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髮老嫗

第八章 白髮老嫗

石星被父母這般看着,不明所以,道:“爹,娘,你們看我做什麼,星兒今日可沒有調皮搗蛋呀!”

他年歲雖小,只有六歲,卻可謂是“作惡多端”,平時不是將抓來的鳥兒拔光羽毛再放生,就是將抓來的蟲兒截去肢腳,任其爬行,他眼看着,樂在其中。他父母知道后,自免不了要說他兩句,只是語氣並不重。想不到他十分頑因,屢教不改,明着是不敢了,卻是暗裏依就。這時他見父母都看向自己,以為自己又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讓爹媽知道了。

寧氏聽言,不禁一怔,與丈夫對望了一眼,隨即向他微笑着道:“娘沒說星兒搗蛋,好了,已經不早了,你們都回去睡吧!”

石星這才暗鬆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麼,忙道:“娘,你還沒講魔神跟玄女的故事呢!”

石月經他提醒,也想了起來,也去纏着母親講故事,只老大石陽較他二人稍微懂事,站在那裏也不多言,雖然也想聽魔神的故事,但他知道此時確實已經晚了,平時這個時候父母都已經睡了。

寧氏看了次子一眼,笑謂丈夫道:“還是將這個故事跟他們講完吧,免得星兒又耍起性子來。”

三個孩子眼見父親點頭,都是精神一振。石星當即拉着母親在原處坐了,豎起耳朵來聽。

誰知,寧氏尚未開口說故事,就見一個老僕急急忙忙地奔進後院。

石豐見狀,道:“劉叔,這般匆忙,有什麼事了么?”

那老僕腳尚未站穩,便道:“東家,快出去看看,咱們大門前躺着一個人,嘴上都是血,也不知是死是活。”

石豐夫婦聽言,都吃了一驚。

石豐遲疑片刻,看了妻子一眼,隨即轉頭向老僕劉叔道:“走,出去看看!”說著,轉身便去,劉叔急忙跟上。

眼見父親走了,石星說道:“娘,我也去看!”語落,拽開小小腳步就跑。

寧氏正望着丈夫的背影,忽見次子說去便去,叫道:“星兒回去!”

可石星這個很倔的孩子,一心要出去看看,對母親的話也不理會,飛快地跑出後院。

寧氏嘆道:“這孩子這麼不聽話!”滿面地無奈,向長子與女兒道:“你們兩個要乖,在這兒等娘回來!知道么?”石陽與石月都點頭答應。

石豐跟那老僕走出莊院大門時,已經有兩個僕人各挑一個燈籠站在門口,朝地上之人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着。

那兩僕人一見石豐到來,都退到一旁。

藉著燈籠所發出昏暗的光線,石豐往地面上一看,赫然可見一個女子穿扮的人正俯伏在地,手上兀自捏着一把拂塵,只是看不她清面容。

石豐眉頭輕皺,立即俯下身去,伸手一探那人鼻息,尚有氣息,叫道:“劉叔,救人要緊,快將她扶入庄中,再去村口將大夫請來!”

老僕劉叔聽了,忙支會另外兩個僕人,叫他們分兩邊架着這個女子。只聽啪地一聲,女子手中拂塵忽然落地。

這時,石星興沖沖地奔出,其母寧也隨後跟出。

石豐去將那拂塵撿起,握在手中,回頭一見妻兒,道:“你們怎麼出來了?”

寧氏未答,石星忽然見到父親手中拿着一物,奇道:“爹,這是什麼?”說著便要去摸拂塵。

石豐忙道:“星兒,別動亂,這是人家的東西。”

石星將嘴一撇,道:“我只看看,又不會弄壞,打什麼緊。”

寧氏輕斥兒子道:“星兒,你越來越沒規矩了,怎麼跟你爹說話的。”

石星聽了娘親的慶,便低下頭去。

當下,石豐便叫人將這名女子扶進去,安置在西廂房的一間之內,然後去叫人去村口把大夫請來,為其診治。那大夫瞧了之後,說道:“此人因受傷過重,性命危在旦夕,若說要醫活她,說實話,我也沒有多大把握,她這受的是內傷,可能還是創及到五臟六腑,眼下我開一方療傷良藥,希望可保她度過這次危機。”

