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哪裏兇殘了？
第二天，沃森集團公子程皓宇已訂婚而且將於年底完婚的消息迅速地傳播到了大街小巷，而外國媒體更是做到了神同步，無論國外國內，頭條全都是這條爆炸性的新聞。
關於女方的消息自然也是不可少，不過穆雪雲的身份還是夠本的，一個慕氏家族長女的頭銜，就已經可以封上很多人的嘴，即使如此，就像她說的，還是遭到了廣大少女少婦（……）的攻擊……
這條新聞的爆出，各種階層的人的反應是大為不同的，好比說，花季少女們都哭暈在了廁所，少男們拍手叫好終於少了一個總是拿做來比較的典例，而家長們嘆息又少了一個金龜婿的可能，商業人士們則是在緊鑼密鼓地討論程氏和慕氏聯姻是否意味着兩家力量更為強大有合作擴展的可能……
新聞的實時性會在群眾中點燃一把火，一時間話題量和討論量會達到一個空前的高度，而同時，冷卻的速度也會很快，總會有新的新聞出來，而不論悲傷還是快樂的人們情緒也不會遺留太久。
穆雪雲和程皓宇很是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只要熬過這麼幾天就好了，但是幾天……也是可以很頭疼的……
穆雪雲早上是從地下室溜進公司的，因為公司正門口肯定已經潛伏了記者，不過她還是迎面撞上了一個公司員工，看着她愣了兩秒，而後反應過來——“恭喜穆總！”
“……”穆雪雲僵硬着臉應付了過去，而後迅速殺向辦公室，電梯一打開，穆雪雲幾乎是立刻就聽到了等在電梯口的人們正在討論她的事，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她是這公司老總，出了這檔子事，員工總會八卦一下……
與此同時，電梯口的人們目光齊刷刷地聚集到她身上，一聲嘹亮而整齊的“恭喜穆總！”就這麼轟向了穆雪雲……
穆雪雲滾到辦公室的時候，產生了一種要在辦公室呆個幾天幾夜足不出戶的想法，因為太多人的‘問候’她實在hold不住……
穆雪雲趴在桌上，撥通了程皓宇的電話，聽到他的聲音傳出來穆雪雲便恨恨道：“都是你惹出來的！”
“怎麼了？”程皓宇貌似好奇的樣子。
“怎麼了？！我就不信你今天去公司沒有人問候你！”
“……這個啊，問候得我挺開心的啊，你這麼憤憤不平幹嘛？”程皓宇悠閑道。
“……廢話！人們都在誇你損我！好像我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把你給拐走了！老娘容易嘛我！”穆雪雲說著說著整個人都萎了……
“何必在意他們的想法，那是他們不知道你的好，”程皓宇頓了頓，“不過只有我一個知道就行了。”
“謝謝你的安慰。”穆雪雲有氣無力。
“這不是安慰，”程皓宇夾雜着笑意的話語從聽筒內傳出來，“這是事實，我既然向世界宣佈了這個消息，自然就是向世界宣告我愛你，我想在全球的關注下，把你風風光光地娶回家。”
穆雪雲聽着心裏暖暖的，面上也有些發燙，心中已然沒有氣了：“幹嘛說這些話……什麼時候這麼煽情了真是……”
“我家老婆需要哄，我當然需要煽情一點。”程皓宇笑起來。
“……不理你了。”穆雪雲紅着臉掛掉電話，想想又覺得自己最後一句話有點像是撒嬌，頓時又氣呼呼地甩了手機，投入到工作中去。
——
陳蕾蕾和高佳佳就沒有這麼問候穆雪雲，她們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直接來了個三人小聚會。
由於三人向來隨意，於是各抱着一桶全家桶開始了促膝長談……
“你還真決定年底結了啊？我還以為你開玩笑的呢當時。”陳蕾蕾道。
“家裏人共同選的，我跟皓宇根本沒參與，”穆雪雲攤攤手，“於是就這樣了。”
“真決定了？”高佳佳看着她，“結婚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畢竟，我這個先例擺在這兒是吧。”
穆雪雲笑着拍了兩人一下：“好啦，擔心什麼，我都跟皓宇五年了，要說結婚的話，沒人比他更適合我。”
“說是這麼說的，你們倆的感情我們也看的明白，的確是真愛，”陳蕾蕾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好吧，真愛這詞從我口裏說出來真奇怪……不過結了婚還是說不準的呀，男人結了婚都特別愛出軌……”
“不結婚也愛出軌啊……”穆雪雲接道，隨即為自家老公辯解，“不過我們家小宇宇還是不會滴！”
