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探若繁皆做戲不約而同現馮唐擺烏龍功虧一簣

第83章 探若繁皆做戲不約而同現馮唐擺烏龍功虧一簣

黛玉跟着蕭氏回宮,雲涯也趕去與其他人回合,天南海北都下了套,縱使馮唐心思細密到處處截斷,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留下一絲線索,細查、細追,才是處置之道。

雲涯、雲征、林睿,甚至太皇太后蕭氏,都在忙碌着,只有皇帝雲朔,在靜靜等待着。

知人善用、運籌帷幄才是帝王之風,事必躬親,那還不如個小卒子。

“父皇,您去歇歇吧,您都兩夜沒睡了。”雲朔如此不愛惜自己,內侍急得發瘋,卻也不敢勸,只能來求膽大包天又最為得寵的弄月公主;弄月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直接進來,仗着手臂受傷,也不奉茶也不敲背,就這麼直直地撂下一句。

“你這丫頭。”雲朔很是疲憊,可眼神依舊明亮,看得很清楚,“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早睡早起,小心沒人要你。”

“父皇不是早給兒臣指婚了么,他敢不娶。”就是那准駙馬還中着毒,昏迷不醒,弄月卻不在乎,反正,沒死就行,她還沒寡呢。

“父皇那邊如何?”問話的是雲朔,“父皇”當然指的是太上皇雲落。

弄月當然不知道,雲朔搖了搖頭,吩咐:“你待朕去看看罷。”越想起當年的事,越覺得心中翻騰,甚至有種噁心的作嘔感,現在的他,可不想看見那老頭子。

“是,兒臣告退。”也不管雲朔是不是肯休息了,弄月轉身就走,皇家都是倔脾氣,誰都勸不動誰,那又何苦去費這個口舌。

太上皇,說實在的,沒什麼好看的,兩個鼻子一隻眼,鼻子呼氣,眼睛緊閉。就能看出來肯定是沒死,其他的……太醫戰戰兢兢,弄月壓根沒聽。

聽完太醫模稜兩可的絮叨,弄月準備回去復命,看到另一個帳篷時,卻不由停下了腳步。

同樣被侍衛裹得嚴嚴實實的,卻不是為了保護,而是監視——蕭若繁同樣昏迷不醒,無論怎麼降溫就是不退燒,真為難壞了一眾太醫。

弄月揮開侍衛,自己抱着那受傷的胳膊,走近床鋪,還仗着別人聽不見,明目張胆地當面說壞話:“哼,讓你心比天高,這下命比紙薄了不是?”

“公主‘謬讚’,臣實在擔當不起。”哪裏來的輕笑聲兒,鬧鬼了?

弄月瞪圓了一雙貓兒眼,眼前這個本該昏迷不醒的人,居然——在對她眨眼睛?

弄月正想說什麼,只見蕭若繁艱難地將食指豎到唇瓣,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弄月氣得咬牙,掏出把匕首橫到床鋪邊,壓着聲兒,咬牙切齒:“原來你沒暈啊,膽敢欺君,該當何罪!”

公主殿下果然彪悍,廢了一隻手,還能用嘴咬下劍鞘,露出鋒利的刃芒,兇殘得難以直視。

“公主小點聲兒。”刀都快架上脖子了,蕭若繁不得不苦笑,暗暗指了指對面的帳篷,意有所指,“公主,關鍵不是臣是否欺君,而是——‘君’,是否欺臣。”

“什麼意思?”弄月臉色一變,順着他的目光,看向緊挨着的,太上皇的帳篷。圍場太醫有限,要照顧一堆昏迷不醒還怎麼都不能死的,不得已,將蕭若繁挪了過來,表面說是沾沾龍氣求庇佑,實際上,只是太醫想要少跑點兒路。

高燒未退,幾日沉睡,滴米未進,蕭若繁虛弱得很,只能強打着精神道:“太上皇醒着,臣聽得一清二楚,而且,他還秘密召見了幾個人。”

弄月死死盯着他:“召見了什麼人?”

“不清楚。”真的苦笑,蕭家離開朝堂已久,現在的“人脈”,大多是通過林霽風認得的,所以,太上皇的羽翼……聞名都難,更別說見面了。但是,蕭若繁記得其他的:“我聽他們提到京城的‘通匯錢莊’,應該是條線索。”

弄月皺了皺眉,忽然仰頭,依然是嘴咬劍鞘,刷得一聲收回匕首,乾脆利落得讓蕭若繁無奈至極——刀刃居然是向著臉的,這小公主還真不怕破相。

“喂,姓蕭的,幹嘛告訴我?”弄月又湊近他,壓低聲音。

“近兩日,不計前嫌,來看望臣的,只有公主。”蕭若繁且嘆且無奈,“在下兩位至交好友,一位去‘玩命’,一位去‘捨命陪君子’,只有我這個‘小人’,常獨獨,常戚戚。”

“切,我去找父皇了,你繼續躺着,別讓別人發現你在裝睡。”

“恕臣無法起身恭送公主。”目送弄月離開,蕭若繁立即閉上眼睛——因為鬍子花白的老太醫已經抹着冷汗進來了,大概,是來檢查,他有沒有被哪壞脾氣的小公主給“公報私仇”了。

弄月匆匆離開,遣退侍衛,急急向雲朔報——太上皇,居然也是裝暈。

雲朔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幾乎是咬牙切齒:“朕,要親自去那滙豐錢莊看看,到底還藏了什麼乾坤!”

