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學
‘慶雲’是高級公寓區,沈小瑜在一號樓的十八層有間兩百坪的高級公寓。明面上的財產知道的人很多,但能來的人到是五個指頭數得過來。
“你隨意。”
隨意的意思就是你自己拿拖鞋換,自己泡茶,自己招呼自己,好在孟星也不再意。敞亮的開放式廚房連着客廳,雙開的大冰箱裏一半滿是礦物質水跟飲料,一半是用塑料盒分開裝好的水果,孟星廢老大勁沒翻出一片菜葉子只找着一支沒開封的挂面和一盒沒開的雞蛋。
“有總比沒有好,”找着鍋盆調料開火下面.
孟星賢惠模式大開的模樣把洗完澡的沈小瑜狠狠震了震。“…你會做飯?”
“一個人久了總會學些,”熟練的撈出麵條,蓋上煎好的雞蛋,營養簡單。“材料有限,只能做這些了。”
“這已經讓我嘆為觀止了,我從不知道我的冰箱裏還能變出這些東西。”
“只要有材料下麵條很簡單。”
“對我這種打個雞蛋能把蛋殼一起攪的人來說,‘下面’已經是非常高級的事了。”熱騰騰的麵條吃進嘴裏讓沈小瑜舒服的眯了眯眼。“會做飯的人都是化腐朽為神奇的高手。”
孟星一樂:“那民間的高手多得是,買菜做飯是普通人家最為平常的事,像沈少這樣不需為俗事傷腦筋的才是少數。”
沈小瑜抬眼,揶揄道:“孟星,你不會告訴我你在仇富吧?”
孟星一嘆:“沈少,您想多了。我只是實話實說。”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我雖然不操心衣食住行,但我要操心的事可比衣食住行要複雜厲害的多。”
這話孟星相信,因為他本身就是證明。
客廳的座機響,沈小瑜當作沒聽見。只是電話那頭的人勢不罷休連通響,沈小瑜這才起身,一瞧來電顯示眉頭皺了皺。招手讓孟星來接,沈小瑜回房把浴室水聲開到最大。
孟星清了清嗓子,放柔聲音:“喂?”
“……沈少呢?”
電話那頭成年男人的成穩聲線讓孟星緊了緊握電話的手。“沈少在洗澡,讓沈少接電話嗎?”說著孟星拿着無線電話拖拽着拖鞋‘吧噠吧噠’向浴室而去,逐漸加大的花撒水聲隱約傳到電話那頭。
“不用了。”
‘嘟嘟’斷線聲讓孟星鬆了口氣。
沈小瑜關了花撒,臉色暗沉不善。
孟星按壓不住好奇問:“是誰打的?”
“一頭地獄三頭犬。”七早八早就讓秘書打電話,沈衛國是有多防着他呀?
一早的好心情被這通電話給毀的一干二清,沉默吃完麵條不等孟星收拾留下句‘隨意’便先一步回了沈宅。時候還早,沈父還沒去上班跟宋敏正坐餐桌上吃早飯。
宋敏先一步瞧見沈小瑜,忙打眼色讓其繞開沈父。
沈衛國放下報紙抬眼,瞧見偷偷摸摸進門的沈小瑜便是氣打一處來:“站住!一頭到晚不着家,你把這裏當什麼了?酒店旅館嗎?”
沈小瑜縮了縮肩,不甘不願的轉身。“爸,媽。”
宋敏忙勸:“一早怎麼就這麼大火氣,來,吃碗蓮子湯,祛祛火。小瑜快過來陪你爸一塊吃早飯,出去玩了兩個多月,累了吧?”
沈父的嚴厲永遠反襯着宋敏是個無底限的慈母,不舍的打不舍的罵,在她心底兒子永遠是最乖的。
沈小瑜一上桌宋敏便給其眼色:“小瑜把你爸愛吃的小籠包遞過來。”
沈小瑜不甘不願的把裝小籠包的碟子推了推,沈父蹙眉:“怎麼?出去玩了兩個多月回來還不着家,說你兩句還有脾氣?”
“什麼不着家,是老廖說吳少要給我接風我才去的,時候晚了怕吵着你們才在外邊睡。”沈小瑜不滿的偷偷嘟嚷:“早知道回來就要挨罵我還不如不回來了,”
聞言,沈父火冒三丈:“罵你怎麼了?罵你是為你好!那些不罵你只對你奉承的才是縱容你,那是害你!”
