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比試

那黑茉莎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連那漠然的眼神都不曾投向張艾青。

安若若雖然知道這黑茉莎絕非普通敵手，但張艾青作為望山峰的得意門生，自己也不用太過擔心。

張艾青緩步走近黑茉莎剛要開口，只見黑茉莎突然行動了起來，雙手交疊一轉，手指上發出青色光芒。

張艾青不敢小覷於她，雙手猛然一貫，雙臂之上已然泛起淡淡的白色光芒。

黑茉莎不禁一楞，她也未曾想到，這看似尋常的青衣姑娘，對敵時的心思卻如此細膩，自己用的青峰掌，其凌厲之處便是手指如如刀似劍，可這青衣女子，一上來就打算用雙臂來應對自己。這份審時度勢的心思，哪裏能跟面前這個林家小姐一般的姑娘聯繫到一起。

黑茉莎其實並不知道，此刻張艾青也暗暗嘆服，張艾青行事謹慎，但還是漸漸靠近這個衣如墨，白似血的女人。但這黑茉莎好像大雪紛飛中的一支寒梅，任你風來雨去，她兀自歸然不動。

兩人一時之間都不敢貿然出手，黑茉莎的雙手，張艾青的雙臂卻都隱隱的發散着光芒，那兩色的光芒似乎已經開始接觸交纏，但這兩人卻還只是相視而立。

安若若不禁有點擔心張艾青起來，雖然她對張艾青還是有信心的，但是面前這個全身黑色，神似鬼魅一般的女人，多少讓他心中莫名的緊張。

倒是場外的看客們一個個都似乎不耐煩了起來。覺得兩個女子，待到對戰之時，還是不如男子來的勇敢。

一時之間場內喧嘩了起來，但那些各大宗室門派中稍微有些武功見識的人，都在屏息以待，深知這份對峙，也不亞於驚濤拍岸。

霎時之間，黑茉莎身如鬼魅，雙掌化作兩點請芒，直撲張艾青的腰間，這一下搶攻，當真是迅如電閃。

張艾青本想躲閃，可兩人相距本就不遠，況且這黑茉莎突然發難之前，周身姿態全無一點預兆，就連那表情，都似乎沒有一點的變化。

可張艾青也並非等閑之人，雙臂自下而上飛速帶開這要命的青色光芒。黑茉莎一擊未中，卻沒有任何慌忙之感，她變招奇速，那兩點青芒瞬時化作漫天雨點般，落向那張艾青的周身。

張艾青沒想到這黑茉莎一旦發招，就如狂風暴雨一般，沒有一點的遲滯，她雙臂各自畫圓，那纖細的雙臂越轉越快，青色衣袖已然在這高速之中不見蹤影，甚至連那手臂變得無法看清起來。

黑茉莎看着張艾青雙臂畫出的白色圓盾，竟然以不動化解了自己這萬點青芒，雖然心中對此女的武功又多了一分驚訝，可卻沒有絲毫的慌張。

張艾青抵擋之中，任然是氣定神閑，看着青芒之後的黑衣女子，心中卻也有些惶恐起來，那黑茉莎此刻雖然進招不斷，但並沒有佔到自己分毫的便宜，只是她的臉，黑茉莎那如同寒梅一般冷艷的臉上，似乎多了一點笑意。

安若若看着兩人一出手就不同於普通比試者，心下暗暗佩服張艾青身藏身手不凡，卻從來不再自己面前顯露出半點，而黑茉莎雖然性格冰冷，行事詭異，但那手上的功夫卻也都是真才實學。

場外那些起鬨的人，也被這兩人凌厲的攻勢所震懾，所有人都靜靜的觀看。

張艾青不禁心中覺得有些詫異，黑茉莎的招式雖然鋪天蓋地，但卻近不得她身子半寸，這人變招奇快，怎麼現在卻一直用這，對自己毫無效果的招式。

但看黑茉莎臉上卻又沒有一點的焦急之色，張艾青雖然是一位女子，但她膽大心細，巾幗不讓鬚眉，立時雙盾變作單盾，而那另一隻反手一彎，那手肘之處的白芒如尖刀一般緩緩伸出。

黑茉莎的萬點青芒，一半都叫張艾青左手畫出的壁壘阻擋，而另外一半卻只能是自己突然收招，黑茉莎知道張艾青那手臂化作的白色匕首，自己如若神掌打中，那自己的五指雖然不至於折斷，但恐怕也受傷不輕。

