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為守護兄長大人的貞操而戰
反正嘛,他也一直就不需要在孩子身上操心的,如今這世道,幾家男人是需要操心嬰幼兒?一般來說,即使是兒子,他們也只需要在其入學之後管教即可。所以天楓十四郎也就有意無意地忽略了,在東瀛時雖也說不需要他照管,可好歹還有家下奴才照看;隨他一道兒輕舟簡從來中土,還只能吃糊糊的南宮靈,除了有個說是六歲、其實也才四周歲的哥哥之外,能有什麼?
無花很苦逼的,以四歲稚齡,照顧着一個兩歲幼弟,一邊還要給偶爾發瘋想起來訓練他的父親逼着學忍術學武藝……偏生兒南宮靈小時候還是個纏人到沒哥哥抱就不肯好好睡覺的熊孩子!無花不得不抱着個口水包睡覺的日子啊……可如何不死命往外頭放殺氣冷氣?
可無花真心想不到,都過去那麼久了,若不是母親找上門,甚至連父親姓甚名誰模樣如何都忘得一乾二淨的弟弟,居然還記得夏天時要自己抱着睡覺格外涼快。
居然還惦記到夢裏都念叨!
無花看着雖然模樣兒已經張開了許多,但仍和小時候一般睡得像只小豬似的微微打呼的弟弟,幫着拂去那撓得他鼻子一皺一皺的髮絲時,動作居然是難得的溫柔。
難得發自內心的溫柔。
謝梓瀾一隻腳都還沒邁進房門,一抬眼看到的就是這麼溫柔的無花,心下放鬆之餘,也不禁微微一怔。
她見過無花的許多種溫柔,如佛陀拈花、迦葉微笑的溫柔,如菩薩垂眸、憐憫世人的溫柔,他的掌心撫過她的身軀時凝目看過來的溫柔,她的尾指勾起他尾指時相視一笑的溫柔……
但這般發自內心的,謝梓瀾也才第一回見着。
上一回是在天星幫那院子屋頂上玩鬧時見着的,但還不等謝梓瀾仔細回味,一點紅忽然從背後刺來的劍,就讓那份溫柔消弭在劍光之下,如今重見,雖相隔不過半個日夜,謝梓瀾卻有一種打從心底里冒出來的珍惜、珍重之意。
謝梓瀾眼中閃過一抹溫柔,但誰都沒有看見,就像南宮靈沒看到無花臉上的溫柔一般。
可這並不妨礙無花轉眸看到謝梓瀾時,沖她溫柔一笑。
這樣的溫柔比起方才他看着南宮靈的,假了不只一點半點,謝梓瀾卻不在乎。這個小禿驢已經是她家養的小禿驢了,就算暫時還把心思藏藏掖掖的又如何?總有一天她能徹底得到他,就像聖蠍一般,連死亡都無法分開。
牽起小禿驢,謝梓瀾也想要午睡了。
無花是個很自製的人,謝梓瀾沒用眠蠱招呼他的話,他中午是不睡的,但他願意討好人的時候也真的是非常非常用心,碧紗櫥中臨窗處有張羅漢榻,無花就坐在靠着左側的地方,雙腿盤着,一手捻着佛珠,一手卻撫在謝梓瀾髮絲之中,聲音溫柔又憐惜:“那頭飾很漂亮,可那麼高那麼繁複,看着就重得很。阿謝以後還是少戴吧,我看着總當心你脖子累得慌,又怕把好好兒的頭髮都扯斷了。”
謝梓瀾方才穿着的是全套破軍套,頭飾原也戴着,直到方才要將頭枕上小禿驢大腿才點消的。憑心而論,那頭飾很得苗疆姐兒們喜歡,不只用的銀料純凈紮實,更是垂珠能做暗器、牛角可作彎刀,最是又漂亮又實用不過的好物。只不過視覺效果嘛,據洛陽遇上的那些中原人,確實都說看着腦袋就重得慌……
