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81 完美大結局

V181 完美大結局

章節名:V181完美大結局

V181完美大結局

皇甫翊眸光如炬,望着來回飄蕩的紫色紗幔定定道:“去!”

青絕眸中快速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青衣影襯着嫵媚迷人的臉更顯得那張臉美得虛幻不真實,她抱拳恭敬拜道:“屬下和白鯉陪您去!”

微風透過門窗偷偷吹進殿來,吹得紗幔輕輕飄蕩,香爐中直上的青煙微微擺動,一室靜謐。

皇甫翊負手筆直而立,高大的背影透着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令殿中靜候的宮人大氣也不敢喘,嫡仙般的臉在飄蕩的紗幔下一明一暗,更顯得絕美不凡。

淡紫色的眸子掠過一絲溫柔,他溫潤道:“不,讓白鯉多帶些人暗中保護皇后,你的人全部留在皇宮保護太子,你一人跟朕去就行了!”

蘇馥身邊雖然有碧彤碧晴,他還是不放心,青絕留在身邊有用處,只能讓白鯉去保護蘇馥,現在得力的人都調出去了,皇宮雖然清理得十分徹底,但也不可掉以輕心,小豆芽的安危他必須要保證。

“是!屬下去備馬車!”青絕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抱拳一拜轉身出去。

皇甫翊再吩咐連媽媽:“太子下學回來后告訴他,朕和他母后出去辦事了,讓他乖乖待在宮中,一定要照顧好太子!”

“皇上放心,老奴一定照顧好太子殿下。”連媽媽福身拜道。

皇甫翊看了連媽媽一眼,命人給他換了一身淡紫色錦服。

“皇上,要不要把金絲軟甲拿過來給你穿上?”宮女輕聲問。

皇甫翊搖頭:“不必麻煩了,朕去去就回。”

“是。”宮女退到一邊。

皇甫翊理了理衣發大步離去。

剛出了殿門,耳邊急速傳來一陣風聲,皇甫翊側頭一看,只見一個飛鏢朝他快速飛來,他身子微側揚手接住,張開掌心發現是枚長形飛鏢,很普通,但令皇甫翊吃驚的是飛鏢上面插了一張紙條。

他左右看了看,並未見到任何人,心頭好奇打開紙條一看,眉頭瞬間擰緊,眸中一片怒火狂燒。

“皇上,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這時青絕前來稟報。

皇甫翊複雜地看着青絕,眸中情緒莫明。

青絕被皇甫翊看得背脊一冷,低頭問道:“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皇甫翊收了思緒,快步朝馬車而去,丟下兩個字:“無事。”

青絕眉頭一擰,趕緊快步跟上去。

皇甫翊走了許久,連媽媽還望着殿門口出神,眸中一片複雜,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連嬤嬤,您的葯來了!”伺候連媽媽的宮女端着一碗溫熱的葯走到她面前恭謹輕喚。

連媽媽身着深藍色一等宮婢裝,花白的頭髮,慈祥的面容,一雙眼睛總帶着溫和的笑容,聽到宮女的聲音,她收了思緒回過神來道:“怎麼送到這裏來了?”

“皇後娘娘吩咐過奴婢,一定要趁熱讓您服下,您在當值,所以奴婢就送到這裏來了!”宮女小聲回答。

聽到這話,連媽媽眼神溢出感動來,和藹一笑,讓宮女把葯端到桌子上,然後坐下來喝葯。

放下藥宮女羨慕道:“皇後娘娘對您真好,命御藥房給你熬制這種上等的藥材,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是啊,皇後娘娘對我很好,我只是隨口說頭痛,她便吩咐御藥房給我熬這等名貴藥材醫治,幾個月來從未間斷,這得花費多少銀子呀?”雖如此說著,但語氣中卻透着喜悅和得意。

宮女笑勸道:“皇後娘娘這是看中您,您可知道這皇宮上下有多少人羨慕你?您就不要管什麼銀子不銀子了,把身子養好嘍,這樣才能更加盡心儘力的伺候皇後娘娘,回報皇後娘娘的恩典。”

“盡心儘力?”連媽媽聽到這四個字突然淡了笑容。

宮女並未察覺到連媽媽的變化,繼續笑道:“是啊,我們做奴婢的只有盡心儘力伺候好主子,才能得到主子的恩賜,就像嬤嬤您,對皇後娘娘就像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所以皇後娘娘才對您這麼好!”

連媽媽放下已經空了的葯碗,雙目失神,只有盡心儘力才能得到恩賜,可她如果沒有盡心儘力呢?這些恩賜她是不是就不能得了?

“嬤嬤您怎麼了?”宮女終是發現連媽媽的不對勁,小聲詢問。

連媽媽回過神來搖頭道:“沒事,把碗端下去吧!”

“是!”宮女多看了連媽媽一眼,端着碗離去。

青絕帶着皇甫翊來到城郊外的一座古老宅院前:“皇上,神秘人就在裏面。”

皇甫翊抬頭看了宅院一眼,很古老的樣式,似從未翻新過,但透着一種威嚴感,收回視線,他大步邁了進去。

剛進了門,便見得前院一棵大樹下站了一個男人,一襲竹青色華服,雖然背對着他們看不到長相,但這背影卻令皇甫翊覺得十分眼熟。

賀章?!

怎麼那麼像賀章,他怎麼會在這裏?他不是去見馬聰了嗎?

步子急抬,皇甫翊正欲向前詢問,突然從一側迴廊走來一名紅衣男子,絕美的容貌,輕狂的舉止,一襲紅衣張揚不羈。

軒轅謹!

皇甫翊大驚,軒轅謹不是受傷被困於軒轅國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與賀章在一起?

“皇上……”青絕自然也看到了,低聲驚呼,指着大樹下的兩人詫異萬分,他們倆怎麼會在這裏?

皇甫翊揚手止了她的話,眉頭緊擰,身影透出一絲寒冷,緊緊盯着大樹下的兩人,聽他們說什麼。

不一會兒,軒轅謹輕浮的聲音傳來:“賀將軍,這次多虧有你幫忙朕才能把皓月國的糧食都運回軒轅國,你這個人情朕不會忘記的!”

如聞晴天霹靂,皇甫翊拳頭猛地拽緊,絕美的臉色瞬間凝重無比。

神秘收糧人是軒轅謹!他竟然和賀章裏應外合將皓月國的糧食全運走了?

若非他親耳所聽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賀章會背叛他,為什麼?賀章和軒轅謹為什麼會這麼做?

“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幫,只要你以後對她好,我便安心了!”賀章答。

丫頭?皇甫翊心頭一緊,賀章是為了丫頭才幫軒轅謹的?原來軒轅謹這麼久來所表現出來的大度和洒脫都是假的,目的便是為了讓他放鬆戒備,好趁機對皓月國下手,以圖從他身邊奪走他的丫頭!

可惡!

“你放心,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為了她我什麼都願意做,我會用生命去愛她!”軒轅謹大聲承諾。

大樹下,竹青色男子與紅衣男子對面而立,身影挺拔,容貌絕美,在蔥鬱的大樹下透着絲絲清爽,卻讓皇甫翊眸子生痛。

皇甫翊拳頭拽得死死的,再也忍不住走向前怒喝:“丫頭是朕的皇后,朕的妻子,用不着你用生命去愛她!”

大樹下的兩人聽到皇甫翊的聲音轉過身來,果然是賀章和軒轅謹。

皇甫翊滿身冰寒,淡紫色的眸子射出兩道利光,他走到賀章面前痛心且憤怒地問:“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

“皇上……”賀章見是皇甫翊,臉色大變,驚得後退幾步,一臉愧疚。

一向隱忍的皇甫翊此刻卻控制不住內心的怒恨,對賀章大喝道:“為什麼要幫軒轅謹搬空皓月國的糧食?為什麼?回答朕!”

古宅古院,蔥鬱大樹下,淡紫色的挺拔身影如同籠罩了三尺寒冰,令漸漸炎熱的夏日冷如寒冬。

緊跟在皇甫翊身邊的青絕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眸中掠過一絲怯意,稍縱即逝。

賀章身子一抖,再退後了幾步,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七尺強壯身材在皇甫翊面前如同矮了一截,最後羞愧不已,只得掀袍跪地痛道:“賀章該死!”

“你是該死,你與朕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朕一直把你當兄弟,朕萬萬沒想到你竟會背叛朕!”皇甫翊緊緊拽着拳頭,滿眸寒心。

賀章一直對他恭敬有加,惟命是從,如今卻和軒轅謹狼狽為奸,他心中更多的是痛心。

竹青色華服的高大男子俯地低頭懺悔:“賀章該死,一切都是賀章的錯,皇上要殺要剮賀章絕無怨言!”

“賀章,你不必這樣?識實務者為俊傑,你幫朕乃是明智之舉。”話語張揚得如同身上的紅衣,眼神透着輕挑狂妄,軒轅謹面帶笑容,看着皇甫翊,滿身的挑釁得意。

皇甫翊看向軒轅謹,俊臉黑沉,淡紫色的眸子噴火:“軒轅謹,你究竟想如何?在朕面前表現得洒脫不羈淡泊名利,背地裏卻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運走我皓月國所有的糧食究竟想做什麼?”

“做什麼?”軒轅謹狂道:“當然是強大軒轅國,滅了你皓月國!”

“你!”皇甫翊拳頭拽得咯咯作響,以前軒轅謹多狂妄他都不在意,但此刻軒轅謹說出這種話來,就讓他有種想打他的衝動。

他萬萬沒想到軒轅謹竟然是個小人,他瞎了眼才會相信軒轅謹是個君子!

“我什麼?”軒轅謹笑看着皇甫翊,狹長的眸子透着嘲笑:“既然叫你來就是要讓你知道所有的一切,我這麼做是為了得到你皓月國得到整個天下,不過最重要的是得到!”

皇甫翊雙眸燃燒着熊熊大火,似要將軒轅謹那張狂妄不羈絕美不凡的臉燒得面目全非,他怒道:“是朕有眼無珠,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正直不阿的大丈夫,不過看錯你的不止朕一人,還有全天下人,所有人都以為狂公子軒轅謹洒脫不羈,淡泊名利,孰不知你卻是個陰險狡詐的偽君子!”

軒轅謹仰頭大笑:“那又如何?我軒轅謹是狂妄不羈,所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只要能得到天下,得到心愛的女人,別人如何看我又有何干?”

“可笑!”皇甫翊冷嘲:“丫頭根本不愛你,就算你得到了天下,她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那是因為你活着,要是你死了呢?”軒轅謹仍舊笑着,眼神卻透過一絲殺氣。

皇甫翊冷冷一笑:“就憑你?”

軒轅謹的武功是很高,但要殺他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況他身邊還有青絕!

軒轅謹笑望着皇甫翊沒有答話,雙眸卻似透過皇甫翊的身體,看到了遠處的大好河山。

突然,跪在旁邊一直沒出聲的賀章猛地起身,將不知道什麼時候握在手中的匕首刺向了皇甫翊的胸口。

皇甫翊眸中一閃,敏銳地躲開了刺向他胸口的匕首,但匕首還是劃過了他的手臂,留下一道極深的口子,鮮血直流。

“皇上!”青絕大聲驚呼,她一直防備着軒轅謹,沒想到賀章會對皇甫翊下殺手,情急之下,她拔劍而起快速刺進向賀章。

“咣!”利劍刺穿了賀章的身材,他痛得全身無力,匕首掉落在地。

青絕再一腳朝賀章踢去,將他踢飛了出去,撞到牆壁上吐了一大口血,重重滾落在地,痛苦掙扎了片刻,斷了氣。

軒轅謹臉色微變,見賀章被殺了,眸子一寒抬掌朝皇甫翊打去。

皇甫翊鬆開捂住傷口的手,迎面接下了軒轅謹這一掌,兩人打了起來。

“皇上小心。”青絕退到一邊,緊張地看着皇甫翊。

皇甫翊雖受了傷,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武功,招招未留情面,打得軒轅謹步步後退,最後軒轅謹中了他一掌,捂着胸口飛身而去。

青絕要去追。

皇甫翊止了她:“回來!”

“皇上!”青絕轉身回來:“不能輕易饒了他。”

皇甫翊看了軒轅謹離去的方向一眼並沒出聲,而是轉頭看向地上死去的賀章,拳頭拽緊,導致受傷的手臂鮮血直流。

“皇上,讓屬下幫你療傷!”青絕收了劍握住皇甫翊的手臂緊張道。

皇甫翊搖頭:“朕沒事,現在重要的是鍾棋,他領兵前往軒轅國必然是軒轅謹為他挖的陷阱,你馬上帶人前去救他,一定要將他救回來!”

“可是皇上您……”青絕不放心皇甫翊一個人。

皇甫翊道:“朕沒事,朕現在要趕去找丫頭,你馬上去軒轅國!”

“是!”青絕抱拳一拜,正欲離去。

“等等!”皇甫翊突然叫住她:“朕覺得此事十分蹊蹺,你去看看那人是不是賀章!”

他始終不相信賀章會背叛他殺他,這個人極有可能是他人易容假扮的。

青絕知道皇甫翊的意思,眸子微變,看了皇甫翊一眼,向前查看,片刻回身稟道:“皇上,確是賀章!”

皇甫翊心頭一痛,閉上眸子,道:“你去吧!”

青絕抱拳答是,看了皇甫翊一眼,飛身而去。

皇甫翊遠遠看着地上的屍體,心頭一團混亂。

賀章竟然會背叛他,還要殺他?實在令人難以置信,而且賀章馬上就要和司馬雁成親了,現在卻被他殺了,司馬雁和蘇馥那裏又該如何說?

他眉頭擰緊,暗暗咬牙,軒轅謹,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對,他派了赤焰在保護賀章,赤焰在哪?

一念至此,他朝四處輕喚:“赤焰!”

四處一片安靜,赤焰並沒有出來,他也未感覺到有人潛伏在暗處。

難道赤焰出事了?

皇甫翊一臉凝重,軒轅謹他真有這麼大的本事預謀這一切嗎?還是此事另有蹊蹺?

腦中一團混亂,他想不出思緒,只得先離去尋蘇馥。

華蘿衣趕到譯陽縣,只見到一片死氣沉沉,官兵和大夫來回穿梭,他們蒙住口鼻只露出一雙疲累的眼睛,抬着死去的百姓去焚燒。

染了瘟疫的百姓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一臉病態,消瘦如柴,眸中儘是對死亡的恐慌。

華蘿衣乾淨白嫩的臉上透着擔憂,一顆心揪得緊緊的,一路過來看到太多太多的屍體和百姓的痛苦,令她的心無比沉重。

這場瘟疫比她想像中要嚴重得多,特別是此處,譯陽縣一個叫林木村的地方,已死了將近大半的百姓,如果再不控制,瘟疫很快會蔓延到京城去,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皓月國就完了!

