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怪的地方

樓然正在做夢，他夢到自己被喪屍逼到水裏，水流湍急，他拿出渾身解數邊游邊保持身體平衡。游着游着不知怎麼就到了菜市場，手上還拿着一個籃子。看到市場裏有好多菜，樓然欣喜若狂，然後開始瘋狂的搜羅東西，排骨、青菜、雞蛋、茄子、金針菇……身邊的各種蔬菜被裝進籃子裏，終於將可見的東西都裝起來了，心滿意足的往回走。

沒走幾步，前面有人吵架，路人圍了滿滿一圈將路堵嚴實了。樓然看看情況，準備等在旁邊準備等人群散了再走。誰知沒一會兒一群人開始互毆，樓然拚命的護着籃子想要離遠點，誰知人群迅速將他包圍。樓然左搖右晃，拚命護住的籃子被人群擠到地上，灑了一地，然後被無情的踐踏了。樓然看着地上凄慘的“菜屍”，感到異常憤怒，內心充滿了破壞欲，想要好好教訓這些糟蹋珍貴的物資的人。耳邊傳來他們依舊不知所謂的吵鬧，終於，樓然忍無可忍，爆發了！他沖向人群，逮住一人便一頓胖揍，尤其是剛剛碰掉他籃子的人，更是下了重手。

打了半晌，本來是想要將內心的鬱氣發泄出去，誰知這股鬱氣越來越濃烈。最終累積爆棚，無法宣洩的痛苦讓樓然突然從夢境中掙脫。睜開眼，樓然才恍惚的發覺原來是在做夢。但他感覺那股鬱氣好似真的存在，盤旋在他的胸口。

樓然習慣性的摸上右手邊的位置，竟然沒有摸到唐刀，樓然驚恐了！他急忙摸索，發現不僅是唐刀，連背包都不見了。樓然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才發現四周是陌生的環境。他所處的地方應該是一個山洞，洞裏三四米高，四五十平的空間，洞口和山洞等高，寬度也超過兩米。加上他剛剛躺的，山洞裏共有兩張石床，都鋪着一層獸皮。石床不遠處燃着一個火，旁邊有幾塊石頭，火力不知道燃着什麼木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樓然站起來，拖着虛弱的身子下了石床，透過火光，他看到左側有一個用竹子捆綁在一起做的巨大的木架，上面擺滿了藥草，裏面就有他在森林裏常用的防蟲藥草以及其他幾種見過的。山洞的右邊堆着一米多高的動物毛皮，各種顏色都有，不遠處還堆着一些零零碎碎的雜物和一堆木柴。

這個山洞明顯是住人的，他被人救了！突如其來的喜悅讓樓然心撲通撲通直跳，趕忙跑向洞口，邊走邊喊：“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出了洞口，竟是在一個十來米高的小型平台上，眼前視野開闊，一條小溪在山前淌過，然後是一望無際的原野，再遠處隱隱能夠看到一條煩着微光的大河，時近黃昏給眼前的景象蒙上了一層瑰麗的外衣。

見慣了廢墟，又在森林裏窩了三個月，如此壯闊的景象倒是令樓然震撼了，有那麼一瞬間忘記自己出來的目的。

這時部落的醫師白林走了過來，看到樓然在外面，驚喜的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樓然被一聲奇怪的聲音拉回來，看向來人，是一個身高一米八，身着獸皮裙和麻布上衣，手上拿着一串貝殼面目清秀但皮膚粗糙的中年男子，想來就是救自己的人。趕忙上前道謝：“你好，謝謝你救了我！”可惜只換來來人疑惑的申請。

白琳聽到樓然說話，雖聽不懂說的是什麼，但嗓音帶着一股沙啞，說不出的好聽，立馬贏得了白林的好感。白林走上前，握住樓然的手關切的問道：“我是部落的醫師白琳，你是被虎坤他們救回來的，溺了水，身體好些了嗎？”

樓然現在確定，剛剛聽到的怪異聲音並不是錯覺。“你好，我是樓然，請問這是哪裏？”看到對面的人依舊是一臉不解，遂用自己所會的外語都打了一遍招呼，換來對方的不知所云。

最終兩人你來我往說了半天，確定：語言不通。

這時，嘰嘰喳喳的聲音由遠及近，樓然放棄跟這人雞同鴨講的對話，抬頭便看到一群與眼前着裝風格相似，但上衣大多是獸皮的不同年齡段的男子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中年男子更是驚喜的走過來，激動的對樓然說著什麼。

話說，虎坤帶着樓然在下午便回到了部落，將樓然交給白林檢查一遍沒有問題，便和眾人一起分這次集會換來的東西。白林只換了一串貝殼鏈子，記掛病人，便先回了自己的洞府。坤嬸則等到了東西分完，聽着同行的白蘭、白曲跟部落里的其他人說著這次的見聞，聽到長鬍子的雌性，大家都很好奇，便相約到了白林的山洞來看看這個奇怪的雌性。