當然謝梓瀾自己是不覺得的,可是小禿驢難得心口一致真心憐惜她,雖不過是小事兒,憐惜裏頭也還藏着別的主意,謝梓瀾聽着還是滿高興的,隨口也便應了。
無花便不再說話,只一下下轉着佛珠、默念佛經,按摩着謝梓瀾頭皮的手指也越發輕柔,謝梓瀾將臉在他小腹上蹭了蹭,雖然沒聽到什麼胎心動靜,也心滿意足睡著了。
當然就算是睡着,謝梓瀾體內的情絲母蠱也會忠實及時地接收子蠱反饋過來的訊息,謝梓瀾當然不會不知道這小禿驢趁着她睡着、藉著給她按摩頭皮的時候,到底起了幾次殺心、又有幾次真箇險些兒便真動手,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聖蠍剛到她身邊來也很不乖,又漂亮又強悍的毒物嘛,總是有任性的權利的,只要耐心□□,總有乖巧的時候。小禿驢這不是才開始□□就爆出揣崽崽的事情,暫時不好動手么?他看南宮靈何其不溫柔?子蠱還一直傳遞過來他近乎咆哮的吐槽和殺意呢!
謝梓瀾根本不在乎。
反正無花真敢動手,子蠱就能先讓他喝一壺。既然沒動手嘛,孕夫心理據說本就容易喜怒不定,與之計較非大女子所為也!
即使一睡酣然,卻才一睜開眼睛就得母蠱彙報了好些算不上愉快的事情,謝梓瀾也只是默默更新了無花的那本賬冊。
然後緩緩坐起身,隨意換了個定國套的頭飾將散亂的頭髮挽好,側過身坐在榻上,一下一下幫無花按摩大腿。
雖然小小一點兒血脈不通的酥麻,就算用生息蝶衣之類的靈蠱補天太浪費,無花自個兒運轉一下內力也能好,謝梓瀾還就樂意這麼幫他按着。
系統的“嘀嘀嘀”大多不靠譜,但偶爾總有那麼一兩句提示還是值得一聽的,例如:適當的互動,有利於父體母體情感交流;而父體母體的融洽相處,又有利於小包子的健康發育。
後者還有待驗證,前者嘛……
謝梓瀾看着小禿驢狀態面板上攀升了六個百分點的心情值、和降低了一點的憂患意識,緩緩垂下眼瞼。
南宮靈從夢境中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依然是在“夢中夢”的場景之中,一瞬間本已清醒的腦袋又恍惚得險些兒連掐自己一把都感覺不到疼痛。可他的作息被嬌慣得實在太好了,方才能順利入睡,那是因為真的到了他平素午睡的時候,但現在時間過了,南宮靈再如何恍惚着躺回床上告訴自己還是在做夢,到底還是不成。
揉揉額頭,南宮靈起了身,仔仔細細打量起這間房間來。一般兒不算大的房子,長約丈余,寬不過一丈,屋中亦只得一床一榻,靠窗一架多寶閣、榻上一張小案幾,連多兩張桌子都放不下,卻又精緻得連凈房都備着,雖然也是小小的……
南宮靈真心難以相信自己這真是在馬車上,但要說是什麼迷惑人的手段……他雖然不像哥哥那般學得了父親傳下的伊賀忍術,但自己是否中了迷心攝魂之類的手段大抵能分得出來的,何況那窗戶一推開,往外看到的也確實是登上尼山的風景——相當離奇的,南宮靈記得很清楚,這一條小徑本是兩匹馬兒並排上去都不容易,如今他這偌大一間屋子,卻能擠得過。
南宮靈往窗外伸出手,他甚至能摘到一片樹葉、也能感覺到樹枝從指尖劃過時那輕微的疼痛。
……所以,居然不是在做夢?
