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想幹什麼?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想幹什麼?

秦蘇一心想着抓着七七這根稻草“從良”。

跟蹤了她那許多天,看着她與她的守護獸們相處模式,不同於其他雌獸及其小隊那般上下級分明。她們間像朋友,氣氛隨意而又輕鬆,但又比朋友的關係更進一層,更緊密。

如果,硬要說誰主導着誰的話,在他的眼中,七七更像是那個被主導的。

從小被關進聖女林的鄭狩,因缺少了正統的育崽堂的教育,做事百無禁忌,粗魯而又張狂。他對七七,從來都是撒嬌痴纏,不分場合的那種。如果,是其他雌獸,定認為他這樣做不合規矩,是令她們在外無光的行為。偏偏七七卻極為縱容,微笑着包容他的出格行為。

年季摩,這隻雄獸個性很強,一方面是天性使然,一方面是依仗着七七對他的另眼相看,他在七七的守護雄獸中隱隱處於主導地位。

凌月,在寒城出生,是個地地道道的傳統赤讀帝國少年獸。曾有過自已的小隊和所要守護的雌獸,卻因為外因而被放棄。但是,他是極幸運的,竟然還能遇到楊七七,並被接受。如果說,他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就是燒了一手好菜,性格偏溫和,是那種不出彩卻與任何人都能和平共處的性子。

項不臣,人長得極好,卻是一臉的邪性,是不討現下雌獸喜歡的氣質。此人行為桀驁乖張,武技天賦卻是眾雄獸中最好的,唯有那個年季摩可勉強與之一比。這樣一隻極沒有安全感的雄獸,七七竟然也是欣然接受。能說她的口味與眾不同嗎?

塗進……名義上與項不臣及凌月都是七七的守護獸,但據他的觀察,兩人間的相處卻不同於另幾隻雄獸。他對七七一如其他幾隻雄獸般是帶着深深地戀慕與痴迷,甚至是崇敬。但七七對他,親昵有。但看他的眼神就是少了那種令人心醉的亮光與神彩。所以,他可以判斷為,他還沒有令楊七七真心接納。

最後一隻。就是為了她跳天坑殉情的煦。

靈武聖女堂的“餌”,長相當然是出眾。四階的實力在他這個年紀也是很難得的。

秦蘇將七七身邊的幾隻雄獸逐個點了一遍,發現自已三階臨界的實力與向來自得的長相,在他們中只屬於中游,一點兒也不佔優勢。相反,他的經歷與現在的身份卻是致命的。

要怎樣才能洗白?

他這兩天翻來覆去地想,卻只得了八字結論:無例可徇、無律可依。

前途暗淡,情路也是坎坷。

看七七滿心滿眼都是那隻叫煦的雄獸。從清潔衛生,到投食上藥,她都是親力親為,從不離左右。

她表面上對自已還算和善。甚至是客氣,但他知道,她心底里對他防得緊。這認知,令他滿腔滿腹的酸澀。

好吧,他們兩之間的初見、再遇。都不美好。

她對一個綁架自已,並造成如今境地的歹人,能出手相救,並和平共處這麼久,已相當寬和了。

於是。秦蘇壓抑着本性,任勞又任怨地捕獵、採藥,裝着對兩人間的甜情蜜意視而不見。

今天,煦傷情明顯好了很多,離開前還聽到他正與七七商討着要走遠點散步,七七顯然是不樂意的。秦蘇回頭看了眼兩人嘀咕着都試圖說服對方,再一次深刻地感覺到他們間自成小世界,自已是那個被摒棄在外的人。

他眸光黯然,但這種沮喪的情緒一閃而過,他從不是那種輕易屈服的人。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他的身份與處境,註定了他起步就比其他雄獸差很多,而他也早就準備好了打上一場持久戰。不以日計,不以月計,也許得以年來計算時間。

林中最多的是野兔,他卻一連放過了好幾隻。因為他發現七七更喜歡野雞,特別是雞湯,尤其鍾愛。

只要是她的意願,他都想滿足。

行了個把小時,他終於尋到了一對兒野雞,連着那一窩子蛋,將它們一家一網打盡。

扯了藤條將兩隻雞的四隻腳捆紮一起,又用藤條編了個網兜裝上蛋,拎着戰利品上路。他還想采些蘑菇,等回去放進雞湯,定是鮮得很,如果能得到她的一場讚歎,那就好了。其實,就算她什麼也不說,只看着她美滋滋地吃着他做的食物,他就會心裏無比滿足。

那個叫凌月的雄獸定也是抱着這樣的心理,所以才能日日窩在廚房裏,心甘情願地為她洗手做羹湯,絞盡腦汁想菜式。

煦的身體底子很好,加上草藥的功效,傷口康復很快。也許再過不久,他們就會上去。那時,自有那個叫凌月的為她做飯做菜,他就會被她拋之腦後……

蘑菇還沒找到,倒是先採到了第一天尋到的那種小果子,他采了些放在褲袋裏,還想再尋時,天就下起了暴雨。

他長年在野外生活,處理這樣的事情極有經驗。立馬尋了幾片芭蕉樣的大葉子用細藤竄着做了個斗笠和雨披。

因為擔心楊七七是不是會被淋雨,他就拎着東西就往回趕。

雨很大,腳下很快變得泥濘不堪,他撿着有草的地方落腳。回到前幾天一直待着的地方,竟然看不到人。只留了浸在水中的那件斗蓬和被雨水澆滅了的柴木,及放在邊上的那塊石板和當鍋用的果殼。