來到白林的山洞，坤嬸發現那個長鬍子的雌性已經醒了，激動的上前詢問：“孩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順道摸摸樓然的手臂，心裏感嘆好嫩！沒等到回應，坤嬸便詢問白林。

白林無奈的搖搖頭：“他說的話我聽不懂，我說的他也聽不懂，估計是從我們不知道的偏遠部落里走出來的。”

坤嬸也是嘆息，想着這孩子好可憐，有缺陷不說，背井離鄉，得是走了多遠的路，掉河溺水，受了不少苦吧？坤嬸摸摸樓然亂糟糟的頭髮，問白林：“這孩子身體怎麼樣？”

“還有些虛弱，多吃點東西就好了。”

聽完坤嬸放下心來。

其他的雌性，對樓然有一絲同情，但更多的是好奇，不時的跟旁邊的人議論一聲，指着樓然嘀嘀咕咕，但聲音並不小，一時間這個平台上佔滿了人，像菜市場的一樣嘈雜。更有按捺不住的孩子，上前揪下樓然的鬍子，然後迅速轉會小夥伴的人群里。

樓然全身無力，看着眼前這一群猶如婦女般的大老爺們，眼睛裏閃着“晶瑩剔透”的亮光，讓樓然感覺他像是一盤上好的美味佳肴，只等上桌，或者像是在觀賞什麼珍惜動物。竟然有人像哄孩子一樣摸自己的頭，他很想大聲喊一句不知道男人頭摸不得嗎？但為免失禮，便忍了下來。最過分的是還有好奇自己鬍子的？不過是很久沒理而已，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不過這裏的人雖說皮膚不好，但是鬍子倒是聽愛乾淨，每個人臉上都沒有鬍子。

“你們好，請問這裏是哪裏？”最後樓然實在無法忍受這怪異的景象，大聲的問道。

誰知這些人停了幾秒，然後相互之間又開始了討論，如果樓然能夠聽懂，他一定會知道，他們在說：“這個雌性樣子雖然怪，但聲音聽上去真好聽。”“看這個雌性還沒成年吧？大聲說話的聲音也挺可愛的。”

當然，總有人是不喜歡聽到樓然被誇的，因為他們才是部落里的寵兒，一個有缺陷的雌性憑什麼得到大家的喜歡？

樓然沮喪聽着各種奇怪的語言，最終煩躁的擠擠眉頭，放棄了跟這些人交流，當自己是木頭人在一邊等他們觀賞討論完畢。內心吐槽：這到底是哪個犄角旮旯？不過好歹見到人了，之後好好學習這門外語吧。

白林和坤嬸，多次嘗試跟樓然交流未果，而樓然眼睛裏透出了受傷的神色，於是兩人打發了正在為熊熊的八卦之火添柴加薪的眾位，將樓然帶進了洞府。示意樓然躺在石床上休息，兩人便去拿吃的。

樓然躺在石床上，聽着外面熱鬧的聲響，好想還有虎嘯，沒有聽到慘叫，想來是沒事的。擠擠眉頭，想着自己在森林裏遇到了兩頭打架的野獸，躲避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一條張着尖嘴的類似鱷魚的尾巴，一刀落空，然後被追。路上又驚動了其他的野獸，成了眾獸追逐的對象，一路用刀檔，只殺了兩頭小型的，最後到了一條寬廣的河流邊上，湍急的河流，不知深幾許。但樓然只能無奈的跳了。開始還能保持清醒游水，但水流太急，最終脫力昏迷了。想來是被這裏的人救了，但是語言不通是硬傷，很久沒有從事腦力學習了，不知道是否能夠很快學會，打探出自己的方位，好回去。

沒一會兒，坤嬸和白林拿着東西進了山洞。

坤嬸阻止樓然起身，將手上的東西放下，然後跟白林交代幾句便走了。

白林一邊處理手上的食材，一遍跟樓然說話，介紹着翼虎部落。知道他聽不懂，也就沒期待回應，畢竟自己也是想在晚上的時候找人說說話而已。而樓然也確實沒有說話，只是躺着靜靜的聽着天書。

不一會兒，一股烤肉的香味瀰漫在山洞裏。樓然起身，接過白林手上接過木棍幫他烤，隨口問道：“鹽呢？”突然意識到他聽不懂，然後閉嘴了。想着等會兒，等他抹的時候，自己順帶抹上。

等到肉烤熟了，樓然依舊沒有看到鹽的影子。最終晚餐吃的是沒有任何滋味的不知名肉類，肉后的水果倒是稍稍彌補了一下味覺。

吃完，樓然便開始犯困，帶着疲憊，跟白林道了一聲他聽不懂的晚安，蜷縮着進入了黑色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