“哎喲。”地上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快不行了。

華蘿衣趕緊蹲下來搭上老人的脈。

“姑娘,你、你是哪裏來的?你趕緊走吧,這裏不能待……”老人卻推開華蘿衣的手,好心勸道,蒼老的雙眼透着恐慌,這裏是地域,這位姑娘這麼美怎麼能來這種地方?

華蘿衣安慰道:“老人家,我是大夫,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救你們的。”說著取出一個小瓶倒了顆葯出來餵給老人服下。

老人服了葯覺得舒服了些,對華蘿衣道了謝,睡了過去。

華蘿衣起身把身上帶來的葯分發給隨她前來的幾名龍澤山莊的護衛:“這些葯給你們,分發給病情嚴重的百姓服下。”

“是!”幾名護衛接過葯,分散而去。

華蘿衣也趕緊拿着葯去查看其他病重的百姓。

一個時辰后,華蘿衣站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雙腿已經蹲麻了,白衣也染上了塵土,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公主!”幾名護衛也回來了。

華蘿衣問:“怎麼樣?”

“藥丸已經發完了,病情嚴重的百姓都服了葯。”

華蘿衣點頭,她的葯只能暫時控制住病情惡化,現在她得去查瘟疫的根源,只有找到了根源才能對產症下藥,徹底解決問題。

“姑娘……”那位頭髮花白的老人睡醒了,伸手在喊華蘿衣。

華蘿衣趕緊跑過去:“老人家,你怎麼樣了?”

“我舒服多了,多虧了你的葯,你真是神醫。”老人家臉上有了絲笑容,對華蘿衣感激不已。

華蘿衣鬆了口氣,笑道:“沒事就好,你多休息不要動。”突然想到什麼,華蘿衣問老人:“瘟疫發生之前,你可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

老人想了想道:“在半個月前我們村來了幾名外地的商戶,在村長家住了幾日便走了,他們走後我們這裏就發生了瘟疫。”

“商戶?”華蘿衣蹙眉,難道是他們帶有瘟疫因而傳染了村民?她再問:“是誰家最早發生瘟疫的,是村長家嗎?”

老人搖頭:“不是,是村頭水井旁的狗剩一家。”

“水井?”華蘿衣問:“村裏有幾口水井?”

“村頭一口,村尾一口。”老人答道。

華蘿衣趕緊道:“我去看看,老人家你好好休息!”

“姑娘,你要小心。”老人關切道。

華蘿衣點頭,起身帶着幾名護衛往水井去。

到了水井旁,她打了桶水上來查看,發現水呈暗黑色,且有一股淡淡的氣味兒。

她舀了一小口喝,水的味道帶點酸苦,她擰眉,水有問題,瘟疫的根源來自水井。

她趕緊去村尾那口井查看,發現與村口的水井一樣有問題!

她明白為什麼瘟疫一直無法控制了,村裡兩口水井都有問題,百姓只要一喝水井裏的水便會染上瘟疫,就算吃再多葯也沒有用!

這兩口井一直供百姓飲用不會突然有問題,一定是有人在水井裏動了手腳,這動手腳的人必是那幾名商戶,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在村民的水井裏動手腳呢?百姓染上瘟疫對他們有何好處?

正想着,面前突然落下幾名黑衣人,揮劍朝她殺來,她心頭一驚,趕緊躲開黑衣人的殺招,退後幾步。

幾名護衛見狀飛身向前擔住黑衣人,雙方打了起來。

黑衣人共有四人,個個武功高強,華蘿衣的人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快便被殺手殺光了,然後黑衣人一齊朝她殺了過來。

華蘿衣只是輕功厲害,武功卻遠不及這四人,擋不住殺手的狠招,手臂中了一劍,鮮血染紅白衣,她吃痛摔倒在地。

眼見四名殺手一齊揮劍朝她殺了過來,華蘿衣一顆心揪緊,難道今天要死在這裏?

千均一發之跡,空中突然落下一個黑影,在緊要關頭擋去了四人的劍,救了華蘿衣。

“黑風公子!”華蘿衣看清來人後驚喜喊道。

黑風一邊與黑衣人打鬥一邊問:“公主沒事吧?”

“我沒事!”華蘿衣捂住受傷的手臂站起身來,退後、幾步看着黑風和黑衣人,卻無意間發現暗處有人離去,是一道淺藍色身影,看身形像個女人。

華蘿衣滿懷疑惑,剛剛那人是要救她還是要殺她?

黑風一人敵四人,雖然與對方打成平手,卻沒有讓對方佔半分便宜,殺手見無法殺到華蘿衣,相視一眼飛身離去。

華蘿衣收回視線走向黑風問道:“黑風公子,你怎麼在這裏?”

“是皇上讓我來暗中保護公主的!”黑風回道。

華蘿衣感激道:“要不是有你今天我怕是不能活着回京城了,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華蘿衣看向地上躺着的幾名護衛的屍體,心中一陣沉重,她知道那殺她的人一定是在水井裏動手腳的人,見她發現了瘟疫的根源,所以要殺她滅口,連累這幾名護衛喪命,她心中十分愧疚。

黑風望了那些人離去的方向一眼道:“此事十分蹊蹺,看來不是簡單的瘟疫,而是有人蓄意為之,目的不純。”

華蘿衣點頭,正要說話,藍鷲帶着人過來了,見到地上的屍體奇怪問道:“司馬公主,黑風,發生什麼事了?”

黑風回道:“剛剛司馬公主發現了瘟疫的起因在水井,遭到人刺殺!”

藍鷲臉色一變:“確實在水井嗎?剛剛我接到一張字條也說瘟疫的起因在水井,所以過來查看。”

華蘿衣好奇:“字條?什麼字條?”

藍鷲將字條給華蘿衣。

華蘿衣打開一看,字條上確實寫着瘟疫根源在水井,字跡絹秀,像是個女人寫的,是誰寫給藍鷲的呢?這人又怎麼知道瘟疫的根源在水井?還有剛剛那個悄悄離去的身影是誰?

為什麼譯陽縣有這麼多奇怪的事情?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秘密?

“今日的事情十分蹊蹺,我必須回去稟報皇上,藍鷲,司馬公主的安危就交給你了!”黑風對藍鷲道。

藍鷲點頭:“你放心回去,我會保護好司馬公主的!”

黑風抱拳一禮,飛身離去。

“黑風!”在空中騰飛的黑風突然聽到有人在喊他,他趕緊落下地來,四處查看。

過了片刻,一人影落在他面前。

黑風見到來人,吃驚不已:“你怎麼在這?”

那人卻未出聲,眸中閃過一絲陰毒,趁黑風毫無防備之時,一劍刺進了黑風的身體。

“你……”黑風痛得說不出話來,緊緊盯着那人,眸子噬血,身體的痛不如心裏的寒意,他猛地吐了口血,倒在了地上,掙扎了幾下便斷了氣。

那人滿意一笑,快速抽了劍,飛身而去。

“司馬公主,現在知道瘟疫的根源在水井,可有醫治瘟疫的辦法?”水井旁,藍鷲問華蘿衣。

華蘿衣答道:“現在必須封了村裏的兩口水井,然後命人鑿新井,讓百姓飲乾淨的水,我再開藥給大家服下,我想疫情很快會控制住的!”

“好,我這就命人去辦!”藍鷲點頭,然後與華蘿衣快速離去。

天慢慢黑了下來,皇甫翊駕馬快速往田莊趕去,他心中掛着蘇馥的安危,希望馬上能見到她,一路奔馳,塵土蒙了眼,他也不理不顧。

突然眼前閃過一人影,皇甫翊趕緊拉停馬兒,見到前面站着的熟悉身影,他趕緊跳下馬去驚訝問:“你怎麼在這裏?”

那人卻並未出聲,趁皇甫翊近身之時,長袖一揚,無數道暗器一齊射進了皇甫翊的身體。

皇甫翊毫無防備,今日出來得急又沒有穿金絲軟甲,所以此刻那些暗器全射進了他的胸口。

他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退後幾步方才穩住要倒地的身子,一臉痛苦且不解地看着眼前面露狠光的人:“你……”為什麼要殺我?

一陣腳步聲傳來,那人轉頭看向身後,見到來人恭敬退到一邊。

皇甫翊也看向來人,臉色大變:“是你?”

“沒錯,是我!”那人吐氣如蘭,笑語盈盈地看着皇甫翊,黑暗中身影挺拔,俊美不凡。

皇甫翊拳頭拽緊,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可是知道得太遲了!

劇痛襲來,皇甫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栽倒在了地上,看着那人慢慢走向自己,他眼神渙散,看來今日是無法再見到他的丫頭了……

胸口的血緩緩流出,意識慢慢渙散,皇甫翊再也支撐不住胸口的劇痛,眼皮一罩失去了知覺。

對皇甫翊出手的人向前探皇甫翊的鼻息,手上一頓,起身朝那黑暗中傲立的身影稟道:“主人,皇甫翊死了!”

那人十分滿意,輕聲笑道:“很好!一切按計劃進行!”

“是,主人!”

兩人快速飛身而去。

鍾棋領着一批兵馬往軒轅國而去,趕了一天一夜路程的他臉上掛着几絲疲累,眼看太陽慢慢升起,時間不等人,他再次命兵馬加快速度前行。

這時,迎面而來一隊軒轅國的兵馬,快速沖了上來,一陣喧嘩的喊殺聲。

鍾棋臉色一沉,猜測是軒轅澈的人馬,趕緊下令接戰,兩軍很快搏殺在一起。

鍾棋卻發現,軒轅國的這批兵馬個個武功高強,沒過片刻,他的人已死傷無數,這樣下去如何前往軒轅國救軒轅謹?

他正欲出手,面前突然落下一人影,見到那個熟悉不已的人,鍾棋奇怪問:“你怎麼在這?”

那人卻未答話,臉上帶着笑容,快速走向鍾棋,拔劍刺進了他的身體。

鍾棋萬沒想到面前的人會對他下手,身體的痛意令他腳下一軟,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痛得眉頭擰緊疑惑且憤怒地看着那人:“你……”

那人陰冷一笑,又拍了鍾棋一掌,方才飛身離去。

鍾棋猛地吐了口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終於控制住疫情了!”藍鷲長舒了一口氣。

華蘿衣展眉一笑:“是啊,譯陽縣的瘟疫算是控制住了,依此方法我們再去其它地方實施,相信瘟疫的陰霾很快會散去。”

“公主,你累了一晚上了,還是去休息一下吧!”藍鷲見華蘿衣一臉疲累,關切道。

華蘿衣滿臉憔悴,搖頭道:“病情不等人,我們得儘快趕去下一個地方。”

“那好吧,你要是堅持不住了一定得休息。”藍鷲知道現在情況緊急,他都有好幾天沒合過眼了,要不是有內力支撐,他早就倒下了。

華蘿衣點頭:“我知道,我們趕緊走吧!”

“姐!”這時馬聰帶着人匆匆而來。

“聰弟!”華蘿衣迎上去:“你怎麼來這裏了?賀章呢?”

馬聰一臉沉重,望着華蘿衣沒作聲。

從未見過馬聰有如此神色,華蘿衣徒然心頭一緊:“發生什麼事了?”

藍鷲也察覺到馬聰神色不對,走向前去。

馬聰臉色沉重,聲音哀痛道:“賀章他……死了!”

腦中轟隆一聲巨響,華蘿衣猛地僵住,腳下一軟就朝地上倒去。

“公主!”藍鷲趕緊扶住她,也是滿臉詫異慌亂。

馬聰向前扶住她勸道:“你別太難過,人生不能復生!”

“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華蘿衣回神大喊,眼淚止不住地滾落,她才離開一天一夜,為什麼賀章就出事了?

馬聰沉痛答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趕到京城就聽說賀章出事了。”

“不是你寫信給皇上說要見賀章嗎?賀章怎麼會出事的?”華蘿衣哭問道。

馬聰搖頭:“我從未給皇甫翊寫過信,我馬上就要到京城了,怎麼會要見賀章?是誰假冒了我的名義?”

華蘿衣一臉錯愕,她們上當了,有人故意借馬聰的名義將賀章引出去,然後殺了他,是誰?是誰幹的?

“是誰殺了他?”華蘿衣眸中毒怨,她馬上要與賀章成親了,現在賀章卻死了,那殺賀章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藍鷲也有種要殺人的衝動,賀章是皇甫翊的兄弟,要是讓皇甫翊知道賀章被人殺了,一定會將那人碎屍萬段。

馬聰一臉沉重,不作聲。

華蘿衣抓住馬聰的手撕心喊道:“告訴我是誰殺了賀章,我要為他報仇!”她的命怎麼這麼苦?難道她的命運還要繼續坎坷下去嗎?沒有了賀章她該如何活下去?

馬聰反手握住華蘿衣:“姐,別問了,我帶你回司馬國,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為什麼不問?到底是誰殺了賀章?快點告訴我,不為賀章報仇,我一定不會離開。”華蘿衣淚如雨下,賀章怎麼能死呢?他怎麼能死?他死了她怎麼辦?

馬聰沉了半響,看着華蘿衣定定道:“是皇甫翊!”

華蘿衣如頭遭響雷,腦中一陣轟隆,猛地僵在了那裏。

藍鷲更是臉色大變,難以置信,問道:“怎麼可能是皇上殺了賀將軍,皇上和賀將軍是兄弟,絕不可能是皇上殺了他!”

華蘿衣滿眸淚水,僵在那裏一動不動。

馬聰道:“我並不知其中原由,但賀章真是皇甫翊所殺!”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問他為什麼要殺了賀章,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他要殺了賀章!”華蘿衣撕心大喊,快速飛身而去。

馬聰急呼:“姐!”也趕緊帶人追隨而去。

藍鷲拳頭拽緊,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絕對不相信皇甫翊會殺賀章,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不行,他得回京城!

一念至此,他趕緊帶着人離去,剛走了幾步,面前便落下來一人,擋了他的去路,他一驚:“你……唔……”

卻是話未出口,已被一把利劍穿身,猛地吐了口血倒在了地上。

然後一陣刀劍撞擊聲響,藍鷲的人便全倒地而亡。

來人勾嘴一笑,飛身離去。

“姐,你別去!”馬聰追上華蘿衣,將她拉住落了地。

華蘿衣甩開馬聰,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流出血來,染紅了白衣,她哭喊道:“我要去,你別攔着我,我要去問他為什麼要殺了賀章,我和賀章馬上就要成親了,賀章死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你先回司馬國,我去幫你問清楚,你這樣去我如何安心?”馬聰拉着她不放手,看着她手臂上的傷眉頭擰了擰。

華蘿衣不聽,繼續哭道:“我不回去,我要去為賀章報仇,我要殺了他,殺了他……”那是她的丈夫,也是皇甫翊未來的妹夫,他怎麼下得了手?

