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查無此人
寧凝按了按肚子，隨手把扭曲的gucci包包扔到桌上：“我好餓，你吃了晚飯沒有？”
“沒有。”
“那我出去買回來，你想吃什麼？蓋澆飯還是炒麵？”
“這麼晚了不要出去。”此時他還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寧正博的女兒，不排除她有什麼隱情才會住在這裏，為防萬一，他不能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到底為什麼不要出去？和你受的傷有關嗎？”
齊凌點頭：“郊區可能出現了和我一樣來自未來的人，去調查時我被襲擊了。”
寧凝聞言緊張起來：“還有和你一樣來自未來的人？就是他襲擊你？為什麼？”
“我不能確定，也許只是普通的搶劫犯。”如果她不是寧正博的女兒，就不該讓毫無關係的她牽涉過深，有些事她不必知道。
“你的意思是襲擊你的人可能跟蹤你過來？”寧凝毛骨悚然地看向門口方向。
齊凌哼了一聲：“不可能，他已經被警方逮捕捕了。”
下午的時候，他找到了網上冷帖里提及的那個養雞場，但卻沒有找到場主，問員工都說不知道場主在哪裏。
他從那家養雞場出來，走上大路之前是一條蜿蜒小道，道旁綠樹茂密，當他走到靠近小道轉彎處時，樹后突然撲出一條身影，手中的尖刀在午後的烈日下耀出刺眼的光。
來這附近做調查，他時刻保持着對周圍環境的警戒，此時雖事出意外，仍然及時側身閃過這次偷襲，再迅速跨上一步反擊，一招之後看對方的反應已知其大概水準，對方雖有武器，他空手應對仍然遊刃有餘，幾招下來對方已經疲於應付。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偷襲者還有同夥躲在樹后，他一點點倒退就是為了把齊凌引向同夥，不過他的劣勢倒不是裝出來的，齊凌的攻勢確實兇悍凌厲，讓他疲於應付。
齊凌很快擒住第一個偷襲者的右手腕，同時一記猛擊打中他的下頜，奪下他手中刀。當他看着偷襲者失神向後倒地，稍有放鬆的那一瞬間，隱匿的另一人向他偷襲。在千鈞一髮之際，他向後收腹避開了要害，對方本是反手前刺，順勢畫了個圓弧把前刺改為向下戳刺，尖刀深深刺入他的左腿。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齊凌用刀柄擊昏第二人，割下他的外衣后，給自己的傷口包紮止血。隨後扒了另一人的外套圍在腰間，遮擋腿傷。他把這兩人身上剩下的衣褲割下，作為繩索反綁雙手雙腳，分別綁在兩棵樹上。
坐在第一個偷襲者身前，將他敲醒后齊凌冷冷問道：“你們到這個時代的目的是什麼？”作為偷襲的先鋒，相對第二個偷襲者來說，他可能是更偏向於肌肉強過大腦的類型，從他口中更容易得到有用的信息。
偷襲者垂下眼皮看了看架在脖頸上的刀，雖然只能用眼角餘光看見一抹銀色，但肌膚上金屬刀刃特有的涼意和鋒銳刃口帶來的輕微刺痛感，讓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生命所受的威脅。他小心地咽了口唾沫，稍許向後讓了讓：“警官能拿刀架在無辜的人脖子上逼供嗎？”
“無辜的人？”齊凌嗤笑一聲，“你在十多分鐘前襲警，已經是現行犯了。”
“就算我是犯人，你也不能傷我，我已經被你綁住了，你現在再傷我，就算故意傷害，現役警官不會不清楚這點吧？”
“在這裏我不是警官了。”齊凌挑了挑眉，“反正也回不去了，我已經放棄了警官的身份，在這裏我就是殺了你也沒人知道，沒有目擊者就找不到嫌犯。”他看了看周圍，喃喃道，“而且在這裏拋屍，警方就算髮現了屍體都查不到你們兩個的身份。”
他回頭看向偷襲者，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查無此人。”
偷襲者額頭上滲出一層油汗，汗水順着他的眉弓流下，流進眼角讓他雙眼刺痛，他用力眨了眨眼，看清齊凌眼中神情后打了個寒噤：“別，別殺我，你還能回去的。”在說話時，他曾偷偷試着活動雙手，發現被捆綁得十分牢固，根本沒有機會逃脫，這才放軟。
齊凌眸中光芒一閃而過，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們過來時身上什麼東西都不能帶，連衣服都帶不過來，也就沒有任何設備可以隨身攜帶，以這個時代的技術條件，根本無法進行時空穿越。”
