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073.匿名的威脅信(1-2)
072.匿名的威脅信(1)
李言成看着安翔的眼睛,“你所說的事情,就是這個?”
安翔咽了咽口水,緊張的點點頭,“就是這個,你上次不是讓我考慮嗎,我很認真的想過了,我……”
安翔深吸一口,收斂了忐忑地笑容,語氣變得鄭重其事,“我是認真的,李言成!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你。不是那種因為沒弄清楚情況的誤會,而是真的、清清楚楚的喜歡。”
不知道為何,安翔怕被李言成盯着看,就算李言成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也怕。總覺的被李言成那麼一看就會莫名的感到心虛。
而此時,安翔就被李言成的眼睛直直盯着,看的他有些頭皮發麻。
但就算是如此,安翔還是鼓足了勇氣盯着李言成,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不盯着李言成的眼睛說這些話,大概李言成還是會把他說的話不當回事。
安翔說完,李言成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微微側着頭盯着面前的空氣,眼神重新變得渙散,似乎陷入了什麼問題當中。
安翔鬆了口氣,不被李言成直直盯着他就無所畏懼了。
安翔在周圍看了看,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並未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依舊各自麻木的前往目的地。
從山裏回來之後,安翔突然提出要和李言成出去逛逛,李言成本是拒絕,但是安翔二話不說就拽着他出了門。然後,便在大街上發生了這麼一幕……
李言成似乎想通了,從問題中回過神來,他走到一旁的報紙攤前買了份報紙,然後走到步行街中間的涼椅處坐下。
安翔走到李言成剛剛站着的方向,朝着李言成發獃的方向看去。安翔愣了愣,李言成剛剛側着頭的模樣並不是在發獃,而是在看報紙攤。
在涼椅上的李言成眯起眼睛,忽然,他開口道:“張軒最近給你打電話了嗎?”
安翔猛地抬起頭來,快速收起臉上不安而受傷的表情,他道:“沒有,他好像有個案子要處理。”
李言成點頭。
安翔拿起他放在一旁的報紙,報紙上有着最近一次對那個山村事件的後續報道。
張軒在報紙中被大肆讚賞了一番,這次的案子並未提到他和李言成,所有的功勞都歸在張軒的身上,讓張軒瞬間便成為了整個案子最為搶眼的存在。安翔看完整個頁面的報道,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
“張軒這傢伙,這下子大概會陞官吧。”安翔在李言成身邊坐下。
剛剛還在表白,現在卻完全過度到了另一件事,而且到底是怎麼過度過去的安翔一直沒想明白。
“你什麼時候走?”安翔問道。
“下午。”
安翔瞪目結舌,李言成之前從未說過。
從山上下來之後已經就快到開學的時間了,李言成那邊的轉學手續已經辦好,他要走也就是這一兩天時間裏的事情。但安翔沒想到李言成事到臨頭了才告訴他。
不過再想想,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畢竟李言成從來就沒在什麼事情之前多對他交代過什麼。
安翔提高了聲音:“幾點?”
