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要不要
單殊茉看了看房間周圍，單瑾顏的辦公室牆壁是全景落地窗，整個房間看上去通透又明亮，而且最關鍵的是，單瑾顏並沒有設立專門的套間，她要在哪裏換衣服？
單瑾顏好像看出了單殊茉的疑問，慢悠悠地翻過一頁書，說：“你在哪裏換都可以，我沒有特殊的嗜好。還是說……”單瑾顏頓了頓，抬眼看了看單殊茉：“單小姐你對身為女性的身材毫無自信，不敢坦誠相見呢？”
單殊茉知道自己再磨蹭只會招來單瑾顏更進一步的言語侵犯，索性乾脆利落地拿過衣服，剛解開上衣的第一顆扣子，單瑾顏忽然出聲道：“書櫥後有屏風。”
單殊茉回頭，單瑾顏仍然坐在沙發上，翻看着手裏的雜誌，好像剛才那句話根本就不是她說的。
單殊茉將信將疑地走到書櫥后，果然看到有一扇摺疊放好的屏風，單殊茉把屏風展開，這才迅速解起了衣服扣子。
單瑾顏僅用眼角餘光就能知道單殊茉的動靜，單殊茉動作很輕，但是仍然避免不了衣物摩擦產生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扇屏風很遮光，月白的紙面上只能看見單殊茉模模糊糊的影子。
單瑾顏腦海中不自覺就浮現出第一次見到單殊茉的情景，那個時候單殊茉剛出生，甚至還沒有單殊茉這個名字，那個粉嫩得像顆大花生米的女嬰只有一個俗氣的代號：寶寶。
單殊茉是單家第三代的第一位成員，父母親喜愛得不得了，自從從產房抱出來就沒有離過手，單瑾顏跟在父母身後，趁沒人的時候翹起手指戳了戳單殊茉皺巴巴的小臉蛋，單殊茉哇得就哭開了。
那粉嫩嫩的小身子，好像冒着熱氣一般奇妙，醫院裏到處都是小孩子的啼哭聲，唯獨單殊茉哭聲最小，但是軟綿綿的大眼睛卻格外楚楚可憐，單瑾顏現在還記得母親抱着單殊茉開心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這個給全家人帶來新的興奮和欣喜的花生米，現在也長成……大約c-cup的少女了。
單瑾顏嘴角一勾，揣測侄女胸圍大小這種事怎麼說來，多多少少都有點邪惡。
如果單殊茉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不知道會不會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換好了。”單殊茉走出屏風，站在單瑾顏跟前。
單瑾顏抬頭一看，單殊茉果然已經準備好的連身裙，露出了符合衣服設計要求j□j的部分。
單殊茉的脖頸雪白而秀長，肩胛瘦削羸弱，像極了童話故事裏的白天鵝，清純澄澈的臉搭配上性感嫵媚的服裝，截然的差異反而營造了特殊美感。
最美的是單殊茉傲然孑立的優雅姿態，單瑾顏不禁想，若是力度輕柔地蹂躪單殊茉，她會不會如小時一般哇的就哭出來聲來？
比如，用手指畫著圈揉捏她的c-cup，她清純的臉蛋上會出現什麼表情？
會不會一面流着淚，一面紅着臉，輕聲說著，不要，不要。
說不定會與自己的想像相反，硬氣地抵抗她所有的挑逗和侵襲，最後卻咬着唇不得不就範。
有意思。
單瑾顏為自己的念頭所吸引，不由得放下雜誌，翹起腿，身體微微向前傾，說道：“走過來我看看。”
單殊茉慢慢地朝前走了一步，剛想再邁一步，卻一腳踩在裙擺上，身體猛然向前撲，單殊茉還沒反應過來，卻忽然感覺身體被完整地托住了。
單殊茉抬頭，頭頂上出現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沙發上站起來的單瑾顏。
“單殊茉小姐穿上這樣的衣服很激動么？”單瑾顏語氣飄忽，撈着單殊茉站直身子，單殊茉是吃樹葉長大的么，腰身細得像小羚羊，不過手感卻是非常好，好像一縷上等絲綢從手掌心滑過，還沒體會夠箇中滋味，那精美絕倫的布料就已經隨風飄走。
“謝謝。”單殊茉看了單瑾顏一眼，單瑾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依然淡淡的。
“不用謝。”單瑾顏雲淡風輕地看了單殊茉一眼，重新坐下來，單殊茉果然是c-cup。
“你現在肯聽我說話了么？”單殊茉屏氣凝神，直視單瑾顏，她不是不再忌憚這位氣場強大的單總裁，而是因為穿上這件連衣裙后，忽然產生了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
大不了就是被拒絕嘛，有什麼關係？