南宮靈再回想起之前那頓午飯:
明明之前他還是從馬車後頭趕上來的,對於這馬車周圍有什麼最是清楚不過,哥哥剛掀開車簾時他所看到的,也確實是很正常的模樣,但就在哥哥轉身邀他一道兒用午飯時,隨着哥哥側身讓開展現出來的,是一道精緻的小門,小門之後,是相對於這輛馬車來說,簡直大得不可思議的空間。其中靠左擺放的小圓桌邊,坐着一個或許算不上傾國傾城之絕色,但衣着打扮着實讓南宮靈羞於直視的女子,女子頭上還有兩根牛角……
……牛角?
南宮靈跳了起來,他並不是太堅定的無神論者,雖然此前不曾親眼見過,但如今經歷一回,讓他相信山精鬼魅之事也不難。再者傳說中的狐妖精怪雖不乏作惡之物,卻也不缺痴情種子,有些精怪在傳說中比人類更情深意重——可再情深意重,一頭牛妖也敢肖想他家溫柔能幹俊俏無雙、從容貌到性情到手段都全方位無死角的哥哥?
變化出來的人形再美麗也不行啊!
做出來的馬車再神奇也絕對不行的!
南宮靈一想到他哥和一頭都不知道活了多少歲的老牛相依相偎互相餵食的場面,那心口就疼得直抽抽哇!
……雖然他哥吃素,牛也吃素,食譜上頭應該還是有蠻多共通之處的……
可這麼一點點共通之處,如何足以支撐南宮靈接受他哥這朵牡丹花要給老牛嚼吧嚼吧一口吞掉的事實?
果斷不能夠啊!
南宮靈一挽袖子,雄赳赳氣昂昂就往外沖,什麼對精怪鬼神的忌憚都不能阻止他搶救他哥的貞操!而這屋子又果然不大,客房之外便是花廳,雖有一個小小的拐彎,南宮靈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摸他哥大腿根兒挑逗的謝梓瀾!
反射性一捂鼻子,即使貴為丐幫幫主、又有石觀音那麼一個親娘,南宮靈到底也才十五六歲,一邊兒是無花偶爾興起的維護,一邊兒是石觀音難得母愛發作一回暫時不讓弟子去“辣手摧花”的決定,南宮靈至今還是只童子雞,猛地撞上這麼一幕,雖然他哥的僧衣還穿得完好、謝梓瀾也不過是從黑紗紫稠之下露出些許肩膀手臂而已,這個十一二歲就知道偷看小黃書、卻至今不曾正式開葷的小傢伙,單憑自己的聯想就險些兒鼻血噴涌。
但很快的,他又想起來,現在可不是想入非非的時候,那牛妖恬不知恥要勾着他哥白日宣淫呢!挽救兄長貞操,不從此時做起,還待何時?
南宮靈大喝一聲,兩柄短劍齊出,直取謝梓瀾背心要害!
謝梓瀾挑眉,舒臂、揚袖、旋身。
並不是只有七秀坊的武功融入舞蹈,大五聖教的阿姐在伴侶面前炫耀羽毛時,也一般兒是光輝閃閃的。
南宮靈一雙短劍原本亦稱武林一絕,如意八打、急風十三刺……時而做判官筆點撥隨心,時而做分水刺挑刺隨意,看着不過一把短劍,握在南宮靈手上,竟是可隨意做八種兵刃使用,且招式變幻隨心,端的不凡。
可在謝梓瀾面前,他這一雙短劍,卻彷彿真還是幼年時無花隨意折了樹枝哄他時的小玩具一般,說走了一回合都是客氣抬舉了,南宮靈半招不到,一雙短劍就被謝梓瀾的袖子卷着甩到一邊,而他哥原是端坐榻上的,如今也給這女妖攬着立到另一側。
這南宮靈見着自己的劍還沒掉落,先就在半空碎成一片片了,這心中原有些悚然。奈何他什麼都好,往日行事也算懂得趨吉避凶,偏就對這個哥哥最是孺慕不過。兄弟倆隔了十幾年才重逢那會子,南宮靈都還沒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哥哥呢,就先給無花身上故意迸發的惡意激起睡意,數九寒天的時節,都詭異地覺得就是要這麼著睡着才舒服!
