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編號0
第二次被斗獸場徵召，這一次的對手是一個新手。.
弱不禁風，身體還在發抖，這是一個15歲的小孩，雙手握着的合金刀，眼神中有兇狠，不過更多的是恐懼。
這個小孩，應該是第一次上斗獸場。蘇林很平靜，對手是一個人類，除了那把合金刀，對手是一個完整的人類。是人類，是啊，對手是個人類。
看着小孩眼中閃過的兇狠，蘇林笑了笑。兇狠，是求生機器的基本特點，如果不對你的對手兇狠，那麼，成為機械人餵養植物的化肥就是你的最終下場。顯然，這個小孩是很清楚這個道理的。
我也不想變成化肥,不是我不想拯救你，我也只是為了生存。蘇林嘆息一聲，小孩握着合金刀沖了上來，輕鬆躲開，蘇林沒有回擊。
小孩在顫抖中習慣恐懼，很快恐懼被兇狠代替，兇狠主導了小孩的思維。一次次發動進攻，蘇林一次次躲開。
最終小孩力竭倒地，蘇林獲勝。機械人觀眾的噓聲響徹斗獸場，這一場戰鬥實在是太無聊了，有的機械人已經在要求退票了。情理機械人將力竭的小孩帶走，鎂光燈下的蘇林低垂着腦袋，現在是白天，可是為什麼此刻的斗獸場比深夜還要黑暗?
獲勝者得到火衛的召見，火衛讓蘇林進入檢測室，檢測報告很快出來，沒有覺醒精神天賦。檢測報告上寫得很清楚，蘇林沒有覺醒精神天賦，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力量、感知等稍微出眾一點的普通人。
火衛盯着檢測報告，這份報告和上一次的報告基本上沒有區別，只是最下角的檢測時間不同，火衛笑了笑，將檢測報告放在桌上。
“你可以離開了。”
蘇林點了點頭，果然自己的精神天賦依然沒有被檢測出來，看來，時空城目前的這些檢測儀器都是檢測不出自己的精神天賦。這是一件好事，蘇林面帶微笑離開。
等蘇林離開，清理機械人推着垃圾車進來，垃圾上躺着上一場爭鬥的失敗者，那個小孩。原來，火衛沒有直接將失敗者掃進垃圾桶製造成化肥。
“元十三，願意接受改造嗎?”火衛問垃圾上的小孩。
元十三眼中閃過仇恨的目光，接着重重點頭，火衛笑了，之所以沒有將這個失敗者掃入垃圾桶，是它覺得兇狠是成為斗獸場打手的一個基本的也是極佳的品質，正好，這個叫做元十三的人類小孩身上有這種品質。
稍微調教一番，這個元十三就能成為不錯的打手。沒有精神天賦不重要，多刺激幾下還是總能刺激出精神天賦的。
至於那個蘇林……火衛看着桌上的檢測報告，檢測報告燃燒起來，片刻便燒成了塵埃。
這個蘇林是怡寶的雇傭工人，總得給怡寶一點面子吧。火衛打開電視，播放怡寶女士的演講，火衛笑了笑攤開右手，掌中湛藍閃電跳動。
“還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審判大人就會答應了。”
......
快速通道內，蘇林明顯感覺到周圍的人類對自己排斥，這些人應該是看見了之前斗獸場上那場爭鬥，蘇林清晰感受到中年男人投身來的鄙視目光以及他們的討論。
“他殺了一個小孩，就在剛才。”
“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真是殘忍。”
“他已經變成了一台殺戮機器。”
這些聲音清晰出現在耳中，蘇林笑了笑問自己，我該讓那個小孩嗎?呆在原地，什麼不做，讓那個小孩用合金刀皮成兩半?然後被掃進垃圾桶，製作成化肥?可惜，是不是聖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在斗獸場上，唯一要做的就是活下去。為了生存，僅此而已。
出了快速通道，蘇林快步回家，路過鄰居家時，鄰居家的小孩正在房間外面玩耍，小孩還沒反應過來，其母親就抱着小孩飛快進了房間。
“啪”地一聲，金屬門重重關上，蘇林覺得像是一巴掌重重打在自己臉上。自嘲一笑，蘇林進了自己的房間，也是“啪”地一聲，重重將門關上，算是對那位善良媽媽的回應。
如果有一天，站在斗獸場對面的是鄰居的小孩...蘇林搖搖頭，不知道從什麼開始，自己的心越來越向機械人的心了，可能還有着人類的各種情感，卻變得越來越冰冷。
哦，對了，機械人是沒有心臟的，它們完全是靠着智能核心來模擬人類的各種複雜情緒。是的，機械人是沒有心臟的，那是它們的智能核心。死亡星的科技很發達，機械人的智能核心運行數百年也不會怎麼發熱。它們的智能核心啊，是冰冷的。
打開收音機，收音機來傳來愛蓮的歌手，依然是那樣動聽，完美模擬人類的情感，如果不刻意去想愛蓮的機械人身份，歌聲聽在耳朵來還是能夠讓人感動的。
蘇林嘗試着拋去身份的成見，去認真聽愛蓮的歌聲。
失敗了，沒有辦法拋棄身份的成見，人類就是人類，機械人就是機械人，不論愛蓮唱的有多麼動聽，蘇林腦袋裏總是忍不住冒出那座龐大的生產機械人的工廠。
“轟隆!轟隆!”龐大的機械聲響，數不清的機械人被製造出來，批量、大規模、量產型，它們都是冰冷的，然後被安裝上同樣冰冷的智能核心。
於是，機械人有了生命，被灌輸各種知識，它們開始模擬人類的情感，模擬出越多的情感代表它們的等級越高。機械人開始進化，越來越像人類。
終於有一天，機械人覺得自己完全模擬了人類，超越了人類，成為了一種更為高等級的生物，它們是這樣認為的。
生物，呵!機械生物!蘇林關掉收音機，從床上坐起，腦袋裏那個聲音又在絮絮叨叨了。
“我們可以找t47合作，t47曾經挑戰過審判，只不過它失敗了。”
暫且將腦袋裏的聲音當做是金屬容器吧，那個融入自己身體中金屬容器，蘇林覺得有必要給這個傢伙取一個名字，只是取什麼名字好呢?
“聽說，機械人皇帝審的編號是t1，而那台t47也極為厲害，那麼，你就叫做t0吧。”
“t0，比機械人審判編號還在靠前那麼一位，如果編號1之前真的存在編號0的話。”
“你說呢，t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