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叫做博愛的種子的萌發
在第二天的太陽降落在天際線上的時候,興沖沖的一眾豪客鷹不辭勞苦連軸轉地回到了大島上,顧不得回去和族人團聚,豪客鷹們帶着背上的母人魚找唐越交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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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的它們現在遇到了一個問題。它們竟然找不到唐越了!
狗腿子豪客鷹,克里曼托-培根,在找到幾個一起輪值伺候妖孽的老夥計,捏着鼻子問了情況以後,克里曼托沒有得到答案。
-這些老夥計渾身散發著臭哄哄的米非丁獸的味道,兩把乾草堵住自己巨大的鼻孔,時不時的從喉嚨深處傳來一陣乾嘔聲,鼻涕和眼淚一直沒停過,渾身的毛髮稀稀落落的。---那是可憐蟲們為消除身上的米非丁獸味道而在沙地或者水裏過份地洗刷自己造成的。
克里曼托急吼吼的再找了幾個消息靈通的“人士”,同時捉了幾頭兜頭碰到的島上魔獸也問了問,同樣也沒打聽到結果。
唐越嘴裏的“笨鳥”-克里曼托傻了眼。
它們“脖撕”的蹤跡,除了那些和他一起“轉進”的狗腿子,剩下的魔獸們竟然沒有一個知道的。
---之所以不敢讓別的魔獸知道自己的蹤跡,是唐越害怕,萬一島上出了頭“獸奸”把自己出賣了怎麼辦,這“案子”也犯得太大。
“整整一個人魚村吶,那些海族還不派出夜叉暗殺者來把自己這個‘首惡’的脖子給抹了?”在那時還搞清楚情況的唐越心驚膽戰想到。
雖然已經不再害怕海族大軍,但是唐越為了防止“暗殺者”通過“獸奸”獲得自己的位置情報。他愣是沒有告訴任何“留守”的魔獸,自己打算“轉進”到什麼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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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越要求島上的魔獸叫他脖撕,或者叫會長大人,喜歡簡單說話的魔獸們自然就叫唐越脖撕了,只是它們不知道脖撕是什麼意思。在它們看來,唐越之所以要求它們管他叫“脖撕”,也許和妖孽大人在毆打魔獸的時候的愛好有關吧。唐越總喜歡在倫完狼牙棒以後,掐着魔獸的“脖”子,然後用力甩來甩去,貌似要將那倒霉蛋的脖子給“撕”了。
後來在知道這個解釋以後,妖孽把一干大大小小的魔獸全召集在一起,在兜頭一頓臭罵以後,唐越再以“陰謀污衊公會領導罪”的名義罰了魔獸們一筆大的。
待魔獸們簽完欠條,而唐越施施然地攥着一把厚厚的欠條踱到魔獸方陣外面立定后,這個妖孽咆哮道:“我今天從頭到尾乾的事情就是叫做脖撕的人應該乾的。爬蟲們!你們知道脖撕得意思了沒有?!”
魔獸們恍然大悟:原來脖撕就是不把魔獸當魔獸,總是找茬和罵人,然後老是瘋狂地找人寫欠條的啊。
在很久以後,無名大島上的眾魔獸們就開始半公開地管那種殘酷無情地壓榨自己“手下獸”的魔獸叫“脖撕”---當然,那個時候妖孽大人已經不在這個島上常住了。
而妖孽大人也很後悔,他幽怨的想:“太沒面子了,我怎麽就帶出這麼一幫蠢東西,連個BOSS都不能正確理解呢。好歹我還過了大學英語4級,發音絕對錯不了啊!對,這些爬蟲們一定笨,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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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回到這幫“笨鳥”身邊。
沒有辦法,背上還扛着被困人魚的一干豪客鷹們只好又開始蹲成一圈齜牙咧嘴地思索並商量起用什麼辦法可以找到妖孽大人的問題來,連晚飯都沒有吃。
只是胸脯上的羽毛已經拔光,腦子正在瘋狂運轉的豪客鷹們怎麼可能一下改變自己的思考習慣呢?
