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路邊的野果不要采1
之後的兩天,這秦蘇依然老老實實地捕獵做飯,每夜還與楊七七輪值。一副任勞任怨樣子,如果不是偶爾嘴欠,七七差不多就要忘記兩人間的“舊仇”了。
煦的傷口好得很快,已經結痂,可以不用攙扶就可以獨自在近處慢慢走動。
這天,秦蘇走後,七七牽着煦漫步消食。
煦早已躺得發霉,好容易得到七七同意“放風”,便要往深處走。
“不行,你才剛有些起色,別折騰過了讓傷勢反覆。”七七說著,便望向他的腹部。
那日為了包紮傷口,衣服被她撕破了,此時只隨意地披掛着,敞開的衣襟里露出腹部那片可怖的嫩痂,上面還糊着墨綠色的草藥。自結痂不流血后,他就再也不願讓繃帶上身,說是那樣太熱。
煦握着她的手,只柔柔地看着她,也不說話。
楊七七瞪他一眼,別開頭,撅着嘴,表示自已意志很堅定的,絕不輕易妥協。
兩人僵持了兩分來鍾,最後還是煦“呵”地輕笑一聲,捏住了她下巴,以極慢的動作俯下身,覆在她唇上反覆碰觸,卻不深吻。
你妹的,這是色~誘吧?!
楊七七眸中眼波一閃,張開小嘴“啊嗚”一口,就咬住他的下唇瓣。
“你還真咬啊?七七……”沒了下唇瓣的配合,煦講起話來含糊不清,聽着有幾分滑稽。
“噗哧”笑着鬆開嘴,橫他一眼:“你都下了餌了,我不咬的話你不是太沒面子了?好啦,你非要走遠,我也隨你。不過,有一點你必須要答應我,傷口有不適時。及時與我說。”
煦被她這一眼橫得心都酥麻了,嘴裏胡亂應了聲,扣着她後腦勺就將舌探了進去。一頓海吞鯨吸,翻江倒海。又凶又猛的架式一點也不“病弱”。
這幾天總躺着,除了睡覺吃東西,醒着時總纏着小雌獸索吻,這吻技那是一日千里地進步着。當然,作為狐族,在這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或溫柔纏綿,或霸道威猛。風格多變,卻任一種風格都能將她吻得全身虛軟,暈呼呼地任他擺佈。
看着又雙眼迷離地偎在自已胸前卻又本能地避開他傷處的七七,煦心裏柔軟得一塌糊塗。
這就是他的小雌獸啊。當她把一個人放在了心裏,就會時時為對方着想,這胳膊肘兒永遠往裏拐的天性真是太可愛了。
他暗裏綳了下腹部肌肉,覺得還是很勉強,因親吻而燃起的慾火熄了些。
七七現在對他百依百順。真要做什麼的話,她也不會拒絕。不過,他不想兩人的第一次因他的傷勢而草草了事。
第一次唉,值得珍藏一生的記憶呢,不能出現瑕疵。
七七靠在他胸膛上。聽着他心跳漸趨穩健,知道他已平復下來。
唉喲,剛才的氣氛真怕他會把她就地摁倒呢。
七七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這兩天她早有會被他“吃”掉的心理準備。不過,為著他傷勢考慮,希望能再拖一陣。
如果,之前,七七心中份量最重的是年季摩與鄭狩,那煦因着殉情的一跳,比重已與前兩位齊平。
七七承認自已因着前世的經歷,在對異性方面還是多疑的,不願率先付出更多。年季摩與鄭狩那是她來到獸界后最先遇到的,帶着“雛鳥情結”,自是感情不同。
而面對能為她殉情的煦,如果再有保留,那就太沒良心了。
兩人都平復了情緒,手牽着手漫步林中,聽着鳥語,聞着林木散發的清香,平靜而溫馨。
林中光線還是很暗,但兩人早已習慣,特別是煦,本就是獸人,視線比純人類的七七優異的多。他總是指着某一遠處,向七七描述看到的或新奇或有趣事物。
一會兒是一株大樹梢上兩隻松鼠在搶堅果,扭打成了一團,差點掉下樹。
一會兒是某隻鳥抖擻着尾羽在大跳求偶舞。
還有那兩株樹,明明單獨的兩棵,長着長着,到了後來樹梢部份就融在了一塊兒。煦拉着她穿過拱門一樣的間隙后,回頭又是感概,說他們兩人的後半生也會不分彼此,相互交融。
他們甚至還找到了一處小溪潭,泉水涓涓,裏面竟然還有發著銀光的小魚。驟散驟攏間,如流星趕月,又如煙花流瑩,極是美麗。
煦在邊上可惜它們個子太小,不夠塞牙縫,引來楊七七一頓小拳亂捶,大呼“俗人一個”。
兩人看了一陣魚,又再往深處走。
他們看到了之前秦蘇帶回來過的那種小果子,原來是長在樹上的,幾隻鳥正在啄食。
煦要去給她摘,七七當然不讓。
這要因着爬樹碰到了傷口,她得後悔死。
所以,還是楊七七自已上樹去摘。古武世家出來的,這種事情當然是小兒科。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爬樹的英姿下面那貨根本就注意不到,人家滿眼都是她裙下的風景。