如今倆兄弟相認也有小兩年了,南宮靈這個丐幫幫主更是多虧了他哥費心謀划,就連殺父之仇,他哥都心疼他對養恩亦是難以全舍、給他一肩扛了,南宮靈無法幫着處置天峰大師已經萬分愧疚,如何肯眼睜睜看着他哥落入一個女妖魔爪?
就算現在這女妖將一對兒牛角藏起來、看着還挺似模似樣的也萬萬不可!
雙劍眨眼成碎片算什麼?我還有手、有腳,有頭槌、有牙齒!南宮靈自幼在丐幫同輩中也算是第一人,但更早遠的經歷,那他都記不起來的過去,也不是沒有不得不揮舞着小樹枝、幫着他哥哥趕野雞野鵝、才能保住那幾顆雞蛋鵝蛋的時候。有些人骨子裏頭的凶性是天然存在的,平日不顯,不過是因着沒有足夠的刺激。
南宮靈為了他哥,是命也拼得、面子也捨得。
無花好好一個大男人,卻要當著弟弟給謝梓瀾攔腰抱着轉圈圈,饒是他素來皮厚善隱忍,也多少有那麼點子不自在。可還不等他拿“這阿謝現在雖看着是個女人,還不知道骨子裏頭是個啥呢”的話安慰自己,那邊南宮靈又瞪紅了眼睛,竟是一派要拚命的勢頭。
無花心下又添一份不自在。一再與自己說這個弟弟明知不敵還這般傻氣,果真兒是爛泥扶不上牆,心裏頭卻難免有幾分帶着酸澀的暖意。
而謝梓瀾,無花心裏頭有些念頭他自己都未曾深想,謝梓瀾靠着子蠱傳遞,聽得比他自個兒還清楚,自然知道這小禿驢心裏頭正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
一邊兒告訴自己這個弟弟原本就是靠着自己看顧、才能活到給任慈收養的,如今母親那邊諸多逼迫,也是自己擋下了、他才能順順噹噹做着這個丐幫幫主,如今為自己拚命也是應當應分,沒什麼值得感動的;一邊兒卻也知道,他當年會護着這個弟弟,不過是因着母走父不理的寂寞,再者也還不到山窮水盡、不丟開這個弟弟就活不下去的地步,如今即便是真將這弟弟養熟了,日後到了萬不得已時,該丟棄一般會丟棄,卻着實不及他震懼驚駭之下,還願意為自己做潑皮打架狀拚命的情分兒。
因這般想着,無花也覺得自己果然涼薄,也果然不愧母親當年背着父親、陰惻惻看着自己時念叨的那句“果然是個天生豺狼心性的賤種”。他倒也沒想着要改變自己的心性,也沒勉強自己關鍵時刻不能將弟弟捨出去、而是該真做個捨身護弟弟的好哥哥,只不過也覺得在那個時刻到來之前,對南宮靈再溫柔一點也不算什麼,面上就顯出幾分笑:
“鬧騰什麼呢?才和你嫂子見面,就這麼不知分寸!便是想要切磋,日後機會多的是,你嫂子這車子難得,弄壞了怎麼處?”
卻是覺得自己很能拿得住這個不明物,實在不需要拿弟弟出來頂缸兒——再說他也頂不住,便索性將謝梓瀾的身份定義在“嫂子”上,也省得謝梓瀾什麼時候按捺不住。
謝家阿姐自覺自己隱藏得巧妙,但她打量楚留香一點紅等人的眼神,無花大濕何等精細人兒?哪會真忽略個徹底?
