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還債

滿屋散發著*過後曖昧的氣息，葉紹雲緊緊的摟着沈五妹，回味着剛剛的美好。

然而，沈五妹卻一把推開了葉紹雲！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一時意亂情迷，與葉紹雲偷食了禁果。

然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沈五妹覺得整個頭部如一團亂麻，葉紹雲上去將自己的衣服披在沈五妹的身上，心疼的看着她，溫柔的說：“五妹，不要害怕，在我心裏，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紹雲，我……”這個時候，沈五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大娘接受了侯府的聘禮，她明明只是覺得心情不好，隨意一走就走到了梅園，沈五妹並沒有想要與葉紹雲怎麼樣，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道真的是自己情不自禁，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了葉紹雲？

葉紹雲知道，對於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一定無法接受，他從懷裏掏出一方帕子，將那個雲字呈現在沈五妹的面前。

“我看到了這個，就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五妹，你相信我，不要難過，也不要傷心，你很快就是我的人了。”

沈五妹已經沒有選擇的機會，她已經把身子給了葉紹雲，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其實，也許從一開始自己就是喜歡他的，卻是因為當初的自卑，不敢去想而已。

“我不知道，我要回去……”沈五妹推開葉紹雲，葉紹雲趕緊找出一套女裝給沈五妹，離開了房間。

沈五妹慌慌張張的取下身上披着的衣服，卻看到胸口的青紫痕迹，回想到剛才，臉上立刻羞的通紅，趕緊穿好衣服，整理好頭髮，對着銅鏡照了照，將衣領向上拉了又拉，意圖摭住那青紫的吻痕。

待一切整理好了之後，沈五妹拉開了房門，葉紹雲卻站在了門口，她不敢多看他一眼，埋着頭就往前走，葉紹雲還是伸出手，用力的拉住了沈五妹。

“五妹，你記着，帶上了我的鐲子，這輩子你就是我的女人！”

沈五妹還是推開了葉紹雲的手，徑直離開，走在路上，她摸了摸手腕帶着的玉鐲，玉鐲冰涼光滑，從色澤和手感上就知道是一件價值不匪的東西，耳邊還迴響起葉紹雲的那句話，帶上我的鐲子，這輩子你就是我的女人！

沈五妹一直低着頭往前走，為自己剛剛做過的事情心虛不已，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沈五妹嚇的身子一驚，抬起了頭。

“劉公子，是你啊。”

劉凌風輕輕一笑，問：“你在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低着頭一直往前走。”

“沒什麼，我是急着回沈府。哦，劉公子，對了，銀票我都準備好了，只是今天忘記帶在身上，改日我讓人把錢送到聚福綢庄還給你吧。”看到劉凌風，沈五妹才想起這件事情，在綢庄工作，她也發了工錢還有拉車的提成，已經湊夠二百兩銀子，只是最近太忙，沒有時間去找劉凌風。

“沈家五妹，我已經說過不用還了，你不要每一次看到我，就只記着這二百兩銀子的事情，其實我們還可以說點別的，不是嗎？”劉凌風自從認識沈五妹之後，就見過幾次面而已，沈五妹一張口就是二百兩銀子。

沈五妹淺淺一笑，點點頭，說：“其實是我欠你的，我今天真的沒有時間，要不，改日我請你去茶樓聽戲。”

“好啊，五妹，你可要記着，別忘記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放心吧，我不會忘記的。”沈五妹生怕自己的異樣會被別人察覺，話一說完就趕緊跑掉。

劉凌風看着沈五妹的背影，笑意掛滿了臉龐，每一次的勿勿相遇，勿勿而別，沈五妹總是簡單的幾句話，讓他覺得沈五妹充滿了神秘，自己對她是好奇不已。

沈五妹才走到沈府門口，家丁就趕緊迎上來，着急地說：“五小姐，你去哪裏了，老爺一直在找你。”

“什麼時候的事？”

“已經好長時間了，老爺讓你一回來就去書房找他。”

沈五妹還來不及回自己的小院子，拉了拉衣領，心一直怦怦直跳，朝着沈老爺的書房走去，走到書房的門口，沈五妹長呼的了一口氣，又拉拉了自己有衣領，才伸出手敲了敲門。

“爹，是我。”

“進來吧。”沈老爺淡淡地說。

沈五妹推門而入，慢慢地走到沈老爺的面前，小聲地問：“爹，你找我有事？”聲音很小，但房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沈老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早上你去大娘那裏鬧脾氣了？”

沈五妹點點頭，立刻央求着。

“爹，我不想這麼早嫁人，求求你了，把聘禮退回去，我真不想嫁。”

