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夢寐
書接上回:
鮑輝,感覺自己在海中飛翔,不斷的向深海里游弋,前面是一片海帶叢,棕色的一叢叢的向著海面生長,鮑輝游進海帶叢中,像是進入了一片森林,肥大的葉片磨蹭着鮑輝,就像輕聲的安慰。隨着往海帶林中越進越深,鮑輝耳邊似乎真的響起了低低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清晰。
“咦?這個蛋民在發夢呀。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呀。”
“誰說是做夢啊,我看就是真的,你看這個夜魔族,身上籠罩月光,精神力已經集中,做夢的話就說明,他精神力依然渙散,可是精神渙散就不可能吸收月之力。所以結論就是:這個蛋民只不過是在一邊睡覺,一邊回憶往事而已。”
“切,他才吸收了多少月之力呀。咱們可是眼看着他降世的,總共不過一個晚上。我看就是在發夢。不然這些莫明奇妙的東西你在哪裏見過。”
“你想想傳說中蛋民都是哪來的,也許就是哪裏啊,(*^__^*)嘻嘻……。”
“天鴉鬼域??!!不可能。這蛋民夢裏可是有草的,欺負我沒常識么,六翼天鴉是掌管瘟疫和戰爭的邪神。鬼域裏寸草不生,只有亡靈,沒有生命存在的,再說了好多人呀,那些人可都是活的。”
“是記憶中有草,不是夢裏有草,他可不是做夢哦。你沒見那一片片的草,都被攔腰切過么(大概說的是修剪過的草坪吧?),早就半死不活的啦。再說了,你見過黑頭髮黑眼睛的人嗎?老師教教你,那就是亡靈了。這小子一定是從鬼域來的啦。”
“誰說是從鬼域來的,蛋民蛋民,什麼叫蛋民,六翼天鴉在外散播瘟疫,蠱惑戰爭時,把持不住遺落在瘟疫之地,殺戮戰場的天鴉蛋孵化成人,才叫蛋民。這樣蛋民可就不是從鬼域來的啦,是從天鴉肚子裏來的。出生之前哪有什麼回憶。所以結論就是:這個蛋民只不過是在發夢而已。”
“喂喂喂喂,剛才說這個蛋民只不過是在一邊睡覺,一邊回憶而已的是你。現在說這個蛋民只不過是在發夢而已的也是你,你到底是那頭的?”
鮑輝感覺眼前的海帶慢慢幻化,逐漸變成了一束束巨大的野花野草,自己好像來到一個有各種野草野花組成的熱帶雨林。三葉草,含羞草,鳳尾花,野茉莉,狗尾巴,一株株都像參天大樹一般遮天蔽日的,圍在自己周圍正在————吵架???
“對了,我穿越了,這裏是狂蜂草原,我怎麼變小了???”抬頭好奇的打量身邊的巨大的小草(好像有語病吧?)想找找這些花花草草的嘴在哪裏。左瞅瞅右瞅瞅,沒找見。鮑輝默默地想到:“看來在異世短短的一天,里自己又掌握了一門本領——讀心術。他***,知道花花草草在想什麼有個屁用啊。”
鮑輝被吵得頭都大了喊道:“喂,你們不要吵了好么。不知道夜間噪音管制嗎?再吵我打110,叫警察叔叔抓你們去公安局,拿電棍戳你們屁屁哦。”
周圍一下靜了下來,所有的野草都靜下來盯着鮑輝看。準確地說是用無數念力把鮑輝給鎖定了。鮑輝一下感到毛骨悚然。想像一下,你半夜突然醒來,發現你床周圍,圍了一圈人,全都彎腰,瞪着大眼睛看你,你會有什麼感覺。
但鮑輝是什麼人呀,江湖人稱鮑大膽,荒山上刨過絕戶墳,半夜裏踢過寡婦門。所以還是有一定的自制力的,這不,一臉浩然正氣的————給嚇死過去了。
“咱們把他嚇死了,人類真是太脆弱了,咱們走吧。”
“是啊,是啊,這就是命運呀。”
“都躲開都躲開,都忘了來幹嘛的啦。能辦點正事么?毛毛頭把它給我弄醒,把它給我弄醒。”一根長得像根大蔥似的野草擠過來,看來是這幫傢伙的頭兒。
一隻狗尾巴草,一臉不情願的把頭塞到鮑輝的鼻孔里,捅啊捅,捅啊捅。
“啊啊啊啊啊阿嚏,阿嚏,阿嚏。”打了幾個噴嚏,鮑輝悠悠醒了過來,花花草草一臉關切地湊了過來。
鮑輝微微一睜眼,看到面前一片綠油油的神頭鬼臉,馬上又閉上眼睛。“我睡著了,我什麼都沒看見。我睡著了,我什麼都沒看見。”鮑輝嘴裏嘟嘟囔囔的念念有詞。
“喂,先醒醒再睡,先醒醒再睡,有話跟你說,有話跟你說。”那根大蔥看來是個急脾氣。
鮑輝仗着膽睜開眼,聲音顫顫巍巍地向對面說道:“你,你,你是哪根蔥。”看來是嚇的有點秀逗了“啊呸呸,請問這位英俊的帥蔥,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蔥?什麼蔥,老子是正經的劍蘭,你見過張的這麼有正義感的蔥么?”
