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紅杏出牆
謝言最近被王潤雨纏住了。他每日回公主府,王潤雨都會在這裏。本想說渴了喝杯水,正欲起身倒水,她就已經將水杯遞了過來。用膳時,想夾菜,她已經夾好遞了過來。
本來王潤雨留在謝府,他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畢竟她是自己的親表妹,畢竟她每年都會在謝府待上幾個月。她每日來公主府,他也沒覺得不對勁,畢竟他的妻子確實有吸引年輕人的能力。可是她若時時刻刻關注着他,對他關懷備至,這就是有問題了!雖然他跟玉瑤沒有行過夫妻之實,可是他們畢竟是太后親自賜的婚,玉瑤畢竟是他的妻子。王潤雨怎麼能夠玉瑤當成隱形人,在她面前還對自己那麼好呢?玉瑤即使不是自己真正的妻子,可畢竟是名義上的,她怎麼就能忍受其他的女子當著自己的面對自己的丈夫“眉來眼去”呢?聰明如謝言,他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
可沒等他發現這其中的陰謀,他就會因為每日打噴嚏而被折磨死!如果世上真的有人因打噴嚏而亡,那一定是謝言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老夫人壽宴后,他一回到睡房就會打噴嚏。起先他並不在意,以為就是一個普通的生理反應。可是時間久了,他開始覺得事情不對勁。詢問顧青陽,他才知道原來是花粉在作怪。今日回到公主府,他才發現睡房裏面不知何時多了好多盆花,從潔白的梔子花,到妖艷的曼陀羅,再到富麗堂皇的牡丹,各色各形話已經佔領了整個窗檯附近。
“阿嚏。。。把這些花搬出去。”謝言對自己的小廝謝安說道。
“幹嘛要搬,這是我的花!”本來這些花對玉瑤而言除了可以觀賞外,並沒有其他作用,可是當謝言一回到這裏就不停打噴嚏之後,她知道這些花又可以幫她一個大忙——她指望着它們把謝言趕出這裏!
“你,這些。。。阿嚏。。。花,你打算。。。阿嚏。。。謀殺親夫。。。阿嚏。。。嗎?”謝言斷斷續續總算講完了一個句子。
“我就是喜歡這些花!難不成我連養花這點自由也沒有了!”其實玉瑤很內疚,她心軟,看不得別人受苦,謝言在她面前打噴嚏已經鼻子通紅,眼角掛着淚珠了,完全沒有平時謙謙公子的形象。
“你。。阿嚏。。。這些花,阿嚏。。。重要,還是夫君。。。阿嚏。。。重要?”謝言真是苦不堪言。
“你要受不了這些花,你可以去別的房間!為什麼要搬走我的花!”
春、夏、秋、冬四人在心底嘀咕:公主,你這真的是要紅杏出牆么?盡然把別的男人送的東西看得比自己夫君的性命還要重!
“謝安,把這些花搬出去!立刻!馬上!”謝言好幾天沒能像現在這樣說一句完整的話了,因為他真的怒了。
“不能搬!”玉瑤吼出聲來,她最討厭別人對她用強硬手段了。
“搬!”
“不能搬!”兩人就這麼僵持着。謝安不知該聽誰的,一個是跟了十年的大公子,一個是太后最疼愛的公主。
就在兩人誰也不服誰的時候,府中一個洒掃丫頭捧着一把橙色的虞美人進了房間,她看了眼氣勢洶洶的玉瑤,又看了一眼比平時更冷的謝言,只覺兩人中間的火勢都快將整個房間燒起來了。
夏葉看見剛進門的丫頭手中的虞美人,心裏喊道:“慘了。”她三步並作兩步走想讓那丫頭趕緊離開房間,謝言卻搶先一步,奪下了虞美人,以及——一封信。
就在謝言打開信封的時候,玉瑤才反應過來那是馬夢龍每日必到的花和詩詞。她趕緊跑到謝言身邊想要搶過來。
畢竟謝言是男子,身形、力氣都不是玉瑤能夠對付的了的。所以下人們看到的是這樣的情景:謝言毫不費力的一手舉着信,一手抱着花,一邊還打着噴嚏;而玉瑤呢,則在謝言身邊蹦上蹦下,企圖拿過信來。
“謝安,阿嚏,搬花!”謝言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虞美人拋給謝安。
此時的玉瑤哪裏還顧得上花的事情。要是被謝言知道馬夢龍天天給自己寫情詩送花的事情,然後再一狀告到太后哪裏去,到時候她要和離的事情豈不是泡湯了?即使太后不知道,要是被天下老百姓知道了,自己一定會被說成水性楊花、紅杏出牆的。
“搬花,我讓搬花還不行嘛,謝大哥,你把信還給我好不好?”