“四點。”
“李言成……真的不可以告訴我具體地址嗎?我保證不會告訴其他人的。”安翔有些遲疑。
李言成的眼睛瞥了一下安翔,沒說話。
李言成起身,“我們回去吧。”
下午,李言成簡單的對安翔道別之後就去了車站。
安翔愣愣地看着李言成如同來時拉着行李箱離開的背影,向前踏出了一步,他想要去送送李言成,卻沒有那個勇氣。
所以直到李言成出了門消失在他面前,他都沒吭出一聲來。
李言成他說好聽點兒叫做適應性好,但是事實上就是極度缺乏主動性,雖然無論在什麼混亂的情況下都能冷靜行事,但是他不會主動行動也不會想改變狀況。
若是他不做直接做些什麼說些什麼,恐怕就算是他表示得再明白對方也只會當做不知道。
安翔有些無奈地抱着腦袋狠狠揉了揉,他現在算是被李言成逼的寸步難移了。
不過安翔更加沒想到,李言成離開,連電話都被打給張軒。
所以當及天之後張軒風塵僕僕的跑到他這裏來找李言成的時候,安翔嚇了一跳,也有些悲喜摻雜。
——至少他比張軒先知道這件事情。
元宵之後,學校就開了學。
安翔也回到了學校,雖然還是同牙膏的宿舍同樣的教室,卻無端的冷清了很多。
新學期之後很快就有一次摸底考試,安翔放假這段時間根本就沒碰過書,自然成績也好不到哪裏去,成績下來,竟然下滑到了及格邊緣。為這事,安翔的父親安毅沒少找學校麻煩。不過更讓安翔心煩的還是另一件事情,開學之後,昊磊惹到了學校里另一個有些來頭的學生,兩人梗着氣鬥來鬥去。
為這件事情,昊磊找安翔抱怨過好幾次。
安翔本來已經很少管昊磊這些事情,不過也不能丟下昊磊不管,所以勸過他幾次。但是昊磊這人的脾氣根本不是他能勸住的類型,鬧到後來昊磊被學校告狀被他老爸逮回家教訓才結束。
而等到那時候,已經是開學一個月左右了。
另一邊,張軒因為這大半年的表現,被上面調任,升值成了刑警大隊隊長。
新上任的張軒也很少有機會再到學校來,將近一個月時間下來幾乎沒有任何消息。
不過安翔本身也不怎麼在意張軒,所以也沒想過主動打電話過去,張軒亦然。
李言成大概從來沒想過要在自己的到來和離去之間剩下什麼,甚至什麼都不想剩下,所以離開時倉促得像一陣煙……
但就算是不說安翔也能感覺到,那壓得他連呼吸都難受的東西。安翔也相信,這些張軒也明白。
另一邊。
a城的梧桐也算是有名的,只可惜李言成去的並不是時候。
大學才開學,學校的梧桐樹才冒芽,光禿禿的樹榦上一坨坨的青綠色。莫說漂亮,甚至有些怪異。
少了安翔的大學十分安靜,沒有人願意去理會一個不參加任何活動也不喜歡和人說話、總是安安靜靜的同學,就算是李言成為人算是不錯,長相也不差,也沒有人會喜歡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接近他。
李言成樂於如此,整天泡在學校圖書館,倒也愜意。
只是,在李言成身邊的日子又怎麼會一直安靜下去?
只不過他沒想到,這次他電話顯示屏上的人會是他——徐局長。
因為那件縱火案子的事情之後,徐局長就在沒有主動聯繫過他,後來他與張軒相似,徐局長也曾經多次提醒過張軒不要與他接觸,這次怎麼會主動找上門來?
李言成拿着調成振動的手機,出了圖書館。
接通電話李言成還沒開口,徐局長就開口道:“你最近有沒有空?”
李言成剛要開口,耳機里忽然傳來了另一道說話的聲音:“讓我跟他說。”
接着,電話那頭的手機就換了個人接聽。
電話那頭的人激動地說到:“李言成嗎?”