安若若看見張艾青這招神妙非常，那凶如女鬼一般的黑茉莎看似強攻，卻已經處於被動之勢，心中不禁為張艾青暗暗叫好。

“一手做刀，一手做盾，侵略如火，不動如山，望山峰的功夫倒有點意思”黑茉莎雖然處於下風，但攻勢卻一如水銀瀉地一般。

張艾青聽見黑茉莎那冰冷淡漠的聲音，心更是不住的沉了一些，這黑茉莎在這疾風驟雨般的攻勢之中，說話的語氣竟沒有一絲的變化，如同此刻她此刻似乎還站在原地一般，這份功力着實有些可怖。

但張艾青也不是示弱之人，嘴角一彎說道：“姑娘你這一身黑衣，手上又是這嚇人的綠光，恍惚之間，我都以為自己是到了焚場墓地一般，當真有些可怕”

“哼，是么？”黑茉莎似乎並沒有氣惱的。

“姑娘你這樣兇悍如豺狼，恐怕這輩子都要做一個孤魂野鬼了”張艾青雖是隨口胡說，但她知道，兩人功力若是旗鼓相當，那麼誰的心境先被擾亂，那人可能就會轉瞬既敗。

可這次黑茉莎卻並沒有答話，張艾青心中一緊，身前的白色光芒，又加強了許多。

那黑茉莎雙眼似刀，本來已經如滿天繁星一般的青芒，似乎一瞬之間又多了許多，鋪天蓋地一般的向張艾青奔涌而來。

張艾青萬萬沒有想到，原來黑茉莎這招竟然還留有餘地，此人手法之快，迅捷如同閃電，自己恐怕多少有些小看了她。可心中雖然這般想着，手中卻也沒有絲毫的遲滯，一手做刀，一手為盾，黑茉莎攻勢雖猛，可終究被她滴水不漏的招法所一一化解。

場下眾人不禁唏噓喝彩起來，這場中二人，一人攻的漫天花雨，一人守的堅如磐石，讓場下那些與她倆年紀相仿的人，如何能不唏噓讚歎。

“艾青姐，加油”場外傳來一女子聲音，張艾青會心一笑，不用看便知是安若若再為自己鼓勁。

不用看，也是不能看，這黑茉莎攻勢越急，臉上那表情卻又越冷。那如同霜寒一般的詭異氣場，讓張艾青更覺得分心不得。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那萬點青芒卻猛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張艾青一愣之間，突然又再次看見那青色光芒，只是這次的青色卻不同於剛才，毫無光彩的墨綠之色，徑直往自己胸前奔來。

張艾青那白色手刀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迅捷無比的左手手肘的後面，登時，那手刀悄然不見，而那左臂滑出的白色盾牌卻一下子變大了不少。

黑茉莎知她剛才譏諷自己是為了讓自己心火迸發，從而胡亂進攻，可張艾青想得到的，她黑茉莎如何能夠猜不到，只是自己來了一招將計就計，順水推舟。

自己的青峰掌法，貴在發招變化無窮，且迅捷無比。可這只是那些懂得自己武功人的粗淺認識，青峰雖快且多，漫天攻入，這自己雙掌化作的小小青峰對付普通角色自然是不在話下，但是若是於張艾青這種防守如鐵似剛的人，以退為進的人，那可就變得快而無破了。

可黑茉莎的青峰掌法早已練得爐火純青，那萬點青峰，待她雙手一合，這小小青峰如同突然化作了蜂王一般，光芒不再，卻厚重異常，雙掌交疊，一招遞來，勢大力沉，威力如同開山裂石一般。

可黑茉莎想的錯了，那張艾青的白色盾牌眼看就要觸到自己這招，就算張艾青不至重傷，但這白色壁壘，勢必是抵擋不了自己一擊的。

可黑茉莎她掌法能做千端變化，從剛才的柳絮青峰，一瞬化作泰上壓頂，這張艾青也並不是毫無變通之術的人。

只見那白色盾牌，在那綠色雙掌遞來之前，也急速的變化起來，但卻不是變大，而是急速的縮小，一瞬之間已經如同是一面護心鏡一般的大小。而那白色光芒無限的在那拳頭大小的奔流交纏。

墨綠色的雙掌正打中那張艾青左掌中的白色小盾之上，只聽嗤嗤不斷聲響，那兩種光芒並沒有相互擊撞迸發，而是勢如水火的各自不讓分毫。

黑茉莎那排山倒海一般的掌力，當真是如同遇到無法逾越的鴻溝一般，想再進得半寸，都難於登天。

“鬼姑娘，你這化繁星為山巒，要不是我也懂些變化，可就被你一掌打死，陪你做了孤魂野鬼了。”張艾青勉強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

