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母親的偏執
隔天一早兩人來到醫院探視母親,貝嘉到了門口就不敢進去了,賀一寒不解,“你救了她,她應該對你改觀。”
她失落地搖搖頭,“你進去吧,花給你。”
賀一寒捧着花不明所以地進了病房,對母親展開笑顏。“媽,好點沒?”
於墨看到兒子就想起她當日為什麼離家出走,為什麼住到同學家,為什麼會發生意外!她翻身背對着他堵氣不說話。
他嘆了口氣,將花束擺床頭柜上,找來張椅子坐在床邊,哄道:“還生氣呢?那天是我不對是我錯,不應該頂撞您氣您。您別生氣了,原諒我吧,母子沒隔夜仇嘛。”
於墨這才回過身,“你錯就錯在結識了那不要臉的狐媚子,糾纏不清。以前楊小柔多好,出生醫生世家,自個才高八斗,長得漂亮又單純好控制……欵?我想了又想,是不是你小子不老實找了那狐媚子才把人家氣跑的?是不是?”
賀一寒別過臉不吭聲。
於墨指著兒子氣得幾乎虛脫,恨鐵不成鋼似地愁眉不展。“你你你狗改不了吃屎,臭男人改不了偷腥。以前說人家江艷美你不喜歡,是被逼婚的,好吧後來找到個楊小柔,這次可是你喜歡的你自己挑的,你還不收身養性,還在外面拈花惹草,你什麼時候變成他們說的什麼花花公子了?”
他反駁,“我壓根兒不是這種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兒子我天天上班每分每秒都在工作。我要花,您孫子都好幾個了。您再看我頭髮,您看看,到了我這年紀還能有我這麼茂密頭髮的,足以證明我不花。”
於墨被逗得抿起了嘴想笑,低頭碎碎念了幾句,又不客氣地罵起來。“肯定是那狐媚子把小柔逼走的。小柔脾氣平和,性格清高,不打不罵,也不愛跟你們這幫俗人糾纏,肯定鬥不過那潑婦。”
他無奈極了,“媽,別一口一個狐媚子潑婦什麼的,人有名字讓你叫。”
於墨瞪圓了眼,“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從不會為了外面哪個女人跟我叫板,這次你讓我很害怕你知道嗎?我說過她不是好人就不是好人!你別指望我會同意她進我賀家的門。”
他不想為此再解釋什麼,何況貝嘉正在外面聽着呢。“我知道了,保證以後不讓您老人家擔驚受怕。對了,您同學家裏怎麼會起火?”
於墨鼻子哼哼十分陰謀論地說:“我看就是那狐媚子放的火,你想,我這麼反對你們在一起,她肯定對我恨之入骨,知道你要出差不在家,趁這個機會想謀害我。”
他莫名其妙,“是她把你從火場背出來的呀。”
“這是她跟你說的?你相信她?”於墨眯起眼,惡狠狠說:“她騙人一套套的,這根本就是她自導自演的一齣戲,想讓我感激她,讓你也感激她。反正我是沒法信她,你可別著了她的道。”
“那您覺得您是怎麼出來的?”
於墨語結。
他也沒追問,自雲南回來后從mark口中得知了細節。當時母親和她同學一家午餐過後,紛紛回房幾乎都暈倒性睡著了,肯定是有人下了葯。母親的房間在最里,火正是從那個房間的內部燒起的,火勢又快又猛,像是被澆了汽油什麼的。當他們發現濃煙的時候火已經燒得很大,等不及消防車,貝嘉身上淋了桶冷水隻身衝進去把她背了出來。再後來消防車來了,把昏睡的同學一家全救了出來,大火撲滅,幸虧沒照成傷亡。
但是於墨對貝嘉的偏執不是一般的偏,他說不通,只好換個話題,“咱不提她了,您看您又不高興了,氣壞了身體多不值得。我剛跟爸通過電話,他一個人在老家挺無聊的,沒個人看着也不行,家裏花兒都奄了,您看您是不是……”
於墨驚訝地瞪着他,喝道:“你這是趕我走?”
他慌忙解釋,“不不,我沒這意思,您起早摸黑給我做好吃的,我沒時間陪您,讓您一個人待在家無聊,我心裏也不好受。現在發生了這種意外,我還在外地出差,沒辦法照顧到您,我不想再發生這種事。”
於墨生氣,“你就是不想我在這兒阻礙你跟那狐媚子同居。”
賀一寒無耐地抹了一把臉,耐着性子解釋,“媽,我不是這意思。”
“你還能是什麼意思!真是不見棺材不流淚,行啊,走就走,我沒眼看你。”於墨甩手撇開臉,“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出了院我自個兒買機票回去,不用你操心。”
“那怎麼行!我必須護送您,萬一……”
於墨更煩燥,伸手推他,“我不想看見你,你趕緊走!”
賀一寒無耐極了,擔心母親心臟病發作,只好先行離開。
貝嘉在外面聽到一切,也十分無奈。
並肩走在醫院花園式的庭院裏,她不禁步履沉重,“一寒,楊小柔的事你還在怪我嗎?”
他攬上她的肩,“你別聽我媽亂說話,事情已經過去了。”
沒得到正面答覆,她失落地垂下了腦袋。
“我還怪你就不會天天跟你睡在一起,傻瓜。”賀一寒安慰她,“平常那麼精明,怎麼這事還想不通?你再說我跟你急。”
她這才勉強扯起了嘴角,“好吧,不說了。”
說句實話,她五年前資助江興搶走股份,造就他五年的無奈婚姻,今天又逼走他的愛人,無論哪件事都刺激着他的心臟,他無法輕易釋懷。如果她只是個普通人,必須把她整死然後老死不相往來,但她是王艾莉。如果當初反臉,他又怎麼能如此神速地累積財富,並半年內連升三級,如此神速地爬到跨國公司全球聯合主席的位置。母親不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他心裏的天秤可衡量得一清二楚,這可是多少人包括當初的自己作夢也不敢想的事。接下來王艾莉憑手中44%權重,再加上她的異人協會佔了5%,雖然還談不上一黨獨大,但再耍心機也更加不能跟她唱反調了。
上了車,貝嘉突然問:“一寒,一會兒你去哪?”
“你想去哪?”他邊着車邊反問。
“我想去看守所。”
他轉過頭,皺眉道:“看張勳?”
她點點頭。
他沉下臉,“不準去!”
“為什麼?”
他急燥吼:“沒什麼為什麼,你得跟我回去上班,別忘了你還掛着我總助的職位,放假放得夠長的了。”
她堵起了嘴。
他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