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郭大寶跟翠兒兩人的衣裳早脫了扔到一邊兒,赤條條着身子糾纏在一處,那翠兒給郭大寶按在炕上,可勁兒的弄,叫喚的一聲兒高似一聲兒。
這也怨不得翠兒,郭慶林對她再好也沒說天天來的,便天天來,郭慶林可有了年紀,那事兒上多不如意,哪比的郭大寶正是二十來歲,便給酒色掏空了身子,好歹是風月陣裏頭打了多少滾的,便自己的身子骨不濟事,手段卻不差,更有那鑽心眼子淘換來的,葯,吃的,抹的,事兒上使喚的,花樣繁多。
這翠兒跟郭慶林之前就是翠喜閣一個二流的粉頭,天天都不知道接多少茬兒男人,跟了郭慶林哪裏安份的住,旁人也沒機會,那天倒是郭大寶來了一趟,兩人便勾搭上了。
郭大寶之所以來,是他娘指派的,王氏見郭慶林如今總不着家,心裏暗憋暗氣,倒不是怕別的,就怕外頭的粉頭懷了身子,如今郭慶林都瞧不上自己母子,若外頭給他生一個,他們母子更沒地兒擺了,
自己閨女雖進了宮,封了位,也不算多得寵,一年也見不得一兩面,哪裏指望的上,到頭來還的指望大寶,所以要想指望兒子,就不能讓外頭的女人給郭慶林生孩子。
王氏早計算好了,郭慶林在外頭弄多少女人她也可以不理,就是不能生出孩子來,只生不齣兒子,到什麼時候,郭府都得是她兒子大寶的。
王氏使大寶過去是為了探探風,若有了身子,也好及早想主意,不成想郭大寶就去了一趟就跟翠兒勾上了,打那兒起,郭慶林前腳走,郭大寶後腳就來跟翠兒斯纏。
今兒郭大寶從個西域商人哪兒淘換來一味奇葯,據那商人說,這葯面面兒只挑指甲蓋那麼點兒,折騰一宿不在話下,管保爽利。
郭大寶還怕那西域商人是哄他的,剛拿出來就着熱酒,吃了足有半包,這會兒正在勁兒上,別說他老子來了,玉皇大帝來了也沒用,按着翠兒緊着勁兒的弄,他老子進來也沒說停下的,兩隻眼都紅了,根本瞧不見他便宜老子,只認身下的女人。
翠兒卻瞧見了郭慶林,唬了一跳,忙去推身上的郭大寶,郭大寶哪裏肯放,跟發情的公狗似的,只一味的弄,且葯勁兒頂着,力氣奇大,翠兒如何掙脫的開,就這麼在郭慶林眼皮子底下折騰起來,把郭慶林氣的險些背過氣去,一個箭步過去,伸手去扯郭大寶。
郭大寶正在要緊處,哪管郭慶林是不是自己老子,一揮手把郭慶林推了個倒踉蹌,郭慶林氣的渾身直哆嗦,指着他,沖外頭喝了一聲:“來人。”
跟着郭慶林的人都在外院呢,聽着傳喚到了跟前,又不禁停住腳步,那窗戶上透出的人影是誰,正幹什麼,可是一清二楚,一個是老爺的兒子,一個是老爺的女人,這意思指定是沒穿衣裳,他們幾個大男人進去,可不妥。
猶豫的功夫,就聽裏頭老爺一聲斷喝:“還不進來把這畜生給我叉出去。”幾人這才進去了,他們進去的時候,翠兒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郭大寶肩膀上,郭大寶吃痛,泄了力氣,翠兒才得掙脫出來,忙扯過一邊兒衣裳東遮西擋,總算沒遮擋了些皮肉。
