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回來
日子滑進七月,天氣漸炎熱,蟬蟲在樹上“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
原本冷清的永寧侯府今日顯得格外不同,各房人齊聚在中堂里,有些焦急的等待着。其中又數茵娘和林太夫人更為焦慮。
一個小廝從門外跑了進來,林太夫人急忙的上前去,問道:“如何了?”
小廝一邊粗喘着氣,一邊道:“升了,升了,侯爺升了正三品的懷化將軍。”
林太夫人禁不住高興起來,雙手合十,連道:“阿彌陀佛,菩薩保佑,祖宗保佑。”
茵娘聽到林鳳祁連升三級,心中亦是高興。但高興之中,亦沒忘記問起蘇大將軍來,按理,蘇大將軍作為主帥,其封賞應該比林鳳祁這個副帥應該更高才對。
小廝回答道:“蘇大將軍的軍職未升,但皇上賜了爵位,蘇大將軍現在可是威海侯了,侯爵五代而斬。”
這個結果在茵娘的意料之外,又在其意料之中。軍職未升,皇上怕是有壓制之意,但賞了爵位,亦不算苛待有功之臣,導致寒了臣下的心。
林鳳祁高升,聽到消息的人家66續續的遣人送禮上門,侯府中一派人來人往之相。永寧侯府守孝不好宴請,林鳳鄴便讓管事們將各府的禮單上冊,等之後再回禮。
蘇家獲爵,永寧侯府亦要打點禮物送到將軍府。侯府與將軍府的關係不一般,林鳳祁讓人將禮單給茵娘看過之後,才遣人將禮送到蘇家府上。
到了傍晚,皇帝的賞賜先林鳳祁一步到了永寧侯府。皇上除晉陞了林鳳祁的官職外,另還賞下黃金萬兩,良田五傾,以及金銀器具和珍貴的綾羅綢緞等無數。林鳳祁又忙着將賞賜的東西造冊入庫。
到了酉時,林鳳祁面見完皇帝之後,終於從宮中回來。
林太夫人看着將近一年未見,風塵僕僕歸來的兒子,不由的落下淚來。林鳳祁上前去,給林太夫人磕了三個頭,道:“娘,兒子回來了!”
林太夫人連忙將兒子扶起來,道:“回來就好,快起來!”將兒子拉起來之後,林太夫人又摸了摸兒子的臉,驕傲的道:“好兒子,你沒給娘親丟臉!”
母子兩人又說了一些貼己的話,林太夫人才道:“你先回院子去,讓你媳婦服侍你梳洗一番,然後到前面來吃晚飯。”
林鳳祁笑着答應道:“是,娘。”接着看了茵娘一眼,先走了出去。
茵娘對着林太夫人等人福了一禮,然後跟上林鳳祁。
等到了棠榮院,林鳳祁直接進了浴房。
熱水,毛巾和衣服之類的是早就備下的了,青花和彩朱領着小丫鬟將浴桶倒滿了熱水,試過水溫之後,非常有眼色的領着丫鬟下去了。
丫鬟一走,林鳳祁伸手將正在給他解衣裳扣子的茵娘抱在懷裏,親了親她的眉毛,然後低聲的在她耳朵邊問道:“有沒有想我?”
剛才在前廳人多,林鳳祁不好在人前卿卿我我,此時只有兩個人在,林鳳祁卻再無所顧忌。
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而他們整整已有十個月未見,已經不知道如隔多少個三秋了。此時見到心心念念的人,林鳳祁才知道自己這十個月來,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思念。
此時的茵娘已經完全長開了,十六歲的年紀,再無記憶中少女的稚氣,與日俱增的是少婦的風情,如一朵嬌嬌艷艷的海棠花,日日綻放在朝風晨露之中。
茵娘的手還抓着丈夫胸前的衣裳,抬頭看着丈夫的模樣。他的皮膚變黑了,卻比以前長得更加魁梧,眼神堅毅,比以前多了幾份凌厲的氣勢。與記憶中的模樣相差太多,而唯一不變的,是那一雙讓人望之便溺斃其中的桃花眼。
茵娘不由擔憂的想:這可怎麼辦,他比以前更加迷人了,更容易討女孩子喜歡了。
茵娘還在沉迷於丈夫的英俊的外貌中,聽見丈夫的問話,紅着臉回答道:“你自己知道!”
林鳳祁道:“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快說,你有沒有想我?”
