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極暴風雪
樓然強撐着,將山洞收拾出可踏足的方寸之地,只等着虎余回來兩人一塊兒歸置妥當。聽着外面的風暴聲越來越大,他甚至能夠從中想像的出,從地獄一層到地獄十八層,慘叫聲逐漸增加的現狀。
樓然看着外面翻飛狂舞的雪花,心也跟着七上八下。他越等越心焦,左等右等,依舊看不到虎余出現。不耐煩的扔出一塊石子,藉著火光,樓然能夠看到石子隨着風暴轉了兩圈才落了地。他更加擔心了,風力還在逐漸加強,萬一虎余回不來就糟了。
就在樓然耐不住幾次想要跑出去找到時候,外面終於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
樓然迫不及待的推開山洞口的樹枝,風從洞外吹進來,樓然整個向後傾斜,若不是扶住旁邊肉堆,他肯定倒地不起。洞內的火堆呼呼的搖晃,隨時有熄滅或者席捲柴堆的可能發生。
“呼呼~喔喔~哇哇……”
各種怪異的聲音在山洞回蕩,樓然身子一縮,怎麼有種身在鬼片中的感覺?
不容樓然多想,一個包裹從外面塞了進來,他趕忙收了心思上前幫忙。
等整個包裹進了山洞,虎余也跟着鑽了進來,並順勢將洞口堵上,這下子,山洞安靜了。
“凍死我了,這風雪真是厲害,我差點回不來了!”
樓然看着虎余,慘白的身子,上面佈滿了大小不一的傷口,傷口處因為寒冷被凍得僵白。他毫不懷疑再凍一會兒虎余會變成一坨凍肉。
顧不得看包裹里的東西,樓然上前給了虎餘一拳,當然是打在肩膀上,以示兄弟有愛,“你知道危險還出去,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虎余撇起僵硬的嘴角,嘿嘿笑得開心,心情更是美的不得了,累什麼一下子飛走了。
樓然無法,轉身將中午沒吃的東西放在火上,“看你凍得,趕緊烤烤,等下吃飯。吃晚飯我們把洞裏收拾一下,不然晚上根本沒法睡。”
虎余頭點的勤快,竄到火堆邊上開始當乖寶寶。搓着手擎在火上,嘴裏不停的念叨“凍死了,凍死了”。樓然剛才在洞口也被凍得夠嗆,拿餘光瞟了一眼虎余,頗有些幸災樂禍的道:“活該!”虎余也不惱,只笑的更加開心。
兩人吃完飯,外面震天的響聲讓洞裏兩人說話不得不放到最大,到最後乾脆不說,用手比劃着收拾山洞裏的雜亂。收拾時,樓然看到獸皮里那堆各種各樣的凍水果,感動的不行,想着有個同伴真的是太好了!虎余則滿心信息,這就是他看上的雌性,不會坐享其成,還能幫獸人整理家務,多麼賢惠難得!
山洞收拾出來,依然滿噹噹,只剩下兩人並排躺下的空間,當然虎余想要化作獸形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了。樓然小彆扭的想將兩人睡的地方隔開,可惜讓虎余以空間不足駁回。當樓然幫虎余上完藥包紮好,兩人便躺下,沾枕即睡。
半夜,風聲越來越響,外面飛沙走石,狂風怒號,好不熱鬧。洞內,樓然感到絲絲涼意透過獸皮鑽進來,不自覺的朝着熱源的方向蠕動,很快掀開了虎余蓋着的獸皮鑽了進去,很自覺的摟住虎余的腰,繼而呼呼大睡。疲憊的虎余嗅着懷裏誘人的香味,顧不得身上的隱隱作痛的傷口,兩手抱住,就往懷裏拖了拖,讓兩人肌膚相親,睡死前還不忘將獸皮蓋嚴實。
“吼吼~嗚嗚~”
樓然聽到聲響,迷糊的睜開眼睛,竟然看到黝黑的皮膚,伸手一摸,再捏幾下,軟軟的,滑滑的,感覺好多肉。肉?樓然一下子清醒過來,感覺到自己竟然被虎余抱在懷裏,虎余的手倒是很規矩的放在他的背上和腰部,而他自己的右手竟然摸着虎余的屁屁,最後還捏了幾下。
還沒等他怎麼收回作孽的手,腰間被硬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住,同時頭上響起虎余晨間沙啞的聲響:“樓然,好摸嗎?”
“還好!”樓然乾笑道,然後身子小心翼翼的後撤,將右手慢慢的收回來,“天亮了,該起了。”
“不要!”虎余牽制住想要掙開他手臂的兩隻手,將半個身子壓在樓然身上,下巴蹭着樓然的頭頂嘟囔道:“好睏,再睡會兒!舒服,別動!”說完整個身子在樓然身上蹭了兩下,兩隻手在樓然身上搓了幾下。
樓然不敢動了,腰上的硬物戳的他生疼,要不是隔着一層衣物,又顧忌到虎余身上的傷,他絕對不會使勁的自我暗示:這是每個男人早上都會有的自然現象,理解萬歲!
就這麼僵持了十幾分鐘,樓然實在受不了了,提膝不輕不重的撞向虎余兩腿間。虎余吃痛,只得鬆開樓然,蜷着身子,裝模作樣,瞪大眼睛無辜道:“發生什麼事了?”