馬聰心頭一狠,揮掌朝華蘿衣肩膀打去。

“唔……”華蘿衣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馬聰對身後兩人吩咐:“帶公主回司馬國!”

“是!”兩人扶起華蘿衣快速離去。

馬聰眸中一片複雜,沉了片刻亦飛身離去。

“嬤嬤,為什麼爹爹和娘還沒有回來?”小豆芽癟着嘴問連媽媽。

連媽媽答道:“太子不要着急,皇上和皇后估計是有事耽誤了,你拉小白去逛園子吧!”

“我想爹爹和娘了,我不想去逛園子。”小豆芽滿臉不開心,爹和娘一晚上都沒有回來,現在都快到午膳時間了,他想他們了。

連媽媽好言哄道:“等太子逛了園子回來,皇上和皇後娘娘便回來了!”

“真的嗎?”小豆芽眸子微喜。

連媽媽點頭:“當然是真的,嬤嬤什麼時候騙過你?”

小豆芽站起身來:“那我和小白去逛園子,爹娘回來你一定要告訴我!”

“好,太子去吧,嬤嬤幫你守在這裏等着!”

小豆芽高興一笑,帶着錦書錦程出了殿。

“小白,你想不想我爹爹和娘?我好想他們了,你說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呢?”小豆芽拉着小白在御花園走着,苦着一張小臉和小白說話。

小白不安地吠了兩聲。

小豆芽嘆了口氣,蹲下來摟住小白:“你要是能陪我說話就好了,可惜你不會說話!”

小白左右看着,十分慌亂。

“小白,你怎麼了?”小豆芽察覺到小白的怪異,蹲下來摸了摸它的頭安慰它。

“太子……唔……”突然,身後的錦書錦程發出痛呼。

小豆芽轉頭一看,見錦書錦程倒在了地上,他滿臉驚慌,跑過去喊道:“你們怎麼了?”

“他們死了!”一個聲音陰毒地傳來。

小豆芽抬頭看去,見面前站了一個人,他趕緊朝那人喊道:“快救救他們!”

那人卻快速近了小豆芽的身,長袖揚起一陣清風。

小豆芽嗅到一股怪味,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小白衝過來攻擊弄暈小豆芽的人,被那人袖子一甩,甩飛了出去,摔進花叢中,痛得汪汪直叫。

那人眸子一沉,摟起地上不醒人事的小豆芽飛身而去。

城外田莊。

“皇後娘娘,這些葯真的能除蟲嗎?”一個村民提着個木桶問蘇馥。

蘇馥點頭:“這些蟲用石灰粉便能除殺,大家將這些石灰粉灑在禾苗根部,田間一定要灌溉大量的水,否則殺死了害蟲,禾苗也被燒灼死了!”

她昨天來田莊的路上馬車壞了,所以到達田莊時天已經黑了,便在百姓家借宿了一宿,早上起來查看禾苗,發現確實被蟲害了,雖然不知道這些害蟲是怎麼長的,但她知道如何驅殺,所以趕緊讓百姓去準備了石灰粉來驅除害蟲。

“好。”百姓聽到蘇馥的話放下心來,一人提着一大桶的石灰粉往田間而去,照着蘇馥說的將石灰粉灑在了禾苗根部。

沒過片刻整個田間都便白茫茫一片了。

“死了死了!”百姓們見那些蟲子都滾落在了水中,不由得高興喊了起來。

蘇馥挺着大肚子笨重地前去查看,確見水裏浮了一層害蟲,她趕緊再道:“水不要斷,一邊開口進水,一邊開口放水,將害蟲全部沖走!”

“好!”眾人趕緊聽吩咐去辦。

蘇馥微微鬆了口氣,碧水色錦衫華貴萬千,未因大腹甸甸而影響她半分絕美高貴。

“娘娘,您累壞了吧,現在害蟲已除,奴婢還是陪您回宮吧!”碧彤見蘇馥一臉疲倦,趕緊道。

蘇馥搖頭:“再等等,等確定蟲害除盡了再走。”

碧彤還想說什麼,見蘇馥一臉固執,只好作了罷,扶着她往田中間而去。

剛走了幾步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人停下步子轉頭看去,見馬聰急沖沖而來。

蘇馥眸中一喜,讓二人扶着轉身迎上去笑喊道:“聰弟,你怎麼來了?”

馬聰一身風塵蒙蓋了身上的儒雅之氣,透着几絲陌生和怪異,他向前握住蘇馥的手道:“姐,你都要生了還來這種地方做什麼?趕緊跟我走!”

“我還不能走,這些禾苗還在除蟲!”蘇馥道。

馬聰臉色十分不好看,緊緊望着她。

蘇馥抬手撫上他的臉,心疼道:“趕路趕累了吧?是不是皇甫翊讓你來接我的?”

馬聰不作聲,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怎麼了?不舒服?”蘇馥踮起腳去摸馬聰的額頭。

馬聰握住她的手,緊緊拽在手心,眸子一紅,一把將她摟進懷中道:“姐,你放心,我會照顧你和孩子的!”

蘇馥聞聽此言甚覺奇怪,推開馬聰道:“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她心中隱隱不安,馬聰一向淡定儒雅,從未有過像今天這般的神情,難道皇甫翊出事了?

想到這,她心頭猛地一跳,急問:“是皇甫翊出事了嗎?”

馬聰好半天才點了點頭,一臉沉重。

蘇馥身子一晃。

“娘娘!”碧彤碧晴扶住她緊張喊道。

馬聰緊緊握着她的手,輕聲勸慰:“保重自己,保重孩子。”

“他出什麼事了?告訴我!”蘇馥聲音顫抖,臉色慘白。

馬聰搖頭:“我不能告訴你,我是來接你回司馬國的,有什麼事等孩子出世再說。”

“說!”蘇馥着急吼了出來,她要知道,要是皇甫翊出事了,她也不活了!

“你答應我不激動,答應我保重自己,你懷了孩子,不能受刺激,否則很危險!”馬聰握着她的手重重道。

蘇馥深呼吸再深呼吸,半響點了點頭:“我一定冷靜,一定!”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她肚子裏即將出世的孩子。

馬聰再緊了緊蘇馥的手,確定她承受得住才輕聲道:“皇甫翊……死了!”

蘇馥眸子猛地睜大,臉白如紙,全身僵如硬石!

他死了?開什麼玩笑?絕不可能,她不相信!

“姐!你沒事吧?”馬聰感到手心裏的手冰如雪水,凍得他手心生疼,望着眼前蒼白如紙一動不動的人兒,他心如刀絞。

蘇馥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心痛得閉上眸子,蒼白的唇瓣顫抖不已,此時的她腦中一片空白,似一個癱瘓了的機器,只知道痛,痛得她快要窒息。

“娘娘……”碧彤碧晴見蘇馥如此模樣就要哭出聲來,皇上怎麼會死了呢?皇上武功那麼厲害,又聰明睿智,她們絕不相信皇上會死!

馬聰趕緊勸道:“姐,你不為別人着想你也要為你肚子裏的孩子着想,她已經九個月了,馬上就要出生,你要是不保重自己,孩子會出事的,姐,你別這樣,我會代姐夫照顧你,愛你,疼你!”他再次將冰冷的人兒摟進懷中,輕輕拍着她的背勸慰着。

看着蘇馥痛,他心如刀絞!

蘇馥緊咬腮幫子,雙手捂着胸口,靠在馬聰懷中,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她卻沒有哭出聲來,只是一個勁地落落,哽咽問:“他怎麼會死了?”

馬聰輕道:“是軒轅謹,他和賀章聯手運走了皓月國的糧食,姐夫發現了他們的陰謀,殺了賀章,趕來見你的路上中了埋伏,現在京城已經被軒轅謹佔領了!”

軒轅謹!

蘇馥拳頭拽死,竟然是他?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你確定是軒轅謹嗎?真的是他殺了皇甫翊嗎?”蘇馥瘋了似的大聲問道。

馬聰重重點頭,眸中也儘是憤怒。

蘇馥全身無力,雙目無神倒進了馬聰懷中,她瞎了眼竟然把狐狸當成松鼠,竟然不知道軒轅謹其實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暗中策劃了這一切,害死了賀章和皇甫翊!

可惡至極!

皇甫翊和賀章死了,那她和華蘿衣都成了寡婦……

突然想到什麼,蘇馥猛然從馬聰懷中起來,着急問道:“那小豆芽呢?”

馬聰咬了咬牙:“被軒轅謹抓了,生死不明!”

蘇馥眼前一黑,猛地朝地上栽去。

“姐!”馬聰扶住她,趕緊給她餵了顆藥丸。

蘇馥這才慢慢睜開淚眸,眸中一片暗淡,再也不復往日的瀲灧光華。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她絕望而又憤恨地問。

“他要得到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姐,你不要太擔心,既然軒轅謹是為了你,有可能小豆芽沒事,他指不定要以小豆芽來要挾你答應他!”

蘇馥直起身子道:“我要去見他!”

“你不能去,你這樣去不是自投羅網嗎?你先跟我回司馬國,我們回去調兵營救小豆芽!”

“要是他傷害小豆芽怎麼辦?我不能讓小豆芽再受半絲傷害!”蘇馥大聲喊道。

馬聰捧着蘇馥的臉,承諾道:“交給我,我保證,一定幫你救出小豆芽,現在在我心裏,什麼都沒有你重要,我先帶你回司馬國再從長計議!”

蘇馥撲進他懷中:“聰弟,你一定要幫我救出小豆芽,皇甫翊死了,我要是再失去小豆芽,我真的活不下去了……”現在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還得堅持下去,要是小豆芽再出事,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將肚裏的孩子生下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活不下去的,我帶你離開這裏,軒轅謹的人馬已經往這邊過來了,這裏很危險!”馬聰放開她,將她抱起來,往已經準備好的馬車而去。

蘇馥全身無力地縮在馬聰懷中,她的世界已是一片灰暗,與皇甫翊的點點滴滴歷歷在目,讓她相信皇甫翊死了,怎麼可能?

可是馬聰不會騙她,皇甫翊真的死了,死了……

頭一陣眩暈,蘇馥嘴唇動了動:“皇甫翊……”慢慢失去了意識,閉上雙眼暈了過去。

馬聰趕緊將蘇馥抱上馬車,給她把了把脈,她只是暈過去了,沒有大礙,讓她睡會兒也好,他立即命車夫趕車離開。

暗處保護蘇馥的白鯉一臉黑沉,立即跟上去,這時,迎面疾速射來一道亮光,她連閃躲之力也沒有,眼看着那道亮光狠狠刺進了她的胸口,她吐了口血,重重摔在了地上,鮮血直流。

駕馬跟在馬車後面的碧彤碧晴聽到響聲,相視一眼趕緊調轉馬頭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而去,見白鯉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二人驚得臉色大變,趕緊跟下馬朝白鯉跑去。

突然飛來一個人影,擋了二人的去路。

“你……”二人眸中一亮,正要說話,胸口突然一痛,她們詫異地朝胸口看去,見兩枚暗器已經打進了身體,鮮血直流。

兩人痛得臉白如紙,重重倒在了地上。

“完成任務!”一路殺過來順利萬分,那人心情極好,拍了拍手,高興不已飛身離去。

卻不曾想同樣的手段落到了自己身上,只看到眼前閃過一道紅影,胸口已中了兩道暗器,從空中摔落在地,暈過去前看到一個人走了過來,眼神閃過驚慌:“你還活着?”

一路往司馬國而去,蘇馥的情緒都十分不穩定,雖然沒有再哭,但柳眉緊蹙,臉色慘白,令馬聰十分揪心。

“姐,天晚了,我們找家客棧休息一晚再走吧?我擔心你身子受不了!”馬聰握着蘇馥的手心疼道。

蘇馥沒作聲,還沉浸在皇甫翊死去的噩耗當中,整個人獃獃的。

馬聰嘆了口氣,將她抱起慢慢下了馬車,住進了一家客棧。

客房裏,桌上擺滿了可口美味的菜肴。

“吃點東西吧,你好幾天沒吃了,就算不為自己也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想想!”馬聰盛了碗湯遞給蘇馥。

蘇馥搖頭,一臉憔悴,聲音嘶啞道:“我吃不下,一想到皇甫翊不在了,我的心就痛得像要裂開,聰弟我該怎麼辦?”

“姐……”馬聰疼惜道:“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也許你就沒有這麼痛苦了!”

蘇馥搖頭:“不可能,沒有了皇甫翊,我永遠都會是痛苦的。”

“別這樣,你這樣我很心疼。”馬聰放下碗摟她入懷,輕聲哄道:“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痛苦的。”

蘇馥不作聲,緊緊拽着雙手,骨節發白。

抱了蘇馥一會兒,馬聰放開她,端起碗親手舀了一勺湯喂到她嘴邊,輕柔道:“來,吃點。”

蘇馥並不接馬聰的湯,而是眸子通紅聲音嘶啞道:“我愛他,這輩子除了他我沒有愛過第二個男人,他活我活,他死我……”

馬聰手中的勺子啪地一聲落進碗中,抬手捂住蘇馥的唇,生氣道:“我不會讓你死的,你給我聽着,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讓你死,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和孩子半分!”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蘇馥拿開馬聰的手問。

馬聰望着蘇馥,滿眸深情:“你是我的……親人,這輩子最親最親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蘇馥撇過頭去,吸了吸鼻子,而後問:“雁兒呢?”

“我已經命人先將她帶回司馬國了,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我都安排好了,等回到司馬國就出兵軒轅國,奪回皓月國為皇甫翊報仇!”

蘇馥低下頭去,拽緊雙手,一個是她最愛的男人,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卻落到自相殘殺的地步,老天,你這是在耍我嗎?

見蘇馥又擰了眉頭,馬聰趕緊轉移話題道:“來,吃點東西,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什麼都過去了,我會讓你更幸福地活下去。”

幸福?

蘇馥在心底冷笑一聲,沒有了皇甫翊的日子還能用得上幸福二字嗎?

