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春風吹又生

大魏陳一龍自盡消息傳出，各地魏軍迅速土崩瓦解，除了少數較有野心的軍閥選擇自立或投靠西蜀，各省督府大多降了排灣，而福建的呂豪則將各師派往東南諸省接收，這又讓鄭芝龍深為不滿，當初與仲坤賢協議，沿海諸省所佔之地皆為鄭軍所有，眼下呂豪全數皆收，肉吃完了，連個骨頭也不留，如此一來，除了無利可圖外，更可氣的還是為人作嫁裳，協助了排灣軍的登陸作戰。

這時，太和殿的李岩建議毛承儀“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仲坤賢後院失火，便向毛承儀說道：「主公，三國時的呂布先為丁原部將，受李肅贈赤兔、黃金便弒丁原降董卓，後又為王允獻貂蟬設計殺董卓，如今這鄭芝龍不就是呂布嗎？我們可以重金利誘，使鄭芝龍去打瀋陽，甚至是日本、朝鮮，以鄭芝龍水軍之強大，排灣軍當不是其對手，到時仲坤賢前院遭賊，後院失火，讓他蠟燭兩頭燒，我們則靜觀其變」。

牛金星也道：「軍師此計甚妙，我們可另遣一使向仲坤賢回覆，願意照其要求請降，但蜀軍畢竟是農民起義，不易節制，需給予一段時間，讓我軍整飭軍紀，令諸將棄械出城，如令到即行，恐諸將不服，釀成巨變」。

毛文龍聽完，笑着由龍椅上跳起：「前院遭賊，哈哈…對，我們本來就是賊，兩位就依你們之計，趕快去辦吧！」。

李岩雖有良計，但他與鄭芝龍都認為排灣軍雖在陸上稱雄，海軍卻戰力匱乏，殊不知仲坤賢早已籌備海軍許久，在日本橫須賀、吳港，朝鮮的釜山，均已建設軍港、造船廠，以西班牙大型帆船戰艦及鄭和的寶船為藍本，大量進行研製改良，而鄭芝龍更以為自己身兼排灣帝國海軍總司令，掌握着整個中國海上勢力，卻不知仲坤賢在日朝等地的海軍全由孔有德進行訓練及指揮。

鄭芝龍接見蜀軍來使後，又召集諸將商議，是否要高舉反旗，轉而對付仲坤賢，但遭長子鄭成功反對。

鄭成功道：「父親，我們既降魏覆叛又降排灣，如今又背排灣而盟西蜀，父親難道就不怕史官之筆嗎？」。

鄭芝龍道：「孺子之見，成就霸業方能載於青史，待大業已成，史官之筆即是我等之筆，有何懼哉？」。

鄭成功道：「父親，縱使如此，也難度天下人悠悠之口」。

鄭芝龍怒道：「我讓你熟讀經史，是要你佐我以成王霸，不是讓你來忤逆我的，難道書中並未教你盡孝嗎？」。

鄭成功道：「當忠孝不能兩全時，當移孝作忠」。鄭芝龍氣極，遂拂袖而去，隨即通令全軍，改換鄭軍旗幟，命鄭成功率兵三萬，回防颱灣，自己則盡起各島水軍二十萬由泉州開拔，至舟山島海域集結，企圖將排灣海軍殲滅於黃海，再北上登陸遼東灣直取瀋陽。

仲坤賢接到鄭軍內部密報，鄭芝龍接見蜀軍密使，以及泉州方面鄭軍改煥旗幟的消息，仲坤賢斷定鄭芝龍必反，便通令橫須賀、吳港、平戶、釜山四處戰艦分別開赴大連、青島、濟州島駐防，以一戰隊前往誘敵，當鄭軍進入渤海灣時，大連方面艦隊正面迎擊，濟州島及青島艦隊，分別由西南東南方向，打及鄭軍側翼及後方，憑藉渤海灣，形成關門打狗，瓮中捉鱉的包圍態勢，將鄭軍全殲於渤海灣，而得知毛承儀的緩兵之計後，便決定不讓他喘息，甚至影響後面的渤海海戰，便命祖大壽為南征軍團長，吳三桂為前部先鋒，儘快奪取北京，而吳三桂為報父仇，勇奮過人，沿途擊潰遷西、遵化、薊縣等蜀軍防線，兵鋒直指北京，祖大壽軍團本部則浩浩蕩蕩，進抵北京外圍，祖大壽不禁又讚歎吳三桂神勇。