“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說侯府也不是普通人家，聘禮是我收的，你怎麼可以到大娘那裏大鬧，這像什麼樣子，大娘始終是你大娘，你要學着懂禮數。”

“我一直都很懂禮數，只是因為不想嫁到侯府，這才犯了錯，爹，女兒是真心不想嫁的，你幫幫我吧。”

沈五妹皺着眉頭，懷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沈老爺。

沈老爺長嘆了一口氣，朝沈五妹揮了揮手，意味深長地說：“來，坐我身邊。”

沈五妹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沈老爺慈祥的神情，還要讓她坐在他的身邊，這是沈五妹從未享受過的待遇。

在沈老爺的身邊坐下之後，沈老爺握着沈五妹的手，緩緩道來：“五妹，你要知道，自古民不與富斗，富不與官斗，這安平侯也不是一般的官，是有爵位的，既然他已經來提前點名要你嫁過去，咱們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爹只是洛陽城一個富商，只有斗大的銀子，無權無勢，開罪不起安平侯府，你明白嗎？”

“當官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沈五妹不滿意地說，小嘴翹的老高。

“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出口，會惹禍上身的，女孩子，長大了遲早要嫁人，嫁到別人的府上，還不如嫁到安平侯府，到時候與你三姐在一起也有個照應，這些年你在沈府受苦了，到了侯府，即使做姨太太也可以享享福。”

“爹，我真不想嫁到安平侯府，我想留在家裏，還想去綢庄跟着爹學做生意，把咱們家的綢緞賣到全國各地。”沈五妹說出了自己的遠大理想，她只希望爹爹可以想辦法，讓她不要嫁到侯府，從未見過侯府世子是何許人，沈五妹不明白為何侯府世子要自己嫁過去做妾，她真心不想嫁。

沈五妹的話讓沈老爺相當的滿意，他又何嘗不想把綢緞賣到全國各地，難得沈五妹想繼承自己的志向，如今，侯府要娶，沈老爺也無能為力。

沈老爺拍了拍沈五妹的肩膀，心裏也有一絲難過。

“爹知道你是一個乖孩子，不會讓咱們家為難的，我會替你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還有這個也給你。”沈老爺拉開抽屜，拿出一本書交給了沈五妹。

沈五妹接過書之後，看到上面寫着一個醋方，好奇地問：“爹，這是什麼？”

沈老爺看着那本書，百感交集，緩緩地說：“這是你外公家裏的制醋秘方，你外公程一海曾經是宮裏的御廚，離開皇宮之後，便經營了一家飯館，因為你外公的廚藝很好，而且他做的醋也是遠近聞名，每天客似雲來。因為當初爹爹還一貧如洗的時候，你外公不同意你娘跟我在一起，而你娘離家出走之後，你外公說什麼也不認你娘，我幾乎很少與你外公走動。十年前，因為你外公的生意很好，而且手裏也有這個制醋秘方，遭人毒害，而這本制醋的秘方，我也是隨後在你娘的遺物里發現的，我想應該是你外公在你娘離家出走的時候，就將這份秘方悄悄的給了你娘來避人耳目，你外公除了飯館之外，當時還有一間程家醋坊，而程家醋坊十年前整個洛陽城無人不知……”

聽沈老爺這麼一說，沈五妹這才知道一些關於自己娘親的事情，而這本制醋的秘方在沈五妹的手裏也顯得沉重了許多。

“爹，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你收着吧。”

“不，五妹，你外公一家慘遭滅門，當年之事，眾說紛談，我也不知道具體是發生了何事，如今，都說程家一門已經斷後，你是唯一一個跟程家有關的人，這份秘方是你娘的遺物，自然是交給你。這些年，我本想着振興程家醋坊，卻擔心這份秘方還會有人想要搶奪，而沈家家大業大，有這麼多人，爹不能置一家人於不顧。你若是嫁到侯府自然不一樣了，在整個洛陽，沒有人敢在侯府頭上動刀，說不明有朝一日，你可以重振程家醋坊，也算是替你娘盡了一份孝心。”

沈老爺說完這些話的時候，自然想到了沈五妹的娘親，心裏難過不已，對沈五妹說：“你出去吧，爹想好好靜一靜，記得爹說過的話，東西一定要收好。”說到底，沈老爺還是不想讓沈五妹放棄經商這條路，人到中年，總希望有個子女能夠繼承自己最擅長的一面。

一個身影在這外時候，勿勿的離開了沈老爺的書房。

沈五妹懷着沉重的心情將醋方掏進懷裏，回自己小院子的路上，路過五姨太太的院子，裏面傳來陣陣遭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