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被神遺棄的孩子
奧斯歌城是南方雅加帝國的經濟城市,外來的商人都會在這裏接受檢查和休息,也是一直守護着雅加帝國的軍事要塞。“雅加的南方巨人”就是指這座擁有精銳軍隊和高大城牆以及氣勢恢弘的皇家休假宮殿的奧斯歌城。雅加皇帝曾戲稱:“如果不能跨過這個石頭人就被想動我一根寒毛。”
如今,恐怕雅加皇帝睡覺都不能安穩了。奧斯歌城已經被北方的伏汗泗王國攻破。整個大陸籠罩在一片戰爭的陰影下。
曾經的華麗宮殿,高大雄偉的城牆,精銳的軍隊,繁榮的城區在現在的奧斯歌城找不到任何影子。到中心去,看到的是化為灰燼的房屋和商店。雅加軍人的屍體在外面的平原上可以堆得像城牆一樣高。
一隊隊穿着黑色披風,黑色盔甲的騎兵在城內巡邏。仔細看的話可以隱約看出他們的披風上綉有一雙羽翼,華美,黑暗。他們是伏汗泗王國的精銳部隊——黑暗羽翼部隊。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屠城,不論男女老幼,不管他是誰都要從奧斯歌這座死城消失。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睜大眼睛看着這座死城。彷彿不敢相信這一切。她只知道她剛剛醒來,做了個美夢,可以吃很多東西,這大概是她做過的最好的夢了。她艱難地向空無一人的街道走去,三天的譏餓感快讓她撐不下去了。
“可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喃喃道。她用手捂住肚子,彷彿這樣做可以讓自己不那麼餓。“大家都到哪裏去了?這裏真的是奧斯歌城嗎?我不是做夢吧?”
她用力捶了一下牆壁,一陣痛楚告訴她這是現實。
“好痛,我真是個笨蛋。”她咒罵道。她只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但是出生就成為孤兒的她沒有五歲的天真和快樂,被人稱為童年的快樂時光她沒有經歷過。她聽說自己的母親是妓女,父親是流浪漢,母親生下她后便不要她和別人走了,她是整個奧斯歌城同年人欺負的對象。
無論走到哪,見到的都是廢墟。
小女孩獃獃地站在曾經繁榮的街道上,在這個角落,有一個老人,她所記住的好人,那時,是他庇護了她,並給了她名字——黑爾蘭。她曾為此高興了整整三天。
急促的馬蹄聲在街道的另一邊響起。
三個黑色羽翼的騎兵發現了她。
“等下!”小女孩急忙叫道,她急切地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可是騎兵沒有像她想的那樣停下腳步,一個提着長槍的騎兵直接向她衝來。
似乎想一擊斃命的騎兵沒有成功,黑爾蘭艱險地躲過了這致命一擊,但是騎兵的槍在空中劃破了她的右手。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奧斯歌城會變成這樣?還有,你為什麼攻擊我?”黑爾蘭一口氣問出那麼多的問題。可是騎兵依然沒有回答,遠處的兩個騎兵發出了低沉卻諷刺的笑聲。
“閉嘴!卑劣的雅加女人!”長槍騎兵忽然咆哮道,他因為沒有一擊成功而被那兩個同伴嘲笑,心裏極度不爽的他怒聲道:“吾乃黑暗羽翼的黑騎兵,雅加人,記好這個名字下地獄吧!”
黑暗羽翼?什麼東西?黑爾蘭很不解,但是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眼前這個傢伙要殺了自己。
下地獄?別開玩笑了!你們這群白痴騎兵才應該下去呢!黑爾蘭拔腿就跑。
長槍騎兵也策馬追趕。
沒到五十米,黑騎兵一記強橫的橫掃把黑爾蘭打到牆上。
黑爾蘭艱難地起身,但是背上的疼痛讓她無法行動。
“完了。小孩,看來神並不青睞你呢。”黑騎兵帶着一種譏笑的語氣憐憫道。
要死了?要死了嗎,我才五歲啊。黑爾蘭全身無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氣以減輕背上的疼痛。她閉上眼,嘴角勾勒出一個悲涼的笑意。這種人生,早該結束了。
黑騎兵的槍尖對準黑爾蘭的脖子。
“住手,騎兵。”一個平靜卻不容抗拒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
黑爾蘭睜開眼睛,似乎想知道是什麼人阻止了對她生命的收割。
幾匹馬緩緩前來,為首的是一個穿着黑色盔甲的男人,胸前綉着一雙金色的羽翼,華美,墮落。在黑爾蘭印象中,他很高大,有一種奧斯歌城貴族也沒有的氣質,一張蒼白略微憔悴的臉蛋,不知道為什麼,他無法用帥氣,漂亮來形容他的長相。接着是一個女人,她的容貌可以用傾城傾國來形容,但是卻令人不敢生出褻瀆之心,火紅的法師袍也不能隱藏她姣好的身材。最後是幾個穿着黑色斗篷的騎兵,不同的是他們胸前刻着火紅的羽翼。
“吾皇。”下馬的三個騎兵單膝跪地,卑恭地說。
男子沒理會這三個騎兵,而是把視線轉向黑爾蘭。黑爾蘭也不膽怯地與這個年輕男子對視。那個女魔法師略微驚訝,但是沒說話。
“你的名字是?”男子微笑道。
黑爾蘭倔強地咬着嘴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放肆!吾皇問你話還不回答?!”男子身後一個騎兵沙啞道。
男子擺擺手,示意他們安靜。
黑爾蘭依然沒有回答。
男子微笑着,腳跟踢了下馬的肚子,那匹馬心有靈犀地到那個女孩面前。男子下了馬,在眾人一片驚訝中抱起黑爾蘭。黑爾蘭開始還有些抵觸但是很快被男子懷抱的溫暖所感化,不再抵抗。
“你也是被神遺棄的孩子呢。”男子撫摸着黑爾蘭的頭髮,溫柔地說,“被神遺棄的你,和我一起反抗神,怎麼樣?”
黑爾蘭歪着頭,似乎在考慮什麼。良久,她點點頭,“你會給我吃的嗎?”
男子輕笑,“會,什麼都會給你。”
“那我們做個交換。”黑爾蘭似乎相信了這個溫柔的男子,鼓起勇氣道。
“好。”男子回到馬上,策馬緩緩前進。
“我告訴你的名字,你也要告訴我你的。”
男子點點頭。
“黑爾蘭。我叫黑爾蘭。”
“傑西克佛-艾佛朗斯—亞可林。”男子笑道,“別人都叫我‘黑皇帝’。”
傑西克佛-艾佛朗斯—亞可林,這個名字足以讓雅加帝國皇室和那群大臣嚇出一身冷汗了,就是這個男人,帶領着黑色羽翼一路北上,滅了三個國家,攻破了奧斯歌城。
就是這個男人,公然挑戰神聖教廷和所有帝國的威嚴。
就是這個男人,親手砍下三個弟弟,五個哥哥的頭,弒父篡位,肅清皇室五十多人。
他是誰?他是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