第四百一十八章 他着急了，給不起！
可是今夜，他卻無法再掩飾了，當他看到喬三靠在大鬍子是身上的時候，那種暴虐的心思再也無法掩飾，這百年來，除了他再無人可以離大鬍子這麼近，他耗費了那麼多的精力和心思，才讓大鬍子接受了他的靠近，而喬三呢，他們相遇才多久！
一個月竟然可以比得上他上百年的時間，這怎麼可以！這種特殊，讓他再也無法容忍！
這一瞬間，他希望，他深深地希望，能讓喬三消失，永遠永遠消失！
“可替代品永遠只會是替代品……”
喬三眼中的殺氣一下濃郁到了極致，他發現了，他早就發現了，這十七……和他很像，或者說，他經過了某些人的刻意調教，一直在學他，在像他靠近。
他不在的時候還要，如今他在這裏，十七那種刻意的模仿，就顯得拙劣無比了……
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他生氣的不是別有用心的十七，而是大鬍子，這樣拙劣的複製真的可以代替他嗎？怎麼可以！
這樣想着，喬三隻覺得胃裏犯抽，像是被噁心到了一般，臉色不可控制地蒼白了起來……
可是喬三覺得的不可以，卻是大鬍子的救命稻草！那種永遠沒有盼頭的心死，才是最可怕的，能讓他從身體到靈魂都是冷的。
“我怎會是他？”十七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帶着莫名的惡意和輕蔑，他怎麼會想要做喬三的替代品，這隻不過是他靠近大鬍子的手段罷了，那死死掩蓋的心門，不通過這樣的方式是打不開的。
“我是他的表弟啊……”他這樣說著，看着大鬍子的目光越發地柔和。他所掩藏的東西遠比他青澀的外表要可怕得多的多。
喬三此時卻奇異地懂了，他的確不僅僅是他的替代品，他的身上還融合了大鬍子在九絕境也一直執着着念念不忘的親情。這才是他能成為如今最特殊的那一個的最真實的原因。
而這裏面居然還有自己一份功勞，喬三越發覺得好笑。鼓盪在胸口的笑意，壓抑得他想要發瘋……
多少人恨死了喬三的毒舌，可是此時，以毒舌為驕傲的他，居然被這樣簡單的一句話給噎住了，他……無話可說……可要他就這樣放棄，他做不到。
或許，或許……他真的需要提前自己的計劃了……
啊。他着急了，他居然也着急了，曾經他以為，他永遠都不需要着急的，大鬍子會等着他的，可……是他太自信了嗎，是他對大鬍子苛求太多了嗎？
喬三再一次如此深刻地感覺到了時間的可怕，還有人心的多變？一百多年的時間，在高階修士漫長的生命中，幾乎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喬三卻有一種莫名的無力感。
氣氛詭異地沉默着，沒有人再說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大鬍子也恢復了正常，可是卻是越發地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了，他那琥珀色的眼睛裏，似乎看不到任何人，任何事物……
“我們來了，你們休息的去休息，修鍊的就去修鍊吧……”閥才伸着懶腰，懶洋洋地說著。晃悠着腳步，像他們走來。而許清蕘抱着瀾洛跟在身後。
喬三扯了扯笑容，顯得不大真實……他以為藉著夜色。偽裝得挺好的，可是對於時刻關注着他的閥才來說，已經足夠他發現了。
他幾乎是瞬間收斂了微笑，幾步走上前去，一個披風包裹住了喬三，像是怕他凍着，猶豫着，卻在下一秒抱住了喬三，這樣的擁抱純粹得很，他並沒有任何的綺念，他只是想要用自己的體溫，暖暖喬三而已。
他見不得他這麼冷，那種刺骨的莫名的冷，他不怕被那冷凍傷，卻怕喬三自己被凍傷了。
十七挑挑眉梢，小心地拉過大鬍子往裏面走去，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大鬍子的步伐凝滯了許多，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後面拉着他，最終卻也還是消失在了洞口。
“謝謝，我不冷……”喬三愣了一愣，卻是推開了閥才，如果這樣都發現不了閥才的意思，那麼他真的是傻瓜了，可是他沒有辦法接受閥才的意思，就沒有靠着他取暖的必要。
雖然在這個瞬間，他被閥才的這個自然而然的動作感動到了，可是，他的心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在他沒有放下大鬍子之前，都只能裝得下一個人！
不過他的下一個動作，卻換來另外一個人的白眼，他推開了閥才，卻把自己的腦袋靠到了許清蕘的懷裏，也不管裏面還膈應着一個瀾洛。
瀾洛一個翻身八爪魚一般地抱住許清蕘，佔據了最核心的地位，不過總算還留了一個臂膀給喬三繼續靠靠。