冷不丁地被幾個扔下的果子砸到了臉,他才回過神,一摸鼻下,竟然摸到了血跡。
“接着啊,煦,別走神。”楊七七往下看到他一手捂着鼻子的樣子,以為是被果子砸到了。
還好,血不多,他悄悄地抹凈后,對着她露齒笑着:“好,你扔吧,我接着了。”
七七扔了十幾顆下來,又在自已裙擺里卷了一些,也不按部就班地往下爬,直接跳了下來。
那杏黃的裙擺因着風力飛揚,如花兒般綻放着,作為“花蕊”的*及小內內包裹的部份就一覽無餘地暴露在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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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路更是適意,有風景可看,又有果子零嘴吃。
兩人慢吞吞地走着,不知不覺就過了午,楊七七就開始嚷着要往回走,煦卻還想再走一段。
“那再往前走五分鐘,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十分鐘。”
“……”
“七七,就十分鐘吧,回去后我一定乖乖躺着,聽你的話。”煦撓着她的掌心,半眯着眼眸,狐性十足。
唉,好好的一名陽剛帥哥啊……你這是在摧殘我心中的形像啊!
楊七七再一次妥協,而後,開始檢討自已,覺得現在是越來越沒有原則了。這煦的美男計一使一個準,一使一個準……
慢悠悠地走了十分鐘,七七就要拉着他往回走,煦卻拉着她往前疾走了幾步,一直到一株樹下,盯着樹腰上一株寄生的藤本植物上。
那藤本植物結了幾個豆角樣的果子,小的還是青色的,大的卻已泛了金黃。幾隻小鳥正在為搶奪這熟了的果子而戰,雖然爭得鮮血淋漓,卻也避開了那株植物,看來是怕誤傷了它啊。
“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挺好吃的。”儘管剛才的果子已塞飽了肚子,但看着那耀眼的金色,嗅着空氣中的甜香,還是饞得吞了下口水。
“我也沒見過。”
煦折了樹枝驅趕那群小鳥,它們驚嚇地轟散開,卻還在他們頭頂盤旋,不肯遠離。
七七一躍而起,腳踩蹬着樹桿借力二次騰身,準確地揪住那顆唯一熟了的果子,落在煦身邊。
“先別吃。”煦從她手中拿過果子,這果子只小指般粗細,卻有一掌那麼長。他擰下一點果肉,拋向空中的那群小鳥。
那群小鳥鳴啼着,轟搶上去,有三隻幾乎是同時啄上了果肉,一瞬間就凈它搶得點滴不剩。吃到的三隻顯然是意猶未盡,沒吃到的更不甘心,它們繼續停在空中,緊盯着煦手中的果子。
“沒毒,而且看它們這些‘土著居民’這樣看重,定是好東西。”煦將果子在手中搓了幾下,遞給七七。
“好吃。”七七就着他手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汁水很豐富,最最難得的是吃過後口齒留香,氣味極是好聞。她又咬了一口,就推到他的嘴邊:“煦,你也嘗嘗看。說不定,這種果子是這天坑裏的特產呢。這裏的環境與上面大不相同,經過無數年的繁衍進化,長了些上面沒有的奇怪植物。等你傷好,我們離開后就吃不到了。”
煦對水果並不熱衷,看她喜歡,本想讓她一個人吃。但對着她晶晶亮的水眸,還是順着她小小地咬了一點。
味道果然還不錯,不過,沒有她的小嘴美味啊。
這樣想着,煦就又咬了一大口,這次是俯身哺入她口中。
空中的小鳥滿懷期望地等着地上兩隻能秉着“見者有份”的江湖道義,再拋點果肉上來,卻見那隻不要臉的雄獸一口一口地喂哺着雌獸,連一點點也沒給它們留下。於是,它們怒了,拍着翅膀到他們頭頂投糞彈。
這糞彈毫無殺傷力,被砸中了卻足夠糟心的。
煦受着傷,但要避開這種襲擊還是能夠的,呃,儘管有些狼狽。
早已閃到一邊的七七看着他現在僵硬笨拙的樣子,興災樂禍地笑了一通。煦看着她笑面如花,也跟着笑了起來。
原來是兩隻神經病!
眾小鳥出了氣,就四散着飛走,各回各窩,只等幾天後果子再度成熟。
煦終於遵着約定與七七往回走,但才沒走幾步,這天就開始下起雨來。這豆大的雨點砸下來,又急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