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追憶似水年華
何必集合全軍,宣佈軍規念到最後的時候,何必抱着手站在全軍之前,對面的幾萬人歪歪扭扭的四處站立。有那麼幾秒鐘大營空地之中,竟然一個出聲的都沒有。原來本是東倒西歪站着的人也都站直了身子,全軍的士兵都向站在隊伍中間的幾個人看過去。
雖然集合在一起的士兵,乍一眼看上去亂糟糟的不成形。可是隱隱的也可以分辨出來有九個部分,人數或多或少,而這每部分中的士兵的目光都集中在,各個部分中間的幾個人物身上。
何必接任第七軍團的軍團長之時,就知道自己的治下分為九營。昨天到來之時,交接軍印令箭九營統領都來參見過。此時此刻下面的人眼中看着的就是這九位頭領。
九營中人數最多的一營中,人們看着的一人,何必還記得此人的名字叫做冷蕊。昨天參見自己之時,九名頭領便以此人為首。令何必詫異的是,這個軍中的首要人物竟然是個女人。
一進自己的帳篷何必就被這個女人吸引住了,略顯纖細的身上穿着厚重的鱗甲,大片大片的甲葉子緊緊包裹住身體,不知道是什麼金屬鍛造而成,分成紅黃綠三色,大紅大綠的披在身上卻不顯得俗氣,整身的盔甲就好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生在了身上。
此人一通名姓,叫做冷蕊,何必心想倒是和這身裝備相配,果然是人如其名像一朵花兒一樣。來人一抬頭,只見女人雖然臉盤較大,但是一副標準的瓜子臉,皮膚白皙再配上狹長的丹鳳眼,長長的睫毛,嘴唇也生的修長,艷若塗朱,看起來明艷動人,那裏像是行伍中人。
現在冷蕊站在下面,婀娜的身體挺直如搶,風吹的身後的披風烈烈作響,右手握着腰間大劍的劍柄,大拇指不斷的在劍柄上摩挲,良久,衝著看着自己的部下,眯起狹長的丹鳳眼,緩緩搖了搖頭,右手放開了大劍,抬頭看着前面的何必,嘴角微微一挑,笑了一笑,這一笑中說不清是包含着什麼意味。
何必站在幾萬人前面,對面涌動着的氣氛可是不太友好,看着冷蕊不動聲色的樣子,何必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而另外的八營頭領,也是差不多的情形,部下紛紛看向自己的營長。當中較小的幾營,站在軍中的外圍,人數少,對何必的敵意也較小,士兵回頭看自己的頭領時,有的竟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
九營的錢糧官徐麥,臉上笑得比自己的部下還要歡暢,拱手向周圍做了幾揖,攏着手樂呵呵的向何必看着。
八營的神殿術士長靈棠,低着頭眼問鼻、鼻問口、口問心低眉順眼的既不看自己的部下,也不看何必。
六營的工兵統領鯊毒,板着一張臉,部下看向他時,只見鯊毒重重的哼了一聲,嚇的手下的士兵急忙轉過頭去。
就在這時,有兩個人越眾而出來的何必面前,何必一看原來是二營掌管遊騎兵的桑木和五營守備營的長官杜維。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杜維朝桑木揮手按了按,示意讓桑木先等一等,自己有話要說,接着上前對何必說道:“大人蒙女神眷顧統領我第七軍團,明正軍紀本是好事,可是令行禁止是軍中大事,大人是不是可以事先召集各營的長官先商議商議,從長計議,我們幾個人從軍多年,從旁邊也可給大人出出主意,大人的十七條軍規,條條皆斬雖說明正軍紀可也太過嚴苛,是不是大家重新商議,過幾日在行公佈?”
何必聽杜維雖然嘴上說得客氣,但是言下之意卻是不同意自己主意,不等杜維話音落地,馬上接著說道:“這第七軍團軍紀鬆弛,軍不像軍官不像官,都是因為紀律不夠嚴苛,幾位營長,如果能早些制定軍法,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現在我意已決,不會更改。這十七條軍法,令出即行就在今日。”
杜維嘆了口氣,對着桑木伸手擺了一個請的手勢,搖了搖頭退下去了。
那桑木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的白凈俊秀身材挺拔,一臉的幹練,一身皮甲腰裏懸弓掛劍,一頭蔥綠色的長發編了一條大辮子盤在頭上,疙里疙瘩的和如來佛祖的經典髮型一樣,綠油油的遠遠看過像是戴了個綠帽子又像是頭上頂了一坨青屎。【書中暗表,此人便是桑葉的親哥哥,兩個人是親哥倆,雖說長的都是帥的走形了,氣死潘安不讓宋玉,但是一個騎着頭豬滿世界亂跑,一個戴着個綠帽子滿世界的亂晃,一個比一個沒正形。{吃飽了撐的作者,人家只是風俗習慣不同罷了,你管得着么(作者:怎麼地?我的地盤我做主。)}】
桑木見杜維退下,上前跟何必說到:“大人這十七條之中,第十四斬,說的是:出越行伍,攙前越后,言語喧嘩,不遵禁訓者,亂軍之罪立斬不饒。”回手一指身後的站的亂糟糟眾人,面向著何必說道:“現在這裏人人都沒在隊伍之中,大人為何不下令把這軍中的人全都殺了?”