但為了肚中即將出世的孩子,她必須得吃,她張嘴接過馬聰遞來的湯,堅難地咽了下去。

“乖,多吃點。”見蘇馥吃東西了,馬聰臉上揚起了笑容。

蘇馥木納地將一碗湯喝下去,又吃了一小碗粥方才令馬聰罷了休。

“聰弟,我困了。”蘇馥揉了揉眉頭,直覺得頭要裂開了。

馬聰體貼道:“要不要沐浴?我讓人去準備。”

“不用了,我想睡覺。”蘇馥托着肚子堅難地站起身往床上而去。

馬聰扶住她坐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握住她的手道:“你睡吧,我在這陪着你。”

“你也去睡吧,我沒事。”蘇馥抽出手側過身去。

看到蘇馥的疏離,馬聰心頭一痛,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轉而變成滿滿的疼惜:“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你就叫我。”

“嗯。”蘇馥悶悶應了一聲。

馬聰望了她的背影片刻,輕嘆一口氣轉身出去。

聽到關門聲,蘇馥轉過身來看向門口,眸中一片複雜,半響躺好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隱約聽到一聲輕響,睜開眼睛看去,見天已微亮,房間門口站了一個人,背着光線看不清臉,而身影卻十分熟悉,特別是那襲張狂的紅衫。

軒轅謹!

她腦中一個激靈,猛地坐起身來,緊緊看着慢慢朝她走來的紅影:“軒轅謹,是不是你?”

“!”軒轅謹步子十分沉重,堅難地走向她:“是我……”

蘇馥似察覺到軒轅謹的不對勁,正欲問他怎麼了,轉念想到皇甫翊是被他所殺,她快速下了床,托着肚子大步走向他,走近軒轅謹身前,抬手便一巴掌朝他打去。

這一巴掌差點將軒轅謹打倒在地,他堅難地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你受傷了?”蘇馥自知自已沒有那麼厲害,一巴掌能把軒轅謹打得吐血了,所以軒轅謹必是受了傷。

只不過他既然已經佔領了京城,殺了皇甫翊又怎麼會受傷?難道是和皇甫翊交手時被皇甫翊所傷?

一定是這樣!

想到皇甫翊是死在軒轅謹手上,蘇馥眸中閃現怨恨,直想一劍殺了這個可惡可恨的男人!

軒轅謹臉色蒼白,無力地扶住桌子喘氣:“,跟我走!”

“跟你走?”蘇馥冷冷一笑,痛恨道:“你殺了皇甫翊,抓了我兒子,你還想讓我跟你走?軒轅謹,你是不是太可笑了?”

“我沒有殺皇甫翊……”軒轅謹說著又吐了口血,捂着胸口痛苦不已。

蘇馥心頭一緊,臉上卻掛着冷笑:“你沒有殺皇甫翊是誰殺了皇甫翊?”

“,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解釋,你很危險,你必須馬上跟我走!”軒轅謹壓下胸口的痛苦,伸手拉住蘇馥往門口走。

蘇馥甩開他:“軒轅謹,戲演夠了吧?你把我蘇馥當什麼了?你是我的殺夫仇人,我不會跟你走,我只會殺了你!”

“我沒有殺皇甫翊,馬聰不是好人,你必須跟我走,離開這裏我再慢慢和你解釋!”軒轅謹再次拉住她往門口走去。

“馬聰是我親弟弟,他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你放開我……”蘇馥猛地甩開他,豈料軒轅謹死拽着她不放手。

軒轅謹正要開門,門突然被推開,馬聰挺拔儒雅的身影站在門口,擋去了軒轅謹的去路。

“放開她!”馬聰臉色暗沉,聲音冰冷。

軒轅謹拉着蘇馥退後幾步,防備地看着眼前儒雅俊美的男人:“馬聰,你究竟想對她做什麼?”

“她是我的親人,我當然是對她好,卻不知道你想對她做什麼?”馬聰反問道。

“你殺了皇甫翊賀章和皇甫翊所有的手下,還將一切惡名推在我身上,馬聰,你好陰險!”軒轅謹怒道,若非身受重傷打不過馬聰,否則他早就殺了這個偽君子。

馬聰臉色微變:“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殺了皇甫翊,你別以為你信口胡說我姐就會信你,皇甫翊是我姐夫,我有什麼理由殺他?”

“我若知道你殺皇甫翊的原因,我豈會由着你哄騙?”軒轅謹滿臉怒火,身上的傷讓他痛得身子顫抖,他卻將蘇馥護在身後,挺拔如初。

蘇馥望着軒轅謹的背影,突然又看到了他身上的那抹悲傷,連着這襲紅衫也失了顏色。

馬聰勾嘴一笑看向蘇馥:“姐,你信他嗎?”

蘇馥壓下心頭的情緒,猛地甩開軒轅謹走到馬聰身邊,指着軒轅謹道:“我當然不信你,今天我要為皇甫翊報仇!”狠狠瞪了軒轅謹一眼,她對馬聰道:“給我劍!”

馬聰取出一把匕首來:“姐,還是我來吧?”

“不,我要親手為皇甫翊報仇!”蘇馥接過匕首拔出來,指向軒轅謹。

軒轅謹一臉受傷,痛道:“,你不相信我?我沒有殺皇甫翊,我遭了馬聰的暗算,剛從軒轅國逃出來,身受重傷仍舊馬不停蹄趕來救你,你竟然要殺我?”

身體上的傷哪及心上的傷痛?

“我不會相信你說的半個字,今天我就親手殺了你,為皇甫翊報仇!”蘇馥說罷揚手絕情地刺向軒轅謹。

鋒利的匕首扎進軒轅謹的胸口,鮮血直流,很快浸濕了衣服。

“……”軒轅謹臉色蒼白,本就身受重傷的他此刻中了蘇馥這一劍,痛得全身無一絲力氣。

見軒轅謹如此痛苦,蘇馥心頭一痛,拔出匕首甩在地上痛恨道:“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姐……”馬聰看向蘇馥,你終是下不了手,難道軒轅謹在你心中的份量如此之重?

蘇馥道:“讓他走,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命了!”

軒轅謹突然笑了,向前握住蘇馥的手道:“你捨不得殺我?”

“滾!”蘇馥咬牙低吼:“在我改變主意之前,消失在我的視線!”

軒轅謹緊緊看了蘇馥片刻,放開她慢慢走了出去,背影落漠,十分狼狽。

蘇馥腳下一軟,差點倒地。

馬聰快手扶住她:“你怎麼了?”

“我真的很沒用,連殺了軒轅謹的勇氣也沒有,我不能為皇甫翊報仇,我對不起他!”蘇馥愧疚萬分。

“我幫你殺了他!”馬聰狠道。

蘇馥搖頭:“算了……就算殺了軒轅謹,皇甫翊也不可能活過來……”

馬聰扶她坐下,握着她的手問:“姐,我問你一個問題。”

蘇馥看着他,默認他問。

“軒轅謹殺了皇甫翊,你卻下不了手殺軒轅謹,如果,殺皇甫翊的人是我,你會不會殺了我?”馬聰一臉認真地看着蘇馥問。

蘇馥笑:“聰弟,你怎麼會殺皇甫翊?你是我的親弟弟。”

“我說的是如果!”馬聰道。

蘇馥看着他,皓月般的眸子一派暗淡:“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麼會不知道?”馬聰面露急色。

“你是我的親弟弟,皇甫翊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對軒轅謹我且下不了手,對你豈能下得了手?”

馬聰心頭一喜,轉而想到什麼再道:“如果我不是你的弟弟呢?”

“聰弟,你怎麼了?怎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你要不是我的親弟弟,你是誰?”蘇馥滿臉疑惑地問。

他今天是怎麼了?

馬聰脫口而出:“我是……”卻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是什麼?”蘇馥神情一凜,直直望着他。

馬聰搖頭,苦澀笑道:“沒什麼,我當然是你的弟弟……”

蘇馥鬆了口氣,收回視線看向高高隆起的肚子,孩子,你太可憐了,還沒出世就沒有了父親,娘對不起你!

沉默了片刻,馬聰又問:“姐,如果我不是你的弟弟,你會喜歡我嗎?”

蘇馥眉頭蹙起:“怎麼又問這樣的問題?”

“我想知道。”馬聰乞求地看着她。

蘇馥深吸一口氣,半響答道:“會。”

“會像喜歡軒轅謹一樣喜歡嗎?”馬聰心頭一喜,笑着再問。

蘇馥眸子微沉:“會。”

“會像喜歡皇甫翊一樣喜歡嗎?”馬聰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蘇馥望着他沒有說話。

馬聰眸中的亮光慢慢暗淡下去,他已經知道了蘇馥的答案。

過了好一會兒,蘇馥問馬聰:“如果我們不是兄妹,你想如何?”

“我娶你!”馬聰毫不猶豫地答。

蘇馥展眉笑了:“我年齡比你大,又成過親,有了兩個孩子,你不嫌棄我?”

“絕不會嫌棄你!”馬聰認真道。

蘇馥望着馬聰,眸中閃過一絲感動:“聰弟,我很幸運能有你這樣一個弟弟,如果我們不是兄妹,我會考慮你的!”

“真的嗎?”馬聰大喜。

蘇馥點頭。

馬聰高興不已,將蘇馥摟進懷中:“我一定不會辜負你這句話,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好好照顧你,保護你,永遠不會讓你離開我。”

“你要成親,等你成了親便沒有時間再顧及我了。”蘇馥笑道:“說不定你媳婦還會吃我的醋。”

馬聰承諾:“就算成了親,我也會像現在一樣疼愛你,。”

“沒大沒小,連姐姐都不喊了。”蘇馥推開他嗔怪道。

馬聰語氣霸道:“我就喜歡叫你。”

蘇馥笑看着他:“聰弟,你真的很好,只可惜我們是兄妹。”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馬聰似玩笑似試探。

蘇馥被逗樂了,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是的,喜歡上我又帥又體貼還文武雙全的聰弟了!”

“那我娶你!”馬聰激動道。

蘇馥搖頭:“你呀,就會拿姐姐開玩笑,不過我心情確實好多了。”

“我沒有開玩笑。”馬聰突然捧住蘇馥的臉,定定地望着她:“我愛你,,我要娶你!”

蘇馥愣住:“聰弟,你在說什麼?”

“你沒聽到嗎?我說我愛你,我要娶你!”馬聰一臉認真嚴肅。

蘇馥見他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不由得拿開他的手起身:“我知道你是想讓我活下去,但也不能開這樣的玩笑,我們是親姐弟!”再說她心中只有皇甫翊,不會再愛上第二個男人。

馬聰一把將她拉住,蘇馥重心不穩,跌入馬聰懷中,兩兩相視,眸中情緒莫明。

“聽我說,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真的要娶你!”馬聰滿眸深情地望着蘇馥絕美的臉,望着那雙皓月水眸中的自己,一字一頓道:“因、為、我、們、不、是、姐、弟!”

蘇馥身子一僵,一臉錯愕,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問:“你說什麼?我們怎麼會不是兄妹?”

“因為我只是父皇和母后的義子!”馬聰道。

蘇馥看着馬聰一臉不可置信:“義子?”

“對,真正的太子早就病夭了,我只是父皇母后的義子,所以我們不是姐弟,,我可以娶你!”馬聰握住蘇馥的手深情道。

蘇馥直直望着他,情緒複雜:“為什麼你不早說?”

“因為那時候有皇甫翊。”馬聰柔聲道:“你知道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但你身邊有皇甫翊,他對你極好,你也很愛他,我便默默壓下對你的愛意。

當初得知你與皇甫翊是兄妹時,我心中十分高興,本想帶你去司馬國開始新的生活,你卻執意要去軒轅國,後來你成了司馬國的公主,成了我的姐姐,我心中悲喜莫名,但可以以最親切的關係待在你身邊,我便知足了。

時至今日,你身邊沒有了皇甫翊,這也許是上天給我的恩賜,讓我有機會愛你照顧你,,嫁給我好嗎?我是司馬國的皇帝,你便是司馬國的皇后,我會比皇甫翊還疼你愛你寵你,不會讓你受半點傷害。”

蘇馥臉上平靜,眸中無波無瀾,望了他半響,冷聲問道:“這就是你殺皇甫翊的原因嗎?”

馬聰臉色一變:“,你在說什麼?”

“我說,這就是你殺皇甫翊的原因,這就是你策劃這場陰謀的原因,是不是?”蘇馥眸中閃現冰寒,冷聲問他。

馬聰眉頭一擰,慢慢鬆開蘇馥的手,一改先前的溫柔深情,看着蘇馥神色凝重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先回答我是與不是!”蘇馥語氣又冷了幾分。

“是!”馬聰望着她點頭:“我愛你,但我知道你深愛着皇甫翊,我只有殺了他才能和你在一起,但如果我明着殺了他,你一定會恨我,所以我才想出這個辦法,我這麼做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愛你,……”

“閉嘴!”蘇馥喝止他的話,痛恨道:“明明是你野心天下,想將皓月軒轅佔為已有,卻打着愛我的旗號策劃了這場陰謀,馬聰,你好無恥!”

“沒錯,我是想稱霸天下,但我對你的愛也是真的,我希望這天下是我們倆的,我有野心要奪天下這沒有錯,我愛你要和你在一起也沒有錯!”

蘇馥站起身來,退後幾步大聲道:“你錯了,錯得很離譜,我與皇甫翊如此相愛,你卻狠心殺了他,你野心天下卻不敢光明正大地戰場交鋒,背地裏使這種陰險狡詐的詭計,馬聰,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不會和你在一起!”

馬聰眉頭一擰,向前一步拽住蘇馥的手臂道:“現在軒轅皓月已是我囊中之物,皇甫翊死了,軒轅謹只剩半條命,你沒得選擇,只能和我在一起!”

“馬聰,你給我聽着,就算皇甫翊死了,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蘇馥怒道。

“我也告訴你,你只能和我在一起,無論你嫁哪個男人,我都會殺了他!”馬聰霸道大喊。

蘇馥怒極:“就算天下男人死絕了,我蘇馥也不會嫁給我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

“皇甫翊有多好?他武功沒有我高,謀略也不如我,他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他不一定有,我會比他對你更好,更愛你,我如此包容你,不在意你的過去,還願意接受皇甫翊的孩子,我對你這麼好你難道一點也不感動嗎?蘇馥,你醒醒,皇甫翊已經死了,已經死了!”馬聰鉗制住蘇馥的肩膀,氣極敗壞對她大喊。

“我不領情,就算你把心掏出來給我我也不領你的情,這輩子我只愛皇甫翊一人,無論他是生是死,況且,他還沒死!”蘇馥甩開他冷笑道。

馬聰臉上一僵:“他沒死?怎麼可能?”

蘇馥冷冷看他一眼,退後幾步抬手指向門口道:“你看那是誰?”