那人的聲音似乎有些激動,李言成想了一會兒沒想起是誰。
對方完全沒有注意到李言成的沉默,而是激動的繼續說到:“我是陳勤,你肯定不記得我了,不過我記得你就行了。”
“是你找我?”李言成問道。
聽到李言成的聲音,對方聲音都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起來,“嗯,是我。我想見見你,所以就拜託了徐局長幫我打電話。哦,對了,我都忘了你不記得我了。我叫陳勤,你以前救過我的命,在之前那一起煤氣爆炸案里。”
李言成想了想,隱隱約約記得是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在他設計抓那個煤氣爆炸案兇手的時候。那時候陳勤似乎因為爆炸案而牽連其中,因為關係到兇手的真實身份,李言成幫過他。
“李言成,你在聽嗎?”手機里傳來張勤的聲音。
“嗯,我記起來了,你繼續說。”
“是這樣的,我最近在g海邊有個慶祝會,聽說你在g所以想請你過來下……我就想見你一面,我前段時間已經結婚,孩子滿月。”電話里的男人傻笑了兩聲,就算是在電話這頭李言成也能感覺到對方的幸福模樣。
不過李言成根本不記得對方到底長什麼樣子,只能按照安翔的傻樣想像。
“慶祝會不會很大,只是幾個熟人聚一聚而已。我知道你不喜歡熱鬧,我會安排清凈的地方給你住的。”張勤有些忐忑地說道,“來回我都讓人送你,不會有多麻煩的。”
學校走廊有女孩從他身邊走過,他側身,靠在牆邊。那女孩走了兩步之後回他對他笑笑。臨下樓梯前對方對他說了句什麼,但李言成右耳在接聽電話,所以並沒聽到她在說什麼。不過光靠嘴型來看,有些像是什麼注意什麼學校。
李言成想拒絕,但到了嘴邊的拒絕卻變成了一句‘好’。
他微微皺了皺眉,看着那女孩子走遠的背影,心想他大概是死人看多了偶爾也想看看新的生命吧。
對方十分高興,不斷對李言成說他的安排,李言成漫不經心地聽了一會兒。
最終那人說了些什麼李言成也沒記住幾樣,只是放下手機的時候覺得耳朵嗡嗡作響,特別是左耳耳鼓的位置,痛得專心。
才沒多久時間,他感到額頭上已是冷汗涔涔。
李言成收起手機,閉上眼睛順着牆壁蹲了下去。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已經聽到了炸彈撕破空氣的呼嘯聲。他伸手去捂耳朵,才發耳朵竟然濕濕熱熱的,他把手拿到面前才發現自己滿手是血,剛剛走過去那女孩子那句話的意思應該讓他注意他耳朵在流血。
073.匿名的威脅信(2)
甲板上,海風拂過臉頰,有些燥熱。
李言成沒多少興趣與周圍的人寒暄,在甲板上呆了一會兒之後就去了房間休息。
因為耳朵的原因,李言成一直暈車,對大型汽船也好不到哪兒去,所以臉色一直有些蒼白。回去的路上遇到兩個服務生都問他要不要讓船醫看看,卻都被他拒絕了。
張勤一開始說會有船來接他他就覺得奇怪,只是一個滿月酒而已,這麼大張旗鼓豈不是很奇怪?
所以看到那足足有上百人的大型豪華客船時,只是有些無奈而已。
上了船之後他就被帶到了vip貴賓室休息,之後的時間一直沒見到張勤,倒是在房間周圍見到了好幾個不算陌生的陌生人,那些人都是g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李言成覺得熟悉也並不奇怪。
船在海上開了一天左右,在第二天中午才在一個海島上靠岸。
下岸之後,李言成立刻後悔起來。
這次的事情他果然應該拒絕,不應該答應要來。
因為碼頭有數十個迎賓的,視線所及之處還有好幾個陪着武器的便衣保安。
在李言成印象中那時候的張勤貌似只是個普通的職工,沒想到只不過幾年的時間竟然有如此變化。
而通常變化就等於麻煩,特別是這種虛偽的‘大人物’的交流式宴會。
李言成才站穩,立刻有兩個長相漂亮的女孩子圍了過來,兩人都穿着碼頭上迎賓的服飾,畫著淡妝。
見到李言成,兩人衝著李言成露出笑容,然後其中一個問道:“請問是李言成李先生嗎?”
“恩,我是。”李言成點頭。
那兩個女孩子聞言立刻接過李言成的東西,溫柔地笑道:“李先生請跟我們來,老爺之前有交代,李先生不喜歡嘈雜,所以請您到後面的vip貴賓室休息一段時間。到晚飯時間我們會去通知先生你的。”
李言成點點頭,跟着兩人往旁邊走去。
另一個女孩子說道:“先生是老爺的貴客,如果李先生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們一定會盡量滿足先生。”
李言成再次點了點頭。
見你李言成沒有會說話的意思,兩人也不尷尬,只是微笑着帶着李言成去了一處安靜的房間,然後把房卡遞給李言成。
站在屋子裏,李言成看着離開的兩人微微皺了皺眉。
剛剛下船之後李言成就注意到了,雖然來的都是g城的富商當官的,卻多數只有一個迎賓上前引導,他算是特殊的。
而且那時候也有不少人側目看了過來,依臉色來看,有對他感到疑惑的也有不悅的。
李言成收斂心思,關上門準備休息。
而且剛剛那兩個女孩子的話也很有意思,到了晚飯時分才能見到那個張勤,也就是說張勤自己還沒到這裏嗎?