他們定是走得遠,雨下得又大,為了煦的傷口不過多淋水惡化,定是就近找地方避雨了。

望着漫天的雨幕,白茫茫地,他們走過的痕迹早已不見。

他不知他們走的是哪個方向,只得一邊埋怨着早晨非要走遠的煦,一邊隨便挑了個方向尋去。

兜兜轉轉,走了不少路,終於尋到了他們避雨的那處樹窩,但入目的情景卻是如此地刺目。

遠遠地望着兩具糾纏交疊的身體,耳中飄來他們情不自禁的嬌啼輕吼,他雙眼睜得極大。明明不想看的。卻為什麼要努力睜大眼?還怕看得不清楚,心痛得不夠狠嗎?

煦是她的守護雄獸,交合是天經地義的。

可還是痛啊~

心就像是被利爪撓了無數次。痛得密密麻麻。

他就這樣站在雨中,遙遙面對着那處正激情燃燒的樹窩。

他倔強地睜大了眼。一眨也不眨,直到眼睛酸痛難忍,充血流淚,才閉上眼垂下頭。

手中拎雞和蛋的藤條還抓在手中,只是抓得太牢,指甲嵌進了肉中。鮮紅的血從指縫流出,被雨水打薄后又順着藤條流下。滴在那兩隻斷了脖子的雞羽里,也滴在了那兜雞蛋上。

不知站了多久,等他收斂了心神,仰起頭讓雨水衝去臉上一切的痕迹后。睜開眼,就見那裏已經完事。小雌獸更是強撐着不適與疲乏將兩人的身上都清理乾淨,穿戴整齊。

現在,她正窩在煦的懷中睡得酣甜。

身體在雨中站得太久,又冷又麻。他抬腿時竟還晃了下身體。但終於還是穩穩地走向那裏。一步一步又一步,直到能看到她因剛剛的情事而嫣紅的小臉,紅腫破皮的櫻唇,制服遮掩不到的部位上,更是泛着密密青紫。似在述說剛才的激烈。

這樣就忍受不住了嗎?她還有五隻守護獸呢,這只是其中之一。

秦蘇心中自嘲着,走得更近,在樹窩外站定,靜靜地看着她。

他想,他也許辦不到與其他雄獸共享她,想像與親眼所見的感受是如此的不同。只這一回,他就恨不得上前立馬將那隻佔有她的雄獸挫骨揚灰。心一寸一寸地絞擰着,痛得幾不能呼吸。

他泛紅的眼睛看向煦,掃了下他流血的腹部與泛白的臉孔。

這隻雄獸傷得很重,今天本來好了許多,經這一回,傷口再度開裂,根本就沒有任何危脅。要除掉他,比捏斷一隻雞脖子難不了多少。隨便折根樹枝,往那起伏的胸膛上一捅,就可以。用他們的話說,噢,是回到獸神的懷抱。

七七倦極了,窩在煦的懷中如小船進了港灣,只想好好地睡一覺。但上世培養的警覺性還在,秦蘇的靠近引起了她的警覺,她依然假寐,想看看他想做什麼。

直到那濃濃的殺意籠罩過來,她陡然睜開眼,看到他正用嗜血的目光緊盯着煦的臉。

“你想做什麼?”七七眯眼,問出的聲音冷如冰,寒如雪。

秦蘇似是魔怔了,獃獃地扭頭看她,而後又看向她手中凝出的刺藤。

它們正張牙舞爪地警衛在他們身前,藤梢如蛇吐信般地對準了他,只要他有稍動,就會閃電般刺來。

黃階女君啊,他沒有把握在她清醒狀態時拿下她。

他想說什麼,喉嚨卻是干啞滯澀,嘴裏苦如黃連。

“你想做什麼?”她原句再問了一次。

她從一開始就提防着他,所以,對煦的事都是親力親為,是怕他暗下毒手吧。

他深吸了幾口氣,才緩過神,啞聲道:“我給你做吃的,這裏很好,雨淋不到。我去把東西搬過來,等下給你*湯。”

說著,果然將雞蛋與野雞放在了樹窩外,人又沒入大雨中。

七七散去木系元素,想到秦蘇應該是發覺了她與煦剛才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會神情大變。不知,他是事後尋來的,還是看到了現場版。她又羞又惱地磨牙,暗想着找機會用精神系把他摧殘成真正的“小白”。

過了一陣,秦蘇帶了東西回來,有果殼,有石板,還有用芭蕉葉包裹着的干樹枝。令七七意外的是,他竟然還帶了外傷草藥來。

將草藥遞給她后,他將木柴放在樹窩裏,然後拎着雞走遠了些,去開膛撥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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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妻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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