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雖然沒得到確切的答案,但是從夜裏小媳婦兒的配合度來看,葉馳心滿意足,不過還是照顧了一下小媳婦兒柔弱的身子,即使極度興奮的葉小爺,也沒下死力的折騰,反正來日方長嗎,當前大事是陪着媳婦兒回門。

定親王府的小王妃回門,要說應該有不少規矩,但這些規矩對於葉小爺來說,基本就是狗屁,要是都照規矩來,不得折騰他媳婦兒嗎,所以一切從簡。

其實他老丈人這個人也不是那種在乎繁文縟節的人,皇上賜的研山銘跟珊瑚筆架圖送過去,估計比什麼都合老丈人的心,但王妃還是讓管家備下了厚禮,還特意囑咐葉馳:“你媳婦家裏人丁單薄,你老丈人就有這麼一個女兒,指定瞧得跟眼珠子似的,這出了門子,不定心裏多想呢,你一早過去,也能讓她們父女多說說話兒。”又囑咐他在別院裏住着,別欺負他媳婦兒,那事兒上節制些等等,見葉馳一一應了,才放他們小兩口去了。

在井水衚衕的大門前落了轎,葉馳把她媳婦兒攙下來,時瀟站在門口,略回身瞧了瞧,衚衕口的大槐樹,入了秋,樹葉都黃了,秋風過處,簌簌的落了一地槐樹葉,不禁想起葉馳蹲在大槐樹下巴巴望着大雜院的樣兒,不禁失笑。

葉馳見她瞧着衚衕口的大槐樹笑,不禁道:“媳婦兒要見着老丈人,莫非高興傻了,瞧着大槐樹笑什麼?”

時瀟看着他目光閃過一絲笑意:“我倒沒傻,我是想看看那大槐樹下,還有沒有傻子蹲着想媳婦兒呢。”

一句話說的旁邊兒得祿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葉馳這才明白過來,也回頭看了過去,嘿嘿一笑:“可見爺用了多少心思,才把我媳婦兒娶回家的,這樹倒也有靈,沒準就是月老栽的姻緣樹呢。”說著忽發奇想:“媳婦兒要不把這棵大槐樹移到王府里去吧,就栽在咱們院裏頭,趕明兒到了春天,你還能給我做槐花餅吃。”

時瀟白了他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吃不上飯的窮小子呢,巴巴惦記着槐花餅,那不過是窮人打牙祭的吃食罷了,這樹你也別挪了,要是想栽,回頭另種也就是了,沒得這麼折騰,耗時耗力的,再說,這棵樹在這兒,到了暑熱之時,往來的人還有個乘涼的地兒,你挪走了,豈非不厚道。”

這裏正說著,娟子開門出來道:“我說你們小兩口可真是,這都到門前了,怎還不進來,這都成了親,還沒說夠話兒,到了娘家門前還不停嘴。”

左宏在後頭冒出一個頭來道:“就是說的,時家爹在裏頭可盼半天了,娟子這才說要出來瞧瞧,不想你們倒在門口說上體己話了。”

葉馳有種錯覺,左宏這模樣兒倒不像自己換了庚帖的兄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家大舅哥呢,而且,一大早怎麼就跑這兒來了。

葉馳淡淡掃了娟子一眼,娟子倒坦蕩,也不知,知不知道左宏這小子的壞心,想着回頭跟自己媳婦兒好好說說,別到時候真鬧出事兒來,他媳婦兒怨他。

一行人進了門,宅子是體面,卻沒下人,之前時瀟在這兒住的時候,是葉馳心疼他媳婦兒,挑了府里的兩個婆子來伺候,伺候了些日子,瞧着穩妥,回府之後便成了掌事婆子,幫時瀟管着底下的人。

這是葉馳的意思,怕他媳婦兒剛嫁過去不熟悉,兩個婆子得了器重,自然知道小王爺的意思,對時瀟更是處處上心,故此,時瀟雖是新媳婦兒進府,倒沒覺得怎樣不適應,這是葉馳的細心之處。