躺在床上,李言成閉起眼睛發獃。
張勤請他來到底是什麼原因?如果一開始李言成還相信張勤只是想感恩,那麼見到這架勢之後他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汽船上折騰夠了,不知不覺李言成竟然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一覺睡到有人敲門才清醒過來。
敲門的是剛剛兩個女孩子,通知李言成到晚飯時分了請他過去。而且兩人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套按照他身材剪裁西服。
穿好衣服,李言成被兩人待到大門。
李言成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客廳中來來往往都是人,顯然宴會已經開始有一會兒了。
由兩人引導着,李言成走向最裏面。
裏面的人似乎看到李言成了,在眾人的矚目下親自出來迎李言成,“李先生,你可算來了。”
說話的一個三十齣頭的男人,面容普通,嘴唇微抿,眼下青紫,雖然有掩飾過,但依舊顯得有些狼狽,
見到李言成,他眼中亮光一閃而過,“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聯繫到你,還以為你不回來,沒想到李先生竟然還記得我,真是太好了!”
李言成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他過分的熱情,所以只是點了點頭。
那人並不介意李言成冷冰冰的態度,反而更加熱情都把李言成引到了屋子中間去。也是這時李言成才發現屋子中還站着一個打扮精緻的女人,二十幾歲的模樣,穿着露背的禮服,身邊的保姆抱着個嬰兒跟在她身邊。
兩人站定,那張勤拍了拍手,周圍的賓客紛紛停下動作看向他這邊。
張勤清了清嗓子,然後道:“耽誤大家一點時間,這位是李言成李先生,是救過我一命的救命恩人,前段時間好不容易才聯繫上,這次我兒子滿月,所以就趁着這次特意請李先生過來一聚,聊表心意。”
周圍一陣讚歎,有說李言成年輕有為的,也有所張勤重情義的。
張勤高興的接過一旁的侍者遞過來的紅酒,低了一杯在李言成手中,“藉著這次的機會,我想敬李先生一杯。”
李言成微微抿嘴,與他碰杯之後把酒遞到了嘴邊,張勤三兩下把酒杯中的酒喝了精光,李言成見狀也無聲的把酒全部咽了下去。
張勤對於他的出現顯得十分振奮,喝酒的時候竟然還因為動作火大而微微濺了些酒在您帶上,雖然暗紅色布料的領帶並不能看出什麼,不過這不像是他應該有的作為。
那站在張勤身邊的女人也是,從剛剛開始竟然就一直讓保姆把還在抱在身邊。
才滿月的孩子,一般人應該根本捨不得讓他暴露在這種喧嘩吵鬧的宴會上才對。就算是以他的名義舉辦的宴會,多數也不過是需要他出來露個面而已。
張勤又說了些感激的話,敬了李言成三杯酒之後才放李言成離開。
李言成對周圍的人沒興趣,周圍那些人對李言成這個‘救命恩人’也沒興趣,所以李言成接下去的時間倒也清凈,一直呆在角落吃東西。
宴會維持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李言成在裏面呆了一個多小時就沒了興趣,從側門溜了出去。
但李言成沒想到他才出門,那兩個迎接他的女孩子就圍了過來。
“李先生吃好了?”其中一個微笑着問道。
李言成定定地看着她,直到對方臉紅起來,李言成才收回視線,“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李言成轉身往住所走去,但那兩個女孩子卻立刻圍了上來,“李先生且慢,老爺說有事情想單獨跟先生您談一談,這邊請。”
李言成抿嘴,來了。
隨着兩人往住所相反的方向走去,一絲哭笑浮上李言成嘴角。
從下了床之後李言成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現在看來,果然是鴻門宴。
