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上)
回到家的陸慈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了,辭職書也已經上交了,按照梁組長的性格,應該是想都沒有想就會上交到人事部,想來明天一早她的解約書就會下來。
本來想打電話給主管說清楚自己想要回司雀繼續工作的事,但是一想到後天就是主管的大婚,她也就暫時把這事也壓了下來,想着等到主管婚後再說也不遲,現在可能是為了準備婚禮而忙的不可開交了。
而拿到辭職書的項琛準備第一時間聯繫陸慈,但是正要拿手機的時候卻突然猶豫了一下。她為何突然要辭職?況且她肯定不知道她能來爾本上班已經很不容易了,多虧了他朝溫啟年說起她遲到的原因她才得以順利進來工作,誰會想到這才第幾天,居然就辭職了?
難道家裏發生什麼事?
這樣猜來想去的也找不到准,他索性就決定晚上親自去陸慈那問問。在電話裏頭也說不清楚,況且他這個人真的很討厭別人用電話和他交流,要不是他工作需要和重要大事,他一般不會與人在電話里談話。
剛下班的溫啟年看到項琛一個人站在玻璃門那反覆走動,有些疑惑的走過去問了一句:“不下班嗎?”
按照常理來說,項琛絕對是下班黨中最積極的人,除了確實很重要大項目見他加過班以外,一般情況下只要一下班,爾本設計主管絕對是走的最早的一個。
就為這事,項鶯還常常對溫啟年道歉,自己這弟弟對待工作還欠缺的太多,但是這些相對於項琛的才華來說,都不是事。
立馬緩過神來的項琛沖溫啟年笑了笑,目光灼亮的移到溫啟年的身邊:“一起走啊?對了,我這幾天在找房子,你有什麼建設性的好意見給我參考的?最好……離我姐家遠點的。”
溫啟年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文件夾,看到是合宜的大項目,習慣性的問道:“合宜那邊怎麼說?”
兩人說著就走到了公司的外面,吳助理早就已經開着車在外面等候他們。項琛順勢把文件夾遞給溫啟年,然後走到前面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合宜是是繼a市上一家五星酒店離開后唯一一家五星的酒店,也是今年打算入駐的。在上海那邊的合宜後期內部的設計都出自於爾本,所以這次也得到推薦,爾本接下了這個項目。
項琛上車之後一心想着陸慈辭職的各種可能,所以也沒有和溫啟年有過多的交流,更加沒有想到溫啟年會不小心翻到他慌忙之中夾在文件後面的那封辭職書。
剛剛看到辭職書的溫啟年微微一怔,而後表情些許陰鬱的緊緊盯着那個名字。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晚上陸慈沒有回答的問題。
“你會離開嗎?”
昨天,他忽的鼓起勇氣對着陸慈的背影這麼問道,而現在這封辭職書,想來就是她所給的答覆。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有他的地方,一想到這裏,他不禁低頭掩住心底忽升的苦澀,不由自主的將辭職書從文件夾里抽了出來。
***
正逢明天周末,在臨睡前陸慈將明天朗朗要穿的衣服,還有需要帶去少年宮的東西都準備好,還特地的將提琴擦了一遍。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朗朗,於是悄然起身關了燈,打算把衣服先洗了。但當他剛走出房間,就響起了門鈴聲。
她有些疑惑的走到玄關處,心想這麼晚了誰還過來,難不成是陶冶?
門一開,陸慈有些愕然的盯着來人,頓了頓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項……項先生,你怎麼……”
此時項琛挑着眉頭聳了聳肩膀,看到陸慈準備邀請自己進屋的時候他連忙罷了罷手,言簡意賅的將過來的目的單刀直入的問了出來:“我就不進去了,來這裏我只是有一個疑問,你……為什麼要辭職?”
單純的撇開他和陸慈這萍水相逢的友誼,就算是作為爾本的設計主管,對於一個剛入職不到一個星期就提出辭職的員工,他想也有權利知曉其中的緣由。
陸慈對於他知道自己辭職的事情很奇怪,按理來說,今天不應該只有梁組長知道嗎?