許清蕘本來就坐在喬三旁邊，他這樣靠着也不重，她完全承受得起，面對閥才的羨慕嫉妒恨，也只能視而不見了，這亂糟糟的關係，她是沒辦法理會的。
不過作為喬三的朋友，給靠靠還是可以的，許清蕘和閥才都默契得沒有提起任何關於大鬍子的話題，守夜什麼的，許清蕘一直都是交給別人的，今夜她自己出來，自然是有話要找閥才說。
“師傅，宗門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許清蕘手一揮，在原本洞口就存在的陣法上又加上了一重陣法，她的確從始至終都沒有信過費城派來的大鬍子和十七。
尤其是那個十七，極其的不簡單，修為雖然不怎樣，可是架不住他窩裏反，而大鬍子……許清蕘清楚得很，立場不同，根本就不存在信不信任的問題。
“嗯？”閥才納悶地看着許清蕘，似乎不明白她在問什麼……
可是許清蕘知道他懂的，只是繼續說著……
“你知道了多少，參與了多少，我不會細問，”
閥才翻了一個白眼，這樣說好像他故意隱瞞，並且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一般。
“但是，我記得我說過的，這次的出行，完全獨立於宗門之外，我希望在面對這樣的分歧時，師傅心中會有一個恰當的取捨……”
許清蕘難得說這樣婉轉的話，可是閥才卻當不得婉轉的話來聽，什麼是恰當的取捨，可不就是說要站在她許清蕘的那一邊嗎！
“圓子，你肯定會選擇我的是吧……”許清蕘一轉頭去看低頭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裏去的喬三，喬三遲疑了一下，“當然，我會選擇你這邊！”
許清蕘其實只是想要拉喬三過來湊數而已，可是喬三說著這麼鄭重……許清蕘眨了一眼，然後就欣然接受了……
好吧，閥才不得不承認，許清蕘卻是很懂得找到別人的軟肋，不過他也必須要申明自己的想法的……
“我有自己的道，自己的正義，從來沒有模糊，也不願去模糊，這一次的事情，我完全站在你這邊！”閥才一隻手拍在了許清蕘的肩膀上，目光里是絕對的認真。
許清蕘其實也只是想要確定一下而已，閥才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圓子，我們家才才是真的不錯，貼心好看，能暖床，還能煮飯……”
許清蕘好心情之餘，就決定幫着閥才像喬三推銷一下，可是不管被推銷的，和正在給推銷的，都聽得囧囧有神……
閥才覺得自己那麼多優點，怎麼就剩下暖床和煮飯了，不過他看着喬三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他是不錯，可以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喬三笑着說，卻是又一次推開了閥才了……“我有自己的愛人，在得到他的答覆之前，我不會想其他，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好姑娘……”
好吧，原本還算是融洽的氣氛，又再次變得尷尬了起來，閥才沉默許久之後，只是笑了，他一直都沒有表現得太明顯，是他不想給喬三壓力。
如果大鬍子能給喬三幸福，那麼他就算是再怎麼羨慕嫉妒恨，他也還是會放開喬三的，可是他知道，大鬍子給不起，而他，就算是拼盡一切都要給的！
閥才心下無奈，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想法就越發地清晰了，自然而然就那麼地清晰了。
“不用擔心，你可以不用考慮我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愛情面前都是自私和盲目的，其實喬三根本就看不到，要不然也不會今晚才發現，他說這些話其實有些自作多情了……
“我們就做一輩子的朋友吧……”閥才拍這喬三的肩膀，臉上笑容剛好糅合了晨曦的第一抹陽光，溫暖而動人心魄。
等天再亮一些，許清蕘撤了陣法，裏面的人一個個都很自覺地出來了，也沒什麼好收拾的，許清蕘指明了方向，大傢伙兒就一同前進了。
大鬍子和十七一如既往地墊后，可是這回喬三卻是同樣落在後面，幾步之後，卻是落在了最後面，閥才猶豫着，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粘着他了。
這樣的隊形有些微的奇怪，不過喬三除了這樣做之外，並沒有其他異常的舉動，很快大家就沒有再多關注這個點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