白嫩的小手輕輕的錘了一下丈夫的胸口,嬌嗔道:“想啦,想啦,真討厭。”
林鳳祁顯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摟着她繼續問道:“有多想?”
茵娘親了親他的下巴,道:“很想很想,想得茶不思飯不想,想得夜不能寐。”
“真的?”
茵娘點點頭。
“我也很想你。”
說著親了親她的眼睛,道:“想茵娘這裏。”又親親她的鼻子,道:“還有這裏。”再親親她的嘴唇,道:“還有嘴唇。”接着親了親耳朵,道:“耳朵。”
林鳳祁將茵娘的頭放到自己胸前,再親了親茵娘的額頭,再接着道:“茵娘全身的每一個地方,我都想。”
歲月靜好,茵娘靠在丈夫的胸前,只望時間永遠停止在這一刻。過了許久許久之後,茵娘才有些捨不得的道:“你快些去梳洗吧,娘還在等我們呢。”
林鳳祁有些曖昧的道:“我們一起洗!”
茵娘被林鳳祁抱着,身體貼的近,茵娘感覺到了丈夫某個地方,隔着布料在不斷的長大變硬,茵娘的臉“砰”的一下就紅了。兩人這麼久未見,茵娘又是經過人事的少女,若說沒有感覺那一定是假的。只是現在……
茵娘有些猶豫的道:“不太好吧,現在還在孝期……”
林鳳祁打斷她道:“茵娘想哪裏去了,我又沒有打算做什麼。”接着還端出一副正經的模樣,彷彿真的是她誤解他一樣。
若不是身下抵着自己的那根東西,茵娘還真的可能會以為自己誤會了。茵娘推開丈夫,然後怒道:“有本事等一下你什麼也不幹。”
林鳳祁囫圇的答道:“再說吧,再說吧。”說完拉過茵娘,利利索索的剝了茵娘的衣服,又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下,接着抱着茵娘進了浴桶。
雖說是孝期,但若真讓人家夫妻三年都過着如和尚般的生活,那也真的太苛刻了些。禮制之外不乏人情,只要孝期不鬧出一些太難看的事情來,比如說添丁之喜之類的,百日熱孝過後,就連御史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當然,有些故意找茬的除外。更何況,夫妻生活本就是私密的事情,也沒那個人腦子被驢踢掉去打聽人家床幃之事。
一開始林鳳祁還能保持假正經的模樣,但茵娘剛才被丈夫氣了一下,坐在浴桶中便有意無意的撩撥,比如說腳不小心會碰到某些地方,故意半遮半掩露出身上某些地方的風情來。林鳳祁是久曠之人,哪裏經得起撩撥,哪怕是小小的一個動作,都會在他面前無限的放大,讓春心蕩漾起來,這種情況下,他馬上從偽君子化身為真禽獸是可以預見的事情了。
林鳳祁撲過來,一番的亂親,茵娘偏偏躲着他,就是不配合,一邊躲還一邊咯咯的取笑道:“你不是說沒打算做什麼的嗎,你別親我呀!”
林鳳祁一邊追逐着茵娘的唇,一邊道:“好茵娘,乖寶貝,我剛才跟你鬧着玩呢,快快打住,讓哥哥親一親。”
林鳳祁畢竟是練武之人,要想制住茵娘這樣的弱女子,還是非常容易的。林鳳祁一雙手禁錮着茵娘的雙手,然後從茵娘的脖子上吻下去,後面見茵娘並未在掙扎,則放開她的雙手,雙手反慢慢的往下滑去,又在胸前半圓的地方停住。
手在那綻放的蓓蕾上,或揉捏,或輕按,時不時的畫個圈。茵娘只覺得自己身體酥麻,有一股火從胸前開始燒起,漸漸蔓延到全身,之後又匯聚到某一個地方。在林鳳祁的唇突然往下,趁她不經意輕輕咬了其中一顆蓓蕾時,她不禁嚶嚀一聲,接着某個地方有泉水湧出。
林鳳祁將其中一隻手往下,擠入那峽谷之中,再遇到那汩汩而出的泉水時,也僅是猶豫了一小會,便繼續往前行去。那峽谷一張一合,彷彿要將他推出去,又彷彿想要留着他不想讓她出去。