黑茉莎並未答話，雙目直勾勾的看着張艾青，嘴角向上一勾，只聽嘭的一聲巨響，那墨綠色雙掌突然如同炸開一般，一股氣浪從場中激蕩開來，場外很多功力不高者都是一個踉蹌，離得的近的人，甚至有人向後一跤坐到。

張艾青未曾想到，這黑茉莎招法之多，真如鬼神一般，雖然防住了她那致命一擊，可這爆炸之力，還是讓她不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

但看那青峰掌，站在原地，輕輕的甩着自己如同玉脂般的縴手，口中輕輕說道：“有些人說我是惡鬼，可她真當自己是天上神仙一般了，呵呵呵”

張艾青聽到此話，臉上不禁微微一紅，自己當真是有點託大，還是小瞧了這女鬼的本事。張艾青不禁心中暗自責備自己。

“我可沒有說姑娘你是惡鬼，你至多是小鬼罷了，就好像江湖之中，江洋大盜總是少的，偷雞摸狗之輩卻總是數不勝數。

“我本想多跟你玩一會，可你既然趕着投胎，那本姑娘也就成全你”黑茉莎雖然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冰冷，但她那漂亮的雙瞳之中卻透露出滿滿的殺意。

張艾青輕輕努了努了努嘴角，那已經沒了白芒的雙臂，衣袖開始不住的抖動起來，場內無風，觀看的眾人經過剛才一下，都屏息以待。只聽見那張艾青衣袖晃動之聲。

黑茉莎見到此狀，身形雖然並未有一點變化，但也暗自提氣，雙眼凝視着張艾青的一舉一動。

安若若站在場邊的柱子旁邊，場中兩人的對話聲音雖然細弱，但她都一一聽在了心裏，此刻再看兩人的神色，似乎都沒有剛才那樣閑庭信步般的輕鬆，兩人的眼睛都透露出了認真二字。

突然，黑茉莎雙腳輕輕一蹬，身子如同是柳絮一般飛了起來，空中旋轉身體，那擺動的雙臂下的黑色衣袖不時透出淡淡的綠芒，黑衣加上綠芒，還有那白皙如雪的臉龐，當真是詭異非常。

張艾青並沒有看她，甚至連頭都不曾向上抬起一點，衣袖還是不住的抖動。

黑茉莎向著張艾青飄然過去，那雙手身前不住的遊離，雙臂上的綠芒更是忽明忽暗，眼見就要從上攻那張艾青的頭頂。

就在此時，張艾青那抖動的衣袖，突然從袖口處射出刺眼的百芒，而又在一瞬之間，伴着嚓嚓兩響，那袖口下的白色光芒竟然形成了如同是白色光柱一般的銀槍。

張艾青雙手各執一柄白色光槍，輕輕抬頭，那手中兩槍已經朝着黑茉莎刺去，銀槍雖快，但那黑茉莎如同是被清風隨意撥弄的柳絮一般，竟然那樣風輕雲淡的躲開了這兩柄凌厲的銀槍。

張艾青雙足向後緩緩倒退，雙槍在空中不斷刺出，場內本就寂靜如死，那雙槍刺出之聲，都顯得那樣的清晰，如同風被刺穿時發出的哀嚎。

可那黑茉莎在空中不斷的變換身形，身法之快，整個人就如同是一團黑色煙霧一般，但她身法再快，終究也沒有張艾青的雙手迅速，那銀槍終究還是沒有躲開，只是每當銀槍要刺中黑茉莎之時，那黑茉莎的雙手就會綠芒大盛，發出如同是兵刃相交之聲。

張艾青的銀槍不是被她躲閃開，就是被她格擋下來。張艾青雖佔主動，但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倒是那黑茉莎當真是身輕如燕，本來一躍之勢，不論跳的多高，身法多輕，終歸是要落下，但那黑茉莎竟然可以藉助張艾青刺擊的力量，維持在空中，當真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場外一併人，雖然好些都自認為功夫不弱於場中兩人，但是此刻見到黑茉莎這樣猶如空中飄蕩的幽魂一般，都不禁暗自心驚。

張艾青雖然沒有慌亂，但也被這眼前景象所驚異，他雙手更是使的如同狂風一般。若是普通兵器，定然是無法用的如此迅速，但這雙槍都是由張艾青的功力形成，雖然破鐵穿金易如反掌，但本身卻無一點重量，如張艾青身體的一部分一般揮灑自如。

那黑茉莎雖然身如鬼魅，可那猶如電光火石的的銀槍卻越刺越快。兵刃相交之聲越來越多，只聽呲的一聲響，黑茉莎向後躍開，她飄然落地，但竟沒有一點的聲響。

張艾青沒有追趕，而是站在原地，她的眼睛並沒有看着黑茉莎，應該說場外所有人都沒有看她，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黑茉莎方才在空中舞動的地方。

