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晚了

林子兮看着他，有些驚訝，畢竟很久沒有看到他了，她逃避着他的目光，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你怎麼來了？”

鳳羽眼中閃過一絲受傷，手握緊了蒼龍劍，幾縷青絲貼在他俊美的臉頰，“怎麼，八公主要出嫁了就不想看到我了？”，說罷，將蒼龍劍放在桌上，目光一直跟着林子兮。

林子兮眼眸一閃，轉身背對着他，不再說話。

死一樣的沉默，鳳羽上前一步，將林子兮從後面抱在懷中，頭放在林子兮的肩上，林子兮掙扎，卻被鳳羽用內力鎮壓下來。

林子兮武功並不如鳳羽，索性不再掙扎了，可是心裏卻有些酸澀，鳳羽，現在你又是什麼意思？我一直是她的替代品不是嗎？

“子兮，一定要嫁給他嗎？”鳳羽開口道，靠在林子兮肩上，聞着她的體香，很淡很淡的香味，他說不上來是什麼香味，但卻讓人心曠神怡。

林子兮輕輕點頭，“是！我一定要做四皇妃！”她和他貼的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嘭嘭，嘭嘭……

鳳羽身體一僵，雙臂收的更緊，好像要把她塞進自己的身體裏，過了很久，鳳羽才用低沉而凄涼的聲音問，“為何？你若要顛覆雷雲國，我也可以幫你！為何是要嫁給他？”

林子兮的青絲有些散亂，紅唇微張，“對不起……放開我……”。

鳳羽沒有放開她，只是說，“我放不開！”，言語中盡顯不舍，苦澀……

林子兮聽聞，沉默了一小會兒，隨後冷笑道，“呵，鳳羽，你不覺得現在說這個有些晚了嗎？老馬不吃回頭草，我自己決定的事，我就要想盡辦法去達成！”

林子兮眼裏充滿了堅定，“放開我！”。

鳳羽這次終於放開了林子兮，雙臂像斷了一般垂在兩側，整個人失魂落魄，沒有一絲生氣，面色蒼白，眼裏都是悔恨，如果當初，他早點看清楚自己的心，結局是不是不一樣了？

林子兮從他懷抱中走出來，轉身看着鳳羽，只見他眼中如一灘死水，嘴角緊閉，面色蒼白，林子兮張伸手摸摸他的臉，但是還是忍住了，她不能給他任何希望……

鳳羽突然抱住林子兮的頭，一口咬住了林子兮的紅唇，林子兮全身力氣好像被抽走一樣，站在那裏，動不了，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嘭嘭，嘭嘭，唇瓣任由鳳羽的索取，直到林子兮不能呼吸，他才放開她。

“子兮，看着我！”鳳羽雙手捧着她的臉，靠的很近很近，林子兮甚至能感覺到鳳羽的呼吸，她眼裏都是他，他眼裏也全是她。

林子兮因為剛才的吻有些發愣，有些失神，她承認，她喜歡他，可是她並不覺得自己會嫁給他，她會嫁給玉翡琰，是因為她相信自己，自己不會喜歡他。

“子兮，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去一個別人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鳳羽憧憬着未來，他的生活里，她是他的全部……

林子兮眼裏閃過一絲光芒，很快，雙眸黯淡下去，如果是半個月前他這樣對她說，她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一輩子追隨他，不離不棄……

林子兮搖頭，向後退了一步，眼眶甚至有些紅潤，“鳳羽，晚了，一切都晚了！我要嫁給四皇子，我要做四皇妃！我要報仇……”

鳳羽苦澀地扯了扯嘴角，突然大笑起來，“哈哈，林子兮，你不要後悔！”，說完，抓起桌上的蒼龍劍，從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林子兮坐了下來，淚已滑落，雙手顫抖地去拿茶壺和茶杯，結果茶水倒了一桌子，林子兮沒有心情管這些，乾脆也不喝水了，打開她寢宮的暗門，裏面有個水池，冒着熱氣，林子兮將衣服一扯，便縱身跳了下去，很久很久才浮出水面……

幾縷青絲貼在臉頰，臉色蒼白，但是唇卻格外鮮紅，偶爾，不知是淚還是水珠從眼角滑下，林子兮雙眼無神，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身體泡在溫泉里，一動不動……

娘親，師父，子兮不會後悔的，對吧……

窗外，夜色溫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