茵娘所有的知覺都集中到了身體裏的那隻手指上,她咬着自己的手指,眼前放佛有煙花綻放。
林鳳祁輕輕的刮著裏面的那顆小珍珠,直到有更大的一股清泉流出來,他才將手指抽出。然後將茵娘抱起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將她的兩條腿放到自己的腰側。青龍正對着峽谷所在,林鳳祁在茵娘的耳朵邊輕聲道:“你身體太久沒做,變緊了,等一下進去時可能會有些疼,你忍着點。”
茵娘現在哪裏聽得見其他的話,滿心滿意就是自己空虛得非常難受的身體,她知道怎樣才能舒服,因此靠在丈夫身上,手在他胸前畫著圈輕輕的催促着。
林鳳祁亦不好受,再忍不得來顧及茵娘的身體,身體重重的一撞。果然是有些疼的,那疼比起破瓜之痛要輕些,但還是讓茵娘皺了皺眉,身體一陣痙攣。林鳳祁不敢再動,直到茵娘的眉頭舒展開來,才敢扶着茵娘的腰慢慢的動着。
茵娘漸漸得了趣,閉着眼睛靠在丈夫的肩膀上不動,被動的承受着丈夫帶給自己的快樂。彷彿在水中起伏,又彷彿躺在輕舟中蕩漾,那些感覺在身體裏不斷的積累,最終匯成了驚濤駭浪,拍打在巨石上。茵娘連腳指頭都蜷伏起來,泉流汩汩而出,直到林鳳祁輕哼一聲,有一股熱流進入到她的身體裏,灼熱得放佛燙着了她的心,茵娘最終如小死過去一般,全身癱軟的靠在了丈夫身上。
林鳳祁輕輕的撫着茵娘汗濕的頭髮,在她發上輕輕一吻。
漸漸緩過來的茵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坐起身來,有些擔心的道:“剛才,剛才你把那個弄進去了,要是懷孕了怎麼辦?”
林鳳祁道:“放心,我算着你的小日子呢,難道我會那麼沒有分寸?”
茵娘撇撇嘴,心道:誰知道呢!
接着又自己動手算了算自己的小日子,見這兩日果然是安全的,這才放下心來。
林鳳祁雖然還有些欲求不滿,但也知道現在不是隨心所欲的時候,先不說林太夫人等人還等着他們吃飯,就是白日宣淫這一條,對茵娘的名聲也有礙。
林鳳祁依依不捨的抱着茵娘起來,幫她穿了衣裳,又自己穿了衣裳,這才讓守在外面的青花和彩朱等人進來。
青花和彩朱剛才是一直守在門外的,自然知道剛才浴房裏發生了些什麼,此時進來,兩人都有些臉紅。茵娘就是再裝作不在意,也掩蓋不了自己漲紅的臉。
畢竟是還是在孝期,讓人知道了終歸不好,青花和彩朱便沒有讓其他的小丫鬟進來,僅自己進來伺候。
等兩人收拾好之後,這才一起去了前面的院子。
雖然不能宴客慶祝,但自己人聚在一起吃個飯卻沒什麼。茵娘和林鳳祁到時,家中眾人都已經在前面等着了。
大太夫人未來,林鳳鄠和新進門的四夫人羅氏卻來了。
羅氏是六月進的門,其與林鳳鄠同歲,今年十八。她是禮部侍郎羅大人的嫡女,但她這個嫡女卻不那麼貨真價實,只是個記名的嫡女。
羅氏在家中排行第三,上面有一個嫡姐和一個庶姐,都已經出嫁,其下面還有一個嫡妹。排行一和四的嫡女是羅夫人親生,排行二的庶女是婢妾所生,羅氏則是羅大人的一個貴妾所生。羅氏的生母本是羅大人的表妹,表妹失沽寄居表哥家,一來二去表哥表妹就處出了感情,等羅夫人進門,羅大人迫不及待的就納了表妹為貴妾。
表妹很有兩把刷子,進門不僅先於羅夫人生出了庶長子,接着又生下羅氏這個女兒。羅夫人很是“賢良淑德”,對錶妹這個比自己還得丈夫歡心的貴妾,不僅不忌不妒,對其還像對親妹妹一樣照顧。妻妾和睦,令羅大人很是得意了一陣子。後面表妹生下羅氏之後身體不好,羅夫人更是好湯好水好藥材的親手侍奉着,簡直比侍奉親媽還盡心。表妹最終不治身亡,羅夫人哭得更是比羅大人還傷心,扶着棺材俱聲淚下,直稱“不如隨了妹妹一起去!”
