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晉江獨家86
陪着聰聰吃過早餐,溫從安原打算送聰聰去幼兒園,然而莫時容以有重要事為借口,斷絕了溫從安送聰聰上學的念頭。
莫時容口中所謂的重要事情,是一同到民政局,把他和溫從安的關係合法化、紙質化,最好能一次了解不可逆。
從溫從安提出結婚,到他們一起坐在民政局的辦事大廳,前前後後不過三個小時。溫從安看着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小紅本,依然覺得這件事很虛幻。儘管,結婚是她提出來的。
莫時容接過紅本,同工作人員道了聲謝,拉着仍舊在跑神的溫從安,起身離開。他們來的不算晚,可是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個什麼好日子,排隊結婚的人特別多。好在莫時容事先找了點關係,不用排隊那麼麻煩。他真怕排着隊,溫從安忽然改變主意。
莫時容牽着溫從安的手,穿過熙熙攘攘的辦事大廳。每一對新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相似的神情,一種不言而喻的幸福。溫從安的目光流連在他們臉上,再想起自己,她不禁用手背撫了撫自己的臉。大概沒有人像她和莫時容這樣因為兒子才結婚,沒有一個姑娘像她一樣,一腦子的茫然,不知道今天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莫時容和溫從安剛剛走到路邊,他們的車,便在旁邊停下。
溫從安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想去一趟醫院。”
莫時容打開車門,回頭看她:“帶你去一個地方,然後我會送你到醫院。”
溫從安妥協着點了點頭,俯身坐進車裏,莫時容隨後進來。
一路上,莫時容時刻沒有鬆開她的手,他們的手緊緊交握在一起。溫從安始終覺得不自在,手不敢隨意亂動,更沒有辦法放鬆。
他們最終在一處莊園別墅前下車,溫從安看着眼前的房子,有些愣怔。這棟歐洲風格的別墅,據她目測,面積起碼是他們現在住的房子的兩倍。
“進去看看。”莫時容溫柔的笑着同她說,牽着她的手,走入院子。
院子裏站着三個人,一人懷裏抱着圖紙,另外兩個人提着手提電腦,看到進來的莫時容,為首的眼鏡男喜笑顏開的迎上去:“莫先生,莫太太。”
溫從安被這個稱呼搞得很不自在,反倒是莫時容非常受用,一聲莫太太讓他原本被矇著霧霾的心,豁然舒爽。
眼鏡男帶着莫時容和溫從安走進別墅,並且打開手提電腦,身後的小跟班不時遞給他新的圖紙,唾沫橫飛的講他對這棟房子室內設計的理念。
莫時容抬手制止他:“房子的裝修設計,我太太說了算,她喜歡就用,她不喜歡,趁早改了。”
激情的眼鏡男被打斷,聽了莫時容的話后更是一愣,忙不迭的點頭,很快,他便轉換了對象,將所有圖紙在溫從安面前一一攤開,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則是成品圖樣。
莫時容鬆了溫從安的手,從她身邊退開。
手上被握的力道沒有了,溫從安被三位兢兢業業的設計師圍住,滿心忐忑的溫從安看着在與她有一段距離地方站定的莫時容。他把房子的設計大權交給她,可是她完全不懂啊。
“莫太太,我們覺得主卧呢,最好能與衣帽間相連,您比較偏好哪種風格的格子和柜子?”眼鏡男推了推眼鏡,三位設計師皆是滿懷期待的看着溫從安,等着她的回答。
“啊?”忽然被喊莫太太,溫從安有些不能適應,還好她沒有過激的反應才沒有鬧出笑話。溫從安扯動着嘴角笑了笑,看着屏幕上幾種風格的成品圖,目光偶爾瞟向不遠處的莫時容。
莫時容走到落地窗前站定,單手放進褲袋,一手扶着光潔的玻璃,微微仰着頭,雙眸眯起望着半空中的太陽。初冬慵懶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在他頎長的身影背後,在地上拉出長長的陰影。
每每溫從安不能確定時,她就會找尋他的影子,可是他總是離她遠遠的,彷彿壓根不打算給她提建議,她只能硬着頭皮、咬着牙選。
終於,在三位設計師的齊心協力之下,整棟房子的裝修風格和主要元素訂下,溫從安也終於能長舒一口氣。
莫時容走回到溫從安身邊,撫着她的肩膀說:“定好了嗎?”
“嗯,”溫從安點頭,有氣無力的說:“我隨便選的哦,如果不喜歡也只能這樣了。”
莫時容垂着眼瞼輕笑,抬眸時,其中寵意深濃:“只要是你選的,我都喜歡。”
溫從安很沒出息的紅了臉,忙垂下頭,撫了撫頭髮不看他。
莫時容忽然握着她的手腕,拉着她站起來:“跟我來。”
溫從安跟在莫時容背後,上到二樓,穿過二樓客廳,和曲曲彎彎的走廊,再從樓梯到三樓,從玻璃花房前經過,再到三樓頂層。頂層之上,是露天游泳池。
莫時容說:“聰聰喜歡游泳,這裏以後會做成全玻璃的,可以隔斷紫外線,冬暖夏涼。”
“不是已經有房子嗎,為什麼還要新的?”從剛剛開始,這個問題就纏繞着溫從安。終於,她還是忍不住的問出口。
莫時容毫不猶豫的回答:“太小,不夠住。”
小嗎?不小了。溫從安第一次看到時,因為客廳那處高山流水,震驚了許久呢!