即使是七十三年之後，時空穿越仍然不是被社會大眾所知的成熟技術。若非幾項偶然因素的共同作用，就算在政府職能部門任職的他，也不會發現這些人的秘密勾當。而他的隨身電腦也是因為植入皮膚之下，才能隨着他一起穿越。
偷襲者卻對此深信不疑：“來前老大說過，能過來就能回去，要不然我就不來了。”
齊凌不屑說道：“你的老大說你能原地復活，你就會去死？”
“真的能回去，我們把那東西一起帶過來了。”
“那東西在哪裏？”
“在老大那裏。”
“他沒和你們在一起？”齊凌臉上雖然保持着平靜，內心卻振奮起來，如果真的能回去……
偷襲者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勸誘道：“你既然已經有了放棄警官身份的決心，索性和我們合作吧，事情做完后就能回去。”
齊凌眯了一下眼：“你們要做什麼？”
偷襲者輕蔑一笑：“警官，這可不能輕易告訴你，如果不能確定你合作的誠意，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如果真的想回去，那就做一些能表明誠意的事。”
“什麼樣的事？”
偷襲者咧嘴：“先殺個人再說。”
“誰？”
“隨便誰，比如那個養雞場的場主。哦，不對，他剛被我殺了，誰讓他看到我的臉了，還在網上發帖亂宣揚呢？”偷襲者笑得一臉賤相。
“或者你？”齊凌把刀壓緊了兩分，鋒刃陷入柔軟的肌膚內，一時還不會割破他的脖子，但卻實實在在讓他呼吸急促起來。
“我，我，你不會殺我的。”偷襲者臉上的笑容消失，顫聲說道。
齊凌沒再逼問，翻腕將刀刃刺入他的左臂隨身電腦的位置，刀鋒帶起一道藍色熒光閃爍，隨着鮮血湧出，藍光泯滅。
偷襲者嘶聲大叫：“啊——你！你……”
齊凌將他敲昏以免他的大叫聲引來附近的人：“你說得對，我不會殺你。”看着已經昏過去的偷襲者他冷冷說道，忍着腿上的劇痛站起身，眼前突然一黑，身體隨之搖晃起來，傷口流出炙熱的液體。
夏日午後的陽光炫目熾熱，讓人暈眩、窒悶得透不過氣來。
雖然臨時包紮過，因為傷口太深的緣故，還是要儘快消毒止血才行。他一瘸一拐地離開這個地方，用隨身電腦搜索到附近的無線網絡后，在警方官網上匿名留下報警信息。這兩個人殺了養雞場主，他們一旦被捕，短期內不可能再有什麼作為。
他們說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對此齊凌雖有疑惑，卻隱約可以猜到。對齊鴻銘來說最為重要的人，寧正博的女兒寧凝很可能就是他們的目標，或者說是他們達到目標的必要因素。
他看着面前的寧凝，她真的不是寧正博的女兒？在沒有確定她的身份前，沒必要讓她知道這些具體的真相，對她說是搶劫犯就行了。
寧凝聽齊凌說搶劫他的人已經被捕，就鬆了口氣：“那不就結了，都被抓了還怕什麼？”
“謹慎起見，你晚上不要出門，白天也最好有人陪着才外出。”他擔心的是另外幾個人。按照養雞場主所發帖子裏的說法，他只見到了一個穿越者，因此他們過來的那一刻是分散在各處的，但今天襲擊他的卻是兩人聯手，若非如此他根本不會受傷。
也許襲擊他的這兩人只是恰巧到達的地點十分接近才會聚在一起，也許他們有事先約定好的聯繫方式或地點。如果是後者，他們很可能已經碰過頭並開始計劃行動了。
寧凝無奈地垂頭：“難道就這麼活活餓死在屋裏？”
“這個時代難道沒有外送食物的服務？”
“有啊，可是要加外送費啊。”寧凝滿臉你這人怎麼就不開竅呢的表情。
“……”齊凌閉眼無語了一會兒，“我出錢，你叫外送吧。”
“你兼職是月結報酬的，而且你現在受了傷也不能再做兼職了，別再大手大腳地花錢了。”
“你現在花的錢我都會還，還加上利息。”
寧凝眼睛一亮：“真的？說話算話哦！”
“是不是還要我寫欠條啊？”
“要。”寧凝重重點頭，終於等到他主動開口說要寫欠條的這一天了。
齊凌嘴角一抽，說反話這女人聽不懂是不是？
寧凝利索地拿出紙筆往齊凌身邊一放，接着拿出手機往附近小飯店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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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凌：解決了兩個，還有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