這個桑木記性出奇的好,何必只不過把軍規讀了一邊,桑木就記得一字不差,現在拿着何必的軍紀來將了何必一軍,何必說道:“今日宣讀軍紀之時,隊伍已經集合,不知者不罪,但是從今天開始,任何人在違背這十七條,有一個殺一個,有兩個殺一雙,要是再集合的時候還像今天一樣,先斬兵再斬將,我無能約束部下,一樣的在軍旗下抹脖子,毫無軍紀上了陣也不過是被敵人宰了,與其這樣不如早死了的乾淨。”
桑木冷笑一聲,兩眼瞪着何必說道:“第七軍團自建立之日到今天一百多年,也沒被誰滅了,軍中的兄弟尊敬你是神殿賜福之人,接受你統領,可是你才到軍中一天就要改了這營中的規矩,本來你是長官,說什麼大家只能低頭執行,可是你這狗屁規矩定的太沒道理,調用之際,結舌不應,低眉俯首,面有難色者,怯軍之罪立斬不饒。可是第七軍團中從來就沒出過這種沒出息的雜碎,揚聲笑語,蔑視禁約,馳突軍門,不通名號者,輕軍之罪立斬不饒。那麼就是說,在軍營中就是連笑一聲都得砍了腦袋么?”
桑木隨口說出何必剛剛念的軍法,竟然一字不差,何必禁不住也是暗暗佩服,對桑葉說道:“那你說什麼才算是有道理呢?”
桑木一把抻出背後的騎兵用的馬刀,刀頭點着何必大聲喝道:“第七軍團本來就有自己的規矩,向來不準軍中內鬥,可是今天不是私人恩怨,我桑木今天要斬將奪帥,你有本事贏得了我,軍的規矩就由得你來定,要是我贏了你,第七軍團說不得要換一個軍團長了。”
何必沒想到,這異世中的軍隊長官,還可以用打架來爭奪,又不是比武選武林盟主,行軍打仗哪能如此兒戲?可是看看下面的眾人都是不以為異,看來竟像是一向如此,於是對桑葉說道:“我在神殿中知道,我自從被賜予使用禁術起,實力已經超出一般戰士,你要和我比試,豈不是自尋死路?”
桑木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要是你修鍊上一年的時間,桑木自然比不上你,可是你剛學會魔法多長時間,魔力能積攢下多少來?禁術的威力能發揮的出來幾成?單靠一個不成樣子的禁術成的了什麼氣候,我桑木要是三分鐘贏不了你,就算你贏啦。”說著舉刀一劈,虛空之中湧出無數刀頭,浪頭一樣撲向何必,轉眼間何必就要被亂刃分屍。
桑葉已經動手,鋪天蓋地的刀刃砍向何必。何必的雙手本來是攏在袖子裏的,這時候雙手抽出來,每隻手裏都抓着一個已經打開的魔法捲軸,跟着兩手一揮,兩道捲軸在空中舞成兩道圓環,何必兩手手指彈動,捲軸上記錄的魔法被一一啟動,一個四元素結界霍地一下撐開把何必護在中間,結界外面四張寒冰盾憑空出現,一上一下的圍着結界浮動,寒冰盾之外兩條火蛇搖頭晃腦的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幾秒鐘就生成水桶一般粗細,十幾米長的大蛇,纏着桑木的刀影,吐着長長的蛇信子,張開大口撲向手執馬刀的桑木。
何必手不停揮,手指連彈魔法捲軸上一道道光華閃爍,一道鐵蒺藜灌木牆攔在兩人中間,桑木腳下的土地鬆動是中了流沙千襲之術,沙地里竄出一叢青草纏住桑木的雙腿,緊接着一道遲緩術達到桑木身上。然後一道石化術又已經襲向桑木。紅光閃爍中,血雨環境跟着石化術圍住了桑葉。
總而言之,就在桑木舉刀劈出一道亂刀訣的短短時間內,何必已經施展出不下十種魔法攻向桑木。即使是依靠了魔法捲軸,這一份施法速度也已經難能可貴了。要知道何必在報社趕稿子之時,一萬字的文章一揮而就,人稱鍵盤殺手,現在給這魔法捲軸解封,手指彈動的速度還只是休閑狀態,可是就已經把個桑木逼得手忙腳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