其實時瀟心裏明白,想這人可不都是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以心換心的嗎,夫妻也是一樣,葉馳對她用心,她自然也覺得他好,時瀟現在覺得,或許冥冥中早有註定,自己就該嫁給葉馳,有他在,她覺得心裏安穩,這種該算喜歡吧,只是讓她說,卻說不出口。

這裏沒使喚的人,是娟子跟她爹,娟子說又不是沒人,十來個小子呢,便柱子跟胡軍進了國公府,剩下的小子可也閑着,再說,有什麼活兒值當僱人,不就看門,掃地,修修花草嗎,這些大傢伙一塊兒干就是了。

時瀟也覺着娟子的主意好,雖自己嫁進了王府,不得不講究起來,可她還是覺得,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才熱鬧,像王府那樣兒,站的人倒比坐着的還多,吃起飯來也冷冷清清的,多好的胃口也吃不下了。

當然,這些時瀟只敢在心裏想想,她自己已經夠幸運了,門第懸殊卻未遭公婆嫌棄,她婆婆反而拐彎抹角的開解她,老王妃更是打心眼兒裏頭疼她,她公公雖瞧着冷,到底也沒挑自己什麼錯,更何況,葉馳還變着法子的帶她出來住,還有什麼不滿的呢,只不過,回了家還是覺得鬆了口氣。

一進了院,幾個小子就沖了過來,滿嘴的吉祥話兒,嘴皮子一個賽一個的利落,說的葉馳心花怒放,讓得祿看賞,打發走了一群壞小子,娟子道:“你們先進去吧,我去灶房看看,咱家雖說小門小戶,中午的回門宴也不能差了。”

時瀟一愣,習慣的挽了挽袖子:“我去幫你。”娟子好笑的上下打量她一遭道:“得了,你的好意我可領了,今兒可不能使喚你,你是回門的新媳婦兒呢,擎等着吃就行了,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頭,要是不好吃可也不許說,不然本姑娘的脾氣,可要掀桌子了。”

時瀟笑了起來,娟子前腳剛走,左宏也顧不上再跟葉馳說話兒,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時瀟愣了愣,略沉思了片刻,暗道,這些日子忙的自己倒未留意,貌似左宏跟娟子走的過近了些,回頭自己得好好問問葉馳。

時老爹一見閨女,哎呦,那眼淚都差點兒掉下來,以前日日在跟前不覺得,這一嫁出去才知道想得慌,又是嫁了那麼個高門,自打時瀟出嫁那天,時老爹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是天天擔心閨女受委屈,想着那麼大的王府,得多少規矩啊,還有那太婆婆,公婆的,也不知脾性好不好,要真趕上個惡婆婆,自己閨女不是進了火坑嗎。

越想越憂心,末了還是娟子瞧不過去,勸他道:“您老人家可真是瞎操心,只管放心吧,老王妃見過瀟瀟,喜歡着呢,王爺王妃又不是市井小民,自是有涵養的人,哪會做出為難兒媳婦兒事呢,再說,還有葉馳那個霸王護着,前頭九公主碰了咱瀟瀟一下,都讓葉馳打回來了,哪會讓瀟瀟受丁點兒委屈。”說著勸着,時老爹才放了些心,到底還是惦記着,今兒這一見閨女回來,可就綳不住了,眼眶都有些濕。

卻想起女婿在跟前呢,極力忍着,照着規矩,小兩口是不能給時老爹磕頭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時瀟嫁進王府就成了皇家的人,怎麼還能給她爹磕頭呢,可那是她爹,生養她一場,難道嫁了葉馳,自己都不能給親爹磕頭了嗎。