一片黑色輕紗正緩緩的落下，場中人都已明白，這黑紗自然是黑茉莎的，看來她身形再快，終究還是被張艾青刺下了一片衣服下來。

雖然只是一片衣服，安若若心中也明白，兩人相若，這一點點的優勢，最終會越來越明顯，直到最後張艾青打敗這個黑衣女子。

可張艾青並沒有這麼想，她這招自從學成之後，與同門師兄弟過招，基本上都是贏多輸少，就算是大師兄，在這招面前也是占不到絲毫的便宜。可自己已經把這招發揮的淋漓盡致，卻只是刺破了黑茉莎的衣服而已。

想到此，張艾青不禁眉頭緊鎖，而那黑茉莎輕輕的撥弄着自己的衣服，好像是在尋找，剛才那一下，到底弄破了什麼地方，她雖冷若冰霜且行駛兇狠，但終究還是一個女孩子，愛美怕丑她也概莫能免。

張艾青看着黑茉莎拉着袖口一片斷開的衣袖出神，開口道：“姑娘，要不你現在就下去，不然我一會弄壞了你這身，形同烏鴉一般的名貴衣服，那多不好意思”

“你弄壞我一隻袖子”黑茉莎喃喃道。

“袖子？壞就壞了罷，要不我一會送你一套白衣”張艾青知道她只喜黑色，故意這樣調笑道。

“不比，你弄壞我一隻袖子，我便要你一隻手”黑茉莎說著緩緩抬頭，眉眼似冰，但嘴角卻露出詭異的笑容。

張艾青不禁有些發愣，她也已經知道，只要自己看到黑茉莎這樣的神情，總是沒有好事發生，心中大大戒備起來。

而那黑茉莎這次並沒有從空中襲擊，而是緩步走來，如同是大家閨秀在花園遊玩一般，完全沒有流露出一點的憤怒和殺機。

張艾青那手中的雙槍忽然閃耀一下，她整個人已經如離玄之箭，向著黑茉莎飛來，那卻並不慌張，身子輕輕一扭，不退反進到了張艾青的身前。

那張艾青此計不光是雙槍頻出，而且雙足更是不住的攻那黑茉莎的下盤。那黑茉躲閃的功夫卻完全不似常人，又變做一團黑影一般。

安若若看的出神，但心中卻不禁的感覺到奇怪，方才那黑茉莎無論使用什麼樣的功夫，總會有綠色的光芒，可這此黑茉莎化作的黑影之中，卻哪裏看的見一丁點的綠芒，好像完全是在用身體的反應來對抗張艾青一般。

其實不光是安若若感覺到匪夷所思，場中跟那黑茉莎惡鬥的張艾青心中也是如此，這黑茉莎方才在空中輾轉騰挪已然快到眼花繚亂，未曾想此刻她在的地上的速度卻更是快的莫名其妙。

張艾青攻勢頻出，但實為她心底是在是摸不透黑茉莎這詭異非常的功夫，只要以攻代守，而且此刻別說是再次刺中那黑茉莎的衣服，就連讓她格擋都已經沒了可能，張艾青不禁有些頭大。

黑茉莎似乎沒有思考一般，她只要一出手，那招式就猶如行雲流水一般，完全好像不用她自己操控一般，沒有一分的遲滯，沒有一分的彆扭，輾轉騰挪，發招收招都一氣呵成。

張艾青攻勢越來越急，但那黑茉莎卻也越來越快，兩人相鬥一會，誰都不曾有一絲想讓。

終於，張艾青出手了，她那手中的銀槍馬上就要刺中黑茉莎那向自己胸前的襲來的手，就在這轉瞬之間，黑茉莎已然發現，銀槍刺出，黑茉莎的手已然逃開，毫釐之間就好比咫尺天涯。

眼見張艾青的銀槍稍進一點，就可以刺中黑茉莎那白皙的手，但就這樣距離，卻因為黑茉莎急速的閃避，一直保持着同樣的距離。

黑茉莎的臉上又露出詭異的笑容，可這次並不是只有她笑了，張艾青的嘴角也向上彎起，黑茉莎一愣，只見那張艾青手中刺來的銀槍兀自突然變長。

再一次，黑茉莎的被這銀槍穿臂而過。可張艾青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被自己刺中的黑色袖子，裏面已然是空無一樣一般，那黑茉莎的手臂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一段空癟的袖子，被自己的銀槍貫穿而過。