“花搬完了再說。”謝言終於可以把這些該死的花弄走了!
“好,好,好。謝大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玉瑤認輸,“春雨、夏葉你們幾個也幫忙。”
那個洒掃丫頭心裏暗叫不好,這一次她一定死定了。雖然公主比傳聞中好很多,可是這一次自己一定是觸到她底線了。她趕快跟着春、夏、秋、冬一起幫謝安搬花,只求公主不要責罰她。
等謝安幾人將花全部清理出房間后,謝言打噴嚏的情況好了許多。
“謝大哥,可以給我了么?”玉瑤學着謝小澤的樣子眨巴着眼睛,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可以,不過你先告訴我這送花的人是誰。”謝言雙手在頭頂上空打開信。
玉瑤無奈,瞪了一眼謝言,惡狠狠說道,“你是不是男子漢,說好的還給我呢。”
“我是說,要還給你。可是我沒說我不能看呀。”謝言說完便抬起頭開始讀信上的內容:“春花秋月何時了,
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闌玉砌應猶在,
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這詞倒是不錯,不過這寫詞的人想要表達個什麼意思呢。”
玉瑤氣急了,這謝言怎麼就說話不算話呢,不過還好,今天這首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愛意。不過,等一下,這首詞不是李煜的么?李煜,李煜是唐朝之後的南唐後主吧!這馬夢龍怎麼會這首詞。玉瑤的心中頓時激動了起來,她想起,上高中時任佳最愛的就是李煜的詩詞,她還時不時背誦這首,背完總是感慨萬千。佳佳,真的可能是佳佳。
她顧不得再和謝言糾纏,向門外奔去。
“夏葉,夏葉,趕緊問馬公子在呢,我要去見他!”
“馬公子,哪個馬公子?”謝言一把抓住玉瑤的手臂,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和自己那個風流成性的表弟有什麼瓜葛。
“管你什麼事!”玉瑤想要掙脫拉住自己的手,可是對方力氣太大,沒能掙開。
“你今天不說,就不讓你離開。”謝言板著臉,道。
“你,放手。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沒有時間跟你廢話。”玉瑤着急了。
“重要的事情,一個紅杏出牆的女子要見姦夫也是重要的事情么?”謝言很生氣,自己的表弟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妻子陷了進去。
“你!誰,紅杏出牆了?我是有正事要辦。再說,你是我什麼人?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我是你夫君!”
“額?夫君?”玉瑤冷笑一聲,說“你心裏很清楚,我們算不算的上。。。!”
玉瑤的話還未講完,嘴就被溫熱的氣息堵住了。
倒不是謝言有多麼想要親吻玉瑤,而是老夫人帶着顧青陽出現在了他們睡房的門口,玉瑤剛剛說的話是千萬不能被老夫人聽了去的。
“咳咳。。。”老夫人佯裝不舒服咳了兩聲,見糾纏的兩人分開,她才開口道,“感情好事好事兒,可是你們也要注意影響。”
玉瑤看清來人後,恨不得挖個洞藏起來。上一次的誤會都還沒有解開,這一次,怎麼就被青陽哥哥看了去,這下她該怎麼辦。
“孫兒知錯了。祖母怎麼親自過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謝言恭恭敬敬問老夫人。
“正巧今日顧醫師來給我看病,你這幾日不是打噴嚏的厲害嘛,我就想說讓他來看看。本來老夫人還想說的是,你們結婚都兩個多月了,玉瑤的肚子怎麼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可是剛剛看見他們倆親熱的樣子,就覺得這問題還是以後再提比較恰當。
”謝祖母關心,孫兒已經好多了。應該過幾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