馬聰依言看過去,只見一個身着紫衣溫潤如玉的高大男子站在那裏,正面帶笑容地望着他。

他身後跟着的白鯉和藍鷲同樣完好無損。

“皇甫翊!?”馬聰嚇了一跳,他們怎麼會沒事?片刻,他回過神來,快步朝蘇馥而去。

這時,面前落下兩個人影,擋了他的去路,一掌拍向他的胸口,猛地將他拍退數步,他費了極大的勁才穩住身子。

中了這兩掌,他胸口似要裂開,猛地抬頭看去,見打傷他之人是黑風和赤焰,不由得又是一驚,抬手捂住胸口,強忍着胸口的洶湧,他們都沒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黑風二人將蘇馥護在身後,冷冷盯着馬聰,眸中儘是殺氣。

皇甫翊步子輕健地走進門來,握了握蘇馥手,詢問過後知道蘇馥沒事方才對馬聰道:“是不是很驚訝,我們怎麼沒死?”

馬聰緊緊盯着皇甫翊,沒有作聲,眼神卻透着好奇疑惑。

皇甫翊看向門口:“不止朕沒死,賀章也沒死!”

馬聰趕緊又看去,果然見那襲竹青色華服的男子輕步邁了進來,他身邊跟着一臉憤恨華蘿衣。

“怎麼會這樣?”馬聰大驚,胸口劇痛難耐。

他把賀章叫到偏僻之地早就解決了他,連着保護賀章的赤焰一起殺了,然後讓人易容成賀章和軒轅謹的樣子去引皇甫翊,把一切都推到軒轅謹身上。

一切都那麼順利,是哪裏出了錯?

賀章笑道:“你的計謀的確很高明,但卻差了皇上一籌,在你對我們下手前,皇上已經看破了你的計謀提前做了防備,我們是故意讓你認為我們被殺,逼你現身罷了!”

皇甫翊也道:“朕萬分不解,你是司馬國的太子,是丫頭的親弟弟,怎麼會這樣做?原來你根本不是司馬聰!”

馬聰看着皇甫翊:“你什麼時候發現是我的?”

“朕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泄露你身份的是她!”皇甫翊指向門外。

馬聰看去,見碧彤碧晴正抓着一個身着青衣的女子,女子滿身是血,已奄奄一息。

他又是一驚,青絕!

碧彤碧晴抓着的人正是青絕,二人將青絕帶進來,狠狠摔在地上,退到蘇馥身後。

蘇馥見到青絕時也吃了一驚,她只是聽皇甫翊的計劃陪馬聰演戲,卻不知青絕是叛徒!

皇甫翊笑望了青絕一眼再道:“在朕準備去郊外見神秘收糧人時,有人給了朕一張紙條,讓朕提防青絕,朕以為這一切是青絕謀划的,卻想不到青絕有何理由做這一切?

直到青絕對朕下殺手你出現那一刻,朕才知道,青絕只是聽你的命令行事,而主導這一切的人,是你,馬聰!”

還好他折身回去穿了金絲軟甲,否則定成了青絕的刀下鬼。

馬聰眸子深遂,拽着拳頭,原來有人給皇甫翊遞了消息,這遞消息的人是誰?怎麼會知道他的計劃?他的計劃天衣無縫,怎麼可能有人知道?

蘇馥明白了:“難怪青絕一直查不到購買皓月國的糧食之人是誰,原來青絕是你的人!”這麼說青絕一直在干擾軒轅謹,所以軒轅謹才查不到蛛絲馬跡。

“你高價收購皓月國的糧食,令皓月國無糧下種,要不是我命高升同樣高價收購了一些糧食,豈不中了你的詭計?”賀章看着馬聰憤怒道:“還讓人易容成我和軒轅謹的模樣欺騙皇上,讓皇上誤會我和軒轅謹才是神秘收糧人,讓所有人都以為是皇上殺了我,要不是皇上提前通知我防備,我們豈有命站在這裏?馬聰,你好歹毒!”

“朕命赤焰保護賀章,朕將賀章殺了,赤焰都沒有出現,這也是讓朕懷疑被朕所殺之人不是賀章的原因。你們裏應外合,在暗地對朕的人下手,但你們定沒想到朕早就知道了青絕是內奸的事,所以將計就計使用了障眼法騙過青絕,讓青絕以為所有人都被殺了,當她準備收手時,朕命赤焰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將她抓獲!”皇甫翊負手冷道。

看了呆在那裏的馬聰一眼,皇甫翊再道:“製造無處事端,調開我身邊的人,再慢慢對我們下手,果然是天衣無縫的計謀,若不是有人給朕傳了信,朕還真的要中了你的計!”

“哈哈哈……”馬聰突然大笑起來:“人算不如天算,我認了,二十多年的計謀,眼看就要成了,卻敗在了一張小小的紙條上,哈哈哈……天意,天意呀!”

“二十多年?”蘇馥驚問:“你什麼意思?”

皇甫翊對蘇馥道:“這一切都是千圖國使的詭計,馬聰是千圖國的太子,二十多年前,千圖國皇帝野心天下,命易容高手青絕易容混進司馬國皇宮,成了司馬國皇帝信任有加的國師,謠傳身懷雙生子的司馬國皇后胎中為禍,將你和司馬雁送出皇宮,一人留在司馬國,寓言後面司馬國被南晉國所滅,一人送到皓月國,擾亂皓月國安寧。”

“青絕是國師,那陸千呢?”蘇馥驚詫。

皇甫翊道:“陸千隻是個醫術高超的大夫,與青絕是同門師兄弟,因不肯幫青絕害人,所以成了青絕的替死鬼!”

其實不是陸千告訴馬聰南晉國有至寶靈芝的,是他本就知道南晉國有至寶靈芝,奪了至寶靈芝一為蘇馥治病,二是為得到蘇馥的信任,以順利實施他的計劃。

“兄弟,青絕是男人?”華蘿衣大驚。

皇甫翊點頭,命白鯉將青絕的麵皮撕下。

“和尚!?”看到青絕的真面目時,蘇馥驚喊:“難道青絕就是當年那個寓言淺柔必要母儀天下的和尚?”

“沒錯!”皇甫翊點頭,當初他收留青絕時所見到青絕的模樣並非是真面目,如今才是青絕的本來面目。

蘇馥拳頭拽緊:“這麼說害得我與雁兒南北分離受盡磨難,司馬國滅國,軒轅謹兄弟反目的人都是這個臭和尚了?”

“還有唆使夏候冰清與夏候靖奪位,害得南宮夜滅了司馬國等一切,都是千圖國所為!”皇甫翊道。

青絕乃是天下無雙的易容高手,無論遠近一眼便能看出是否易容,所以蘇馥當初弄醜自己青絕一眼便能看出來,卻一直沒有告訴他,害得他與蘇馥之間經歷了那麼多磨難!

簡直該死!

眾人皆怒瞪着地上的醜陋和尚,恨不得將他放血吃肉。

皇甫翊再道:“朕還曾好奇過,青絕怎麼會知道軒轅夏昌南晉三國的秘密,原來這一切早在他們的謀划之中,讓青絕到朕身邊幫朕打勝戰,然後在朕奪下眾國之後,他們再將皓月國奪下,從而成就一統天下的霸業,完全是坐收漁翁之利。”所以他讓青絕去查千圖國才會一無所獲。

“啪啪啪!”馬聰突然拍起巴掌來,看着皇甫翊笑道:“果然謀略無雙,千圖國二十多年的計劃就這樣被你看破了,皇甫翊,你的確是我圖騰最大的敵人!”

皇甫翊看着他不作聲。

圖騰再道:“沒錯,這一切都是千圖國策劃的,千圖國在司馬國以北,地域狹窄,人口稀少,向來十分低調不為人知,但我們的骨子裏卻流着征服天下的澎湃熱血,特別是到了我父皇那一代,這個想法更加強烈,於是父皇費勁心機策劃了這場陰謀。

從最近的司馬國下手,慢慢延伸到其他四國,司馬國被南晉國所滅,身為司馬國公主的蘭雪必要為國復仇,所以皓月國與南晉國不共戴天,再將夏昌軒轅攪亂,讓皓月國成為最強的國家,最後我以司馬國太子的身份出現,幫助皓月國奪下夏昌南晉,只是沒有料到,本以為南晉夏昌會成為我的囊中之物,卻半途被軒轅謹給奪了。

好在軒轅謹是個傻蛋,白白將夏昌南晉輸給了我,讓我一時間佔了南晉夏昌司馬三國,實力大增,強過了皓月國和軒轅國,所以,皇甫翊,就算你們沒死,以千圖國現在的實力,也足以奪下皓月軒轅兩國。”

“是嗎?”皇甫翊不以為意道:“難道你不知道,鍾棋早已經帶兵攻下了先前的南晉夏昌兩地,現在估計已經攻下了司馬國,就憑你千圖國小小一塊,奪下不費吹灰之力!”

馬聰猛地僵住:“絕不可能!”

蘇馥道:“怎麼不可能?在你出現在京城外的田莊時,你抱我那一刻,我已經偷了你身上的兵符,鍾棋根本不用打,已經收繳了你所有的兵馬!”

馬聰趕緊摸了摸懷中,這才發現懷中空空於也!

他一臉錯愕,本以為他才是這做局之人,卻沒想到自己深陷局中!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陪着你這麼多天?明知道你不是司馬聰還與你稱姐道弟,我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讓鍾棋奪下司馬國!”蘇馥笑道。

看了皇甫翊一眼,她再道:“你難道一點也沒有懷疑?以我對皇甫翊的情份,要是知道皇甫翊死了,我豈會不傷心欲絕傷及腹中胎兒?又怎麼會平安無事?

再一個,若軒轅謹真的殺了皇甫翊,我怎麼會下不了手?我說過,這輩子除了皇甫翊我不會再愛第二個男人,又怎麼會說考慮你這樣的話,這種種足以證明,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你卻絲毫沒有察覺,原來你也沒有我想像中聰明嘛!”

馬聰苦澀一笑,俊美的臉上儘是挫敗感:“沒錯,要不是因為愛上了你,我豈會發現不了這麼多漏洞,二十年的計劃今天敗在我手上,我不怪任何人,怪只怪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我認了!不過……”他突然又笑了:“我手中還有一個翻身的籌碼!”

眾人望着馬聰,等他說下去。

馬聰放開捂着胸口的手,理了理衣服,恢復儒雅笑道:“小豆芽在我手上!”

皇甫翊和蘇馥相視一笑。

眾人也都笑了起來。

馬聰擰眉:“你們笑什麼?”

蘇馥指着門外道:“你是想說她嗎?”

馬聰轉頭看去,見錦書錦程正提着連媽媽走了進來,同樣重重摔在地上,跌得她痛呼一聲。

馬聰臉色大變:“你們什麼時候發現她?”

蘇馥怒看了地上的連媽媽一眼道:“很久了,以前她故意用我的身份迷惑我,我一直沒放在身上,直到我進宮封后,她大概是聽了你的吩咐,要害我肚裏的孩子,所以讓我梳繁重的髮髻和衣服,差點害得我摔倒,還讓御膳房用雪耳代替紅棗,因為被皇甫翊的人發現了,她才推到御膳房太監身上,她還收賣春妮兒與我做對,想離間我與村民們之間的關係,更教唆村長家的兩個孫子和小福子打架……這種種的一切,我如果都沒有懷疑,我豈不是太蠢了?

所以在聽說她頭痛時,給她準備了名貴的藥材,她不知道的是,這些藥材里含有慢性毒藥,會讓人散失武功,縱然連媽媽是個暗藏武功的高手,也抵不住長期服用散功的葯,所以當她帶着小豆芽離去時,輕鬆便被黑風拿下了!”

虧了蘭雪和她一直把連媽媽當成母親對待,孰不知連媽媽是千圖國放在蘭雪身邊的人,這麼多年來蘭雪和她都沒有發現,要不是那次連媽媽唆使小福子和老大老二打架,她怎麼會懷疑連媽媽?

“我一直以為皇甫翊已然是個厲害的人物,沒想到你也是個如此厲害的人物,你們強強聯手,難怪我會敗在你們手上,我心服口服!”馬聰突然笑了起來,他沒有愛錯人,蘇馥身上永遠有着他看不盡的才華,每一次都會讓他驚喜,很好,很好……

華蘿衣向前喝問:“真正的司馬聰在哪?”

“他早就死了!”馬聰道:“否則我怎麼會有他身上的玉?”

華蘿衣拳頭一緊:“你殺了他?”

“當然不是我,是南宮夜……”他突然想到什麼,笑道:“司馬聰是死了,也許她還沒死!”他似乎猜到給皇甫翊送信的人是誰了,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爺都不幫他,他能說什麼呢?

“她?是誰?”華蘿衣問,難道是在譯陽縣悄悄離開的人影?

馬聰不回答他,看向蘇馥道:“我不後悔愛上你,青絕曾提醒過我,你已不是以前的你,所以我的計劃才會被打亂,但我無法控制地愛上了你,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和你在一起,,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就連胡圖聽我父皇的話對你出手也被我殺了,我……”

“胡說,連媽媽武功高強,在丞相府時,我明明可以不用受到那麼多折磨,你卻沒有讓她幫我,讓所有人都以為地陰寒體是命運波折多難的人,從而令你們的謠言成真,更讓她害我肚裏的孩子,這難道還不算傷害?”蘇馥怒道。

害死蘭雪的主謀是馬聰,幫凶都死了,主謀豈能放過?

“好!”馬聰深吸一口氣:“既然你如此說,我也無話可說,無論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對你的愛始終如一。”

如果有得選擇,他寧願不是千圖國太子,他願意做馬聰,那個可以陪在蘇馥身邊對她好,逗她笑的人,可是命運如此安排,他從生下來開始就註定與蘇馥是兩個世界的人,但上天卻讓他愛上了蘇馥,愛得無法自拔,他有錯嗎?

蘇馥嗤之以鼻。

馬聰心頭一痛,看向皇甫翊:“成者王敗者寇,輸給你皇甫翊,我圖騰心服口服!”他再看向蘇馥,絕美如仙的人兒卻用世上最毒怨的眼神看着他,他苦澀一笑,輸了天下,也輸了她,那麼,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生無可戀!

袖子裏慢慢滑落往日從不離手的摺扇,他掃了眾人一眼,嘩地一聲打開摺扇,朝脖子抹去。

“小心!”黑風等人同時出手,朝馬聰拍去。

卻見馬聰並不是要對他們出手,而是用摺扇自刎了!

眾人驚住!

