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挖牆腳捉蟲
你說這謝梓瀾為何能由着一頭帶崽崽的小禿驢半夜不休息、直往外頭瘋去?卻原來那破系統又一連串的提示音,有些個雖如那三夫四侍一般不需理會,有些個卻能讓謝梓瀾對小禿驢暫時退讓一二——例如說孕夫心事重,不利胎兒孕夫什麼的……謝梓瀾如今不只念着小崽子,連崽子他爹都一餐吃對口了,可不就得設法為他解決心事么?
嘆口氣,謝梓瀾想想自己之前為逗小禿驢拿走的僧衣就有種剁手的衝動——雖然那事兒不是小禿驢最懸在心頭的事情,可焉知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呢?之前逛夜市的時候,系統可還沒此等通知。
然事已至此,也沒奈何,僧衣都拿出來給小禿驢看、又幫他把夜行衣也放起來了,小禿驢的“憂心忡忡”狀態還是不肯消除,謝家阿姐也只好犧牲自己的美容覺時間,帶着小禿驢摸出去毀滅證據。
第一站原待去找天星幫門下,到底還是先遇上天鷹子。
——無花才從天鷹子那兒偷了信出來,此人卻還沒有回去,繞了一圈之後,竟是來找冷秋魂。
無花拈着佛珠笑得悲憫:“顯見是佛祖慈悲,不捨得阿謝往返奔波呢!”
謝梓瀾翻了個白眼:“我信的是媧皇陛下——小……小無花,你隨我改信媧皇陛下吧?乖乖的,疼你哦~”
無花低頭看依舊三頭身樣的小娃娃,在她頭頂又摸了摸,笑而不語。
謝梓瀾盯着他的手掌看了好一會,直看到那天鷹子都快走上冷秋魂家那條街了,才“哼”了一聲:臭小禿驢,明明方才還彆扭着要本阿姐換小天策裝,現在倒來嘲笑本阿姐的身高!怎麼,真以為我這樣就疼不得你了么?不過是憐惜你揣崽崽……
一想到小禿驢揣崽崽,謝梓瀾就有點兒意興闌珊——好些遊戲不能玩啦!連尋常逗弄都要注意輕拿輕放什麼的……真懷念那個能欺負能斷蹄的厚皮子禿驢啊!只是如今這個雖麻煩點兒,日後卻能收穫一個活寶貝,謝梓瀾想着小寶寶的可愛呆萌處,也只得忍痛暫舍着一時欺負小禿驢的福利,將那什麼天鷹子迷心過來,由着無花盤問,又把該清除的記憶清除了,才和小禿驢手牽手、繼續往前走。
西門千、靈鷲子、左又錚、札木合,還有一個假神水宮弟子——神水宮最不是問題,必要時小禿驢揣崽崽的事情往宮主面前一捅,就着宮主那明知道司徒靜已經“猜到”她是她殺母仇人、卻還放心將天一神水交付的態度可知,單看這個小包子,她也不會真把小禿驢做成驢肉火燒了。至於其他的……西門千靈鷲子的都算妥當了,札木合的勢力遠在大漠,暫時還能由南宮靈處置,當下唯有天星幫的,還需要稍微操那麼一點子心。
說起來謝梓瀾雖還沒見着南宮靈,但對他的印象一直節節攀升。那般在西門家隨意取用的夜行衣,如今隨便往棵不起眼的樹榦上瞄幾眼、就能讓無花讀出天星幫動態的情報支援……這個小舅子or小叔子的手段還真有那麼點兒嘛!
謝梓瀾大多數時候彷彿有些呆,但很多事情其實不是看不明白,只不過懶得花心思周旋罷了。可她雖也喜歡那等直率心性、不需她太花心思周旋的坦蕩人,卻也並不討厭心思玲瓏剔透的聰明人——只要不是自作聰明,真有點兒腦子的人,做事總是更懂得分寸。
小禿驢每次裝乖的時機就選得挺好的。
而有小禿驢珠玉在前,謝梓瀾也不敢奢望他家弟弟會是個直腸子的,如今南宮靈展露出來的一二特色,倒也不錯。
謝梓瀾滿意點頭,摸摸小禿驢絲毫跡象也無的小腹,對這小崽崽又多了幾分期待,卻不免把個正琢磨自家弟弟得了這不明深淺的傢伙一聲贊到底是好是壞的無花又給雷得一激靈,那子蠱更是瘋狂傳遞着“啊啊啊都說了男人不可能懷孕你個不知道原型是啥的小妖怪到底要幹嘛啊想讓雄性懷孕找你同類去啊混蛋”的信息,謝梓瀾不動聲色地看了面上依然淡定悲憫的小禿驢一眼,果斷給他蓋了個另類面癱的戳兒。
然後得意洋洋於這小禿驢果然是媧皇陛下御賜與她的活寶貝:那能為她綿延子嗣又還不勞她艱辛帶球冒險生產的特殊體質!這秋菊春蘭各有特色的面癱——果斷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了吧?
再次滿意點點頭,謝梓瀾也不去戳破小禿驢的保護殼——反正縮在殼子裏頭不肯面對現實的小禿驢也有一種別樣的可愛嘛!
謝梓瀾從不是個小氣人,對於能讓她滿意的“自家人”更是格外大方。之前洛陽守城戰,她的消耗雖不少——例如滿滿十幾個荷包的軍糧武器被渣渣府的高大全渣們哄着去換了一堆兒在戰爭時期半點作用沒有的玩意兒什麼的……但大唐時看似雞肋的小東西,在這個比起故鄉好些方面簡直落後到山頂洞人時期去的地方,卻還意外的有用。
謝梓瀾一邊拉着無花的手隨他向前走,一邊翻看着自己的家當,嗯,僧衣只有那三套,但其他沒屬性的衣裳倒還有不少,道袍軍裝書生袍甚至七秀坊的跳舞服……而且易容道具也還有好些個,雖然都是沒有隱藏真名功能的,但在這個似乎都沒有識別真名能力的地方,卻都是難得的好貨——哈!還真有個小禿驢的!
面癱臉依然面癱着,卻硬是能讓無花讀出不懷好意的味道來。可惜無花自東瀛忍術化來的隱匿遁逃之法雖也有獨到之處,卻怎麼都不可能從身帶情絲母蠱的謝梓瀾手下逃脫,少不得只能由着她往他身上一拍,無花彷彿看到有個面具樣的東西一閃,卻轉眼就沒了,而那好端端忽然發難的傢伙,卻好像忽然長大了?
……不對,是自己縮水了?
無花挽挽袖子、提提袍角,又忍不住原地轉了三個圈,但不管怎麼看,他身上的僧袍都依然那麼合身,完全沒有忽然縮骨功之後衣長裳拖的尷尬,甚至連手上的蜜蠟佛珠都忽然換了一串兒古樸木珠兒,大小還剛剛好……
再摸摸頭……
……能換掉屎黃色的僧袍當然好啦,不過連頭頂的戒疤數量都改變了什麼的……
不對!我之前穿的是黑色夜行衣啊?還矇著臉呢?蜜蠟佛珠也沒有隨身帶着的……
謝梓瀾滿意地看着和他一般三頭身了的小禿驢:“乖孩子,隨我信仰媧皇的話,我就把這變化的東西給了你,如何?”邊說著,還摸摸那格外可愛的小光頭:“信仰媧皇陛下之後,你還是可以念經剃光頭哦!只是不許再念叨什麼阿彌陀佛——西方那個疙瘩頭的傢伙,哪兒比得上我媧皇陛下?”
再次被挖牆腳了的無花大濕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