時瀟剛路上還想這事兒呢,他爹也是愁這個,可就沒想到,小兩口剛一進門,葉馳拉着時瀟撲通就跪下磕了三個頭,親親熱熱叫了聲爹。

得祿在一邊兒瞧着都替他家王爺鬱悶,都沒見小爺這般親熱的叫王爺一聲爹,到了老丈人這兒,叫的可真歡實,可見娶了媳婦兒不止忘了娘,連爹也扔脖子後頭去了。

葉馳這一跪一叫,可把老爺子給歡喜壞了,找了這麼高門貴婿,先頭還怕規矩大,如今女婿這樣兒姿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忙扶起兩人,拉着閨女看了又看,見臉色紅潤光彩照人,竟比出嫁前還好,再瞧女婿,送上的研山銘跟珊瑚筆架圖,時老爹高興的嘴都合不上了,跟葉馳說說笑笑,窮熱非常,倒把自己盼了兩天的親閨女冷落在一邊兒了。

時瀟看着好笑,不過也相當感動,卻忽聽他爹咳嗽了幾聲,不禁皺眉道:“怎麼又咳了,莫不是老毛病,可讓郎中瞧了?”

正說著,娟子進來道:“瞧了,說不妨事,想是剛入秋,天初寒,叔叔晚上熬夜看書着了寒氣,抓藥吃了兩天,今兒好了些,本說給你送信兒,叔叔只是不讓,說不是什麼大事兒,倒讓你懸心,等你回門再說也一樣。”

時瀟拉着娟子的手道:“娟子姐,謝謝你啊。”娟子瞧着她道:“這麼說可外道了,咱們姐妹除了不是一個爹娘生的,跟親的有什麼差別呢,叔叔跟我親爹也一樣。”

姐倆兒個拉着手在一邊兒說話兒,葉馳看了左宏一眼,心說,這小子如今簡直成了跟屁蟲,娟子在哪兒他在哪兒,到底怎麼個想頭,不過今兒不是時機,且不問他。

說著話兒就到了吃飯的時候,正是晌午,日頭落下來暖融融的,就在院子裏擺了桌兒,左宏幫着娟子端了菜上來,跟着時瀟的兩個婆子很是懂事,沒說話,也沒幫忙,在一邊兒立着。

菜品自然比不得王府,但也看得出用了心思,雖簡單卻讓人覺得心暖,左宏在娟子趕了兩回,沒趕出去之後,厚着臉皮在娟子旁邊兒坐了。

葉馳忽然有種感覺,自己會不會那天跟這小子成了連襟啊,那自己可虧大了,本來自己是他哥,他要是真跟娟子成了,娟子可比他媳婦兒大,豈不成自己姐夫了。

想到此,忍不住有些不爽,不過一頓回門宴還是吃熱熱鬧鬧,吃了飯又坐了一會兒,時家爹就忙催着小兩口回去,時瀟說,兩人從今兒去住別院,晚些無事,時家爹也不依,說這有講頭不能胡來,小兩口硬生生給趕了出來,兩人只得走了。

葉馳見暖陽高照,秋高氣爽,拉着她媳婦兒說,說咱們走走,時瀟臉一紅,卻也依着他了,雖有些不合時宜,卻給他這麼牽着,心裏卻很是歡喜,不想剛出衚衕口,那邊兒斜刺啦衝過來婦人。

時瀟唬了一跳,還當是瘋子,不想那婦人說話了:“時姑娘,小王妃,您可行行好,救救我們母女吧。”

葉馳臉色一沉:“哪裏來的瘋子,還不嘟了嘴拖下去,看嚇着主子,爺要了你們的命。”時瀟卻道:“慢着。”她緩緩走到婦人跟前,仔細瞧了她半晌道:“你,你是潘家嬸子?”