大夫走後,夫妻二人不知此女來歷,為何會身受如此重創,滿腹狐疑,因見她有那拂塵之故,只知道她可能是個尼姑。待老僕劉叔端來葯碗,給那女子喂下之後,夫婦二人這才吩咐眾人都回去休息,然後也攜手離開。

他們經過孩子的房間時,想到經這一折磨,不知孩子們是否睡了,便進去看看。結果,長子石陽,女兒石星都已睡熟,惟不見次子石星。二人心中奇怪,隨意尋了尋,依就不見石星。正當不解之時,忽然聽到細碎地腳步聲響,在兩邊懸着的籠光之下,卻見石星走了過來。

這時的石星手持着拂塵,邊走邊舞,十分起勁,全然沒看見前面站着的父母。

夫婦倆一見兒子手中舞着的那東西,全明白了,他剛才曾向父親討,可沒討着,原來他這會兒竟獨自去將佛塵取來。

石豐眼看著兒子衛步步走近,面色也漸漸冷了下來,忽然開口問道:“星兒,你去哪了,手裏拿的是什麼?”

石星乍聞此聲,不禁一愕,往前方一看,不遠處父母正在那站着哩,怔了一怔,忙將手上拂塵往身後一背,道:“爹、娘,你們,你們還沒睡呀!”

石豐不理他這話,只問道:“你背後藏的什麼東西,拿出我看!”說時,語音竟已寒了下來。

石豐是一個慈父,平時對三個孩子十分和藹,便是孩子真做錯了什麼事,他也是極少斥罵的,通常只是溫言教導,因此三個孩也不懼他。當然,孩不怕他,是因為他平時不對孩子發火,他若真發怒起來,孩子免不了也還是怕的。但不知為何,他獨對二次石星卻是極為縱容。假若是他的三個孩子同犯一種錯誤,後果嚴重,他可能會斥責長子,便是被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也可能被訓斥,但惟獨一個二子石星,或可能免於其外。長久下來,二子石星漸漸了解父親的性子,一般情況下,只要他不做下太過頭的事,父母都不會怎麼說的,所以他不知覺中膽子越大。

石星這時聽父親跟自己說話的語氣極為反常,這可是極少有的事,不禁一愕,這時他雖然年幼,卻也知道父親這回是動怒氣了,只得緩緩地將那拂塵露了出來。

寧氏見丈夫神色語氣,不由得也是一怔,道:“你平時極少用這種口氣跟老二說話,這會別嚇着他。”說著走到兒子跟前,溫言道:“星兒,你剛才去哪了?”

石星訥訥地道:“我剛才出恭去了。”

石豐聽了這話,眼盯著兒子說道:“出恭去了,那你手裏是什麼東西!你才六歲啊,小小年紀,怎麼就知道撒謊,誰教你的,出恭能出個拂塵出來么!”

石星抬頭望了一眼娘親,道:“娘,我剛才真的去出恭去了,只是,只是……”

石豐接道:“只是什麼?”

石星道:“只是後來想到這個東西……”說著將手中拂塵一提,又道:“就是這個,後來就去那個人那裏了,結果見她睡著了,我就拿來玩了。”

石豐嘆了口氣,道:“你去拿人家東西,沒有經過人家允許吧?”因見兒子點頭,又道:“你這叫不問自取,說直了就是偷盜的行為,你可知道么?”

這時寧氏看了丈夫一眼,道:“看你說的,他今年才六歲,懂得什麼,去拿這東西來玩玩,就叫偷盜了?”

石豐聽妻子為兒子辯護,也不再多說,嘆了口氣,又朝兒子說道:“好了,下次可不許再這麼做了,知道了么?你現在就將這東西放回去,等下自己回來早點睡吧。”

石豐說完,也不擔心兒子獨自一人,便與妻子回房去了。

石星拿着拂塵,獨自一人來到安置那女子的房前,推開房門,見裏面黑燈瞎火的,雖然知道屋內門旁就有油燈火摺子,伸手就能夠着,但也懶得動手,隨手一拋,憑感覺便將手中拂塵向那女子躺着的床上拋去。

不料拂塵脫手,忽聽一聲異響,好像人聲。石星心中奇怪,難道那人醒了,好奇之下,進了房內,摸着火折,點燃油燈,持燈一照,頓時嚇得魂飛天外,只見床上坐着一個滿頭白老的老嫗,在微弱的燈光之下,形貌如傳說中的鬼婆婆一般,她此時正盯着自己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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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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