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測試
果然如徐冰所言，不到一柱香功夫，只聽有人喊了一聲“亥時已過，柳絮廣場熄燈。”
話音剛落，那些懸挂在高台上、飄浮在空中的燈籠同時熄滅，頓時廣場上一片漆黑。
漸漸地人的噪雜聲也越越少，片刻之後，終於一片寂靜，只聽到一陣陣山風“呼呼”作響，雪白的柳絮依然靜靜地飄落，在黑暗中看來是那樣的顯眼。
廣場上的人大都在打座養神，養足精神，準備明日的入門初試。
藉著微弱的星光，模糊中、依稀可見偌大的柳絮廣場是坐姿一片，猶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
這麼多的人，恐怕有數千之多，千柳道院一次性能收這麼多弟子嗎？
孫復搖了搖頭，又和星奐幾聊了幾句，也和他們一樣開始休息，孫復彷彿忘記的對徐冰所說的通行證之事，藉此機會，又開始修鍊“玄虛九重訣”，一股若有若無的氣體在他周身遊走，嘴裏念着口訣：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孫復就這樣念着口訣，完全沉浸在飄渺無窮的大道之中，身邊發生之事則是聽之不聞，視而不見……
當一陣陣“噹嚐”鐘聲響起時，孫復才猛然醒轉，睜眼一看，卻是日上三竿，星奐等人則是奇怪地看着他。
忙問：“怎麼回事？”
“大哥，今日測試快要開始了，你睡著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啊！是啊！怎會如此？怪了，平時不是這樣的。”
“好了，我們到中心位置去吧。”
孫復笑道：“好啊！可惜我和易仁只能看看。”
儘管易仁說了一句沒關係，可臉上的失望之情是無法掩飾的。
大家往高台處走去，徐冰忽然示意孫復慢走，她從懷裏掏出兩本通行證給孫復，冷冷地說道：“不要說是我給你的，我的事完了，其它就是你怎麼做了。”
孫復笑了笑，細聲說道：“你放心，你幫了我的忙，不會忘記你的，下次我一定幫你找一個如意郎君。”
徐冰又羞又怒，喝道：“你再胡說八道，就休怪我不客氣。”
前面三人聽到徐冰動怒，回過頭來，星奐問道：“你們在幹嘛？”
孫復若無其事地說：“沒什麼，徐冰有點不舒服。”
徐燦急了，走過來是問寒問曖，搞得徐冰是啼笑皆非，見易仁也露出了異常關切的目光，不由臉上一紅，忙說：“沒事的，聽他胡說，快點走吧，測試馬上要開始了。”
到得近前，這時只見丈余高的台上站着一個中年道士，看上去中等身材，長得到也端正，只是一張臉顯得稍長，“有馬臉之嫌”。
而在台上兩側站着數十個人，有道有俗，其中正中擺著六張晶木靠椅，除了正中一張空無人坐，其他都坐着人。
而在高台兩側有六個座位，每側三個，其中五個座位坐了五位人，
那中年道士向台下恭了一禮，朗聲說道：“各位，今日是我千柳道院招收新同門的日子，我知道很多是第一次來我院，對本院知之甚少，那麼今天就此，本人會先講做一些本門規則，和一些入門規定給大家知道，然後再開始入門的測試。”
“首先本人自我介紹一下，本人是千柳道院執事堂的管事道人馬朝陽，而這台上坐的是本院各堂的首座。”
“我們千柳道院共分五堂，分別是玄通堂、迴風堂、執事堂、濁清堂、和小鮮堂，其中玄通堂和執事堂不對外招收新弟子，其他的各堂都會招收新弟子，名額是小鮮堂一千二百名，濁清堂五十名，迴風堂十名……”
台下有些議論：
“原來有名額的限至啊!哎呀！不知道能不能進得去啊！”
“是啊，到這裏真不容易，如果不入不了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到這裏的路費都是借的，不管怎樣？我一定要進千柳道院。否則真是無顏見家鄉父老！”
馬朝陽手一揮，大聲說道：“各位靜一靜，各位的心情本院也是理解的，但是因為各種原因的限制，本道院還無法接納過多的門人，望各位諒解。本着擇優錄取的原則，本道院會讓大家進行一次公平的測試，測試的內容稍後會公佈；另外需要特別注意的是本道院有以下規定，望各了解。”
“第一：凡是在其他門派學過道法的人，本道院一概不錄取，這是為了防止出現與其他門派的矛盾。”
“第二：凡是沒有通行證的人，本道院一律不收，這也是為了保證入門弟子一個來歷的清白，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第三：本派有三個堂口招收弟子，請各位注意，你們可以自己挑選入那個堂口，但請判斷自己的修為，一般小鮮堂收未築基的弟子，濁清堂收已築基的弟子，而迴風堂則收守雌期以上的弟子。當然這些築基以上的弟子，入門之前所修鍊的必須是散修，不能學自其他門派。”
“好了，測試馬上就要開始了，首先是小鮮堂的測試，再是濁清堂的測試，最後是迴風堂的測試。各位想入門的請到左邊執事台登記報名，請注意必須要通行證，另外該入那個堂你們自己須斟酌，機會只有一次。”
人群如潮水般湧向左則執事台，為恐晚了就錯過了報名。孫復看着這些爭先恐後，一擁而上的瘋狂人群，不知為何？內心有一種莫名的悲哀。
他們爬山涉水，歷盡艱辛，背井離鄉來到千柳道院，也許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得道成仙，只不過是希望有一個體面的未來，卻想不到現實是如此殘酷。
他們必須面對殘酷的竟爭。
不知什麼時候，星奐和徐燦也加入了這紛亂的人群。
孫復看了看身邊的徐冰和易仁，長嘆了一聲，從懷裏摸出一本通行證給易仁，說道：“這是你的通行證，你去報名吧。”
當易仁疑惑打開通行證一看，是驚呆了，這根本就像真的一樣。
徐冰湊過來一看，也很吃驚，心道：自己偷的兩本通行證，都是那些商販的，今日一早這些商販都已下山了，原本以為孫復用別人的通行證不過是想進道院的權宜之計，如今看來竟是真的，不知他用什麼辦法讓別人的通變成自己的？這人也太難以捉摸了。
“快去啊！”孫復催促了一下易仁。
“那你呢？”
“我等一下吧”
看着易仁走向執事台，孫復忽然問徐冰：“你是煙夢修仙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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