潘寡婦可哪兒里想到,自己生養的不是女兒,簡直就是勾魂的無常,如今倒真後悔沒管教她了,寵慣成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眼高手低的性子來,便如此,只莫動壞心也還罷了,偏因時瀟得了小王爺青睞,暗暗嫉恨在心,倒做出那些事來。

潘寡婦先頭不知,直到葉馳大鬧侍郎府,尋出時瀟來,潘秀娘心裏害怕,才跟她娘說了實言,潘寡婦只覺頓時頭頂一個驚雷劈了下來,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怎好端端就生出這樣歹毒的念頭來,還有一個良家姑娘怎麼就跟春來樓的粉頭勾連到一處,還設計害人家時瀟。

慢說時瀟是小王爺稀罕的人,便不是,這樣的缺德事干出來,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潘寡婦心都涼了,潘秀娘卻忙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自己一時糊塗,受了春雲的哄騙,做下這樣的事兒,以後再不敢了……

以後?潘寡婦慘笑一聲盯着女兒:“你得罪了定親王府,哪還有以後,恐咱們娘倆這條命都得搭進去。”

潘秀娘方知自己闖下大禍,潘寡婦也是個頗有主意之人,事到如今,也不能眼睜睜等死,娘倆收拾了金銀細軟連夜出了京城,可剛一出城就遇上了強盜,把身上的金銀細軟盡數搶了去,娘倆無處存身,只得去投奔秀娘的大姐。

秀娘的大姐倒是收容了娘跟妹子,可家裏也着實不好過,沒幾日,大女婿就出來進去的甩閑話,擺臉色,潘寡婦也不好看女婿的臉色過日子,收拾東西領着女兒走了。

手裏沒了銀子又無處容身,走投無路之際只得重新回來,先掃聽了春來樓的春雲,聽說從良嫁了個北邊的皮貨商人,娘倆略定了定心,潘寡婦想着,這事兒雖說是春雲跟自己閨女做下的,可也沒人瞧見,就算時瀟那天給秀娘曠了出去,可前頭跟郭大寶就做下仇,那陣子又說跟小王爺吵了起來,郭大寶藉機使壞,也說得過去,沒準不知道是秀娘害的呢,自己找急忙慌跑路,倒讓人疑心,一動不如一靜,索性回了家。

先頭幾日戰戰兢兢,後來一見沒事兒,便想着開起鋪子來也好混口飯吃,卻苦無本錢,潘寡婦正愁呢,不想媒人就上門了,給秀娘說了一門親事,雖是個死了婆娘的鰥夫,卻也是衙門口當差的,至於當得什麼差,說出去不大好聽,是專管着砍頭的劊子手。

雖女兒做下這些事,險些家破人亡,到底是親閨女,潘寡婦怕秀娘過門受委屈,待要推脫了,不想秀娘聽見媒人許下的彩禮,動了心,想如今鋪子也開不起來,娘倆吃飯都是有上頓沒下頓的,自己可都多少天沒吃飽過了,這麼下去不定哪天就餓死了,倒不如嫁了這人,媒人既許下如此厚重的彩禮,家裏定有些家資,自己嫁過去吃穿總不是事兒,便纏着她娘應了。

續娶的婆娘,也沒那麼多講究,再說,以潘家如今的境況也講究不起來,借了幾個銀錢,置辦了嫁妝一乘花轎抬了去,到三朝回門之期,不見女兒家來,潘寡婦不免心疑,忙尋上門去,見是見着了,可這才幾天,女兒生生就去了半條命,躺在炕上半個死人一般,渾身都每一塊好皮肉了。

潘寡婦心疼的不行,去找女婿理論,正趕上劉二醉醺醺的回來,見了潘寡婦嘿嘿笑了兩聲道:“老子娶婆娘回來不是擺着好看的,你閨女裝死不讓老子爽利,丈母娘替着也一樣。”不由分說把潘寡婦拖進屋去。

過後潘寡婦好容易才跑出來,待要尋死,想起自己的閨女,又想起這些日子前後遇上的事兒,忽然明白過來,若要救自己女兒,只得去求時瀟。

潘寡婦在家想明白了,轉過天便來了井水衚衕,也是她運氣好,正趕上時瀟三朝回門,潘寡婦瞅准機會過來,時瀟才認出是她。

時瀟也不是傻子,當初自己被郭大寶綁走,過後仔細想想,如何不知是秀娘搞得鬼,倒不知自己哪兒得罪了她,竟跟郭大寶勾連着要害自己,便如此,自己也沒拿到證據,又能如何,再說,潘寡婦對自己不差,跟前也只有這一個女兒,也有些不忍。

