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清冷早晨

第二章、清冷早晨

早上的天氣並不如想像的那麼美好，渾濁的空氣夾雜一絲清冷的風，廖兵山就在這初秋的早上匆匆而行。

每天這時，廖兵山都準時上班，從不遲到。

他當過兵，很守時間，沒有規章制度他也會約束自己。作為文人，廖兵山在單位沒有職務，可他比一些有職務的人還有大腦還有才能，單位里的大事小情少不了他的份。每回都有人找他增求意見，為此同志們稱他為小諸葛亮，廖兵山也不謙遜有叫必應。

時間一長，人們對他敬而遠之，加上人際關係在作怪，象他這樣的人就不好安排。比如他會寫小說，經理就說單位不要寫小說的，如果你非要求安排最好請你調出去。這是哪家王法？你不用拉倒，幹什麼說這種不是人說的話？

廖兵山多想調到文藝部門當個專職作家，哪怕在一家報社當個編輯，或打雜也好哇。可惜比他強的人很多，他求了不少人，最後還是在競爭中敗下陣來。調轉需要錢，到哪裏都需用錢來打點，沒錢什麼也辦不成。

多年來，廖兵山在朋友的幫助下，從機關到企業，上上下下他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沒辦法，廖兵山只能找經理再談談，現在他把希望完全寄托在這兩個畢業生證書上。如果可能他可以拿錢來換崗位，現在時髦花錢買官他花錢買個崗位也不算什麼，何況他已經有了兩門學歷即使經理不考慮他的工作崗位，其他領導也會考慮的，他們一定會為他的前程着想。

在路口，廖兵山突然站住了，這可不是他的習慣。不知為何，他有些小心翼翼，這裏是他每天上班的必經之路，也是這座城市交通車來車往堵塞得最嚴重的地區。在這裏，廖兵山可以步行，可以騎自行車，還可以搭朋友的汽車。

日子好轉，生活水平提高，私營車輛增多，朋友們為他提供了方便。

廖兵山在路口站了幾分鐘，等所有車輛都通過了他才跑了過去。

這也是他的一個習慣，廖兵山就是這樣，不論做什麼他都是雷厲風行。上班他也是急急忙忙。

當廖兵山長征似的趕到單位時，經理秘書正巧站在門口等他，悄悄地將廖兵山拉到一旁小聲地說：“我正找你，怎麼才來？”廖兵山小聲地問：“你找我有事？”

平時這時侯，經理秘書總象哨兵似的站在門口抓紀律，誰來晚了或沒戴店徽他都要記錄在案。為此，廖兵山十分反感，他認為這些人不在管理上出效益，卻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做文章，又損人又不利己，還損害職工的積極性。所以，每迴路過這裏，廖兵山總要故意逗一逗秘書。將店徽戴在內衣里，等到秘書要罰款時，他再把內衣拉出來，氣得秘書眼睛發藍又拿他沒辦法。

可是今天例外。

廖兵山忘了戴店徽，看見秘書站在門口注視自已知道想躲也躲不了，只能認罰認倒霉。然而出忽廖兵山的意料之外，秘書不但不罰廖兵山，反而主動與廖兵山打招呼。此時此景，令廖兵山驚奇。也許經理對廖兵山的工作早有安排，不然秘書也不會笑臉相迎，以前秘書也有類似笑臉都是說要提拔廖兵山，搞得廖兵山很緊張。結果幾天過去，提拔的消息蹤影皆無，害得廖兵山白高興一場。現在秘書又對廖兵山笑逐顏開，說明在經理那裏確實有好事找他，廖兵山心花怒放，連腳下的路途都有些短了，每往前移一步心裏都飄飄然然，竟有一種長高了的感覺。

廖兵山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切表露都在臉上，每逢開心的事他渾身所有細胞都在膨脹，情緒在此一瞬間變得開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