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五妹離家
沈五妹心意已決，沈含煙雖說勸了好久，沈五妹還是決定要離開，這個家讓她失望，更覺得有些力不從心，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她想離開沈家，非常容易。
沈五妹的丫頭香蘭當然是自告奮勇的要跟着沈五妹一起走，香蘭這丫頭一直護着沈五妹，若是沈五妹走了，她一個人留在沈府，香蘭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沈五妹是沒打算要放棄香蘭，就是走了，也會帶上香蘭一起。
香蘭去收拾行裝，沈五妹和沈含煙兩人還是訴說不舍之情。
大太太突然出現在沈五妹的院子裏，臉色一點也不好看。
“大娘。”沈五妹和沈含煙都禮貌的喊了一聲。
“煙兒，你先出去，我跟五妹有話要說。”
“我不走，你們說什麼我不能聽啊。”沈含煙斜着眼睛望着大太太。
大太太知道這六丫頭的脾氣，也不說什麼了，就望着沈五妹，很不高興。
“五妹，你三姐的事情也告以段落了，雖說這官府已經判你無罪，但府里還有議論，都說老爺偏心你，個個替萍兒報不平，在大娘心裏你一直是一個懂事明理的孩子，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以後讓你爹在府上一點威信都沒有嗎？”
沈五妹還沒開口，沈含煙就先不高興了。
“大娘，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也是跟着那下人一樣，覺得這事都怪五妹嗎？”沈含煙性子野慣了，才不在乎大娘不大娘的。
“我哪裏有什麼意思，我就是不想老爺為難而已，老爺是一家之主，我做為府里的大太太，自然要替老爺分憂，五妹你說是不是？”
“大娘你說的很有道理。”沈五妹面帶微笑。但心裏卻閃過一絲陰影。
“還是五妹懂事一點。”大太太白了沈含煙一眼。
“那大娘想讓我怎麼做呢？”沈五妹玩味的看着大太太。
大太太臉色變的溫暖了許多，從身上掏出一些銀票，握住沈五妹的手說：“五妹，這些銀票你拿着。”
沈含煙莫名奇妙的看着大太太，沈五妹倒是笑着說：“大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唉，我也是無奈之舉，為了樹立老爺的威信，只有為難你了，五妹。說真的，我也捨不得你，但是我不能不這樣做。所以提前先跟你說說清楚，這些銀票你拿着，呆會兒我就當成府里人的面，代替老爺讓你離家吧，算是給萍兒和五姨太太一個交待。這樣府上的人也不會亂說，大娘也不想這樣做的，這樣對你不公平，可我思來想去也只能如此了。”
沈五妹笑着接過銀票，點點頭，一點也沒有怪罪大太太的意思。
“我明白大娘的一片苦心。為了沈家，就按大娘說的辦吧。”
“五妹，你真願意嗎？你可別覺着是大娘逼你走的。”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沈五妹心如明鏡，大太太心裏怎麼想的沈五妹何嘗不知道呢？只不過，她勢單力薄，就算現在不走，大太太也會用盡別的辦法讓她走。本身現在自己都想走了，又何必在意是怎麼樣走的呢。
“大娘是為了這個家好。我自然不會怨大娘的，我想去跟我爹告個別。”
“好，好，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大太太拍拍沈五妹的肩膀，一副特別難過的樣子，離開了沈五妹的房裏，大太太一走，沈含煙就不滿地說：“五姐，你這是怎麼了？”
“都要走了還管這麼多幹什麼？我走了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凡事多長個心眼就好了。”
“我一直都長着心眼，就是你啊，你才不長心眼了，個個都欺負你，離開也好。”
沈五妹跟沈含煙告了別之後，一個人去書房找沈老爺，沈含萍雖然有些可惡，說到底也是沈老爺的親生女兒，沈老爺死了一個孩子，心裏難過也是很正常的，只是沈五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沈老爺，沈含萍雖然不是自己親手殺死的，可多少還是點關係，若不是兩個人之間的糾纏，沈含萍怎麼會死呢？
沈五妹的心裏多少帶着些自責，離開是她自己想要走的，跟大太太請她走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沈五妹知道大太太想讓她走，所以她才會坦然的接受大太太的銀票，也許是沈老爺的女兒，天生就遺傳了沈老爺的特性，沈五妹明白這些銀票在她離家之後是她的經濟之柱，也是她經商的必需品。
