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第7章 chapter7

穆岩是被餓醒的。一睜開眼,四周都是黑乎乎的,習慣性地伸出手去開床頭燈,卻冷不丁地被硬硬的牆面一樣的東西阻擋了,但感覺上又不像是牆。稍微清醒了一些,才發現自己正半躺在某個人的懷裏,驚得立刻就坐了起來。

遲燁闌被撞到下巴,輕哼了一聲,一手攬着穆岩的腰,去摸遙控器,將車子的隔光膜撤去,光線一點點照射進來,穆岩剛睡醒還不適應,刺得眼睛都睜不開。

穆岩揉着眼睛,這才明白昨晚遲燁闌說的“不會吵到你”是什麼意思。後排的座位是改裝過的,格外寬大,遲燁闌長手長腳坐在那裏也不顯得閉塞。而自己則被遲燁闌抱在懷裏,腦袋枕在他的腿上,下半身躺在座椅上,身下鋪着厚厚的羊毛毯,身上還蓋着薄薄的羽絨被。

她睡覺本來就很安靜,這一路被遲燁闌護着,車子行進得也很安穩,怪不得她一直睡得很安穩。

“我們走到哪裏了?”

遲燁闌抱着她,輕鬆地換了個姿勢,讓穆岩坐在他腿上更舒服一些:“走了三個小時。累了?”

穆岩搖頭:“到邱臨東部要多久?”

“三天。中午在下個城鎮吃午飯,晚上住酒店,所以時間要長一些。”遲燁闌攏了攏她的長發,耐心解釋。

穆岩點點頭,原文中並沒有提及這些細節,遲燁闌這一路大概也沒有遇見值得一提的事情,所以被作者草草帶過。而本該被落下的穆岩,是在遲燁闌離開之後半個月才被通知一個人趕往邱臨,途中與男主女主相遇。

“有吃的么?我餓。”穆岩拉了拉遲燁闌的袖子。其實她現在心情很不安,但是又覺得沒有被刻意忽視,也不一定就是壞事。原文中夫妻兩人的關係並不和睦,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作者也是含糊其辭,讓人無從推斷。但是現在遲燁闌卻對她很好,也沒有成為那個人見人恨、瘋狂報社的科學罪人。

遲燁闌從座椅下拖出一個行李箱,三兩下翻出一包牛肉乾和兩盒酸奶。

穆岩看了一眼,很快認出這是自己打包的行李,鼓了鼓臉:“還有蘋果,我要吃蘋果。”

“我放到另一個行李箱裏了,在後備箱,下了高速路我給你拿。”

“你翻我東西?”穆岩喝着酸奶,陰陽怪氣。

遲燁闌淡定地拆開牛肉乾,遞到他跟前,自己也拿了一片吃起來,然後就着穆岩的吸管喝了口酸奶。

穆岩看他一眼,沒再說什麼。既然沒有機會沒有理由沒有能力離開boss獨立更生,她就必須接受將自己跟遲燁闌的命運掛在一起了,如果遲燁闌能夠避開東部的那場算計,也許她的命運就不會再那麼凄慘。在此之前,努力刷下好感度吧。

“吃。”穆岩想着,就主動拿了牛肉乾,笑眯眯地遞到弛燁闌嘴邊。

遲燁闌看了看她,似乎有些疑惑,但也沒有拒絕。

到達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邊的路燈昏黃,穆岩不管不顧,迫不及待地跳下車來。雖然在車上大部分空間都被她佔了,但是車裏就那麼大點地兒,除了躺着就是坐着,屁股也很累的。

遲燁闌跟在她身後寸步不離。

梁亦已經在酒店門口候着,一臉凝重地走過來,遞給遲燁闌一張請柬:“再往東都是他們的地盤,我們要借道,如果辭了可能會有點小麻煩,您看?”

穆岩警覺地轉過身,湊過腦袋,看着遲燁闌手上的請柬:“誰的?”

遲燁闌沒有避諱,大大方方地給她看:“諸葛明群。”

穆岩瞬間呆愣了一下,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縮,連身體都不由自主地戰慄了一下,她也不敢去看遲燁闌的表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垂着眸子嘻嘻笑起來:“那是誰啊?很厲害嗎?”

梁亦厭惡地皺了皺眉,覺得這女人不僅不安分,而且愚蠢之極。這麼蠢的女人,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讓教授上心了?

但是遲燁闌在,梁亦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不過他倒是覺得,接受諸葛明群的邀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教授身邊,應該換個女人了。

遲燁闌沒有錯過穆岩的異常舉動,更加堅定了之前的猜測,有些惱火,但是看她小心翼翼藏拙的樣子,也沒當場揭穿,有些事情,不需要第三個人知道,吃過晚飯之後再問也不遲。

梁亦皮笑肉不笑:“穆小姐,您說請柬要不要接?”