圖騰被拍飛了出去,痛苦地爬在地上,眸子通紅,脖頸上的血慢慢流了一地,一雙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蘇馥,直到倒在地上斷了氣,也仍舊瞪得大大的,面帶笑容地看着她。

蘇馥卻嚇身子一抖,皇甫翊趕緊摟住她,將她的頭按在胸口,輕輕拍着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蘇馥摟着皇甫翊的腰,心口跳得厲害,以圖騰的武功他是可以逃出去的,但他卻沒有逃,選擇了自刎來了結這一切,多少令她有些吃驚。

這麼久來,他都是個儒雅親切俊美少年,雖然害得蘭雪很苦,但也救了她,這一切都是千圖國皇帝乾的,那時候他還沒出世,長大了也不得不聽命於自己的父皇,算起來的圖騰也算是個可憐之人。

但如果圖騰沒有自刎,她會不會放他一條生路?

她不知道!

“皇上,這兩人該如何處置?”賀章指着地上的青絕和白鯉問。

皇甫翊看向地上痛苦的兩人道:“挫骨揚灰!”

賀章抱拳領命,取了油燈過來,澆在了兩人身上,一把火將兩人活活燒死,兩人都被點了啞穴,痛得連喊也喊不出來,慢慢在大火中化成了灰。

眾人痛快離去。

回京城的馬車上,蘇馥問皇甫翊:“軒轅謹呢?”

“我讓人先將他送回京城了,他傷得很重。”皇甫翊摟着她答道。

蘇馥心頭不安:“他傷成那樣還讓他陪我演戲,真是難為他了!”

“他求之不得。”皇甫翊語中帶着醋味,是軒轅謹自己願意的,怪不得他!

蘇馥不作聲,沉了片刻再問:“小豆芽呢?”

“在福奶奶家,他很好,你別擔心。”

蘇馥點頭:“我很困,想睡會兒!”

“你睡,我在你身邊守着。”皇甫翊寵愛地親了親她的額頭,讓她靠在他手臂睡下。

蘇馥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手撫着肚子,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回到京城,先去福奶奶家接小豆芽。

小傢伙已經被眾人領着在門口等她們,見到她下了馬車,飛奔過來投進了她的懷中:“娘!”

分別多日再見到小豆芽,蘇馥想念不已,摟着小豆芽親了好幾口:“兒子,娘想死你了。”

小豆芽同樣道:“娘,孩兒也想你了,你和爹爹出去這麼多天也沒和孩兒說,孩兒等你們等得好辛苦。”小嘴癟着,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全是委屈,好不可憐。

“乖兒子,爹和娘這不是回來了嗎?”蘇馥憐愛地親了親他的小臉,疼惜不已。

小豆芽也親了親蘇馥的臉,委屈的小臉這才有了笑容。

皇甫翊揉了揉小豆芽的頭,滿眸疼愛。

村長見蘇馥一臉憔悴,趕緊道:“快些回宮休息,身子這麼重了,還在外面奔波,真是苦了你了!”

“我沒事,這幾天謝謝你們照顧小豆芽了!”蘇馥趕緊對眾人道。

眾人搖頭直說不客氣。

福奶奶道:“丫頭啊,能照顧小豆芽是俺們的福,你莫這麼客氣了,趕緊回去歇息。”

“是啊是啊,趕緊回去休息休息。”眾人也齊聲道。

蘇馥心頭暖暖的,苦心村的人就像是撫平她疲累的的避風港,無論她有多累多苦,只要見到他們心中都會暖意十足。

她笑道:“那我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們!”

眾人點頭,將皇甫翊三人送上了馬車。

馬車裏,蘇馥道:“不知道軒轅謹怎麼樣了?”

“司馬雁已經醫治過,沒有大礙了,他現在在翊親王府,我已經命人好生照顧他。”

蘇馥放下心來道:“我想去看看他!”

“可以,但今天天色晚上,還是明天再去吧,他身邊有他的貼身婢女照顧着,不會有事的。”

“貼身婢女?”蘇馥問:“是小青和小紅兩人嗎?”

皇甫翊點頭:“那兩個丫頭十分忠心,要不是她們這次軒轅謹就成了軒轅澈的刀下鬼了!”

“究竟怎麼回事?軒轅謹怎麼會受傷了的?”蘇馥疑惑,既然一切都是圖騰的詭計,軒轅謹受傷被困也不是真的,他怎麼會傷得那麼重?

皇甫翊道:“軒轅國確實被軒轅澈奪去了,軒轅謹也確實受傷被困,但消息不是軒轅謹送來的,而是圖騰以軒轅謹的名義告訴我們,讓我們出兵以圖調開我們身邊的人,只是圖騰沒有料到,軒轅謹會在小青小紅的幫助下提前逃了出來。”

“原來如此!”蘇馥再問:“以軒轅謹的武功,就算奪不回軒轅國出不會受傷,是不是遭了暗算?”

“沒錯,軒轅澈陰險狡詐,挖了淺柔的骸骨引他入局決一死戰,對決中,軒轅澈暗算了軒轅謹。”

“可惡!”蘇馥大怒:“軒轅澈竟然做出挖人骸骨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還暗算自己的親弟弟,實在天理不容,皇甫翊,軒轅謹是我的好朋友,這個仇我們一定要替他報!”

“你放心,我已經命鍾棋將兵馬調回前往軒轅國了,我相信以現在皓月國的兵馬,軒轅澈根本沒有抵擋之力。”皇甫翊胸有成竹道。

蘇馥看着皇甫翊:“我的意思是,我要親自幫軒轅謹報這個仇。”

“丫頭……”皇甫翊臉色大變。

蘇馥阻了皇甫翊的話,認真又嚴肅道:“皇甫翊,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軒轅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穿越來兩年來他對我的保護照顧不比你少,一直以來我都心安理得的受之,如今他有事,我幫他是應該的,如果你真的懂我,就不要阻止我!”

軒轅謹受了那麼重的傷還願意陪她演戲,如今軒轅謹的國家被人奪了,她豈能坐視不理。

皇甫翊沒有說話,直直地看着蘇馥,半響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陪你一起去。”

蘇馥一喜:“你同意了?”

皇甫翊點頭:“軒轅謹對你的感情我都看在眼裏,我知道他很愛很愛你,他的愛不比我少,但他卻從來沒有要求過你回報什麼,我有時候真的很敬佩他,這樣無私地愛着疼着護着你,要是我一定做不到!”他摟住蘇馥道:“丫頭,我愛你,我無法想像沒有你的日子會怎麼樣,謝謝你,謝謝你選擇的是我,讓我能在你身邊照顧你!”

蘇馥眸中感動,緊緊摟着皇甫翊,同樣感激道:“皇甫翊,該說謝謝是我,謝謝你一直包容我的任性和壞脾氣,給我無盡的疼寵,這輩子我選擇了你便不會再愛別的男人,我的愛全留給你,軒轅謹對我的付出我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回報他!”

“丫頭……”皇甫翊心頭灼熱,直覺得是一鍋被燒滾的水,澎湃不已:“我懂你,也理解你,更支持你的任何決定,我們一起幫軒轅謹報仇!”

蘇馥點頭:“謝謝你,皇甫翊。”能遇見你,是蘇馥這輩子的幸運!

翌日,天明。

皇甫翊蘇馥小豆芽同時出現在金鑾殿上。

百官一一稟奏。

“啟稟皇上,譯陽縣及附近州縣的瘟疫已經驅除,臣將繼續跟進病情未痊癒的百姓,直到百姓恢復健康止。”

“啟稟皇上,田莊的被蟲害的莊稼用了皇後娘娘的辦法后已經得到了控制,百姓大讚皇後娘娘威武,臣會將此法傳至各個州府,廣知百姓防範於未然。”

“皇上,千圖一國已被滅,繳獲糧食兵馬無數,臣已將司馬,夏昌,南晉三國改名后列入了皓月國的疆圖之中。”

皇甫翊滿意點頭:“好,眾愛卿各司其職,朕十分放心,皓月國內外之亂都已平定,現在皓月國之盟友軒轅謹皇有難,軒轅國被賊人所奪,朕決定與皇后親自領兵前往軒轅國,為軒轅謹皇奪回軒轅國。”

“皇上!”賀章緊張道:“皇後娘娘即將臨盆,還是讓臣帶兵前往軒轅國吧!”

蘇馥道:“賀章,你與司馬國公主即將大婚,此時不宜出戰,本宮善有一月才臨盆,相信能在臨盆前奪回軒轅國,你不必擔憂!”

“可是……”賀章仍舊不放心。

皇甫翊阻了他道:“此事朕已與皇后商定好,賀章不必再勸,你安心在京城準備與司馬公主的大婚即可,朕不在皇宮的這段時間,所有國事交由你和太子全權處理。”

“臣,領旨!”賀章不敢違抗皇甫翊的命令,只好抱拳領命。

文武百官更是不敢有任何異議,只得恭賀蘇馥和皇甫翊凱旋。

下了朝,皇甫翊對小豆芽道:“兒子,你已經是五歲的大孩子了,父皇和母后要出去打戰,皓月國的國事就交給你和賀章叔叔了,爹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小豆芽小臉一派認真,看着皇甫翊道:“爹爹,孩兒看到紅衣叔叔了,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好可憐哦,娘說要幫紅衣叔叔報仇,孩兒支持娘去,所以爹爹,你不用擔心,孩兒一定會幫爹爹看管好皓月國的!”

“好兒子!”皇甫翊眸中儘是驕傲,三歲能文四歲能武五歲治國,他皇甫翊的兒子,果然天姿卓絕,他可以放心去軒轅國了。

其實皇甫翊也想藉此機會鍛煉一下小豆芽,必境小豆芽是皓月國唯一的龍脈,肩負着皓月國的重擔,是必須要有獨擋一面的能力的。

皇甫翊和蘇馥將國家大事交由賀章與小豆芽之手后,整軍待發,然後去翊親王府看軒轅謹。

軒轅謹還沒醒,長長的睫毛蓋下,臉色蒼白,看了直讓蘇馥難過。

“姐,你放心,軒轅謹不會有事的,他只是體力透支導致昏迷不醒。”華蘿衣勸慰道。

皇甫翊也道:“軒轅謹一看就知道是禍害千年的人怎麼會有事?我們打完戰回來,他必然已經痊癒了。”

蘇馥一臉難過道:“看慣了他瀟洒肆意狂妄不羈的樣子,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心裏怪難受的。”

小青小紅跪地拜道:“奴婢代主子謝謝你們的大恩大德了!”

“小青小紅,你們快起來!”蘇馥趕緊朝二人揚手。

小青小紅依然起來,感激地看着蘇馥,主子沒有愛錯人,蘇馥挺着九個月的大肚子還願去幫主子奪回軒轅國,以後蘇馥也是她們的主子!

皇甫翊看着兩人道:“你們好好照顧軒轅謹,軒轅國朕和皇後會幫他奪回來的,這個仇我們也會替他報了,他醒了后告訴他,讓他安心養着,朕還等着和他喝酒!”

“是,奴婢一定轉告主子!”二人彎身答道。

皇甫翊點頭,摟着蘇馥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好。”蘇馥再看了床上虛弱不堪的人一眼對華蘿衣道:“一定不能讓他出事。”

華蘿衣保證道:“有我在萬無一失!”

蘇馥安了心和皇甫翊離去。

皇甫翊和蘇馥領着大批兵馬與鍾棋調回來的兵馬匯合后,十天後到了軒轅國。

軒轅澈已經得到消息,傾盡所有兵馬在城外等着他們。

迎面而來的一戰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皇甫翊的人馬比軒轅澈要多上一倍,這一戰贏得十分輕鬆漂亮。

在蘇馥的炸藥轟炸下,軒轅澈的兵馬全軍覆沒,僅剩軒轅澈一人,也已身受重傷。

皇甫翊與蘇馥共騎一匹馬,俯視半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軒轅澈。

蘇馥痛恨道:“軒轅澈,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卑鄙小人,竟然敢挖了淺柔的骸骨,更暗害自己的同胞弟弟,今日我要讓你屍骨無存!”

“哈哈哈,軒轅謹那個沒用的東西,竟然讓個大肚子的女人來幫他出頭,真是貽笑大方!”軒轅澈努力支撐着身子,嘴上還不忘損罵軒轅謹。

蘇馥怒極:“閉嘴,像你這種卑鄙陰毒的小人,人人得已誅之,大肚子的女人又怎麼樣?你連大肚子的女人都打不過,你有什麼顏面存活於世?”

“噗”軒轅澈聽到這話猛地吐了口血,爬在了地上。

沒錯,他軒轅澈連個女人都不如,就算他贏了軒轅謹又如何?

蘇馥冷冷一笑,朝鐘棋下令:“撤兵,點火!”說罷瞪了地上奄奄一息的軒轅澈一眼,與皇甫翊調轉馬頭帶着兵馬離去。

鍾棋命人點燃導火繩,也駕馬飛奔而去。

“砰砰砰……”一陣陣炸藥破響聲衝破天空,軒轅澈被炸得四分五裂,被大火燒成了灰燼。

大軍停在遠處,望着紅遍半邊天空的大火,激動大喊:“皇上威武,皇後娘娘威武……”

蘇馥被包裹在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中,拳頭拽得緊緊的,軒轅謹,仇幫你報了!

皇甫翊望了大火一眼,收回視線命道:“班師回京!”

“萬歲萬歲萬萬歲!”幾十萬兵馬齊聲應下,聲音地動山搖。

皇甫翊調轉馬頭,帶着大軍快速離了軒轅國。

出了軒轅國后,讓鍾棋領着兵馬先回皓月國,他帶着蘇馥改坐馬車,慢慢回去。

行至半路,睡夢中的蘇馥突然一陣腹痛,她猛地驚醒,對摟着她的皇甫翊道:“皇甫翊,我肚子疼。”

皇甫翊大驚:“難道是要生了?”

蘇馥搖頭:“我不知道,肚子疼得厲害。”按理說還有十日才是預產期,八成是她奔波動了胎氣,所以提前生產了!

皇甫翊撩開帘子,發現是在一處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無法找到人幫蘇馥接生,他眉頭擰緊,對外面趕車的藍鷲道:“馬上尋一處隱蔽之地,皇后要生了!”

還好早做了準備,馬車裏有水有盆有剪刀和襁褓,只是缺個穩婆……

“什麼?屬下領旨。”藍鷲大驚,趕緊依言尋了一處密林之中停下了車。

蘇馥痛得滿頭大汗:“皇甫翊,好痛,好痛……”

“丫頭,你堅持住,我們現在在野外,根本無法找到大夫和穩婆,所以只好由我來幫你接生,你不要怕,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皇甫翊握住蘇馥的手安慰道。

蘇馥搖頭:“聽說生孩子男人是不能看的,你

是皇帝,更不能……”

皇甫翊俯身吻住她不聽話的小嘴,堵了她的后話,半響放開她道:“現在什麼都聽我的。”

蘇馥看着皇甫翊,眸中全是感動,她是現代人,不忌諱什麼吉利不吉利,但皇甫翊是個地道的古代人,在古代人的思想觀念中,婦女產房乃是大凶之地,男子萬不可入,而皇甫翊卻說要親自為她接生,就算此刻沒有大夫,沒有穩婆,她也沒有一絲害怕,有皇甫翊在,她什麼都不怕了。

好半響,她終是點了點頭。

皇甫翊眉頭稍展,趕緊對藍鷲命道:“讓黑風起火燒水,你退後守好,不可讓任何人靠近!”