到了書房，敲了門之後，沈老爺便讓沈五妹進去了，走到沈老爺面前，沈五妹就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爹，你就讓我跪着說吧。”
“起來說話吧。”
沈老爺扶着沈五妹讓她站起來，沈五妹說：“爹，我是來跟你辭行的。”
“辭行？你想去哪裏？為什麼要辭行？”
“爹，請原諒女兒不能在你身邊盡孝，家裏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心裏也很難過，雖然現在衙門是判了我無罪，但我心裏還是很自責的，府里的人也不相信我，如果我留在府里，別人還是會覺得爹偏袒了我，我也不想讓爹為難，更不想有損爹的威信，所以我想離開。”
“孩子為難你了。”
“爹，我一點都不為難，只求爹一會兒當著家裏的面懲治我，趕我走。”
“你走了可去哪裏呢，你家在這裏呢？”
“我可以自己去做事養活自己的，還我，我想帶着香蘭一起走。”
父女兩個商量好之後，沈五妹回去了，沒多久，沈老爺從書房去了大殿，吩咐家的人都去等着，又派人去請了沈五妹，沈五妹鎮定的前去大殿。
反正都是離開，至於如何離開，沈五妹並不在意，沈五妹到了，所有的人都看着她，目光各異，倒也只有沈含晴上前跟她說了幾句關心的話。
原計劃，沈五妹是打算讓沈老爺大發雷霆把沈五妹罵一頓之後，趕她離家，但是沈老爺一開口，讓沈五妹感激不已。
“今天把大家召集過來，也是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講清楚，萍兒去了，全身都很傷心，我也一樣，心裏非常的難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萍兒的死衙門已經結案，純屬意外，可我卻聽到不少風言風雨，胡說八道，這讓我更加的寒心，這沈府都成什麼樣了。”
沈老爺的話讓大太太覺得莫名奇妙，明明跟沈五妹說好了，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去沈老爺面前嚼舌根，雖然說心裏不滿，看沈老爺臉色突變，大太太趕緊說：“老爺，你別生氣，都是我管教不嚴，府上才會有這些歪風邪氣，我會儘快查去散播謠言之人，委為懲治。”
“管不好就別當這個家？”三姨太太翻了翻白眼，大太太聽了很生氣，沈老爺在場她也不能發作，只好極為隱忍。
沈老爺瞪了一眼三姨太太，說：“沒問你話別吭聲。”
“老爺。”三姨太太還想說話，沈老爺眼睛一瞪，三姨太太只好不再吭聲。
沈老爺走到沈五妹面前說：“五妹剛剛跟我說了，想出去歷練歷練，我覺得挺好，孩子有上進心是一件好事，我希望府里的每一個孩子都要有上進心，所以我准了，現在讓大家過來，也是給五妹送個行，我希望以後家裏別再有人故意說些風言風語，若是再讓我聽到這些話，我沈府自然容不下這樣的人！”
大太太看了看沈五妹，又看了看沈老爺，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指尖發白，沈老爺那番話更讓大太太覺得他對沈五妹越來越改觀了，現在又說讓沈五妹出去歷練，那豈不是她想回來就回來，不行，這樣一定不行，讓她出去不知道形蹤，還不如留在眼皮底下更為安全。
“老爺，我會好好整治這些不良家風的，五妹一個姑娘家的一個人在外多不安全，還不如就讓她留在府里，也有這麼多親人照顧着。”
沈五妹不僅在心裏冷笑着，這大太太心理變化可真快，剛剛想趕自己走，現在又恨不得把自己留在身邊，由此看來，還真是別有居心。
“大娘這麼關心我，我心裏真的很感動，我這次出門又不是不回來了，我是沈家的孩子，自然會為大娘和爹盡孝道，這次出門只是為了成長，大娘應該也希望五妹越來越優秀吧。”沈五妹故意這麼說，大太太氣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卻一直用力的強忍着。
“我只是擔心你一個人姑娘家不安全。”
“沒事，我都這麼大的人了。”
“好了，都別說了，五妹，你去收拾東西吧。”
沈老爺說完話就走了，大太太狠狠的瞪了沈五妹一眼，沈五妹走到大太太身邊笑着說：“謝謝大娘送給我的銀票，我一定會好好花的。”
“你！”
“大娘，五妹先告辭了。”
沈五妹果斷的轉身，然而離開！
從這個家門出去，她就一定會風風光光的回來，再也不讓沈府的任何一個人看不起她。
沈五妹的臉上掛着兩行淚水，剛剛沈老爺的話讓五妹頗為感動，從小渴望的父愛，一直都在她的身邊，只是爹爹用着另一種方式疼愛着自己。
爹，你等着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