張艾青正當暗自驚詫之時，那黑茉莎的胸口之中突然有一隻白皙如雪的胳膊突然伸出，張艾青大急，就算向後跳開，也已然來不及，張艾青趕忙回槍擋駕，這一下迅猛非常。

黑茉莎本打算這一掌要當胸把張艾青打死，卻未曾想，張艾青急於自保，手中銀槍回護之速也讓她吃了一驚。

這一掌自然沒有打中張艾青的胸口，但是黑茉莎卻已經抓在了她的肩頭，五指輕輕一扣，張艾青只覺得整個左臂為止一麻。手中激發出的白色銀槍一瞬之間消失不見。

張艾青雖然受傷吃痛，但是好歹她也是望山峰的二師姐，自知這樣的緊要關頭，定是不能畏首畏尾，否則一定給這女鬼當場索了命去。

情急之下張艾青右手銀槍猛然向黑茉莎的腳上刺去，黑茉莎向後一度，輕巧無比的躲過了張艾青這一擊，只聽咔擦一聲，銀槍刺入地面，張艾青以這銀槍為軸，順勢一腳踢出，黑茉莎雖然剛才一擊得手，可她並沒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張艾青反身這一腳，雖然凌厲迅猛，可終究都看在黑茉莎的眼裏。

黑茉莎正要探手去抓她膝蓋，卻未曾想到，這張艾青整個人突然沉了下去，黑茉莎五指探了一個空無，同時覺得自己膝蓋一麻。自己竟然被那張艾青着樸實無華的一腳踢中。

黑茉莎並未弄清緣由，趕忙退開。張艾青也沒有追擊，也是悄然站起。

黑茉莎膝蓋吃痛，但心中卻如同是潺潺流水一般，回想自己為何會中了這一腳，突然，她腦中一閃，想起那張艾青的銀槍可以自由伸縮，原來張艾青的銀槍插在地上之時，自己以為她只是藉著這銀槍借力，一腳向著自己踢來，急於脫困，可是並未想到，就在那時，張艾青突然把銀槍收了幾寸，本該踢中自己胸腹的一腳，突然變作了踢向自己的膝蓋。

張艾青一手輕輕按着剛才那被黑茉莎點過的肩頭，感到自己的背心隱隱的冒出一些冷汗，方才幸虧自己急中生智，不然恐怕此刻已經真做了自己口中那孤魂野鬼了。

張艾青也是十分的奇怪，那黑茉莎那一按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力量，怎麼自己竟然會感覺到這般的疼痛，而且現在自己的白芒銀槍竟然一點都使不出來。

張艾青看着黑茉莎，方才那黑茉莎與人對戰，或跟自己對戰，使出的招數都帶有綠忙，可是剛剛卻全然沒有。眼前黑茉莎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也沒有了那事後甩手的習慣。

張艾青想到此節，不自主的盯着那黑茉莎白皙修長的雙手。突然，張艾青愣住了，那白皙手指的勁頭，隱隱的有着一個綠點。綠點不大，只是在指頭上的一點而已。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當真發現不了。

黑茉莎看見張艾青盯着自己的雙手，卻並沒有任何躲藏之意，緩緩的抬起一隻手，在眼前晃動。又慢慢向著張艾青伸開，那手指的指腹處，確實有一個小小的綠色圓點。

這下張艾青恍然大悟，這黑茉莎方才更自己對戰，並不是沒有用這綠芒，而是把這東西全部匯聚在雙手的指頭之上，若是她以前似是用劍，那麼剛才就是用針。所以手法才會日次之快，自己被那運了綠芒的手輕輕扣住，才會受傷如此。

安若若在台下眼見兩人巨斗受傷，心下為張艾青感到擔心，不自主的輕輕喊出了聲“艾青姐，你沒事吧”

張艾青此刻哪裏敢隨便把視線從黑茉莎的身上移開，只是面露微笑，示意安若若放心。

“沒想到，今天有你這樣一個對手”冷若冰霜的黑茉莎邊說邊彎下身子，輕輕的撣了撣膝蓋上被踢中的地方。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還真是有些本事”

“你知道我？”

“聽過一些”

“哈哈，你雖然聽過我，但是你並不了解我”黑茉莎的笑聲如同銀鈴一般，但是臉上那清冷的神色也未有一絲的變化。

“姑娘，你是想讓我多多了解你嗎？我又不是書生，怎麼會喜歡你這女鬼”

“我可以讓你了解了解，但是你做不了書生，只能做死人”黑茉莎淡淡的說道。

“那就看姑娘你的本事了”張艾青說罷，輕輕的放下扶着肩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