“是!”藍鷲立即跳下馬車,讓暗處的黑風出來生火燒水。

皇甫翊將蘇馥放平在馬車裏,讓她屈起雙腿,拿被子蓋住她的身子,褪下她的綢褲,然後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生產之法,丫頭,你跟着我說的做。”

蘇馥痛得臉色蒼白,一雙手緊緊拽住皇甫翊的手喘氣問道:“皇甫翊,你怎麼知道產婦生產之法?”

“得知你有孕后,我特意問了華蘿衣。”皇甫翊道,此刻嫡仙般的臉上儘是痛惜,他的丫頭要為他受這麼多罪,他的心都要痛裂了。

蘇馥玩笑道:“皇甫翊,沒想到你有先見之明,知道我會在野外生產。”

皇甫翊苦笑,他寧願他不會,也不想讓蘇馥在野外生產,如此簡陋的環境,與當初蘭雪生小豆芽時又有什麼區別?

蘇馥知道皇甫翊在想什麼,撫上他的臉道:“皇甫翊,無論是蘭雪也好,我也好,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為你生孩子的,你不必自責,與蘭雪比起來,我已經好太多了,雖然什麼也沒有,但你在身邊,這就夠了!”

“丫頭……”皇甫翊握住蘇馥的手貼在臉上疼惜道:“看着你這麼痛,我的心都要碎了。”

“皇甫翊,別說了,孩子要出來了,趕緊……”她痛得說不出話來,緊緊咬着唇瓣,一陣一陣襲來的痛意和下體的漲痛讓她全身冷汗連連。

皇甫翊俯身親了蘇馥一下,趕緊握住蘇馥的膝蓋,將她的雙腿打開,對她道:“深呼吸,然後用力。”

蘇馥依言深呼吸,用力,一陣劇烈的痛漲似要將她的身子撐裂,令她頓時力氣全無:“痛,好痛……嗚嗚……”

“丫頭……”皇甫翊見蘇馥痛成這樣,不由得紅了眸子,緊緊握住蘇馥的膝蓋,似想將他的力量全部傳給蘇馥。

蘇馥痛得滿頭大汗,臉色慘白,縱然她再堅強,這種痛她也實在承受不住。

藍鷲站在遠處聽到馬車裏蘇馥的痛喊,全身緊繃,他這才知道生孩子這麼痛,連一向堅強如鐵的蘇馥也受不了,女人何其偉大呀?

黑風在空地上燒水,聽着蘇馥的喊聲也是心驚肉跳,冷漠淡然的他眉頭擰得像麻繩,蘇馥的喊聲就像鞭子一樣,一下一下鞭打着他,讓他無比難受。

突然一陣輕風飄過,黑風藍鷲兩人頓時抬頭警備,見一道紅影飄然而至,落在了馬車外。

藍鷲黑風同時飛速而過,擋住了那道紅影:“軒轅皇請止步,娘娘在生產!”

“我當然知道在生產,我要進去幫忙!”軒轅謹醒來后他得知蘇馥挺着大肚子來幫他報仇了,他感動不已,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沒想到遇到蘇馥停在這裏生孩子,他本不打算出來,但聽到蘇馥這般痛苦,他豈能坐視不理?

“不可,沒有皇上的命令誰也不可靠近,男女有別軒轅皇還是在外面等吧!”藍鷲不肯讓軒轅謹進去。

軒轅謹雙手插腰走了幾步道:“裏面要出生的是我乾女兒,我這個做乾爹的當然有權利進去看看,讓開!”

“恕難從命!”藍鷲黑風擋在馬車前堅決不讓。

軒轅謹惱了,蘇馥痛得那麼厲害,他怎麼在外面等?皇甫翊到底行不行?讓自己的女人受這種罪,真是沒用!

“讓開,否則我不會留情面!”軒轅謹沉聲喝道。

藍鷲黑風做好打架的準備,反正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放軒轅謹進去的。

軒轅謹見兩人像座山一樣紋絲不動,怒火難耐,揮掌便朝二人打去。

藍鷲黑風揮掌接招,三人在馬車外打了起來。

馬車裏皇甫翊自是聽到了打鬥聲,知道軒轅謹傷好趕來了,心中暗罵,這種情況他還打架,這人是不是腦子少根筋?

“皇、皇甫翊……是不是軒轅謹來了?”蘇馥虛弱地問。

皇甫翊點頭:“是,你放心,黑風和藍鷲不會讓他進來的。”說著聚集內力在手,渡了一些進蘇馥體內。

蘇馥頓時覺得有力氣了,肚子和下體也沒有那麼痛了,又或許她已經痛得麻木了,她問皇甫翊:“孩子出來了嗎?”

皇甫翊掀開被子看了看道:“還沒有,估計你肚子裏太舒服了,她捨不得出來。”

蘇馥被逗笑了,這個時候了皇甫翊還有心思開玩笑,這男人!

“啊”又一陣痛意襲來,她又忍不住大喊起來。

皇甫翊心頭一緊趕緊道:“丫頭,深呼吸,用力!”

外面的打鬥聲還在繼續,馬車裏的痛喊也沒有停止,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眼看天也慢慢黑了下來。

“丫頭,用力,再用力,頭出來了!”馬車裏傳來皇甫翊的驚喜聲。

“啊啊!”這時黑風藍鷲被軒轅謹打倒在地,齊聲痛呼。

軒轅謹雖然剛剛傷愈,但武功比兩人高,聽到孩子的頭出來了,他心頭一喜,趕緊往馬車上跳。

“下去!”皇甫翊卻一掌將軒轅謹拍了下去。

軒轅謹掉落馬車,屁股摔在了地上,痛得他撕牙裂嘴,他暗罵了皇甫翊一句,爬起來再次沖了進去:“皇甫翊,你再敢動手我把你丟出去!”

皇甫翊這時卻無暇顧及他,因為他已經看到孩子的頭全出來了,他驚喜朝蘇馥喊道:“頭已經出完來了,丫頭,加油,用力!”

軒轅謹趁機上了馬車,來到蘇馥身邊,拿下她抓住馬車的手,緊緊握住:“,別怕,我在這陪着你!”

“軒轅謹,你想找死嗎?放開丫頭!”見軒轅謹握着蘇馥的手,皇甫翊怒了。

軒轅謹不放,拽拽道:“你讓受這種罪我還沒找你算賬,趕緊為接生,要是和孩子出了什麼事,我看找死的是你!”

“閉嘴,丫頭和孩子一定不會有事,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殺了你!”皇甫翊怒瞪着軒轅謹,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他怕這個,軒轅謹這混蛋還說。

軒轅謹還想說話,蘇馥阻了他道:“要吵出去吵,別在這打擾我生孩子!”

這兩個男人是不是有病啊?

“,都怪皇甫翊,不讓我進來,生產之法又不是只有他會,你別忘了我也會醫術!”軒轅謹瞪了皇甫翊一眼道。

皇甫翊嘴角抽了抽。

蘇馥倒是想起來了,軒轅謹曾救過皇甫翊,但軒轅謹還沒成親,她不能讓他看到她生孩子,便推開他道:“出去,你可是軒轅國的皇帝,又還沒成親,豈能看婦人生產?”

“就算我是皇帝,沒有成親又如何,讓我眼睜睜看你產痛苦嗎?”他從懷中掏出一瓶葯來,倒了一粒餵給蘇馥服下道:“這是來時華蘿衣給我的順產丸,要不是皇甫翊的人攔着我,孩子早生出來了,怎麼會讓你受這麼多罪?”

皇甫翊瞪着軒轅謹,你又沒說你有葯!

蘇馥服下藥丸后確實覺得疼痛減輕了,身上也有了力氣,便繼續生。

皇甫翊掀開被子一看,孩子已經出來半個身子了,紅紅的小臉皺巴巴的,他心頭一喜,趕緊道:“丫頭,孩子出來了,出來了,很可愛,快用力,再用力!”

蘇馥也感到了孩子慢慢滑出去,聽到皇甫翊的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孩子了,她緊緊拽着軒轅謹的手用盡了全身力氣。

只覺得痛意要將她的魂都衝散了,骨頭都似被撐斷了,她再也忍受不住一口咬住了軒轅謹的手臂。

“唔!”軒轅謹吃痛,下意識喊了一聲,然後未再出聲,任蘇馥拚命咬住他的一塊肉,雙手緊緊握着蘇馥的手,慢慢給她渡了些內力。

“哇……”一聲孩提的脆亮哭聲介時響起。

皇甫翊眼看着那個小傢伙從蘇馥身體裏滑出來,落在了他的手心,激動澎湃無與倫比的喜悅灌注他的胸腔。

他喜悅大喊:“丫頭,生了,生了,是個公主!”趕緊拿起剪刀剪斷臍帶,將嫩嫩的小東西捧在手心,喜愛不已。

蘇馥虛弱地鬆開嘴躺下去,半眯着眸子,無力地望着皇甫翊手中紅彤彤的孩子,嘴角扯起一抹笑容。

軒轅謹趕緊奪過孩子:“給我看看,哎喲,我乾女兒長得好醜,像個豬八戒!”

“輕點,軒轅謹,不準傷了我女兒!”皇甫翊着急吼道。

軒轅謹不以為意:“這也是我乾女兒,就你會心疼?”他抱給蘇馥看:“你看這孩子長得多像她爹,丑不拉譏的!”

小公主似知道軒轅謹在說她丑,扯着嗓子哭得極為傷心。

“聲音響亮倒是像你。”軒轅謹撇了撇嘴。

蘇馥輕笑,虛弱道:“趕緊把女兒包起來,小心着涼。”

皇甫翊這才想起來,拿起襁褓將小公主包好,然後摟給蘇馥看:“眼睛和嘴巴都像你,將來一定是個美人!”

蘇馥累得全身無力,但看到慢慢停下哭聲的小傢伙,還是接過小傢伙抱了抱。

軒轅謹見母女倆溫馨的場面,不由得羨慕不已,想到一事問道:“我乾女兒的名字起好了嗎?”

蘇馥親了親小丫頭,答道:“起好了。”

“叫什麼?”軒轅謹十分好奇。

蘇馥笑道:“皓月!”

“皓、月。”軒轅謹念了一遍,點頭道:“不錯,皓月國的皓月公主!”

皇甫翊摟過小丫頭,喜愛道:“小寶貝,瞧你娘給你起了個多美的名字,你一定像你娘一樣美,這雙眼睛呀,就像皓月般明亮動人!”

軒轅謹撅嘴,手臂傳來一陣痛意,他掀開衣袖一看,一個血紅的牙印觸目驚心,他頭一陣眩暈:“,你太狠了,我的胳膊都要廢了!”

皇甫翊答道:“活該,誰讓你進來的,趕緊出去!”

“我要是不進來,你女兒能平安出生嗎?過河拆橋了是吧?我偏不走!”軒轅謹一屁股坐下來揉着手臂。

皇甫翊咬了咬牙,看在女兒的份上,不與他計較。

蘇馥看着鬥氣的兩人心頭一陣溫暖,眼皮沉重,慢慢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翌日早上,她睡得十分安穩,馬車裏只有皇甫翊和女兒,並沒有見到軒轅謹。

“孩子給我。”蘇馥坐起來,從皇甫翊懷中接過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寶貝女兒,疼愛地親了親她的小臉,雖然還是皺巴巴的,在蘇馥眼中卻極美。

皇甫翊摟着母女倆,臉上儘是幸福。

“軒轅謹走了嗎?”蘇馥問。

皇甫翊道:“哪能,去買吃的了。”

正說著,軒轅謹進了馬車來道:“怎麼?很想讓我走嗎?”手中提着大包小包,一股香味傳來。

皇甫翊無視他。

蘇馥舔了舔嘴:“好香,是什麼?”

“當然是好吃的。”軒轅謹將紙包一一打開,雞鴨魚肉樣樣俱全,還有一竹桶湯,他遞給皇甫翊:“喂她喝下,這樣孩子才有得吃。”

皇甫翊看了他一眼,依言接過慢慢餵給蘇馥喝下,然後又餵了些肉類給她吃。

軒轅謹早就坐到一旁大口大口吃起來。

蘇馥問他:“被我咬傷的地方上藥了嗎?”

“上什麼葯?不過是小傷!”軒轅謹無所謂地答道。

皇甫翊搖頭:“你別管他,禍害遺千年,他不會有事的!”

“皇甫翊,你才禍……啊!”軒轅謹聽到皇甫翊說他禍害,猛地跳了起來,卻忘記是在馬車裏,頭撞得砰一聲巨響。

蘇馥噗嗤笑出聲來。

“哈哈哈……”皇甫翊大笑過後諷刺道:“別把我的馬車撞壞了,要賠銀子的!”

軒轅謹嘴角抽了抽:“你掉錢坑裏了?”

“是!”皇甫翊也不掩飾,他的金錢觀早已被蘇馥潛移默化了。

“摳死你們!”軒轅謹揉着頭小心坐下,繼續吃。

蘇馥面帶幸福笑容看着兩人鬥嘴,望着懷中熟睡的小傢伙,心中一片寧靜。

有兒有女有至愛有親人有朋友,她真的很幸福!

因為蘇馥在月子中,皇甫翊不敢顛簸,回到京城已是半個月後。

朝露宮人滿為患。

村長一家子,福奶奶祖孫,芝麻一家子,二柱子一家子,還有華蘿衣和賀章,都圍着小公主笑看着。

小豆芽太矮看不到,他便搬了張凳子搭着華蘿衣的手將小公主拉到自己面前,喜笑道:“這就是從娘肚子裏出來的妹妹嗎?怎麼這麼小這麼紅紅的?”

“哈哈哈!”眾人大笑。

華蘿衣笑答:“你小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可能還更小呢!”

眾人點頭,可不是,小豆芽出生在那樣的環境下,長期營養不良,不用想也知道生下來時定是瘦如小貓。

賀章接過華蘿衣懷中的小公主,喜愛不已地搖着:“才半個月的小傢伙已經這麼討人喜歡,要是長大了豈不迷死人?”