樓然聽了氣得不行,和着剛才的事情就他一人知道,還為此一動不動了大半天?氣到極致樓然都懶得理會,包上獸皮就準備去看看外面如此大的聲響到底是怎樣一種狀況。
感受到洞口的低氣溫,樓然也不不靠近,就蹲□子遠遠的透過留下的口子朝外看。只見外麵灰白一片,真是“接天蓮葉無窮碧”,他甚至還能不時看到不少的石子石塊樹枝小鳥就那麼在風中翻滾,沒有規律,時上時下,時左時右,偶爾還能做幾個圓周運動。樓然驚奇不已,上前幾步,就感受到從縫隙口子裏湧進來的凌烈寒風,直直的鑽進骨頭縫兒里,身上沒好利索的幾處傷口,要命的疼了起來。樓然趕緊退後。
“沒想到這風雪這麼大?”樓然感嘆。
“你找的地方好,這裏的風還不是很大,要是換個地方,你站那兒就被吹走,千百里不着地兒也不是不可能的。”虎余縮在獸皮里不想動彈,身上不疼了,但是一想到樓然的“投懷送抱”(他是無意識的!),更加捨不得離開,仔細嗅嗅,樓然的味道還很濃郁呢!屁屁很給力,得了樓然的喜歡。其他地方也不錯,得了福利!
“真的假的?這都趕上颱風龍捲風了!”樓然感到各種驚奇,但還有些不大相信,沒有強烈的氣流變化,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風?
“什麼是颱風龍捲風?”虎余疑惑,從樓然嘴裏總能聽到他沒有聽過的詞彙,而且發聲那麼的美。
“呃,反正就是很大的風了!”樓然敷衍道。
“哦。是很大,去年我站在洞口一伸手,就被雪劃了一個口子。這極暴風雪很是厲害,聽部落的老人說嚴重的一年刮禿了一整座高山。”
“不可能吧?”樓然顯然不信,山是那麼容易被消滅的?
“呵呵,我當時信了,被我阿爹阿姆阿哥笑了好幾年。不過後來聽說那是因為那座是座小土山,刮完也是可能的。”
樓然想想也是。
“你不冷嗎?”虎余詫異的問道,他火力如此旺盛又離火堆不遠都感覺到冷,樓然一個小雌性在洞口呆了那麼長時間竟然不冷?
“冷!”確實很冷,不過外面的景象確實夠吸引人的,但為了不出師未捷,樓然只好回到火堆邊,有些扭捏的問:“那個,方便去哪兒啊?”
虎余愣了,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到。自家的山洞是祖輩流傳下來的,各方面考慮的都很齊全,如今這個又小又簡陋的山洞開闢一處方便的空間確實有些困難。他繞着山洞一圈,心裏更加鬱悶了,洞口肯定是最佳的選擇,但是那些個吃的,肯定不能放一起了,最終只好委屈肉類轉移陣地,好在柴堆頂上還有空間,溫度也很低。
虎余在石壁上鑿了一個孔,又在洞口處挖了一個坑蓋上石板。樓然覺得會有味道,哪知虎余手一揮,回道:“出來就凍住了,再說洞口打開,一下子就沒味了!”
樓然鬱悶了:“我當時怎麼沒找個好點的山洞呢?”
“哈哈!這本不是你們雌性應該做的事情,不過作為倉庫的山洞還是不錯的,夠深,洞口另一邊還有個小洞。要不等風雪停了我們搬過去?”
樓然一聽樂了,他可真不想如此憋屈,如今終於有了盼頭,“多久能停?”
“有時候十天,有時候半個月,時間不定。”
“小半天能搬完嗎?白天還是黑夜停?”樓然瞪眼。
“這個你不用擔心,有我在肯定能搬完。”說完虎余很嘚瑟的比着自己的眼睛,“白天黑夜更不用擔心,白虎族的夜視可是最好的!”
最後樓然覺得臨時廁所不夠隱蔽,又掛了塊獸皮遮住,總算像那麼回事了。
遠在部落里的人們,早就躲在各自的山洞中,巨石封住洞口,只留下上下通氣的地方,再用厚厚的獸皮遮住,整個部落陷入了貓冬的季節。而擔心着樓然和虎余的人們,各自神傷。
白林精神萎蔫,窩在床上不願動彈,眼睛空洞的看着洞口的方向,他一直盼望着在之前的某一天能夠看到樓然就那麼突然的出現,或哭泣着說找不到家,或懺悔自己不懂事不該出去,或迷路了才找不回來,怎麼樣都好,但等到極暴風雪來臨,他絕望了。早知道,早知道他就將樓然收在膝下,成為自己的孩子,這樣樓然會不會對部落有歸屬感?
不管白里怎麼樣,樓然沒有回來已經成了事實。作為經過層層選拔,陪伴白林度過寒冬的虎子言,心裏既惱怒樓然的不告而別讓白林如此傷心難過,又感激樓然的不告而別,否則他怎麼有機會登堂入室?他已經決定了,利用這三個多月的時間,一定要贏取白林的芳心,締結成為伴侶,若是樓然回來,好好的訓他一頓,收養在家,這樣完整的一個家就形成了。
“小舅舅?”崽崽帶着哭音,窩在虎紋懷裏,好不委屈。
“怎麼了?”虎紋覺得自己好睏啊,終於能好好歇歇了。
“大舅舅為什麼還不回來?是不是他也不要我了?”
“怎麼會?等寒冬過了,你大舅舅肯定就回來了。”虎紋撐起眼皮安慰道。
“真的嗎?”
“真的!”
“小舅舅,我決定不喜歡然然了。”
“為什麼?”
“因為他大舅舅都不能陪崽崽過寒冬了,崽崽好久沒見大舅舅,崽崽想他了!崽崽好怕,嗚嗚……”
聽着崽崽傷心的哭聲,虎紋暗嘆,他其實也有些怪樓然,一個不懂事的雌性,釀成了一鍋禍,結果都讓別人享用了。“不怕,有小舅舅在呢,小舅舅保護你!等你大舅舅回來,我讓他站立,向崽崽道歉,還要讓他陪崽崽到森林玩兒,怎麼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