幸好豪客鷹們懂得變通,它們開始互相拔頭上脖子上的羽毛,以便讓自己的繼續腦袋運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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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干豪客鷹互相之間將彼此頭上的羽毛全拔光,搞得一個個像專吃腐肉的禿鷲之後,它們還沒有想出個好辦法。看來,有時候“三隻冰雪兔干挺一頭冰霜狼”的魔獸諺語也未必有理,尤其是在問題過於沒頭沒腦的情況下。
屋漏偏逢連夜雨,又一個新的問題困擾住豪客鷹了。。。。
他們現在要考慮的不是怎麼找到他們“脖撕”的辦法,而是如果再繼續思考,他們要拔哪裏的毛。
被唐越一句“如果那些母人魚少了半根頭髮!。。。。”警告過的豪客鷹們可是知道,這次捉回來的可不是自己可以隨便處理地“美味”而是一群“母大爺”
最後,唉聲嘆氣的一幫子“禿鷲”沒了辦法,只好把先把這些掠奪來的人魚們都統統放在唐越用魔晶炸彈炸出來的小湖邊上,日夜輪流看守着。
只要這些人魚不耍花招逃跑,那就隨便她們自由活動。如果逃了,就飛過去小心的逮住了重新放回湖邊。
為了不至於把這群“母大爺”凍着了,豪客鷹們找了些平時要好的難兄難弟幫忙,從山裏面拖來一堆連根帶葉的大樹,堆在了湖邊。在又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以後,終於幫人魚們建立了一排更像鳥巢而不像房子的窩棚----所有的魔獸裏面也就豪客鷹會用木頭搭個鳥巢而已,其它的魔獸都只會找個現成的山洞鑽進去。
飲食他們倒是不用擔心,那些餓了的人魚自己會潛到湖裏面捉魚吃,甚至還用鑽木取火的辦法點燃了一個火堆用來燒烤。
----貌似那個小湖特別能夠引誘魚兒,在任何時候,湖水裏面總是能夠見到成群的魚兒游來游去。其實早在以前,唐越也發現了這個現象,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管唐越在頭一天用魔晶炸彈炸怎麼炸,第二天保證又塞滿了各種各樣的魚,不僅絲毫不見減少,反而越來越多,大有不把小湖給塞滿決不罷休的勢頭
只是,狗腿子豪客鷹克里曼托頗為不屑:“這些人魚竟然燒烤不放調料!對生活藝術把握可比咱們的’脖撕’差遠了!”。----也不知道這頭“笨鳥”從哪裏學來的“對生活藝術的把握”。
經過了一段時間,除了有幾隻看起來胸脯頗大的,貌似正在哺乳的人魚還不是很安份,常常死不悔改地妄圖抽冷子逃跑外;別的人魚倒是好像已經意識到自己跑不了了,並沒有近在眼前的性命之憂。
在這種情況下,人魚們也就死了心暫時安頓下來,開始自己整理豪客鷹給他們建立的窩棚,還真別說,經過她們的整理以後,那些窩棚不管是從內在質量還是外在美觀程度,都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只是,豪客鷹們知道,每當萬籟俱寂,當值夜的它們盤旋在蒼茫的夜空中監視湖邊的窩棚的時候,往往會聽到忽然從窩棚裏面傳來的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壓抑的抽泣聲,而後是一陣輕言細語。漸漸地,抽噎的聲音逐漸降低,再漸漸地平息下來。
換做以前,如果這些人魚只是豪客鷹們為了保持肉的新鮮而丟在巢里暫時不殺的獵物,豪客鷹們絕對會毫不客氣的把那些哭泣的人魚一爪子給撕成兩半。
“吵什麼吵!打擾老子休息!”這是那時候的豪客鷹們的絕對想法。
只是現在,守夜的豪客鷹在聽到這些聲音後會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酸,甚至有時候為了不聽到這種聲音,在天空中盤旋監視的時候會有意識地離開那些巢穴距離遠一點,高度高一點。