為我好?讓自己秘書的兒子引導\\\\攛綴\\\\監視是為我好?十三歲就讓人引導破身泄精以至縱情聲色弄的體虛是為我好?明緊暗松的嬌慣壞了,這時候說這些戒言是已經吃定他的根已經歪了再無掰正的可能?沈衛國呀沈衛國,你虛偽的底限在哪裏?
早飯不歡而散,宋敏拉着沈小瑜說了半句,晚飯前又耳提面命讓他收斂脾氣這才把這頁揭過去。
三人一家坐餐桌前溫情脈脈吃晚飯。沈小瑜暗笑宋敏傻,假象就是假象,演的再真實也不能否定沈衛國的狼子野心。一個有野心有報負的男人怎麼能永遠忍受頭頂的綠帽子,一時的隱忍是學勾踐忍辱負重只等一朝翻盤!只要沈衛國完整脫離朱家,那麼第一個被試刀的恐怕就是他們母子。
‘京大’是全國排名前十的重點大學,每到下半年的新生入學便是人山人海的擁擠,陪讀的送學的,拖家帶口怎麼熱鬧怎麼來,整的比早上菜市場還要來得擁擠熱鬧。
沈小瑜看人山人海的大門口,無聊的打個哈欠。最新款的豪華轎車無聲無息繞過人群來到側門口,坐副駕駛的廖秘書把通行證跟學生證一擺,門衛立馬笑臉相迎打開鐵門。
這就是這個國家的國情,永遠不缺特殊通道。
入手手續早就有人辦好了,廖秘書直接把沈小瑜領到新建的宿舍。明明是四個人住的宿舍,廖秘書硬是玩手段的變成只住兩個人。“沈少,衣服跟洗梳用具都已經擺好了,您看還缺什麼?”
百無聊賴的晃了晃,衣櫃裏的衣服擺的整整齊齊,洗浴間的牙膏牙刷毛巾一應俱全可見準備的人有多細心。“沒什麼好缺的,反正這地方最多走個場。”應沈小瑜要求,沈衛國在學校附近給制辦了一間高級公寓,保姆全天候着他有車子又有通行證,可以想見宿舍恐怕是他逃課時的最佳去處。“對了,我那個舍友是什麼樣的人?別告訴我是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我會看的眼疼。”
一身西裝,精英模樣的廖秘書笑了笑扶下眼鏡:“沈少放心,校方安排的是個英俊帥氣的南方人,我跟對方打過照面,是個身家清白的寒門子弟。”言下之意就是沒家世沒靠山,您沈大少可以盡情欺負!
說曹操,曹操到。帶南方軟糯口音的普通話,見人就笑活是個沒脾氣的。“沈少好。廖秘書好。”
一切都好說話的神態一看就不像廖秘書說的只‘打過照面’那麼簡單。
微不可察的揚了揚眉,沈小瑜打着哈欠倒回床上,一幅‘他累了他什麼都不想說識象自己滾蛋別硬爺眼爺要睡’了的模樣。
廖秘書不愧為沈衛國的心腹秘書,那察言觀色識時務的能力可謂一流,說出來的話有種‘你自視甚高目中無人我不覺的反感你就該這樣虐我吧’的感覺。
好脾氣的王靖笑着把人送到樓遞口,回宿舍門一關,沈小瑜掀開被子臉上哪有剛才的半分倦態。
王靖神色一收,捏捏笑僵了的臉皮。“沈總,我算知道霍總為什麼叫這人為‘地獄三頭犬’了。‘咬人的狗不叫’,這人不聲不響笑着一幅好說話的模樣卻差點把我初戀都給翻出來。”
“要是這點能耐都沒有怎麼會被沈衛國視為心腹安排他監視我呢?”為了避開廖秘書的監視,當初他們三人可謂是絞盡腦汁費盡心機謹慎小心到幾乎草木皆兵。“這兩年雖然有鬆懈但萬不可小看對方。而且按對方一慣的方式來看,學校里絕對不止你一個‘釘子’。”
“您放心沈總,為這事我已經準備了足足一年。”
現在正是公司發展的緊要關頭,王靖的作用是為他爭取更多脫離監視的自由時間。只要能爭取更多脫離監視的時間,他就能創造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