表妹死後,羅夫人將表妹的一雙兒女記在自己名下親自照顧着,兒子被照顧得聰明伶俐,女兒被被照顧得溫柔賢淑。後來,兒子長到六歲時,因為太聰明了,將身邊的小廝騙走自己走到後院去玩,結果卻失足掉進井裏淹死了。這一次,羅夫人更是傷心得直接病了一場,一個月沒起來床。原本還有些責怪羅夫人對大兒子照顧不周導致兒子慘死的羅大人見了,也不忍心再怪。
羅夫人病好后,對錶妹唯一留下來的這個女兒,更加的愛若珍寶,連自己親生的兒女都靠後了,惹得羅大人連連感動。當然,羅大人對自己表妹留下的唯一骨血,亦是疼愛的。於是,羅氏在羅大人和羅夫人的呵護下,非常健康的成長直至及笄。
羅氏與羅夫人親生的次女相隔一歲。當時揚城伯夫人與大太夫人一起求娶羅家女,揚城伯夫人是替自己的庶長子,而大太夫人自然是替林鳳鄠。一個伯府是庶長子,一個是侯府的嫡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個好哪個差。羅夫人對自己的丈夫道:“三姐兒是妹妹的唯一骨血,我自來也是如珠如寶的疼愛着,且三姐兒為長,四姐兒為幼,妹妹自該讓着姐姐,我看不如讓三姐兒嫁進永寧侯府,四姐兒與揚城伯府的大少爺結親。”
羅大人再次感動的稀里嘩啦。當然,無所出的揚城伯夫人將庶長子記在自己名下並請封了世子,那庶長子又在幾個月後的春闈中了進士,這卻是后說了。
後來羅大人也是懷疑過羅夫人的用心的,但羅夫人卻哭着委屈道:“當初揚城伯夫人求娶時又不曾跟我說她的庶長子會被請封為世子,我更不能未卜先知曉得他會中了進士,我好心好意想給三姐兒定一門好親事,連自己的女兒都靠後了,卻不想老爺這樣懷疑我。我十幾年來相夫教子,幫老爺打理後院,不敢說有功,卻也盡心儘力,卻沒想到遭到老爺如此的看待,我還不如自求下堂去。”
羅大人想到羅夫人與表妹姐妹情深,對三女兒亦是盡心儘力,也覺得自己誤會羅夫人了,於是連忙給羅夫人又是賠禮又是告罪的。羅夫人就坡下驢,很快就與羅大人和好如初。
兩人和好后,羅夫人又道:“我願意雖是想給三姐兒找門好親事,但卻陰差陽錯讓四姐兒得了更好的親事,幸好兩人還未才出閣,不如我去跟林大太夫人和揚城伯夫人說一說,再將她們姐妹二人的婚事換過來?”
羅大人雖然更疼愛自己與表妹的女兒,但對四女兒亦是疼愛的,若剛開始說親那還罷了,現在三書六禮都走了一半,再讓四女兒將親事換給三女兒,這事他可做不出來。再說了,姐妹易嫁可不是什麼好名聲,若被御史參一本,於他的仕途可是有礙的。羅大人自然不會同意羅夫人的提議。
大太夫人原本是想求娶羅夫人親生的嫡女的,禮部侍郎是正三品的實職,其嫡女配侯府的嫡子也算是門當戶對,但羅夫人如何願意。林鳳鄠說得好聽是侯府嫡子,但親爹都沒了,侯府的爵位又不是他承,身上還沒有功名,以後分家出去啥都不是,她如何願意將親女嫁過去。但那個便宜的記名嫡女她是願意的,且林大太夫人你愛要不要,不要拉倒。
大太夫人倒是想硬氣一回揮手就走,但林鳳鄠的婚事又多難求她是知道的,門第太低她不要,門第太高別人又不願意。因為這個兒子的婚事,她碰過不少壁。後面無法,記名的嫡女就記名的嫡女吧,名聲上總還是個嫡女,且羅大人很疼愛這個女兒,禮部侍郎又是掌管科舉考試的實職,娶了羅氏,兒子從岳家還是能得些助力的。她實在是怕錯過了這個親事,之後再不能找到更好的了。
林鳳鄠與羅氏的婚事本在去年初的時候就定下的,原本商定了六月進門,但因為林老侯爺去世,林鳳鄠作為侄子,要服齊衰不杖期一年的孝期,婚事便耽擱了下來。
五月時候,林鳳鄠脫孝。那時候正值南邊大捷的消息傳來,據聞大太夫人因為娘家弟弟受傷,傷心過度小病了一場,茵娘還以為她暫時無心理會外事的。沒想到等林鳳鄠一脫孝,大太夫人的病立刻好了,接着張羅起兒子的婚事來。
