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那話太有歧義了好嗎?孤女寡女共處一室,又明知道自己對她有意思,還說這麼令人遐想的話很讓人為難的好不好?剛好葉晨又解開了腰帶,牛仔褲的紐扣“叮”一聲開了,葉晨的手恰好在拉言藹霖褲子的拉鏈,這個關頭,說那樣的話不是要人命嗎?葉晨一張俏臉都紅透了,忙三下五除二地脫掉言藹霖的褲子,又拿家居服給她穿山,言藹霖雙手懸空,手肘放在葉晨的肩頭,對這樣的自己特別無語。
葉晨轉上身又幫她脫掉襯衫,言藹霖就只着內衣了,葉晨一時愣住,言藹霖只覺得冷,這剛進房間不久,空調的制熱效果還沒完全啟動,葉晨忙將乾淨的家居服套她頭上。
尷尬的換衣活動終於在用了接近5分鐘的漫長時間裏結束了,給言藹霖換好家居服以後,就得給她洗頭了,言藹霖頓了頓,只覺得家居服里穿着內衣又特別不舒服,可現在的自己,就連內衣扣都解不開,她想叫住已經走在門邊的葉晨,還未出聲,葉晨又折回來,來到衣櫥翻出她之前穿過的一套家居服,她一會兒洗澡也得換一換。
“葉晨。”
“啊?”
“幫我把內衣解下來。”言藹霖還是艱難地請求道。
葉晨怔了怔,而後一雙手從她後背里伸進去,卻沒摸到。言藹霖提示着她,她穿的是前排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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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深吸了一口氣,好在言藹霖那嫩黃色的家居服很松很寬大,葉晨撓了撓頭,本是站在言藹霖身後,她也懶得再動,只一雙手穿過她的腋下,伸進衣服里,那是怎麼都會碰着言藹霖的胸的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好嗎?指尖不小心碰到言藹霖的胸,她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探出頭來,一張臉快要貼上言藹霖的耳側,她是很認真地在幫言藹霖解內衣的,她自己很少穿前排扣的內衣,所以沒有那麼豐富的經驗,也不知道言藹霖穿的到底是哪一款,那至關重要的機關扣在哪兒,她又有些着急,搞得言藹霖也跟着着急,為了能讓她方便地解開,言藹霖還下意識地向後拱了拱身子,重心有些不穩,晃晃悠悠地又撞入葉晨的懷裏。
從沒見過誰解內衣解得那樣困難,葉晨終究是覺得那個姿勢有些難度,側着身來到言藹霖身前,一把撩開了家居服的下擺,在燈光下還能看不清楚?還找不到?
言藹霖身子微微往後仰,終於解開了,兩人長舒一口氣,言藹霖紅着臉有些不自然地接過自己的內衣,揉了揉,扔進了臟衣服竹兜里了。
葉晨這一晚真是五味雜陳,累極了,像是穿越了冰天雪地,跨過了刀山火海,她見不了自己所愛的人受苦,這幾天老是遇上莫名其妙的小羅嘍來鬧事,她已積累了很多的怒氣,再言世俊潑了她一臉以後,她是按着交易在做的,已經忍到了極限了,那個畜生竟然還不放過言藹霖,她還能怎麼忍得下去,有時想想,這世界,真的有公平而言嗎?真的有上帝存在嗎?那上帝到底在幹嘛呢?言世俊這樣的混蛋怎麼還活得那樣好,她媽那樣的好人又為什麼還要去遭受那樣的磨難,她自己又為什麼飛蛾撲火一般地愛上了一個心裏有別人的女人?
說得通嗎?有道理嗎?還有人性可言嗎?葉晨真想問天問大地來着,可想想也沒啥用,只顯得自己傻氣,搖了搖頭長吁了一口氣前往浴室給言藹霖洗頭。
“我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了,一點都動不了。”被人照顧的感覺並不好受,一手一腳都需要別人的滋味也有點難熬,言藹霖有些感概道。
“都是我的錯,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不要擔心,也不要再拒絕我,你這個樣子,你就是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葉晨拿過蓬蓬頭,試着水溫,“這水溫合適嗎?”