只不過謝梓瀾打量歸打量,最終卻還是將他們剔除在狩獵範圍外的挑剔,無花也一般看得仔細,方才不曾提防他們會在他將謝梓瀾的利用價值挖掘乾淨前就將之拐走、也不能打等日後不用了又殺不了的時候禍水東引的主意罷了。
這區區一個秋靈素,說是前任丐幫幫主夫人,如今連四個老情人都死光了,不過是給他們兄弟倆養在尼山之上的一隻籠中鳥,想什麼時候宰殺就宰殺,這不殺了,不明物還向著他,想什麼時候催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也隨時可以,如何特特要小靈趕過來?
無花一開始想的,其實是南宮靈與其面容足有七八分相似,只不過平日裏頭沒他那種九天垂雲的氣質,一般人才沒注意到,但□□□□,想必學上他五分氣質總是能夠的——乃是無花受不了謝梓瀾老提他腹中孩兒的妄想,又不捨得將這麼一個尚且挖掘不足一二分的寶藏隨手推出去時,琢磨出來的主意。
拿兄弟頂缸什麼的,無花大濕做起來還真沒什麼壓力。
只是南宮靈來到時,無花這心裏頭不知怎麼的,又覺得有點兒不樂意,再者也很覺得人心難測,萬一這不明物真給南宮靈拉攏了,這就算是親兄弟,也保不齊還能由着他無花去挖掘其利用價值……如此方才由着謝梓瀾的性子,在南宮靈面前互相投喂秀恩愛。
但即便如此,無花也不是立刻就打消這個主意的。
直到他看到了這般拚命的南宮靈,那顆或許真是從娘胎中就冷硬的心腸,才算是真的軟了那麼一絲絲。
無花不否認自己依然是個在迫不得已時會把親兄弟推出去頂缸兒的涼薄人,可這不是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么?不過是聽這不明物多念叨幾聲妊娠孕子……都說□□、空即是色,有即是無、無即是有,絮言叨語皆不過清風過耳,何足在意?
無花頓悟了。
頓悟了的無花非常好哥哥地嗔了謝梓瀾一眼:“小靈不知事,你怎麼也和他一般兒玩鬧起來?”說著挽住謝梓瀾還要往南宮靈那邊抽的袖子,又軟了聲音:“長嫂如母呢!你真想□□他,什麼時候不行?何必折騰自家寶車?”
又轉頭,很好丈夫地將南宮靈揮過來的拳頭一把捏住,肅聲訓斥:“之前還能說是不知者不罪,可為兄才都說了這是你嫂子了,你還這麼的,真是目無尊長了不成?”
南宮靈原還因為他哥嗔女妖時那一眼的風情難受得不行——
該死的妖怪!想着老牛吃嫩草不說,竟敢把我家威嚴端方脫俗不凡(以下省略各種讚美詞彙5201字)的哥哥,弄成個那般軟綿綿柔嫩嫩的小羊羔,這士可殺不可辱懂不懂?
南宮靈那一拳揮出之時,真心想着就算不能玉石俱焚,就算只是雞蛋碰石頭,也定要給老牛妖這塊臭石頭上潑個洗不掉的污糟。
當然若是能在臭石頭上磕出點兒痕迹來更好。
怎麼都好過眼睜睜看着他哥受辱。
卻不想他哥轉頭倒反為那女妖擋拳頭了!
南宮靈恨得不行,越發覺得是這女妖迷惑了他哥的心智,但再恨、再被迷惑了,那個也是他哥,南宮靈拼着自己受內力反噬,也不敢真把這拳頭揮實在了。畢竟誰知道他哥在心智迷失的時候,功力能剩幾何呢?
卻不想,他那才看着簡直給迷得和換了個人似的親哥,一轉眼,就又讓他體會到了十分熟悉眷念的那種森寒滋味。
大熱天的喝下一大碗冰鎮酸梅湯的感覺,簡直不能更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