也許,在“物傷其類”的感懷下,聯想到自己當年無憂無慮的生活,豪客鷹也因了這陣陣的抽泣而頗感傷懷了。
有意無意地,豪客鷹們心照不宣地漸漸地放鬆了甚至說是放縱了對人魚們的管制,只要人魚們不去海邊,豪客鷹們不再阻撓人魚們的自由活動。
慢慢的,豪客鷹們開始任由人魚們在島上走得更遠更深,並且在她們深入叢林採集草藥的時候,還會拜託別的陸行魔獸來保護她們,防止她們被意外傷害。這樣做的原因並不完全是為了遵行妖孽大人關於母人魚不得受到傷害的意思,這也是參雜了豪客鷹們的一些“私獸感情”在裏面。
那些接到豪客鷹關於保護這些母人魚請求的其它魔獸,在聽完豪客鷹描述的關於自己晚上守夜的故事及感受后,沉默了很久,什麼也沒多說,就心有所想的接下了這個任務。
它們默默地跟在母人魚身邊。驅趕或者干挺妄圖偷襲的野獸;和藹地阻止母人魚踏入島上已知的如沼澤等危險地帶;在母人魚走累了還會趴下來,溫柔的把背露給母人魚,讓她們騎在自己背上,帶她們行一程。
若是有時候走得太遠,晚上需要在外面過夜,通行保護的魔獸們甚至還會把自己巨大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把母人魚小心地包裹在中間,用自己柔軟而又溫暖的皮毛給那些母人魚保暖遮風。
於此同時,母人魚們也感受到了一眾魔獸的關懷,逐漸放鬆了驚恐的心情,開始誠懇地為島上的魔獸們盡一些自己的綿薄之力。
她們會咬着牙一根一根地幫因為不小心紮上了食人藤毒刺而疼癢得滿地打滾的魔獸把毒刺拔掉;並且不顧因為中毒而紅腫瘙癢的雙手,幫魔獸們的在傷口上塗抹上自製的草藥以減輕魔獸的痛苦。
她們還會幫那些因為蹭不到也抓不到背心上的痒痒而渾身難受得坐也不是,趴也不是的魔獸用力的撓撓那塊背心的痒痒。
她們甚至還會找來一些小樹枝,幫一眾因為碎肉塞在牙齒縫裏而難受得猛舔嘴的魔獸們挑牙齒。
---也許,兩個妖孽的“教化”也不是全沒有效果,至少,島上的魔獸們竟然開始多愁善感起來,渾不似當年沒心沒肺的瞎開心勁兒。
無名大島上的社會化運動讓這些身不由己攪進去的魔獸們不再簡單地只考慮自己、自己的家人或者最多是自己的族人。
一種叫做“博愛”的種子在共同受盡苦難的魔獸們心中生根發芽,而這種關懷也輻射到了一切受到唐越戕害的智慧種族身上,或者說,魔獸們逐漸地將這些母人魚也當成了同樣是受盡唐越傷害的同類。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志摩-塔克,一隻曾今親身經歷這個故事的皮爾卡丹獸在多年以後深情的吟唱到。而這句詩也就是現在魔獸心中所感的最佳詮釋吧。
時間過去半年,在某些聰明的母人魚們已經粗通了這個島上的魔獸們共同使用的語言之後,克里曼托-培根,通過一次艱苦晦澀的交流,終於弄清楚了母人魚們自她們和自己熟識以後就一直在重複的請求。
她們痛哭着請求克里曼托-培根能夠帶她們回到自己的家園,去看看自己深深思念且無法割捨地老父、愛人和孩子們。
並且,她們保證只和家人們待一個小時,而後,會立即無條件地跟着豪客鷹們重新回到這裏來繼續做它們的俘虜。她們以自己的神祗的名義起誓,絕不逃跑,而給豪客鷹們製造麻煩。
經過了很多的故事以後,早已經視那些人魚為自己的“家人”的豪客鷹們實在無法再承受起人魚們的眼淚。
在自己拔光了自己胸脯上的羽毛,又相互拔光了頭上甚至背上的部分羽毛之後,一干“禿鷲”們咬咬鳥嘴,在克里曼托的帶領下,集體破天荒的作出了一個可以說是它們“鳥生”中的最艱難的決定。
“豁出去了,哪怕是被連續拆100次翅膀,也認了!”這是克里曼托和一干豪客鷹們準備承受的代價。