項琛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於是他搗鼓了一陣好不容易從自己的幾個兜里找出自己的工作證,放到陸慈的眼前。
陸慈看到工作證的設計主管時,心裏不禁漏了一拍,言語忽的變得生分了起來:“不……不好意思,之前沒能夠認出你。”
項琛亮出自己工作證的目的並不是讓陸慈對他有所敬畏,而是希望她能夠告訴他這個上司為什麼會突然辭職。
所以他稍稍的退了一小步,聽了陸慈的回答之後不以為然的說:“沒事。你為什麼要突然辭職?是爾本待遇不行,還是……”他突然就想起上次經過咖啡館的時候所遇見的事情,不由的猜測說:“還是老員工對你有不滿,受到欺壓了?”
“不不不。”陸慈見到他提出這樣的猜測,連忙否認,急切的表明辭職的原因僅僅是自身的原因罷了:“項先生,我辭職跟爾本沒有任何關係的,我能夠來爾本已經很幸運了,只是我自己家庭的一些問題,至於什麼問題,我……有些不方便,還希望你能夠理解。”
陸慈沒有想到這個與自己萍水相逢的同事竟然是爾本的設計主管,看他年紀輕輕就能坐上主管的位置,着實令她有些吃驚。
一聽說是她家庭的原因,即使項琛再怎麼好奇想要追問下去,也沒有輒了。剩下的,只是嘆息。於是他露出寬容的微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了。”在項琛心裏,其實還對陸慈存着一份別樣的心思。
原因是他今年準備重視家裝這一方面,而近年來爾本接的項目很多都是大項目的工裝,酒店建築以及大型場所室內裝潢這一塊,而他在得空的時候還特地去了解了陸慈之前所做過的一些家裝,給他的感覺很特別,所以就想着在公司里專門成立一個家裝小組,而陸慈就是他想要納入的成員之一。
但是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提出,主要的一個人物就退場了。這讓項琛怎麼不感到可惜?
最後,陸慈目送着項琛走出公寓的樓道。
***
次日在爾本里,梁組長見到陸慈已經超過了上班時間一個小時后還沒有現身,而且還沒有一通電話打進來,加上昨天組裏接到新項目,正是缺人的時候,在這關鍵時刻陸慈居然一聲不吭的就跟她玩失蹤,後來越想越氣最終忍不住發怒了。
只見她氣勢沖沖的走到陸慈的位置旁邊,問了一聲原本坐在陸慈旁邊的同事:“你們難道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去哪了?”
在得到連續幾個搖頭之後,她猛地轉身吩咐組裏的另一個同事說道:“唐棣!馬上給我致電陸慈,我倒要看看她這個大忙人到底在忙什麼,難道比國家主席還要忙,連個請假電話都沒時間打過來嗎?!”
看到梁組長氣的臉頰發白,組裏的人紛紛暗自感嘆陸慈在劫難逃。
誰知道這個時候剛好與溫啟年一同進來的項琛大步走到四組那邊:“梁組長,陸慈她有點緊急情況,這兩天的假我幫她請了。”
項琛說完,就走向電梯那邊。經過他昨天一個晚上的思考,還是不能讓陸慈就這麼白白的走了,想來如果是家庭有事的話應該會有解決的時間,就算是為了自己那個家裝小組,他今明兩天也抽空和陸慈好好談一談,畢竟昨天晚上去的太匆忙,況且他感覺陸慈對他的身份還沒有消化過來一樣。
而梁組長則有些呆愣的盯着主管的背影,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身拉着那個同事的衣袖又重新問了一遍:“剛剛,是主管?”
那個同事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項琛給陸慈請假了?”
“是的梁組長。我待會就去給人事部那邊說一聲。”
那個同事說的話梁組長倒沒有聽進去,如今她滿腦子的疑問,難道這陸慈在公司里有後台?之前那幾天也沒有見陸慈和主管有過任何的互動,況且項琛在那幾天都沒有在公司。主管會給一個剛來公司沒幾天的新員工請假?難道他們很早就認識?而且還不僅僅是認識的關係?
梁組長看着像神遊天外的人,一直沉浸在她自身的猜測里。按照她的想法來說,如果陸慈與項琛真有點什麼關係,不管是親戚還是友人,那她以後得好好對待陸慈供着這個主才行啊!
而溫啟年也聽到了項琛替陸慈請假的話,等到項琛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不免的回過頭說了一句:“你認識那個新員工?”
項琛點了點頭:“嗯,因為一些小事。”
後來組裏的同事去人事部打請假條,人事部的負責人把資料調了出來特地說了一句:“昨天晚上上頭已經有人替陸小姐請過假了。”
“請過了?”同事唐棣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懶得去想,總之請假就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