陳蕾蕾不懷好意地瞥了她一眼：“說是這麼說的，哼哼，到時候誰知道呢！”
穆雪雲抬頭一巴掌飛了過去：“你丫的欠抽是不是，到底幾個意思？一進門就沒好話，巴不得我不結婚是不是！”
“我這不是好心么，提醒你男人都是善變的，”陳蕾蕾警惕地往後移了一點，距離穆雪雲危險源遠一點，“特別是婚後。”
“……好吧，其實這也沒啥，他出軌大不了我也出軌嘛！這世上誰沒了誰會活不下去啊對吧~”穆雪雲隨意道。
“其實，雖然讓你謹慎一點，多考慮一些，不過我還是覺得，”高佳佳認真道，“你們會在一起一輩子，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只是你們讓我這個外人都挺有自信的……”
穆雪雲聽着這話老臉紅了紅：“咳咳，不知道怎麼說……其實……很感謝五年前遇到是他，而不是別人……有時候想想，覺得我跟他怎麼就在一起了，很神奇。”
“別別別，你們別這麼煽情……”陳蕾蕾抖了抖，“看我這雞皮疙瘩掉的！”
穆雪雲和高佳佳同時鄙視地看了看她：“也不知道韓林到底是跟你怎麼相處的……能忍你這麼久也不容易……”
“話說，你跟韓林也差不多了吧？啥時候修成正果啊？”穆雪雲嘿嘿笑着，八卦起來。
高佳佳也湊上來：“我們三人中就你最不靠譜了，不過你跟韓林也好幾年了，到底成不成啊？”
陳蕾蕾搖頭晃腦：“什麼成不成的，老娘是絕對不會這麼早結婚的！再說誰說就是他了，我向來三分鐘熱度，我要是玩厭了那早晚得換人~”
“是啊是啊，”穆雪雲挖出一根雞翅開始啃起來，“你這三分鐘熱度一晃就是好幾年真是好快啊！”
“咳咳，”陳蕾蕾收住，決定轉移話題，“小佳佳，你呢？沒想過再找？畢竟……小樂樂這麼小就沒有爸爸真的好嘛？”
“……還沒想過，”高佳佳道，沒什麼表情，“才離婚半年呢，哪有心情。”
“還年輕呢！急什麼！”穆雪雲道，“一定要找個愛你的！”
沒錯，愛你的。陳蕾蕾和高佳佳同時安靜了下來。經歷了時間和歲月的蹉跎，最終我們都必須要屈從於現實，你的另一半，要是愛你的，至於你是否愛他，這個是次要的。像穆雪雲和程皓宇這種彼此相愛的，而且最終走到了一起的，其實並不多，因此更加值得珍惜。而若是沒有這種美麗的條件，那麼也一定要找到愛自己的，你會因為別人不愛你而痛苦，但是絕對不會因為別人愛你而不幸福。所以，這是最好的答案，所以，我們都要珍惜。
“唉，怎麼就愛了呢？”穆雪雲倒在柔軟的被褥間，自言自語，“其實……結不結婚感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同……只不過是一個儀式和法律上的關係改變而已……誰知道人一生會發生多少事走多少路活多少年呢？……只是有這麼一個人，會陪着自己一起……那就感覺挺好的，挺好的……”
夜色濃稠，像是化不開的墨，點點燈盞漸次熄滅，垂落了一地的無聲，此時無聲勝有聲。
——
穆雪雲在第四天跟程皓宇視頻的時候，新聞大概已經落幕的差不多了，生活節奏也跟上了正常的步伐。
“你是說歐菲菲的爺爺？”穆雪雲皺眉問道。
“對。”程皓宇點點頭。
“他怎麼跟你說的？他是親自來拜訪你還是電話跟你聯繫的啊？”
“親自來的，我以為他在美國，看到他也挺吃驚的，”程皓宇的表情波瀾不驚，“他為歐菲菲的事情跟我們來道個歉，順便祝賀一下我們。”
“就這樣？”穆雪雲挑挑眉，不高興。
“當然不止，”程皓宇接着道，“他說他會把歐菲菲送到澳大利亞去的，不過至於你公司的那幾個案子什麼的，你知道的，之前你也打壓過他們的股票，所以也算是扯平了。”
“老東西，真會算賬！”穆雪雲毫無敬老之心，歐菲菲這種狗一樣的性子就是被他這個爺爺給寵出來的。
程皓宇撐起下巴看着視頻里的穆雪雲露出糾結的表情，感覺到很有趣：“所以你決定接受他的道歉不追尋責任嗎？還是仍舊不解氣？”
“這個嘛，”穆雪雲撩一撩自己的秀髮，露出很正經的表情，“由於本人是個愛好和平而且寬容的人……所以……暫時先這樣吧……”
“你是嫌麻煩吧？”程皓宇一語點破，不待穆雪雲接話便繼續道，“不過，你接受可不代表我接受，那個歐菲菲我會去處理一下，讓她永遠回不了國。”
“小宇宇你真懂我！”穆雪雲高興了，“不過也不要這麼兇殘啦~”
“我哪裏兇殘了？”程皓宇整理了一下領帶，“兇殘的事我從來都是讓別人去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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