北京外圍防線幾乎像摧枯拉朽般被排灣軍一一擊潰，毛承儀大驚，便趕往外城東門查看，只見排灣軍旌旗飄揚，軍陣嚴整，雖然兵力尚不及蜀軍來的多，但兩相對照下，卻覺得自己的蜀軍彷佛是民兵、游擊隊，卻遇上了裝備精良的正規軍，遠遠望去只見排灣軍的熱氣球又再緩緩充氣，這毛承儀好歹也是現代少校軍官，深知這陸空協同作戰的威力，不然以吳三桂之神勇，又怎會遭山海關如此大敗，便想乘排灣軍立足不穩先予以打擊，不然等排灣軍?寨安營，開始施放熱氣球，到時吃苦頭的就是西蜀軍。

毛承儀命劉宗敏率先鋒營正面衝鋒，老回回再左，順天龍再右，三面衝擊，定要讓排灣軍大亂後撤，三人領命便率部三面而出，祖大壽正在?營構工，大部隊尚在後方，只有吳三桂先鋒前部擔任警戒，祖大壽想不到蜀軍竟敢前來沖陣，還未下達命令，便已見吳三桂率着他那不滿一萬的關寧鐵騎沖了出去，蜀軍三面圍了上來，遠遠的兩軍互相駁火，開槍射擊，等到近距離時恐傷友軍，便改以刺刀進行白刃戰，吳三桂丟了步槍，彎身取了置於馬身右側的大刀，朝左右魏軍拚命砍殺，這時蜀軍見吳三桂神勇，反倒是自己亂了陣腳，接近吳三桂的士兵紛紛後退，劉宗敏大怒砍了幾名擅退士兵，便策馬向前去迎吳三桂，劉宗敏長槍一挺，朝吳三桂刺了去，吳三桂橫刀架開，順勢就是一個橫劈過去，劉宗敏彎身避過，卻也驚出一身冷汗，這劉宗敏是蜀軍頭號勇將，沒想到遇上吳三桂卻也感到吃力，老回回與順天王兩人見狀，便也沖開排灣軍朝吳三桂殺來，吳三桂見三人齊來，也激起鬥志，大喝一聲掄刀便砍將過去，三人槍來刀往，戰了幾十分鐘，卻也不見吳三桂面露疲態，反倒越戰越勇，這讓老回回心生怯意，便想脫離戰鬥，吳三桂一看三人中，老回回露了破綻，舉刀便砍，將老回回由右肩斜劈至左?，胸口開了個大孔，落於馬下，毛承儀眼見劉宗敏不敵，便急忙傳令撤軍，祖大壽這時也已調動部隊，隨着吳三桂向前掩殺，毛承儀下令守軍還擊，才將排灣軍逼退。

祖大壽回到營中，連忙上奏，稱吳三桂勇冠三軍，連下遷西、遵化、薊縣三處，又以一萬關寧鐵騎擊退蜀軍三萬以上，斬殺敵將一員，堪為全軍楷模，建請議獎，仲坤賢便派遣欽差赴北京頒發排灣義勇一級?章一枚，以茲獎勵，相關爵位封賞，待奪下北京再行議定，於是排灣軍士氣大振。

大魏滅亡後，隱身甘肅的李自成與張獻忠，見機不可失，便又糾集甘肅、陝北農民數萬起義，兩人不合便各領一部，李自成南下去取西安，而張獻忠則西上去奪蘭州，各自又成立自己的政權，李自成定都西安國號大順，而張獻忠則定都蘭州，國號大西，彼此雖為不和，但又唇齒相依，整個西北地區隨即又陷入動蕩，農民起義軍紛紛而起，仲坤賢對范文程笑道：「當初不殺此二人，如今是春風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