單瑾顏走到辦公桌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單殊茉：“請直言。”
單殊茉忽略單瑾顏終於肯言歸正規的喜悅，馬上說道：“我知道單總向世界銀行申請了今年的無息貸款，很巧的是，單氏集團同時也申請了，但是因為現在單氏處在危機之中，所以想請單總撤回借款請求，單氏集團如果好轉，一定會重謝。”
“重謝？怎麼謝？”單瑾顏輕飄飄地問了一句，順便在沙發上上坐了下來。
單殊茉感覺到單瑾顏的鬆動，很快解釋道：“資金或者股權，你可以隨便選擇。”
單瑾顏微微一笑，輕巧地端起咖啡杯，對單殊茉說道：“我不缺錢，也不缺股票，你的提議對我沒有任何吸引力。更何況，我們從未合作過，我憑什麼相信你。”
單殊茉吁了一口氣：“按照我的市場分析，單總現在並不需要這筆錢。就當做交易，要怎樣單總才同意放棄申請借款？”
單瑾顏用餘光看着單殊茉的表情，忽然想起女嬰時期的單殊茉單殊茉哭起來很好看，雖然臉和身體都是皺巴巴的，但是只要眉毛和眼眸擰在一起擠出淚水，就好像在風雨中搖擺的小花兒。
讓人不由得想要撫摸和憐愛。
只可惜這朵小花兒投錯胎揀單瑾德做了爹，以至於現在已經淪為了單瑾德的一丘之貉。
不過父債女償也是不錯的選擇，單瑾顏並不是善男信女，現在單殊茉主動送上門，豈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單瑾顏用湯匙均勻攪着咖啡，說：“只怕我想要的，單小姐你給不起。”
單瑾顏就這麼輕飄飄地拋出一隻餌，然後靜靜地等着單殊茉往裏跳。
“就算是很苛刻的條件，我也會和父親討論商量出讓單總滿意的方案，請相信我的誠意。”單殊茉認真地看着單瑾顏說。不知怎麼地，單殊茉覺得單瑾顏雖然看起來氣場很強大，沒那麼好說話，員工看起來也蠻忌憚她的樣子，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單瑾顏還是有放棄借款的可能。
也許是因為單瑾顏沒有像別的一把手那樣斬釘截鐵地拒絕，讓她始終覺得只要足夠誠心誠意，就會有一線希望。
單瑾顏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對單殊茉說：“我的首席助理這幾天請假，如果你能代替她履行職責，我會考慮你的提議。”
單殊茉睜大眼睛，看着單瑾顏，單瑾顏補充道：“不過，我希望這只是我和你私下的……”單瑾顏停頓了一下，似在找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交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單殊茉思坿一會兒，說：“我不會告訴父親，也不會告訴其他任何人，這是我和單總的秘密。”
單瑾顏盯着單殊茉的眼睛，順便掃視了一眼單殊茉的臉，不知怎地，單瑾顏從單殊茉的眼角看出了一絲熟悉的模樣，單殊茉的眼睛很漂亮，只看那眼角微揚的弧度就知道是遺傳於她的奶奶，也就是自己的母親余容容的優良基因。
單瑾顏向來對血濃於水這種話嗤之以鼻，但是卻對人在什麼情況下能做出和平常不一樣的反應有點興趣，尤其這個是頂着和她有一脈血緣帽子的單殊茉。
“成交。”單瑾顏微微一笑。
單瑾顏語音未落，江月搖忽然敲了門推開道：“單總，有客人來訪。”
單瑾顏看江月搖神色嚴肅，看了單殊茉一眼，走到門邊問道：“誰？”
江月搖說：“是單氏集團的董事長單瑾德先生。”
單瑾顏回頭看了看單殊茉，單殊茉正低頭整理自己的裙擺，江月搖繼續低聲說：“這次我們和單氏集團爭貸款，對方肯定知道毫無勝算，所以求情來了。”
單瑾顏淡淡一笑：“單瑾德先生不會求情，他是來找人的，告訴他我在辦公室。”
“是。”江月搖關門退下。
單瑾顏轉身坐到椅子上，悠閑地轉着椅腳，纖長的手指在寬大的桌面上交叉：“單殊茉小
姐，你說你是瞞着家人來找我？”
單殊茉點頭：“是。”
單瑾顏微微一笑：“如果你父親知道你來求我，他會怎麼處罰你？”
單殊茉覺得奇怪：“處罰？為什麼要處罰？我不能來找你么？”
單殊茉的一連串問句被磨砂玻璃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三五個赫然出現在單瑾顏辦公室的人神情嚴肅，為首的中年男人一眼就看見了單殊茉，他眼神閃了一下，目光隨即沉積在單瑾顏身上。
單瑾顏微微笑着，毫不避諱。
“好久不見，瑾顏。”男人沉默良久，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