郭大寶給幾個下人拽在地上,還一個勁兒的要往翠兒哪兒挪,郭慶林見他兩眼赤紅,身下那處直挺挺支愣出來,都漲的青紫,便知不對勁兒,忙使人去提了一桶冷水來,兜頭澆了下去,解了葯勁兒,郭大寶方恢復神智。
一恢復神智,瞧見他便宜老子,嚇的魂兒都飛了,抓起地上的褲子就竄了出去,跑的比兔子都快,生怕他老子追出來。
剛跑到門口迎面正撞上他娘,郭大寶一見他娘,算有了主心骨,一溜煙跑到她娘身後嚷嚷道:“娘,爹要打死我呢。”
話說王氏之所以跑來,還是葉馳掐好了時辰,讓人給侍郎府的信兒,王氏得了信兒說郭慶林在椅子圈衚衕堵上了大寶,生怕郭慶林惱怒之下,她兒子要吃大虧,忙跑了來,跟她兒子撞了個滿懷。
一見兒子赤條條的跑了出來,王氏心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指定是她兒子給裏頭的小biao子勾搭上了,又見他兒子渾身*一個勁兒打哆嗦,氣更不打一處來,趕緊讓人給兒子拿乾衣裳,她卻一抬腳邁進去。
越往裏頭王氏越生氣,一個小biao子罷了,至於置辦這麼大個宅子嗎,可見郭慶林心裏頭喜歡呢。
進了內宅瞧見跪在地上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的翠兒,王氏一顆心都涼透了,郭慶林當初怎麼娶的自己,她最清楚,郭慶林那個原配,當初找來過,兩人還在外私會來着,正好讓她堵個正着,這小biao子的眉眼兒活脫脫就是那原配的樣兒.
若不是那年鬧瘟疫,郭慶林的原配跟前窩裏的兒子都死了,真不知這會兒是什麼光景呢,瞧這意思,即便那女人死了,郭慶林心裏也惦記着呢,要不然能包下這小biao子嗎。
翠兒哪兒正抱着郭慶林的大腿,抽抽搭搭哭呢:“今兒老爺前腳走,後腳郭大寶就從后牆跳了進來,闖進屋裏不由分說就剝了奴家的衣裳,奴家拚死掙扎,哪裏抵得過他的力氣,剛要喊,卻給他捂住嘴,說再喊就掐死奴家,是他要強奴家,老爺可要給奴家做主啊。”
翠兒這裏正央告呢,不放進來個婦人,一伸手抓住她的頭髮,就是一巴掌:“你個小biao信口胡言,分明是你勾了大寶,這會兒倒往大寶身上推了個乾淨,來,把她的衣裳剝了給我可勁兒的打,什麼時候我說停了才能停。“
翠兒一聽,嚇的小臉煞白,知道這是來要自己命的母夜叉,能救自己的只有郭慶林,忙撲過去抱住郭慶林的大腿道:“老爺,老爺,您救救翠兒吧,便不瞧着翠兒伺候您一場,瞧着我肚子裏的孩子也開開恩。”
孩子?郭慶林愣了愣,翠兒說到底不過一個粉頭,死了也不過一條賤命,可她肚子裏的孩子,卻真真打到了他的心裏,郭慶林想起自己跟原配生的兒子,若是活下來,如今可都二十五了,那孩子打小就聰明,若能養大,不定早有了出息,自己也不用愁後繼無人了,郭大寶到底不是自己的種。
這麼想着,一抬腳把來拖拽翠兒的婆子踹到了一邊兒,站起來把翠兒護在身後,跟王氏道:“你怎麼來了?”