“太涼了,冷。”
葉晨又調了幾次,已經覺得非常燙了,言藹霖還是說不夠,“現在呢?”葉晨已經覺得那水溫,手伸過去就會馬上縮回來的程度了。
“嗯。”
“水溫太燙了對皮膚和心臟都不太好。”葉晨找來保鮮膜輕輕將言藹霖一雙手反手背在身後包了包,“難受嗎?我很快給你洗完,你忍一忍。”
“嗯,謝謝你,葉晨。”
“你再這麼客氣就是一刀刀地戳我心窩子。”
葉晨一邊說著,還是將水溫調低了些,淋濕了言藹霖的頭髮,雜物已清理乾淨,卻還是有油脂,葉晨取過洗髮水抹在她頭上,沒一會兒,掌心裏全是白色泡沫,她讓言藹霖坐在座椅上,彎着腰,雙手被剪在身後,怕言藹霖那姿勢太難受,她很快地幫她洗乾淨了,取過乾淨毛巾包在她頭頂上,幫她擦了擦臉,引着來到了客廳沙發上。
“你去洗吧。”言藹霖睜開滿是霧氣的眼,葉晨揉了揉她的頭髮,她擦得仔細,待沒有水滴再滴下來,又去房裏取過吹風,一點一點地幫她吹着頭髮,她不習慣照顧別人,一直以來,也都是別人照顧她,所以,並不顯得井井有條,許多時候都還顯得笨拙。就像擦過言藹霖頭髮的毛巾還搭在言藹霖的肩頭,她就拿着吹風機開始給她吹頭髮,她也許不是細緻周到的情人,所能擁有的可能也就只有那一顆赤誠之心了,言藹霖有些累了,這折騰的一整夜,她又累又疼,吹風機里吹出的風熱乎乎地在她頭頂晃來晃去,她慢慢地閉上眼,眼皮沉重地快要睜不開了,葉晨捋着她還有些濕潤的長發,一縷一縷地吹乾,她實在太困了,盤着腿坐在沙發上靠在葉晨的肩頭迷迷糊糊地睜不開眼。
玫瑰香氣的洗髮水充盈在整個房間裏,葉晨見她困極,也沒再和她聊天,只安靜地沉默地吹幹着她的頭髮,她一襲長發剛過腰間,發質柔軟蓬鬆,葉晨輕輕摸了摸,為什麼過了這麼些天,她卻越來越迷戀這個女人了,這可怎麼辦?不是都說時間是遺忘最好的良藥嗎?可自己不僅沒有減輕,還一步步地陷得更深了啊?還是說遺忘的時間並不夠長?那要多久呢?三年?五年還是十年?可是放着這麼好的女人,自己又為什麼非要去遺忘?有病吧。
她見言藹霖的頭髮已經幹得差不多,於是關了吹風那嘈雜的聲音,那個女人已經困得不省人事,頭一偏一偏的,特別可愛,葉晨望着這個時候的言藹霖,心裏說不出來的安寧,都沒有其他的念頭,只想這樣靜靜地守着她,她抽出手來,將言藹霖的身子慢慢地放平在沙發上,那個女人微微蹙着眉,不知道是手疼,還是老睡不安穩,是有些渴嗎?言藹霖還小弧度地舔了舔嘴唇,葉晨想去拿水給她喝,又怕吵醒她,還好她舔了一下之後就沒了動靜,該是睡著了,只是葉晨再也無法從她那唇上挪開視線,心裏兩個小人展開了激烈地戰鬥和精彩的博弈,心理活動a說,“想親就親唄,反正趁睡著了。”
心理活動b,“作死吧,這是趁人之危。”
a:“可她現在這個樣子,你不是想親的要命嗎?錯過這次機會,你覺得你還能有這樣的時機嗎?”
b:“沒有可能,可是要是被發現,她會嫌棄地把我趕走的,到時怎麼辦?”
a:“你不會耍賴不走嗎?”
b:“.........我是一個有自尊的人。”
a:“那你親你的自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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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活動太多,分析得葉晨很累,言藹霖手部活動不了,葉晨將她放在沙發上,雙手輕輕地放在身上,言藹霖動了動,眼睛都沒睜開地迷糊道,“你快去洗漱吧。”
嚇~“好的。”葉晨逃也似地溜進了浴室,還好沒那什麼,言藹霖根本就沒睡成好嗎?這要真親了下去,真真是要作死的節奏啊。
葉晨在浴室里洗漱了很久,那滿頭的油膩,還有衣領間的油漬,洗着洗着她哭了一會兒,想着那突兀的一下,想着她那手上的鮮肉生生地握住刀刃的那一霎那,內疚得快要死了,一面為言藹霖心疼着,一面埋怨着自己,為了那樣的一個垃圾差點毀了自己,如果那一刀真的刺了進去,言世俊會繞了她嗎?那她會怎麼樣?會坐牢嗎?她不知道,葉天霸會用很多很多的錢去給她找關係吧,到時把家裏的錢也會敗光的,自己為什麼總是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呢?為什麼就不能理性成熟一點對事情考慮周全呢?只是那個垃圾,她依然恨得咬牙切齒,時間是遺忘的良藥,可有些愛恨終究是窮其一生也無法釋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