“那麼,你好,這位賤男,找我幹嘛啊?”鮑輝大着舌頭問道。
“你放心我們沒有惡意,你聽我的話,你先把衣服脫了,你先把衣服脫了,有好處給你,有好處給你。”劍蘭上的幾根芽須探過來,要解鮑輝的扣子。
鮑輝像遇見流氓的老處女似的左右躲閃着:“這位賤男,雖然我也很想相信你,但你三更半夜,突然上來就要扒我衣服,可不可以給個理由先。”
劍蘭左抓右抓,沒逮到鮑輝,回頭喊道:“茉莉妞,茉莉妞,你跟他說,你跟他說,給他這麼寶貴的機會,還得上趕着,跟求他似的。你跟他說,他要是還不聽,就再等下個蛋民算啦。”說完退到旁邊生悶氣去了。
“這位夜魔蛋民,你好。想必你也知道了,這裏是狂蜂草原,現在夜魔一族和暴風一族都在謀划把這片草原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大戰一觸即發。想來那六翼天鴉,這幾日一定在這大草原上播散戰爭氤氳。你們蛋民也三三兩兩的在這受難地誕生,去尋找自己所屬的部族。可是,你們雖說隨着戰爭出現,是天生的戰士,可出生之時,卻連普通人也不如,要太太平平的走出這草原談何容易,我們來是想助你一臂之力的,幫你渡過此關的。”野茉莉的念力中似乎也帶着淡淡的微笑,看着面前的花兒,鮑輝不知為什麼想起了秦娟。
“我不是什麼天鴉下的蛋,我叫鮑輝。我也不喜歡打仗,我有自己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更想回家。”鮑輝總覺得蛋民這個詞有些刺耳。
“天鴉生卵本來就是一個傳說,你們總是隨着戰爭出現,讓人不得不想到六翼天鴉。而且你現在的確需要活着走出這裏,沒錯吧?”
“這倒是真的,但鮑輝我從小到大就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偶爾有個一臉關切找上門來的,不是搞傳銷的就是賣保險的。咱們非親非故,素昧平生。你們冷不丁的要施以援手,可以給個理由先么,莫非你們想當做了好事不留名姓的紅領巾?”
“我們也本不想多管閑事,不管這草原來人是誰,我們還不是一樣開花結果。可這次來到草原上的人,大多是身上聚集魔力的戰士,為打仗而來。夜魔還好說,運用的是自然之力,不過是草原上生了點新鮮草木而已。暴風一族運用的卻是沙之力,這才短短几日,狂蜂草原東面的暴風據點周圍幾里,已經被搞的黃沙滾滾。以前的狂蜂草原,現在已是新的瑪拉戈壁了。你明白了嗎?幫了你們夜魔,其實也是為了幫我們自己。”
“原來是這麼回事呀,那好吧。就算我答應了。那你們打算怎麼幫我呀。”
“好,我們商量過了,兩族交戰最重要的是戰鬥力,但是我們草原上的花草大都沒什麼戰鬥力。所以我們把爺爺他老人家請來了,狂蜂草原能夠沃野千里,幾百年來都靠他老人家護着我們,他老人家的力量可不次於奧姆大陸上的任何強者哦。”說著回頭喊道“爺爺,爺爺,你過來瞧瞧這人成不成。”
這時,圍在鮑輝身邊的草木一陣晃動,有的跟着回頭張望,有的湧上來看着鮑輝,七嘴八舌的竊竊私語。
“這小子挺單薄的,不知道合不合爺爺的胃口。”
“爺爺他老人家不知道睡醒了沒有,一會天就亮了,這蛋民精神力這麼弱,天亮前不結束的話,說不定明天就掛了。”
“切,說的什麼話,這小子掛了的話,再來的蛋民不知道,還有幾個能挺過白天,到時候還得費勁。”
“誰去叫叫爺爺啊,昨天爺爺不是吞了幾個暴風的斥候么,爺爺吃了飯,睡個幾天幾夜也是常有的事。別睡得高興,把這檔事給忘了。”
“劍蘭兄,你去看看爺爺醒沒醒唄,跟爺爺把事說說清楚,我看這小子生的細皮嫩肉的,別爺爺迷迷糊糊一口吃了,那可就白費勁了。”
“都躲開,都躲開。能幫得上忙么,都圍在這裏,爺爺怎麼瞧得見這小子,散散,散散,都把道給我讓開,我去跟爺爺說。”
轟的一下,擠在鮑輝旁邊的花花草草,一下子四散開來。鮑輝早就被圍的氣悶了,這一下終於能鬆一口氣了,抬起頭,東張西望四處找,很好奇這個爺爺是何方神聖。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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