隨着兩個女孩子到了宴會後門,繞開燈光酒氣的大廳,三人上了二樓。
在一處大門前停下腳步,其中一個女孩子敲了敲門,告訴裏面的人李言成來了,然後裏面傳來了張勤的聲音。
那女孩子拉開大門,讓李言成進去。
這似乎是一處會客廳,四周有一些書架和裝飾品,屋子中間有茶几和沙發。雖然不若樓下的大廳金碧輝煌多了很冷清,但卻更顯莊嚴。
李言成進門的時候,張勤正站在門附近,見到李言成他立刻就高興地笑了起來,“李先生吃得還滿意?要是又不習慣的地方儘管吩咐,我立刻讓人送上來。”
屋內除了張勤之外,還有三個人,那個穿着露背禮服的女人和那個保姆,以及保姆手中抱着的孩子。
李言成卻不如張勤那般熱情,他只是緊鎖着眉頭上下打量了張勤幾眼,然後開口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李言成的冷淡讓張勤有些不知所措,“李先生這是什麼話,是不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
李言成沒理他,徑直走到屋子中隨便拉了把椅子坐下,然後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盯着他的眼睛看。
三分鐘之後,張勤有些笑不出來了,他僵硬着嘴角苦笑道:“果然還是瞞不過李先生你,其實這次請李先生你過來,確實是有事情想拜託李先生你。”
那穿着露背禮服的女人似乎鬆口氣,她疲憊的在李言成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讓保姆把還在遞給她抱着。
少了霓虹的的照射,女人妝容下的眼袋和黑眼圈逐漸顯現出來。
李言成始終一言不發,只是打量着屋子裏的四個人。
“王媽,你下去端一些吃的上來吧。”張勤對那保姆道。
待那保姆離開,張勤也疲憊的在李言成對面坐下,他摸了摸睡着的嬰兒。
“李先生,實不相瞞這次也是迫不得已才想起你、才找上你的,雖然這麼說你肯定會覺得我忘恩負義,但是無論如何請你救救這孩子。”張勤認真地看着李言成,眼中有幾分懇求。
李言成沒有作聲,扭頭看着那女人懷中抱着的嬰兒。
因為才滿月,皮膚都還沒這麼展開的樣子,五官微微皺在一起不過李言成拳頭大小的樣子。
這會兒他大概是累了,正靠在那女人胸口睡覺。
張勤喪氣的低垂着頭,雙手交叉握拳抵在膝蓋上,因為疲憊而微微彎曲的背部讓他看上去整個人似乎都矮了很多。
李言成從那嬰兒臉上移開眼,道:“你先說說情況,具體如何我會考慮的。”
張勤和女人明顯的鬆了口氣,張勤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抱在懷中。嬰兒不舒服的動了動小拳頭,張勤的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目光變得柔和。
那女人起身走到旁邊的書桌前,拿出鑰匙從抽屜中拿出了幾封信件遞到李言成面前,“李先生,這是我們之前收到的。”
李言成從旁邊的紙巾盒抽出一張蓋在信封上,然後才接過信封,在桌上小心都打開了信封。
五封信件都是用打印機打出來的威脅信,內容雖然各有不一,但大致內容就是威脅張勤‘ta’會帶孩子去天國。
而且信件並非的普通意義上的威脅,而是另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威脅。
信上內容不多,卻在字裏行間描述了對孩子的喜愛,甚至多出提到‘看着他在我臂彎之間睡去,我由心底覺得他就像是個小天使。’而且除此之外李言成還注意到信上提出了好幾次類似於互動的舉動,似乎他不光是‘看’着這個嬰兒,還曾經親手擁抱這個嬰兒,甚至還親吻過這個才滿月的嬰兒。
這對於孩子的父母來說,無異於是一種心理上的折磨,比任何恐嚇的言辭都更讓人神經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