而圍繞在它們商量事情的圈子邊上的其它魔獸們,眼裏也同樣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它們也準備在豪客鷹們承受妖孽大人的怒火時,為豪客鷹們分擔可能的恐怖懲罰。在失去很久以後,一種叫做驕傲的東西,又重新回到了它們的靈魂中。
在第二天的清晨,克里曼托召集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族人,在清早圍攏過的魔獸們的簇擁下來到了母人魚聚居地地方。
克里曼托趴下身體,讓一個因為剛剛搞清楚自己馬上就可以回家一趟而喜極而泣的母人魚爬上自己的後背。在丟了一個“風之牢籠”把這隻母人魚固定住后,它挺立起自己在朝陽的晨暉映照下顯得如此偉岸的身體,張開自己寬大的翅膀,一個縱躍飛上了天空。
當所有的母人魚都已經被豪客鷹帶上天空的時候,克里曼托帶着豪客鷹在前來送行的魔獸們的頭頂盤旋了一圈,而後在地上的魔獸們的目送下飛向了天際線上露出的海島。
---------寫在後面的話---------
之所以要脫離豬腳而開始描述一幫豪客鷹及魔獸的故事,是為了做好後面的鋪墊。
鍵盤根本不打算將豬腳寫成一個“真正”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但是如果前面一直為非作歹的以魔獸世界的真理為自己的真理的唐越。
如果在後來忽然成為了拯救世界的英勇的大英雄,是不是太過於突兀?
鍵盤總是認為必須要有善與惡的衝突才能造就複雜的人性。
兒複雜的人性才能織就複雜而又雋永的故事,小白似的人物也許在開始的時候看着痛快,但是越往下看,就越讓人感到面目可憎。
如何不突兀的讓唐越和本小說中的第一個女主,以及她的另外四個姐妹邂逅呢?有着血海深仇的男女主人公有可能會從靈魂裏面真正的相依相戀么?
如果唐越不跑,而是傻呵呵的等人魚美人被豪客鷹捉過來,然後一一推倒,那和QJ屍體有什麼兩樣?
唐越雖然混蛋,但是,鍵盤總是希望讓這個傢伙的骨子裏面還是帶着一些正義的根骨。
另外,如果唐越的手下完全沒有脊椎的狗腿子,相信也會給讀者在自己腦海裏面複寫這些配角的時候帶來一絲苦澀,因為,我想,每一個讀者在理解這些配角的時候,往往總是希望這些配角能夠映射成自己渴望擁有的肝膽相照的兄弟吧?
而鍵盤也不喜歡這些配角會擺着一副千篇一律白板的性格,蒼白而又毫無血肉地像殭屍一樣地,展現在小說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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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我要評論!再不給評論我就。。。。。。。鍵盤還真的拿你們不評論的傢伙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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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劍、雪雨風霜以及大盈家大大,你們的評論我已看過,問題我也已經回復,請自己看一下,我們繼續探討。
到現在為止我已經用掉了將近10萬字的存稿,整理出到目前發佈出來的7萬字左右的公眾版,請你們放心,至少還可以持續地再更新至少7萬字。另外,我這個人有長志,一旦開始,不到應該結束的時候是不會結束的。也就是這本書不管最終會有多少的讀者,我都會在它應該結束的時候才結束,而不會中途太監或者草草收尾。
這篇文章應該是在2009-12-09發佈,還是提前釋放,以避免後面萬一跳票,不能達到自己所說的每日更新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