林太夫人是不同意林鳳鄠這個時候成親。雖然林鳳鄠已經脫孝,但府里其他人還在守着孝,你現在就張羅着成親算什麼意思啊!就像祖輩去世,孫子女雖然守完孝了,但父母親還在守孝,普通人家這個時候一般不會給孫子女張羅嫁娶是一樣的道理。且林太夫人還有另外一個擔心,若林鳳鄠這個時候成親,很可能會比林鳳祁還早生出長子來。雖說她兒子已經是侯爺,且地位穩固,但與大太夫人爭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林太夫人是很不願意讓林鳳鄠比自己兒子還先生出長子的。
林太夫人以府中還在守孝,不能辦喜事來拒絕,大太夫人卻稱林鳳鄠已經出孝,侯府在槐樹衚衕不是還有一個宅子么,讓他在那裏先成親,成親之後再搬回侯府來居住。
林太夫人又以林鳳鄯這個哥哥還沒成親,林鳳鄠這個做弟弟的不好先成親來拒絕。大太夫人則又稱,大房與三房早就分家,沒這個講究。且我們大房只有鄠哥兒一個獨苗苗,不像你三房有三個兒子,自然不怕香火問題。我得讓鄠哥兒趁早成親,好生下孩兒承香火,這才能對你大哥有個交代。
既然你說已經分家沒這個講究,那我們不如分府吧,到時候隨便你們這一房怎麼折騰都行。林太夫人倒是想趁機將大太夫人分出去,免得她在侯府礙自己的眼,或者折騰些什麼事出來。
結果大太夫人卻站起來怒斥林太夫人道:“田氏,娘臨終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兩房分家不分府,既然三房從大房得了爵位過去,就要記得看顧大房。結果娘這才走了幾年,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我們孤兒寡母趕出府去。我告訴你,我雖然沒了男人,娘也去了,但長嫂如母,我代母責,訓斥你不仁不孝的權利還是有的。”
大太夫人說完就離開了福壽院,林太夫人則氣得連摔三個杯子。林太夫人心裏一邊罵大太夫人不要臉,賴在侯府不走,另一邊又責怪婆婆太偏心,同樣是親生的兒子,心卻偏得沒邊了。
但不管如何,羅氏還是在六月進了門。
羅氏是第一次見林鳳祁,此時跟在林鳳鄠的身後,過來給林鳳祁這個大哥見禮。林鳳祁隨意從身上掏出一個羊脂玉玉牌來,遞給羅氏,道:“沒什麼好東西,這個送給你們,算是新婚禮物。”
羅氏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見林鳳鄠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才結果玉牌,給林鳳祁道謝。
旁邊的何氏看到林鳳祁旁邊的茵娘,見她媚眼嬌媚,雖然用厚厚的脂粉故意遮掩,但細看之下仍然可以看出是剛剛承過雨露的模樣。何氏一邊在心底罵她j□j,在孝期作出這種事。另一邊卻又極度的不舒服起來,自林老侯爺去世以來,林鳳鄴拿着守孝的借口再沒有跟她同過房,現在看到茵娘如此,她怎麼看都覺得礙眼。
何氏眼睛一轉,捂着嘴大聲笑道:“大嫂伺候大哥梳洗可伺候得真久,我們等得菜可都要涼了?”那曖昧的語氣,讓人聽了就想揮一巴掌上去。
茵娘直接將她忽略了,林太夫人和林鳳鄴則不約而同的瞪了她一眼。
林太夫人慢悠悠的道:“看來老二媳婦的規矩還是沒學好,我看從明天開始,你重新來我院子服侍吧,我也好‘教導教導’你,免得你以後在外面丟臉,連累了侯府的名聲。”
何氏的身子縮了一下,有些恐懼的看了林太夫人一眼。她是嘗過林太夫人的“教導”的,簡直是生不如死,心裏不禁後悔剛才不該逞一時之強。何氏轉頭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想要讓他幫自己說幾句好話,但林鳳鄴不僅將她的求救視若不見,反而有些責怪的看着她。
何氏不由的氣苦,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妻子,他卻總幫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