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素素
“小川約你在這兒見面？”
“對，這是他家。”
“他家？怎麼沒聽你說過？”
“我答應小川不告訴別人的。”
“那你今天又叫我來？”
“是小川說叫你一起來的。”
“哦。”
“就是這兒了。”大川指着眼前的四合院對高嵐說。
高嵐看着眼前這個古樸的四合院，真的沒法把它和以前愛惹是生非的小川聯繫起來。
“走吧，進去吧。”大川拉着高嵐的手走了進去。院子裏有課老桂樹，樹下擺着一張桌子和一個背對着他們的藤椅。但沒看見人影兒。
“小川？”
“小川？......怎麼沒人啊？”。
“我在這兒....”聲音來自藤椅後面。
大川、高嵐定睛一看藤椅上坐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身體很瘦削，藤椅背兒幾乎將他擋住了，難怪他們剛才沒看見他。
“小川！”高嵐喊出聲來，“你怎麼變得那麼老？”
“喂！”大川生氣的瞪了高嵐一眼，高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呵呵，沒事兒，我本來就老的厲害，呵呵......”小川笑道。“走，屋裏坐吧。”
大川高嵐跟着小川進了屋。
“小川，最近你過得怎麼樣啊？”大川說。
“我？我很好，告訴你們你們一定不會相信，我這幾天見到了許多以前的故人。”
“故人？是你在秦朝認識的人？”高嵐瞪大眼睛看着小川。“他們都還活着？”
“不是，都還活着，是這樣的......”小川把他和俞姝、姜銘、崔文子見面的事情告訴了大川和高嵐。
“原來是這樣，”高嵐說。
“這樣說，只有崔文子是以前的崔文子，其他人都只是長得相像，不過這也太巧了吧？”大川皺着眉頭。
高嵐接到：“是啊，原來那個秦代美女和我長得一樣就夠讓人費解的了，現在又出現了那麼多秦朝人的現代版？天啊，太不可思議了吧？”
“我也覺得太蹊蹺，真有那麼巧的事情嗎？所以叫你們來想問問你們的想法。”
“那你有什麼線索嗎？”大川問道。
“線索？哦，對了，崔文子曾經跟我說，當年北岩山人讓我和高要一個甲子后再去找他是因為60年是一個輪迴，是結束也是開始，還扯了一堆什麼2012什麼的....”
高嵐打斷小川：“2012？不是吧，難倒今年冬至真的是世界末日？”
“你別瞎說，什麼世界末日的....”大川鄙視的說。
高嵐：“那你說瑪雅人的預言是怎麼回事啊？”
大川答道：“瑪雅預言中關於2012年12月21日是世界末日的說法是一種被誤解的說法。那一天是瑪雅曆法中重新計時的“零天”，表示一個輪迴結束，一個新的時代的開始，而並非指世界末日。”
“這樣啊......”高嵐說，“怪不得科學家們都有恃無恐的....呵呵”
小川突然說道：“大川，你剛才說，一個輪迴的結束？新的時代的開始？！難倒崔文子說的就是今年的冬至？！”
“啊？”高嵐一頭霧水。
“這樣說來，是挺巧合的。”大川若有所思的說，“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直接找崔文子問清楚呢？”
“他說他也不知道其中的玄機，要靠我自己領悟，”小川皺着眉。
高嵐問道：“那俞姝、姜銘知道嗎？你跟他們說了玉漱、蒙恬的事沒？”
“沒有，我只是把你們寫的《再見圖安》拿給玉漱看，沒有提其他的。”
“要我看，你跟他們說他們也未必信，哎....”大川搖搖頭。
“這可不一定，我跟你說這女生和男生可不一樣哦，我原來夢見我在秦朝看見小川和那個秦朝美女在一起就覺得超真實呢，沒準兒俞姝會相信呢？”高嵐睜大眼睛看着小川，“小川，我覺得你應該告訴他們，也許他們會有什麼新的發現呢！你不要什麼都一個人承擔嘛！”高嵐給大川使了個眼色。
“對，對，告訴他們也好，人多力量大嘛！要是他們不相信，至少你還有我們嘛！哈哈....”大川拍着小川的肩膀說道。
小川頓時覺得很感動，他怕自己的眼淚會流出來，趕緊話鋒一轉：“聊了那麼半天只說我了，你們倆怎麼樣？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啊？哈哈...”
“結婚？哼，誰要跟他結婚，我看他呀這輩子只能取考古當老婆了！”
“喂，你這人，真是....”大川一臉委屈。
“呵呵...”“呵呵.....”
今晚的夜空似乎格外明亮，小川忽然覺得也許他不該故意離開家人的視線，因為有關心自己、在乎自己的人在身邊才是幸福吧......
第二天
一大早誰發短訊啊？小川納悶的看了看手機，是俞姝：大爺，我爸爸突然暈倒，我趕回安城了，沒來得及跟您道別，我和姜銘不在的這段時間姜雪會去看您。
看來姜銘真的很在乎俞姝......姜雪.....素素,哎......小川心裏頓時變得很複雜。
安城醫院
“醫生，我是俞恭的家屬，病人現在怎麼樣了？”
“是腦溢血，我們已經進了最大的努力了，恐怕.....”