穆岩抬眼瞪他,一臉無理取鬧的嬌蠻:“關我什麼事?我幫你出主意給工資么?”說完,哼了一聲,再也不理他,進屋吃飯去了。

梁亦下意識地將目光轉回到遲燁闌身上,等待着他的指示。

“有所求就得有足夠的誠意,看他能不能打動我。”遲燁闌將請柬彈了回去,雙手插在口袋裏,一邊說著,已經大步踏進了酒店。

梁亦微怔,沒想到遲燁闌會拒絕得這麼徹底。

穆岩覺得劇情君又要淘氣了,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心裏總是不安穩。穆岩她在這邊滿腹心事,遲燁闌卻沒事兒人似的,洗了澡就坐在沙發上看書。哪怕穆岩把床都快折騰塌了,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穆岩更加不安了,期期艾艾地湊過去:“你不問我?”真不是她想作死,這事當做沒發生過顯然是不可能的,遲燁闌現在不問,不代表他不在乎,等到新仇舊恨一起算賬的時候,穆岩覺得距離自己被ko掉就不遠了。

何況,剛剛她又查看了下系統,依舊死的毫無反應,就像壓根兒不存在似的,她不得不繼續刷好感,誰知道**oss的歡喜能維持多久?

遲燁闌合上書,抬頭看她:“你打算坦白了?”

穆岩嘟着嘴:“就算我說了,你也不一定會相信。”

“信不信由我來判斷。”

穆岩坐在床沿,懷裏抱着枕頭,一邊理着思路一邊就輕避重地說道:“其實我不認識諸葛明群,他也不認識我,但是我知道關於他的一些事情,也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一直不太好,嗯,是他熱臉貼着你的冷屁股。——哎,你幹嘛?”

遲燁闌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床邊,開始脫衣服。穆岩瞪大了眼睛,陰惻惻地瞅着他,抱緊了懷裏的枕頭。

“繼續說,我在聽。”遲燁闌將松垮垮的睡袍脫了個乾淨,露出整個胸膛。

穆岩眼神遊移,眸子轉來轉去,最終還是不受控制地定格在遲燁闌的身體上,眯着眼打量起來。皮膚很白,手感也很細膩,骨骼略顯纖細,平時穿着寬鬆的白大褂,看上去又高又瘦,但是脫了衣服才發現他居然有完整的六塊腹肌,肱二頭肌也格外發達,胳膊纖長有力。

可惜看不到人魚線。穆岩嘖嘖,惋惜地嘆了一聲。

遲燁闌扭頭,要笑不笑地看了她一眼。

穆岩立刻收斂了猥瑣的目光,一本正經地端坐,繼續剛才的話題:“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方式類似於做夢吧。對,就是睡覺時候夢見的。”

“嗯,我知道了,睡覺。”遲燁闌一臉面癱表情,對於穆岩的坦白沒有發表任何建議,伸手將她拽到懷裏,拉上了被子。

“你就沒啥想法?”穆岩被撲倒,掙扎了一下,拿枕頭抵住他的胸膛,鍥而不捨地追問。

遲燁闌看了看礙事的枕頭,一把抽出來扔到一邊,點頭:“有,來做吧。”

穆岩氣急敗壞:“沒跟你說這個!”

“別的沒有。”遲燁闌乾脆得讓人嘔血。

“我不想。”穆岩扭過頭,身體蜷縮成一團,裹緊了身上的睡衣。

遲燁闌側翻過身,挪開壓在穆岩身上的大半個身子,支起胳膊撐住腦袋,側目看她。

“生理期到了?”遲燁闌捏着她臉頰上的肉,見穆岩不為所動,又不老實地去撓她的後頸,抓起一縷秀髮瘙癢。

穆岩縮起脖子,“呀”地叫了一聲,蠕動着躲開:“你才生理期!”

遲燁闌伸長了胳膊抱住她的腰肢,側躺下來,臉頰貼到她的脖頸處,懶洋洋地問道:“我的生理期剛剛過去。——那你為什麼總生氣?”

“我哪有生氣?”穆岩抿嘴,眸子裏閃過一絲光,“你不想想諸葛明群的事情?”

遲燁闌突然安靜了一瞬,摸着她髮絲的手也停了一下。

穆岩感覺到了他身上突然傳過來的壓迫氣息,但是很快又消失無蹤,快得讓人誤以為這是一場幻覺。穆岩鬆了一口氣,抿抿唇,她太急躁了,不該在這時候挑戰遲燁闌的底線。但是試探的結果卻又讓她很迷惑,這種反應,到底是有幾分在乎她呢?

遲燁闌沒再說話,把穆岩抱在懷裏,下巴抵在她腦門上,溫熱的呼吸透過髮絲傳遞到她頭皮上。穆岩想說什麼卻又開不了口,腦子裏渾渾噩噩,劇情和思量齊齊湧上心頭,腦容量又不夠大,理啊理的,也沒有頭緒,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遲燁闌悄悄起身,撩起她的長發,露出後頸的部位,一朵指甲蓋大小的嫣紅的小花猶如有了生命一般,在皮下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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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一生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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