故此,後來也沒跟葉馳說這事兒,她沒說不代表葉馳就不知道,好端端的怎麼就這麼巧讓郭大寶給撞上了,都不用葉馳下心思查,只把郭大寶抓起來一審什麼都清楚了。

說起這個來,葉馳還真有些自責,倒是自己過去的荒唐差點兒害了他媳婦兒,也不妨春雲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倒疏忽了,當他葉馳是什麼人,敢動他媳婦兒,九公主打了時瀟一巴掌,葉馳都得打回來,更何況這兩個了,直接收拾死都不解恨,得讓她們死不了活受。

潘秀娘的下場還算好的,春雲那就更別提了,那贖她的人是皮貨商人不假,卻是北沿子那邊的人,那邊兒女人少,買了春雲回去,不定多少人一塊兒使呢,只她不死,這罪就得受着,所以說,先頭葉小爺的惡名也不是白來的,只不過葉馳沒想到,潘寡婦會找上門來。

葉小爺對別人自然什麼手段都使的出,對他媳婦兒那可是受一點兒委屈都要心疼,不然,也不至於這麼折騰春雲跟潘寡婦娘倆。

潘寡婦如今走投無路,那還管怕不怕,掙開兩個小廝撲在時瀟腳邊兒:“時姑娘,小王妃,我知道您最是個心善的兒,秀娘便千錯萬錯,到底是老婆子的親閨女老婆子如何能瞧着她死在那畜生手裏,您發發慈悲饒了我們娘倆吧。”

時瀟側頭看向葉馳,葉馳目光冷厲的看着潘寡婦:“還不拖下去。”得祿一揮手,上來兩個小廝,堵上潘寡婦的嘴拖下去了,葉馳扶着時瀟上了轎子,一路無話。

到了別院,一早有人安置妥當,知道小兩口有話說,下人上了茶便退下了,時瀟這才開口:“那潘寡婦娘倆兒……”話沒說完就被葉馳打斷:“提她們做什麼?”時瀟張張嘴,半晌兒方道:“雖她不仁要害我,到底沒如何,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葉馳聽了目光閃了閃,忽的笑道:“媳婦兒你就是心太軟,她那般害你,你還想着饒了她。”時瀟道:“我父女剛來京之時,潘嬸子沒少幫我,雖說她女兒要害我,念着這份雪中送碳的恩情,總不好趕盡殺絕,我知你是為了我好,只如今她那樣兒,我瞧着腌心,差算了吧,留條活路給她們娘倆兒,也算替咱們自己積了福德。”

葉馳點了點她的額頭不懷好意的道:“以往不理會,如今瞧來,我媳婦兒這張小嘴倒是怪伶俐的,來,讓爺香一個……”

時瀟腦子裏警鐘一響,急忙推他,哪來得及,到葉小爺嘴邊兒上的肉,還能跑了不成,啪嘰香了一口,抱起他媳婦兒就進裏屋了,該怎麼折騰還怎麼折騰,等折騰夠了,收拾妥當抱着媳婦兒出來吃晚上飯的時候,天都黑了。

時瀟只當葉馳應她,放過潘寡婦娘倆,也就沒在提這事兒,也着實沒力氣提了,等他媳婦睡了,葉馳才出來吩咐得祿:“把今兒跟着的小廝打了板子攆出去,怎麼伺候的,讓個那瘋婆子近了身,若那瘋婆子有歹意,不定就傷着了。”

得祿遲疑片刻,又問了一句:“那潘寡婦娘倆……”

葉馳臉色一陰:“該怎麼著,怎麼著,當小爺是菩薩不成,只這事兒你交代下去,小王妃跟前不許給我透出一個字,否則仔細你小子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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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之奪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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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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