“什麼！不！不！不可能的！”俞姝衝進病房，看着面無血色的父親，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爸爸，我是俞姝啊，你睜開眼睛啊，女兒來看您了！爸！爸！”但俞姝的嚎啕聲並沒有讓俞父睜開眼睛，最後再看俞姝一眼。俞姝得到的回應只是刺耳的心電圖的吱吱聲，俞姝癱坐在地上。
“俞姝，俞姝？”姜銘擔心的看着俞姝，“先起來，俞姝，俞姝.....”俞姝一言不發，看着已經走了的父親，只有淚水不斷地往下流。
......
“俞姝，你要堅強，你還有我還有姜雪、爺爺，我們都把你當成自己家的人的”
俞姝好像沒有聽到姜銘的話自顧自的說：“爸爸一直很疼我，媽媽過世以後他更是又當爸又當媽，把我養大成人。為了我上大學的學費，他從來捨不得買一件新衣服，他累得經常暈倒，但每次我勸他去醫院檢查，他都說沒事，說等我畢業了，他就享清福了”，俞姝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可沒想到，他再也等不到這一天了....這都怪我，讀這個該死的大學！要那麼昂貴的學費！都怪我，都怪我！”俞姝開始用力的抽自己的臉。
姜銘一把握住俞姝手：“別再打了，你沒有錯，你沒有錯！你一直是俞老師的驕傲啊！”姜銘把她擁入懷裏，俞姝哭的像個孩子，全不像他平時認識的那個堅強、樂觀的俞姝。
“俞姝，別哭了好嗎？”
“我也不想，我也想振作起來，可是我總是想到爸爸....”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
“一個能讓人暫時忘掉痛苦的地方。”
姜銘帶着俞姝來到一個地下酒窖
“這是，你家的酒窖?”
“對。”
“怎麼帶我來這？以前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這裏。”
“你聽過一句話叫借酒澆愁吧？呵呵....今天就帶你來澆愁了。以前沒跟你說過，是因為我並不愛喝酒，對家裏的生意更是沒有興趣，所以也不怎麼來這兒。”
“這裏有好多酒啊，好多，我都沒有見過。”俞姝看着滿酒窖的酒說。
“這裏有很多洋酒，你手指的那一瓶是法國干邑白蘭地。”
“干邑？”
“對，白蘭地起源於法國干邑鎮，所以干邑白蘭地很純正。說著，姜銘拿過酒看了看，“這是一瓶xo，”然後倒了兩杯，遞給俞姝一杯，“嘗嘗。”
“味道好奇怪。”俞姝喝了一口。
姜銘笑笑，“是洋酒所以和不管吧，不過這裏是個好地方，我不開心的時候，總會來這兒喝的酩酊大醉，然後醒來就什麼煩惱都忘記了。希望你也能豁然開朗。”
“謝謝你，姜銘。”
姜銘微笑着看着俞姝。他想，要是能一輩子這樣看着她就好了。
小川家
“有人嗎？”姜雪按照地址走進四合院。
“誰啊？”小川從屋裏走出來，破口而出：“素素！”
“速度？什麼速度啊？大爺，我是姜雪，姜銘是我哥。”
“哦，對，是姜雪，姜雪....”
“大爺我給您買了好多吃的，您看”，說著抬起手裏的東西，“前兩天我們系組織去實習了所以立冬的時候沒能來看您，聽說爺爺也來了，那天我真想來呢！”
“呵呵，好，等姜銘、俞姝他們回來了，咱們再包餃子吃！呵呵，對了，俞姝的父親怎麼樣了？”
“俞伯伯，他，去世了。”
“什麼！”小川喊道。
“大爺，大爺？您也別太難過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命總是那麼苦....”
“大爺，您餓了吧？我給您做午飯去啊....”姜雪問小川。
“我不餓，姜雪，你來，我有話對你說。”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故事？好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名叫素素。”
“她是呂后的妹妹，呂公的二女兒。我聽過這個故事。”
“你聽過？”
“對，爺爺給我講過。”
“那你聽過以後有什麼看法呢？”
“看法，恩....就是覺得素素很可憐，為了一個並不愛他的人獻出了生命。但又覺得這個故事很浪漫，女主角為了愛犧牲自己......”
“那個男主人公其實很懊悔，要是他知道素素為了救自己不顧自己的性命，他是萬萬不會讓那個醫生救他的....”
“這個爺爺倒是沒講，不過爺爺說那個醫生很自責，因為病人在他眼前死去他卻無能為力。”
“哎......素素是個好女孩，那個醫生也是個好人......”
“大爺，這個故事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
“特別的意思？哦，就是說不要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犧牲性命，這，不值得.......”
“哦.....”姜雪被說的一頭霧水，心想這個老人也真是古怪。
小川有沒有將玉漱、蒙恬的事情向俞姝、姜銘和盤托出？他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大川、高嵐又會經歷怎樣的考驗？請看神話續之前世今生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