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夫之婦
陶喬第一天沒有回來的時候,宋韌並沒有太介意。可他出差一周回來打開門卻看到自己出差前那晚買的甜點依舊放在客廳的茶几上,因為太過疲憊而不太好的心情更加陰鬱。
冷着臉回自己卧室洗了澡換了衣服,宋韌到書桌旁拿起文件夾打開,被堆積了一周的資料看起來很有些厚度。本以為手上這一疊陶喬的“日常報告”會讓給她的無故離家找到理由,可看完之後宋韌的臉色更加難看。
隨意把文件扔在書桌上,宋韌拉開抽屜拿出止痛藥含在嘴裏又喝了一口水咽下去。到停車場的時候,助理來電話問他今天是否要回公司,宋韌瞥了一眼腕上的表,“不回了,”說完頓了頓又道,“讓王經理明天再來一趟。”
電話那頭的助理愣了愣,隨即應是。不過老闆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呢,掛了電話助理後知後覺地想,“可是不應該呀,”李副總明明說這次的事件很順利地解決了的。坐在她隔壁的新同事聽見她的喃喃自語,探過頭來好奇道,“王姐,怎麼啦?”
王晴看着面前的充滿朝氣的靚麗女孩,回過神來笑笑道,“沒什麼,今天總經理不回公司了。”
依舊郊區安靜的老房子裏,宋韌半躺在椅子上,心理醫師的語氣輕緩,可他心情卻依舊煩躁,“除了吃止痛藥,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也不是,”撫了撫鏡框,有些發胖的心理醫師笑得和藹可親,“宋先生,我上次就提醒過你
了,或許你可嘗試着接近那個女孩子。”因為這個案例的特別,他記得十分清楚,“可能宋先生
你自己沒有發現,在你的陳述中,你的頭疼的原因大都和那個那個女孩子有關。”
宋韌本來想要反駁,可是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見只是宋韌蹙眉,可是卻沒有否認他的話,醫師繼續道,“你自己也說了,其實有一段時間發作的次數很少,只是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時會疼得特別厲害。”
“我的自我控制能力很好。”並不是自我誇耀,只是陳述一個事實。在圈子裏大多數同齡人還混混沌沌地混日子時他已經在國外憑着自己的能力賺到了第一桶金,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宋韌的人生里似乎從沒有過叛逆期。
醫師笑笑,作為一個心理學的專家,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樣有趣的情況了。這位患者第一次了之後沒多久就預約了第二次的時間,卻一拖再拖比預定的時間按了一個月才來複診。
比起第一次的冷然,這一次卻多了一些迷惘。
“宋先生,或許正是因為你的自控能力太好了。”
從診所出來在回主城區的路上,梁禹打電話來約他一起去吃飯,末了還神神秘秘地告訴他,“不來的話,你肯定會後悔的。”掛了電話宋韌猶豫了幾秒還是在路口換了路線,倒不是被梁禹的“威脅”起了作用,只是太過煩躁不想回去。
進入九月,c城依舊悶熱,車裏卻因為有冷氣處在一個十分舒適的溫度下。宋韌十分厭惡汗水的
味道,凡是他在的地方從來都把冷氣開足。往常陶喬在車上的時候卻總會把車窗打開——她暈車。
眯了眯眼,宋韌把車窗打開,外面的風一下子灌進來撲在臉上有些刺痛,可宋韌卻覺得清醒許多。
到了梁禹說的地點,說了包間號大堂經理畢恭畢敬地領着他到包間,門剛剛被推開的一瞬間宋韌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吳總,席錦她已經喝太多了,這杯就我代了吧。”
宋韌正在推門的手頓住,示意一旁的大堂經理先下去,自己則收回握住門把的手,就那樣站在門口。門開了一個小縫,彼此看不到對方,站在門口的宋韌卻能清楚地聽到裏面人的對話。
裏面的氣氛似乎不太好,一個男人粗聲粗氣說,“你算哪根蔥,我就是要她喝!”大概是覺得像她這樣的人不值得在意,又有幾個男人附和剛才那個男人的話。
宋韌突然就想到他和陶喬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的情形,本來只是客套的握手,他因為怪異的感覺拉着對方的手不放。那個時候陶喬明明不悅卻依舊保持微笑。
“你來得可真早。”宋韌轉過頭,梁禹臉上帶着笑,“不是說不來么?”看見他的臉十分驚訝的樣子,“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絲毫沒有關心的意思。
宋韌並沒有回答梁禹的話,只是面無表情看着他,“你是故意的?”
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梁禹笑得燦爛,“不用太感謝我。”作為宋韌唯一的好朋友,梁禹覺得自己有責任幫他一把,至於結果如何,這當然不在他的預期範圍內。
包間裏面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陶喬堅持不讓席錦再喝,最開始說話的男人似乎有些不耐,話語越發難聽,宋韌眼面色色鐵青地咬着牙推開門走了進去。
沒想到會有人在這個時候進來,一桌子的人看到門突然打開走進來一個男人時都有些蒙。宋韌掃了一眼,陶喬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她身旁的椅子上坐着席錦,面色微紅,此時也愣愣地看着他們。
宋韌向來低調,應酬也不多,而這些人顯然還沒有讓他應酬的資格。所以沒有人認識他也很正常。可梁禹就不同了,更何況今天的飯局就是了為討好他。
所以飯局的主人一看到看到梁禹就反應過來了,立馬欣喜地起身走過來,臉上帶着諂媚的笑容道,“梁總,還以為您不來了。”梁禹點點頭,看着宋韌道,“不好意思,來晚了,這是我的發小,宋韌。”
飯局的主人是一家娛樂公司的老總,剛才也是因為梁禹一直沒來,心裏有氣才拿桌上相對不太有名的兩個小明星出氣,現在梁禹不僅來了,還帶了一個朋友。他自然沒空去搭理陶喬和席錦,笑眯眯地朝宋韌表示歡迎。
雖然不認識宋韌,但也知道能被梁禹當做發小的人肯定不是簡單的人物,在場的人不管男女都是人精,聽他如此客氣,也都附和着恭維梁禹和宋韌,於是場面一時間居然也熱絡起來。
宋韌坐在逃陶喬的對面,偶爾狀似不經意地看她,然後在她抬頭的一瞬間又收回自己的視線。陶喬沉默地坐着,只是在席錦和她講話的時候回以微笑。席間有人朝宋韌敬酒,宋韌抿了抿不咸不淡地和對方聊了幾句,結果剛轉過頭就和陶喬的視線撞在一起。
陶喬卻並不慌亂,只是朝一旁的席錦小聲說了些什麼,便起身出了包間。宋韌又坐了幾秒也起身走出去,看着她進了洗手間,宋韌皺着眉頭站着門口。站了一會宋韌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摁住額角,頭從剛才一直疼到現在,感覺像是要爆開一樣。
陶喬出來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的宋韌的一瞬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不過仍舊像是沒看到一樣從他身旁走過了過去。
宋韌看着她慢慢走到自己身邊,然後擦身而過,就像陌生人一樣。頭疼得厲害,眼底也一片灰暗,“需要我提醒你,你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了嗎?”
脫口而出的一瞬間,宋韌突然覺得迷惑,這故意帶着嘲諷的話是誰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