“父皇,您可別忘了。”弄月毫不客氣地潑冷水,“您答應了四伯,這幾日,絕不會離開獵苑。”

這場“合作”,對於雲朔是一場豪賭,對於雲征就更是劍走偏鋒,前者怕後者真的藉機造反,後者也怕前者真的賴他造反。所以,定計時,兩兄弟便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約定:王不見王,且誰也不回宮,等到事情結了,再聚到一起,談說法。

雲朔只是一時氣恨,挑這個節骨眼兒給雲征遞把柄,那不是傻子,非得是瘋子——因此,雲朔緩緩坐了回去,淡淡問:“朕不會離開,月兒,你的傷如何了?”

“沒事了,除了不能彈琴繡花打絡子之外,什麼都沒問題。”說實話,還疼得夠嗆,可是弄月故意晃了晃被纏得緊緊的手臂,顯示自己“強壯”得很。

“你這丫頭……”雲朔實在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吩咐道,“既然如此,你代朕跑一趟罷,多帶些人;還有,不準逞強——你是個丫頭,別總比男人還瘋!”

“是,兒臣遵旨!”弄月眨巴眨巴大眼睛,領命而去,差事當然要好好辦,至於父皇讓她別太“瘋”……切,她又沒瘋!

弄月帶着一幫人,風風火火地衝到了傳說中的“通匯錢莊”,卻不想,在這裏看到了絕對沒想到的人:“姑、姑父?”

林睿見過公主,而後,看向錢莊內部,向弄月解釋:“此處正是馮唐的藏身之處,肅王與憫恭郡王皆在此處……賈敬也在。”

“賈、敬?”傳說中吃丹藥把自己燒得面目全非的寧國府上一輩兒的繼承人?

林睿不動如山,如實解釋:“賈敬拿出了太上皇的密詔,又言,他多年來一直奉太上皇密旨追查馮唐與其逆黨,這次,正、巧,與我等一同追到了這裏。”

“密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按前幾年的那情況,這份力量若真是隱在暗處,早該被拿出來對付皇帝了,還追查什麼逆賊……弄月眯了眯眼睛,又往裏瞅了瞅,才問,“姑父,你幹嘛不進去?”

林睿不答。他只是皇家的女婿,不是皇族之人,有些事,最好別多摻合。

弄月無聊地翻了翻眼皮兒,了解:“既然姑父不進去,那我也等着好了——對了,姑父應該知道,馮唐他……”

“死了。”林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在我們來前便死了。”

“……”這還真是……弄月吐了吐舌頭,乖乖等着了。

又等了一會兒,雲征伴着雲涯一起出來了,身後的侍衛抬着一具死屍,發須皆白,卻絲毫不減剛毅之色,看來,這就是神武將軍,馮唐。

屍體後面還跟着一位,年紀也不小了,白麵皮,瘦瘦的身體,穿着打扮均是個道士的模樣,手裏還執着一柄拂塵,看着可笑的緊。

“貧道見過大公主,見過定遠侯。”道士,也就是賈敬,笑得頗為慈祥,又恭敬有禮。

賈敬竟然還不是一個人來的,待一幫子都出來,弄月才發現,這裏還有不少個京中權貴,皆是沒有跟去圍場的“幸運人”,可現在看來反而有點兒不幸——這不,一個個都冤得要命的模樣,好像在怨天尤人,後悔自己幹嘛來蹚渾水。

這廂之下,皇族兩位男子的臉色更是難看的緊,而且,若說雲涯因為過度疲勞而臉色發青,肅王殿下雲征……那臉就是黑的連五官都看不見了。

行百里者半九十,都臨門一腳了,居然還被“自己人”擺了個烏龍,誰的臉能好看。

“四叔,先回圍場再說。”雲涯不得不站出來暫時打圓場,賈敬手裏可有皇祖的明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可不能忤逆犯上。

翻身上馬,一眾愛恨真假,都回圍場再說。

雲朔得知,賈敬竟然帶着父皇密旨,先一步“找到”了“窮途自盡”的馮唐……沉默不語,而後,是同御苑裏一般的吩咐:“都下去。”

這回都學乖了,侍衛一邊攆人一邊自己走,不一會兒,御帳裏頭又只剩了一個雲征。

終於不必再忍,雲朔猛然擲下一個茶杯,聽得“砰”得一聲,看得四分五裂,卻還不解氣:“——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雲征看着,忽然冷笑一聲,直接問道:“皇上真的不知道太上皇,沒、有、昏、迷?”

“肅王這是何意,哼,朕若是知曉,還有必要鬧這麼一出么。”爭鋒相對。

御帳內的氣氛一時極為緊張,外頭那倒了血霉的卻又得冒着殺頭的危險拱進來,低着頭,掩住自己的哭喪臉,冒死報着:“皇上,肅王,太上皇醒了!”

這是喜事,奈何太上皇的兩個兒子都不表態,侍衛的心裏壓力更大,汗水順着脖頸流下:“太上皇聽說了這幾天的事,說是、說是,既然已經抓到了主犯,得趕緊回朝,給全天下一個交代……不可再滯留圍場,徒惹猜忌……”

沉默,更加的沉默,御帳內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聽得清晰,就在侍衛以為自己得被活生生嚇死在這裏時,終於聽到皇帝平平板板的聲音:“父皇所言不錯,告知眾人,準備,起駕回宮。”

“是……”

作者有話要說:秋狩“暫且”告一段落,奧特曼們鬥智斗勇,殺的小怪獸片甲不留,**oss死了,一切結束了【不用說“泥垢”,喵自己卷着尾巴滾~

功虧一簣啊,為毛呢,太上皇又犯病了唄!【陛下,您該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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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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