蘇馥笑道:“你和雁兒也趕緊生一個。”

“對對,馬上就輪到你們的喜酒了。”

“趕緊生一個,有伴和小公主玩。”

“生一個怎麼夠,子孫滿堂才好。”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殿內熱鬧非凡。

賀章和華蘿衣相視一笑,望着小皓月喜歡得不得了。

蘇馥看着三娃子道:“三娃子,你也老大不少了,是不是該成家了?”

三娃子撓了撓頭,羞笑不作聲。

“喲,害羞了?”蘇馥打趣起來。

眾人大笑:“哈哈哈……”

三娃子臉都紅了,低頭不作聲。

二柱子對蘇馥道:“三娃子呀,早就有對象了!”

“誰家姑娘這麼有福氣?”蘇馥喜問。

芝麻答話:“俺們也還未見到,聽說與皇後娘娘長得有幾分相像,可水靈了!”

村長面帶笑容未說話。

金花絹子兩口子也面帶笑容望着。

蘇馥喜問:“三娃子,可是真的?”

“是、是真的……”三娃子抬頭看了蘇馥一眼,又笑着低下頭去。

蘇馥放下心來,三娃子的終身大事終於落定了:“改日一定要帶給我看看,我讓皇甫翊給你們倆賜婚可好?”

“不用了,她說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不興那些虛的。”三娃子眸中跳動着幸福。

蘇馥眉眼帶笑:“哎喲,可幸福死人了,既然如此,就依你們了,記得成親請我喝杯喜酒就成了!”

“那是一定的!”金花笑答。

“可不是,皇後娘娘可是三娃子的師傅!”二柱子笑道。

三娃子推了他一把:“就你嘴巴多!”

眾人大笑,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趣起三娃子來,殿中的熱鬧直速升華!

蘇馥聽着這笑聲熱鬧聲,心頭一片溫暖平靜。

御書房內,皇甫翊與軒轅謹在議事。

“軒轅國已幫你奪回,等喝了賀章與司馬雁的喜酒後你便回去吧,國不可一日無君!”皇甫翊道。

軒轅謹把玩着白玉茶杯,道:“既然軒轅國是你們奪回來的,我便不要了,就當送給乾女兒的見面禮!”

皇甫翊微驚:“你不要了?”

“沒錯,這大半個天下都已是你皇甫翊的,留着軒轅國搞什麼獨立?就也歸於皓月國麾下吧!”反正他也不想當什麼皇帝,不如仗劍天涯,瀟洒人生。

“你不當皇帝你做什麼?”皇甫翊擔憂他整日在皓月國混吃混喝還來纏着蘇馥。

軒轅謹笑道:“縱橫天下,浪跡天崖!”

皇甫翊微鬆了口氣,試探問道:“何時動身。”只要軒轅謹不纏着蘇馥,他愛去哪都可以。

“隨時。”軒轅謹答道:“不過賀章和司馬雁的喜酒,我得喝了再走!”說罷將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瀟洒地站起身來,大步邁了出去。

皇甫翊搖頭表示無奈。

隨即下了一道旨意,將軒轅國改名歸於皓月國所有,並將蘇馥的種糧之法傳遍整個天下,將天下所有的田地變成一片秀色田園!

旨意一下達,皓月上下皆激動萬分,天下終於統一了,安寧不會再起戰事,幸福的日子在這一刻才算真正的開始!

接下來又迎來兩大喜事。

賀章華蘿衣的大婚之喜后便是皓月公主的滿月之喜。

雙喜臨門,皓月國舉國歡騰。

這一日,華蘿衣和賀章的婚禮空前絕後的熱鬧盛大。

龍澤山莊乃皓月國之首富,賀章貴為皓月國將軍,娶的是司馬國的公主,婚禮自然是隆重而又盛大。

嫁妝聘禮如同車水馬龍,絡繹不絕,看得百姓羨慕萬分。

華蘿衣在坐在花轎中,被包裹在喜慶的樂曲中,聽着街上的熱鬧,心中被灌滿了喜悅幸福。

波波折折,坎坎坷坷,時至今日,她的幸福才終於來了,以後她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

龍澤山莊內,賓朋滿座,一片喜慶。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在眾人的祝福下,華蘿衣和賀章拜過天地后被送到了喜房。

“賀老將軍大喜啊!”眾人對滿臉笑容的賀奉先道喜。

“同喜同喜!”賀奉先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巴笑得合也合不擾,他終於如願以償等到了孫媳婦茶,他也算是對賀章的父母有了個交待了!

兜兜轉轉,賀章最終還是和華蘿衣成了親,要不是他極力反對,賀章的兒子都很大了吧?

他搖搖頭,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半分不由人!

夜深人靜,賓朋散去。

賀章已喝得半醉,一腳深一腳淺地走進了喜房,紅燭搖曳,美人如玉,他慢慢走過去,輕輕掀了端坐在床上的人兒的蓋頭。

“雁兒,你今天真美!”一襲大紅喜服的賀章俊美不凡,一雙眸子儘是痴迷。

華蘿衣羞笑低頭,紅燭搖曳下,更顯得容貌絕美,高貴不凡。

賀章坐到她旁邊,握住她的手道:“歷經波折,今天我們終於成親了,以後我們會像皇上和那樣幸福的!”

“嗯,我相信我們會幸福的!”華蘿衣點頭,緊握着賀章的手,深情地望着他。

這麼多年的深愛,終是修成正果了!

賀章望着眼前絕美的人兒,忍不住捧住她的臉吻了上去。

紅帳打落,喜服退下,一夜纏綿。

翌日早起,賀章和華蘿衣如膠似漆,想依相偎前去給賀奉先敬茶。

“爺爺請喝茶!”華蘿衣端着茶要跪地。

賀奉先趕緊扶住她道:“公主不必多禮。”接過她手中的茶喝盡,然後遞了個大紅包。

華蘿衣高興謝道:“謝謝爺爺!”

賀奉先握着賀章和華蘿衣的手囑咐道:“以後相親相愛互相理解支持,好好地過日子,賀章一定要好好對待公主,要是讓我知道你欺欠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賀章笑着點頭:“遵命,孫兒一定會好好疼愛您的孫媳婦的!”貌似現在華蘿衣比他受賀奉先歡迎啊!

賀奉先豈不知賀章心中所想,瞪了賀章一眼,以前我做錯了許多,讓華蘿衣受了太多苦,現在我對她好不是應該的嗎?

賀章看了賀奉先一眼,將蘇馥摟進懷中,應該,應該,這麼好的媳婦,當然該疼!

看着祖孫倆眉來眼去,華蘿衣抿嘴淺笑,白嫩透紅的臉上儘是幸福。

陪賀奉先吃了早餐后,二人進宮去給皇甫翊和蘇馥請安,順便參加皓月公主的滿月宴!

朝露宮。

“好可愛!”賀章抱着小公主嘆道。

“那當然,皇上和姐姐的女兒當然可愛。”華蘿衣笑道。

小豆芽在旁邊蹦蹦跳跳,問賀章:“賀叔叔,我可愛嗎?”

賀章答道:“可愛,當然可愛!小豆芽不但可愛,還是世上最聰明的孩子!”

“嘻嘻!”小豆芽老高興了,差點沒在地上翻跟斗。

蘇馥和皇甫翊相視一笑。

這時,軒轅謹大搖大擺地進了殿來,手中捧着一個精緻的錦盒。

蘇馥笑問:“不是將軒轅國送給皓月當禮物了嗎?今日怎麼還送賀禮,這可不像你摳門的性格?”

“我摳門就不會將軒轅國送給乾女兒,沒良心的女人……”軒轅謹白了蘇馥一眼,看了看手中的錦盒道:“不過這玩意不是我送的,我進宮時有人托一個百姓交給我,讓我帶給乾女兒的!”

說罷將錦盒往皇甫翊懷中一塞道:“你賺大了!”

皇甫翊奇怪地看了軒轅謹一眼,不明白他所言何意,拿起錦盒打開一看,一道亮光射出,差點晃花他的眼,他微驚,好大一顆夜明珠!

蘇馥驚喜:“這顆夜明珠好大!”

皇甫翊查看了一翻,點頭道:“這是極至罕見的東海夜明珠,價值連城,世上僅有一顆!”

“東海夜明珠?”殿中的華蘿衣大驚:“東海夜明珠乃是司馬國之物,當年司馬國被滅后隨之消失,何以這麼多年後會出現?”

蘇馥接過夜明珠看了看:“雁兒是說這顆珠子是司馬國之物?”

華蘿衣點頭:“沒錯。”乃是司馬國的鎮國之寶。

皇甫翊終於明白軒轅謹所言何意了,這顆夜明珠世上罕見,萬金難得,豈不是賺大了?

蘇馥道:“會是誰將司馬國的東西送到我們手上?”

華蘿衣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在譯陽縣出現過的人影?

皇甫翊道:“我猜上次給朕送信的人與送夜明珠的是同一個人!”

“這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在暗中幫我們?他又如何會有司馬國的夜明珠?”賀章奇怪不已。

眾人沉思不解。

軒轅謹見氣氛沉悶,豁然起身道:“管他是誰,反正得了這麼個寶貝你們就偷着笑吧,一年可節約不少蠟燭,正合你們摳門的胃口!”嘲笑完,他抬步慢慢走出殿去。

蘇馥問:“你去哪?”喜宴還沒吃呢!

軒轅謹頭也不回道:“浪跡天涯,快意人生去了,懶得看你們這些無聊的人!”話未落那抹張揚的紅影已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蘇馥與皇甫翊相視一笑,不愧是那個狂妄不羈的軒轅謹,洒脫肆意的人生才真正屬於他,只希望他可以在某一個地方,遇到屬於他的那個人。

找到屬於他的,真正的幸福!

軒轅謹剛走,小青小紅衝進了殿來:“皇後娘娘,有沒有看到我家主子?”

“剛走。”蘇馥指着門口無奈道。

小紅生氣地跺了跺腳:“主子說要帶我們一起走的,沒想到又偷偷一個人走了,言而無信,太壞了!”

“趕緊去追吧,別抱怨了!”小青拉了拉小紅道。

眾人相視一笑,軒轅謹向來如此!

小青小紅朝皇甫翊眾人福身一禮道:“奴婢去追主子了!”

蘇馥笑道:“去吧,追到了告訴他,記得回來看他乾女兒!”

“是!”兩人再福身一禮,趕緊跑了出去。

城郊外,小青小紅堵住離去的軒轅謹。

“主子,您又說話不算數,你答應要帶奴婢去的,為什麼偷偷地走!”小紅小臉儘是委屈,張開手臂攔着軒轅謹,有種你要走就從我身上踏過去的意思。

小青也道:“男子汗大丈夫,怎麼能言而無信?”

“爺是去東奔西走,你們倆個小丫頭跟着爺做什麼,趕緊回家去吧,找個好男人成親嫁人生子,跟着爺沒飯吃!”軒轅謹勸道。

狹長機智的眸子望着遠處田莊的大片翠綠,眸中亮光閃爍,果然有蘇馥的地方就有秀色田園,這女人的本事真是不少,可惜,這麼有本事的女人被皇甫翊給霸佔了!

小紅臉上一羞道:“奴婢一輩子都不嫁人,就要跟着主子!”

“奴婢也是!”小青道。

軒轅謹扶額望天,這兩個小丫頭非得纏着他,他向來獨來獨往慣了,連從小跟着他的千魔萬鬼他都沒帶,怎麼會帶兩個小丫頭?

他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想着什麼法子能擺脫這兩個丫頭,突然暗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風聲,軒轅謹眉頭一挑,竟然有人跟蹤他?

他嘴角勾起一抹饒有興緻的笑容,一個輕身飛上馬背,他倒是要看看這跟着他的人是何方神聖?

“駕!”軒轅謹一拉韁繩快馬朝人影離去的方向追去。

小青小紅趕緊駕馬追上:“主子,等等我們!”

軒轅謹邊揮鞭子邊輕狂道:“你們倆追得上爺,爺就帶你們浪跡天涯!”話落一鞭子朝馬兒揮去,踏起一陣塵土飛揚,輕狂的紅衫很快消失在路的盡頭。

小青小紅心頭一喜,也揚鞭跟了上去,同樣踏起一片塵土,久久未落地。

他們剛走,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出現在路口。

“走吧,一切都平靜了,我們也該去過我們的幸福日子了!”俊美的男子溫柔地對女子道,緊握着女子的手:“欠你的,我用這一輩子慢慢來還!”

絕美女子幸福望着男子點了點頭:“好,就罰你這輩子都陪在我身邊!”

兩人相視一笑,望了翠綠的田園一眼,飛身離去。

皇宮,皇甫翊正摟着可愛的小公主逗着,一臉寵愛時不時親親小公主的小臉,逗得小公主咧嘴直笑。

蘇馥和小豆芽坐在他身邊一左一右看着,臉上掛着開心的笑容。

小白蹲在地上舔着舌頭抬頭望着,似在等什麼美味的食物。

“娘,妹妹好可愛哦,嫩嫩的,軟軟的,還愛咂小嘴巴,小嘴巴好漂亮,孩兒想親親。”小豆芽捧着妹妹的嫩白小臉歡喜道。

“哈哈哈……”這話把蘇馥和皇甫翊逗得開懷大笑。

蘇馥輕輕颳了刮小豆芽的小鼻子道:“你小時候也是這般可愛喲,娘可喜歡親你的小嘴巴了!”

“嘻嘻,那娘,孩兒可以親妹妹的小嘴巴嗎?”小豆芽一直盯着小公主一動一動紅潤誘人的小嘴。

蘇馥寵愛地看着他點頭:“當然可以了,不過親妹妹前得讓娘先親親。”說笑着捧着小豆芽的小臉親了他的小嘴一口。

“咯咯……”小豆芽樂得咯咯笑,俯身親了小公主一口,轉身又蹦又跳:“妹妹的初吻被我奪了,嘻嘻,好開心喲!”

“汪汪汪……”小白追着小豆芽在殿內跑起來。

一人一狗歡快不已。

蘇馥和皇甫翊高興大笑,一殿宮人也被逗樂了,滿殿的歡笑聲傳出殿去。

眾人正樂得找不到北,鍾棋突然進來走到皇甫翊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

皇甫翊臉色一變,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原來暗地裏幫他的人是他們?他們竟然還活着?

親們,《秀色》長達六個月的連載在今天已經畫上了句號,感謝親們的一路支持,花花在這裏鞠躬感謝大家,愛你們么么噠!

番外會陸續呈現,希望大家繼續支持,然後祝大家身體健康,工作順利,合家歡樂!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重生之秀色田園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重生之秀色田園
上一章下一章

V181 完美大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