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終於見到銅板了

爺爺不願意坐牛車，一定要走着去集市，為了節省這六捆木柴。楊芸極力的勸着爺爺，現在早集人多，早去自然也好早些賣完回家。加上這一對竹筐太重了，壓在爺爺的肩膀上都把他的壓得微微彎了腰，坐牛車不但可以早點到集市，還能減輕爺爺的負擔。爺爺現在是楊家的頂樑柱。牛車上的村人趕着去集市，也紛紛勸着爺爺，李嬸也剛好在牛車上。她勸着爺爺“楊大爺，您就坐上來吧，難得孩子想孝敬您，怕你走到集市太辛苦，你這擔子太重了，再說早去就能早點回來，芸丫頭這孩子這麼瘦弱，背上背的筐子這麼重，走到集市都要累壞孩子了。”

爺爺嘆了口氣把擔子放到牛車尾部，把楊芸的竹筐也放上后，才和大家一起坐上牛車。牛車緩慢的向集市趕去。趕到集市時，人很多了，村中的人各自拿着自己的東西找個位置擺賣了起來。

和爺爺找了個不錯的位置擺放好東西。

“爺爺，您這竹席子平日賣多少錢一張的？”

“平時賣十文一張，這竹席子鄉下人多數會編，只能賣鎮上的人家。”爺爺一張竹席子差不多要編一個時辰，等於二個小時才賺十文錢，難怪家裏這麼窮，真的賺不到錢。

“這位大爺，這竹席子怎麼賣。”一位農家漢子走過來問席子的價格。

“這位大叔竹席子十二文一張。”楊芸搶在爺爺出聲前回答。

“怎麼比以前貴了，以前才十文錢一張。”

“大叔，這價真的不貴，小女子的爺爺可是老手藝人，您看小女兒爺爺編的席子，結實耐用，，一張席子保證您可以用很久。”

“大叔還是覺得太貴了，便宜點。”

“大叔，這價真的不貴，一張席子都要編一個時辰，咱們農家人都是實在人，絕對童叟無欺，您是在鎮上上工的吧？一看就知道您是有本事的人，工錢一定很高，您就別與我們計較這二文錢了。再說現在農忙季節，今日賣竹席的人很少，我們也是想賺點錢換些米糧。”

“呵呵！這小姑娘嘴巴真伶俐，還懂得看人，大叔剛在鎮上的李家找了個工作，就沖小姑娘這伶俐勁，話好聽，就來二張席子。”

“這位小哥，你別與小姑娘計較，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亂說話。”

“這位大爺，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個機靈的，是您孫女吧！這小姑娘嘴巴伶俐，說的話漢子愛聽，就來二張席子，漢子正好幫自家弟弟也買張席子，他和漢子一樣剛應了鎮裏李家的工作。”

“大叔，真是恭喜你們了，你們真有本事，能在鎮裏的李家做工，我聽人家說李家可是鎮裏的首富。”

“哈哈，還行吧。哪有那麼小姑娘說的那麼好本事。”大漢給楊芸誇到不好意思，拿了席子后就往別的攤位走去買其它物品。

二十四文銅板拿在手裏沉甸甸的，心裏即心酸又高興。心酸是因為這貧窮的家賺錢真不易，高興是終於有了收穫。

剛才之所以敢大膽猜那大叔在鎮上做工，也是因為知道這農忙時節一個男人都是家裏的主勞力，這集市買東西和賣東西多數是婦人，要不就是像爺爺一樣的老漢，一個主勞力不在家裏種田，來鎮上的一般都是在鎮上有工作，而且工錢一定不低，農民最看重自己的糧食，除非工作的工錢比種田還要好，不然誰會放棄自己的口糧跑去打工的。

轉頭看到見爺爺用審視的眼光看楊芸，完了心裏打鼓，忘記藏拙了。

“爺爺，平時在咱們村的小貨店就看見過周三嬸和買貨的人這樣介紹生意，小芸剛學周三嬸向那大叔介紹咱們家的竹席，沒想到這生意真的做成了。”

爺爺看了楊芸一眼沒說什麼就轉頭賣席子去了，唉！也不能怪爺爺對楊芸有這樣審視，爹娘和大伯、伯母都過逝了，爺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們幾個孩子身上，就怕我們有何怪異行為，特別這時代對女子的聲譽更是看重，要是我們有什麼三長兩短，那會是壓垮爺爺性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賣了二個多時辰才賣了十張席子，生意算不錯了，因是農忙今天賣席子的才兩家，竹墊子一個都沒有賣，也不是楊芸不想推銷，實在是一個早上到現在過看席子的都是普通農家人，農家人誰會在意自己家裏那張木桌上的燙印，多數農家人都是自己去山上找一些普通樹木製作成的桌椅，能用就行了，根本不講究。

楊芸擺攤的旁邊是一家賣魚的生意不錯，桶里就餘下三條魚了，看起來應該是野生的。這時走過來一個大娘，看衣着就知道料子不錯，頭了還插了兩根銀髮簪，發簪上面還鑲有小珍珠。她旁邊還跟了個小丫頭，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農家人。她走到賣魚那攤位，直接把餘下的三條魚全買了，付了九十文錢眼都不眨一下。看她買完魚要走了，趕緊出聲叫住她。

“大娘，請您留步。”

那大娘轉身看了楊芸一眼，微微蹙了一下眉，對楊芸突然出聲叫住她感到不悅。看楊芸的眼神倒是沒有嫌棄的意思。楊芸拿了兩個竹墊子走上前。

“大娘，突然出聲唐突了您，請您見諒，實質是這樣，小女子的爺爺編織了一些竹墊子專門用來墊熱盤和熱鍋，因大家都未曾見過，不知它的好處，今日看到大娘您氣質大度，定是見多識廣之人，請大娘幫小女子看看這竹墊子是否有實用。”

那位大娘聽楊芸誇她氣質大度，見多識廣，對於剛剛突然叫住她的不悅減了少許，臉色也溫和了點。那大娘拿過竹墊子看了一下說：“做得倒是輕巧，還有股竹子的清香味，這應該是今年的新竹做的吧。”

“呀，大娘您眼光真好，確實是今年的新竹，新竹韌度比較軟做出來的東西承重力高，清香味也濃厚。您一眼就看明白了。”楊芸都快把大娘誇上天了，反正夸人的話又不要錢，看大娘臉上有喜色，就知道誇對人了。

“小姑娘就是嘴甜，大娘哪裏有這本事，婦人的主子是個愛竹的，平日倒是聽主子講起竹子的習性來，所以記住了一些。”

“大娘自是比咱們農家人有見識，您還能近身在主子身邊見識，大娘真是好本事。”都把大娘誇得沒天理了，大娘那滿面的春風都讓人覺得春天近了，雖然冬天還沒有到，春天也還遠着。

（題外話：雖然女主才10歲，大家可能會覺得裝得太成熟了，鳥鳥有時候去市場買菜，看到市場那些賣菜的小女孩也才10來歲，介紹生意的口氣真不像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