王氏見他護着翠兒,氣的不行:“你讓開,這樣不知廉恥的小biao子你還當成了寶,她說肚子裏有孩子就有孩子啊,說不定就是拖刀計呢,再說,就算有了孩子,也難保乾淨,不定是那個漢子搗鼓出來的野種呢,你倒不怕戴綠頭巾,蹦出來當這個便宜爹。”
王氏不說這些還好,一說這個,勾起郭慶林的舊恨,冷冷看着她道:“便宜爹我郭慶林都當了二十年,你莫不是忘了,你兒子可也不是我的種呢。”
一句話說的王氏臉上一會兒黑一會兒白的:“為了個小biao子你是要跟我撕破臉了不成,你要是瞧我們娘倆不順眼,我們娘倆也不累贅你,你這會兒就寫一封休書,我帶着大寶回御史府。”
王氏不過是想將郭慶林一軍,料定他不敢寫休書,不想郭慶林隱忍這許多年,今兒忽的爆發開來,臉色一沉:“如此就依着你,來人伺候紙筆。”
旁邊兒的小廝忙把筆墨紙硯擺在桌上,郭慶林提筆,不大會兒便寫了一封休書,往王氏懷裏一丟:“如此,可兩便了。”
王氏愣了半晌,回過神來,哪肯接,三兩下撕了個粉碎恨恨的望着郭慶林道:“好你個忘恩負義的郭慶林,到這會兒知道用不上我了,想一封休書休了,既如此,你郭慶林做下的醜事,咱們也別遮擋着了,讓左鄰右舍街上的老百姓,都來看看你郭慶林是個什麼貨色。”
說著一頭沖了出去嚷嚷開了,本來這裏鬧的熱鬧,左鄰右舍就有不少來探頭瞧熱鬧的,加上對街上得祿在哪兒玩命的吆喝,不大會兒功夫,椅子圈門前就聚集了幾十口子瞧熱鬧的人,把衚衕堵了個嚴實。
郭慶林不防王氏撕破臉跑到街上了宣揚,心裏一緊急忙出來,要把王氏拽進去,奈何王氏給他刺激的什麼都顧不得了,一味的在哪兒嚷嚷,這個熱鬧勁兒就甭提了,雖說末了給郭慶林拖了進去,到底沒瞞住人,這一傳十十傳百,只半天時間,京城就傳的沸沸揚揚。
轉過天來數人聯名彈劾侍郎郭慶林的摺子就放在了崇仁帝的御案上,崇仁帝最厭底下官員陽奉陰違,偏偏郭慶林鬧出這麼一出,若不嚴懲,以後都照着他這麼來,朝廷豈不亂了。
想到此,一封詔書下去罷了官職,郭慶林一氣一急之下病卧床榻,沒幾個月一命嗚呼了,丟下王氏孤兒寡母無人照應,方知後悔,卻已晚了,郭大寶葯勁兒上給冷水一激,旁的還好,只那物事兒卻成了個擺設。
這裏郭府一片愁雲慘霧,葉小爺哪兒卻正好相反,賜婚的詔書下來,他媳婦兒板上釘釘的跑不了了,葉馳搜羅了數天的奇珍異寶,把別院堆的滿滿當當。
這天拖着時瀟過去瞧,時瀟一看就愣住了,這麼多東西不說,樣樣都是難得的,真難為他從哪兒弄來的。
葉小爺牽着她西屋瞧瞧傢具,東屋瞧瞧擺設玩器,又拖着她進了堂屋,瞧那堆在案頭的布料跟首飾,邊跟她道:“我說過不讓你費一絲心的,你瞧還有哪兒不妥當,我再讓人去置辦。”
時瀟抬頭看着他搖搖頭:“這些已太過了。”
葉馳咧開嘴笑了起來:“過什麼過,能娶了我媳婦兒,爺便置辦一座金山都樂意,爺賺的銀子就是給我媳婦兒花的。”
說的時瀟滿臉緋紅,小兩口這兒正說話兒呢,外頭胡軍的聲兒道:“我說咱葉小爺在這兒把,錦城還不信,瞧瞧給我說著了。”
時瀟有些愣怔,總覺得這個聲兒有些熟悉,仿似在哪兒聽過似的,正疑惑間,見外頭進來兩個人。
胡軍一眼瞥見時瀟,心道壞了,葉馳媳婦兒也在,這要是讓她聽出來,可要壞事,想着莫轉頭就竄了出去。
他要是不跑時瀟一時還真沒想起他來,他這一跑,時瀟忽的記起來,這個聲兒不就是上回把她綁到郊外樹林子裏的那個聲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