“現在只有聰聰,但是以後肯定會有聰聰的弟弟妹妹,我不希望我們沒有足夠的二人空間。”莫時容說著,回頭看她。目光溫柔如水,眼睛閃爍着光彩,比那頭頂的艷陽,都要奪目。他的一言一語,猶如羽毛從心間劃過,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溫從安覺得羞赧。尤其是他說,以後他們還會有其他孩子。
溫從安輕輕咬了咬唇,小聲解釋:“我和你結婚是為了聰聰,不是……唔……”
莫時容忽然將她摟進懷裏,勾起她的下巴封住她的唇,用實際行動,來阻止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不管她是為何和他結婚,他娶她的唯一一個理由,便是他愛她,要和她長長久久的生活在一起。
從別墅離開的車上,溫從安顯得更加拘束。因為頂層那個熱吻,被眼鏡設計師撞破,她羞愧懊惱的要死。
覺得闖了禍的設計師一溜煙兒跑了,溫從安則囧的抬不起頭,莫時容扣着她的後腦勺,把她抱在懷裏。又紅又燙的耳朵離他的胸膛咫尺,聽到他難得的笑聲,感受到他被笑聲震動的胸膛,她覺得什麼東西把她的心充斥的滿滿,幾乎就要溢出來。
莫時容直接將溫從安送到醫院。面對着病床上被病魔桎梏的父親,溫從安的心,又開始猶豫掙扎。以後,她該怎麼向父親解釋她和莫時容的關係?該怎麼解釋聰聰的存在?
因為打算接聰聰放學,溫從安早早便從醫院出來,可是她發現,莫時容竟然沒有離開,他竟然一直待在車上,等着她出來,足足三個小時。
溫從安沒有直接上車,微微伏着身子,側頭看着車裏的人:“你不用去公司嗎?”
莫時容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車裏,並且將車門關上,一本正經道:“今天是我們倆的大日子,除了跟着你,我還能去哪裏?”
不可避免的,溫從安又臉紅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出息,莫時容隨便的三言兩語,就能輕而易舉的攪亂她的心。
這是聰聰第一次被爸爸媽媽接,小傢伙興奮極了,離着遠遠的距離,便撒開丫子跑向並排站在一起的爸爸媽媽,連老師的話都顧不得聽。
莫時容單手抱起聰聰,另一隻手親昵的牽着溫從安,一家三口從熙攘的幼兒園離開。溫從安細心的為聰聰整理衣領,並且戴好帽子,以防着涼。在人群中頗為顯眼的一家三口,吸引人了不少路人的眼球。
他們先來到一家私人定製的蛋糕店,因為時間緊,他們沒能親手做蛋糕。不過心意到了,何必拘於是否是自己做的?
“為什麼買蛋糕?誰要過生日嗎?”聰聰看着琳琅滿目的蛋糕,疑惑的發問。這同樣也是溫從安想知道的。
莫時容瞧了溫從安一眼,同聰聰說:“沒有人生日,但是今天是個了不起的紀念日。”
不是誰生日,他們的結婚的日子,是今後每年都要慶祝的紀念日。
這一晚,有慶祝蛋糕,燭光晚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再沒有痛苦的過去,沒有掙扎的矛盾,只有一個溫馨的三口之家。
聰聰因為玩鬧了一晚上,回家的路上就睡著了,可是到家之後,卻又醒了。睡了一覺的聰聰精神百倍,頭一天晚上,溫從安幾乎一夜未睡,早已經疲憊不堪,可是聰聰又偏纏着要和她一起玩,溫從安又不忍心拒絕兒子,於是陪着他玩汽車、畫畫,讀故事,一直到很晚。
新婚之夜,新娘陪兒子玩鬧到深夜,新郎因為推掉了白天的工作,不得不在晚上開視頻會議。真是忙碌且充實的一晚,充實到當莫時容推開聰聰的房間門,發現溫從安躺在聰聰身邊,已經睡著了。
莫時容抱起睡着的溫從安,回到主卧。他實在是不願意他們結婚的第一晚,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度過;他也實在是不願再等了這麼多年後,終於可以合法的擁有她,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莫時容俯身過去,手指觸碰着她白皙光滑的小臉,在她耳邊輕喚:“從安?”
睡夢中的溫從安無意識的輕哼了醫生,身子翻了身側躺着,並且往莫時容身邊靠了靠。
莫時容的手順着她的背脊,慢慢下滑,聲音是努力壓制后輕微的沙啞:“乖,把衣服脫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