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度聯手
頂樓的vip包廂距離天台不遠,景陽胃裏實在難受,奪路而出直上天台,被冷風一吹立刻半蹲着嘔吐起來。
賀彥瑞緊隨其後走上天台,快步走到景陽旁邊,見她難受,有意後退了一小步,不讓景陽難看也讓清新的空氣流過來。
幾分鐘後景陽才慢慢平復下來,賀彥瑞上前托着她的手肘把她慢慢拉起來,“走兩步吹吹風。”
景陽酒量很差,這時已經醉了又吐得有些脫力,臉頰因過速飲酒而麻燙一片,抓住賀彥瑞的手,走了幾步輕輕喘氣。
賀彥瑞把她扶到開闊的天台欄杆旁邊,而後下樓在吧枱上取了一瓶礦泉水,打開蓋子拿給景陽漱口。
“先不要喝,漱漱口,停一下再喝。”賀彥瑞伸手遲疑了一下,才順了順她的後背。
景陽頭暈的厲害只顧着點頭漱口,並不排斥他,怕在欄杆上好一會才緩過來。
這個時候她的世界天旋地轉,但心裏明鏡一樣的就一個想法:尼瑪書穿真尼瑪不容易,那些個快穿作者也不靠譜,他們怎麼都寫穿越者弄個詭計就能搞死大白蓮呢,可是換到她身上,這事實□裸的不是那麼回事啊,大白蓮沒大聰明,小聰明還是有的。
所以說陰謀詭計沒有百分之百成立的可能,聰明反被聰明誤不是說著玩的。以後用計之前一定要找個靠譜的隊友,唐曉菲……哎,景陽不想吐槽她,但是豬隊友的標籤肯定是貼定了。
“好一點了嗎?”賀彥瑞見她已經恢復許多,卻兩眼無焦,扶欄低頭又嘆氣又搖頭,不知她在想什麼。
賀彥瑞的聲音仍然不急不緩,語氣卻帶了幾分關心,問道:“回去喝點熱水?”
景陽順了氣,情緒卻很低落,慢慢回過頭,剛好對上賀彥瑞清澈的眼睛,竟有一瞬間的恍然。
“怎麼了?”賀彥瑞支着她的肩輕聲問。
不知為什麼,他一問之下,景陽忽然就感到有些心酸。
這個世界是文字的世界,即使形形色色,熙熙攘攘卻仍舊是所有的人也唯有眼前的他與她來自同一個地方。
“賀彥瑞,每天跟這些虛擬的人物在一起,被她們的喜怒命運影響,每天想着怎麼算計,怎麼迎合,完全沒有自己。這樣的日子,你不累嗎,你寂寞嗎?”景陽眯起眼睛,苦笑着問。
賀彥瑞搖頭,看着她,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緩清晰,“不寂寞,因為還有你。”
景陽聞言笑出聲,帶着微醺的醉意頻頻拍上賀彥瑞的肩膀,“是啊是啊,你,我,我們是和他們不一樣,就只有你和我了……”
“嗯。”賀彥瑞肩上被景陽大力拍的有些吃痛,卻不動也不阻止她,只是站着點頭,“所以,我做什麼都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啊?”景陽呵呵笑了兩聲,聲音高上去,“好啊,那你幫我完成任務吧,姑奶奶我受夠了!”
“好。”賀彥瑞平靜的脫口而出。
“好,你說的,你可別唬我,別唬我啊,你要是唬我,一輩子你註定孤獨一生!”景陽一手扶着賀彥瑞的肩穩住身體,一手歡快的拍着他的側臉。
最後景陽自己都不記得怎麼就失去了意識,她當然不知道是賀彥瑞將他扛下了頂樓天台。
景陽宿醉不醒,第二天迷迷糊糊起床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再一看一坨屎造型的鬧鐘頓時一陣驚悸:已經快九點半了!
當忙亂的景陽從她的公寓趕到公司時,賀凌夜親自主持的併購王氏集團的會議都已經結束了。
“景陽姐,剛剛總裁的會議文件我們正在整理,弄好以後給你送過去。”助理室的小秘書笑眯眯的看着做賊一般走進辦公室的景陽。
“哦,好好。”景陽本想偷偷摸摸的摸進去,可惜自己的存在感太強,一進門就被看到了。
這時候她真是恨透了自己,可她明明記得鬧鐘是早就定好的時間,怎麼唯獨今天沒有響呢?至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就更記不清了。
“景陽姐,這是王氏集團的併購方案和後期資金投入預算,我們已經整理好了,您一起給總裁送過去吧。”小秘書將兩份文件夾遞給景陽,“總裁早上還說,您來了就去下他辦公室。”
叫她去辦公室?!完蛋,肯定要挨罵了。景陽一聲長嘆,抱着文件夾就走向了賀凌夜的辦公室。
“總裁,這是併購案和財務預算。”景陽敲敲門走進賀凌夜的豪華辦公室,因為自己遲到缺席,他看到賀凌夜有點不好意思。
“放下。”賀凌夜將手中的事情推開,抬起頭看着景陽,半天都沒說話。
這是什麼情況啊?!景陽很納悶賀凌夜怎麼用這種打量的眼神看她,難道自己起得晚着裝不規整,看看自己,似乎沒什麼問題。
“總裁,不好意思,我,我昨天醉酒了,所以……”
賀凌夜一抬手打斷了景陽的話,“你去安排,把對昌盛文化和顧以茉個人的起訴撤掉,但是保留訴訟權利。”
花擦,景陽實在沒想到賀凌夜那麼快就轉了心思。還是白蓮花的魅力就是大啊,有原文的作者君撐腰,總裁只要一碰她的身體就會對她百氣全消。昨天還氣得恨不得弄死她,今天就要撤銷對她和雜誌社的起訴了,簡直是……簡直是……好吧,這能說這是總裁文必不可少的套路。
“是,總裁。”
景陽無奈,這文的世界觀就是這樣,她沒辦法,唯一還算慶幸是,賀凌夜對顧以茉的感情在她不停的折騰阻撓下,似乎比原文淡了很多。
“那麼,總裁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交代,我就去辦了。”景陽對賀凌夜微一點頭,轉身就要出門。
“景陽。”賀凌夜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嗯?”景陽轉身,納悶的看着賀凌夜,等他的其他指示。
賀凌夜一手支在辦公桌上按着下巴,一手裏拿起一隻派克金筆夾在指間把玩着,停了停才抬頭對景陽道:“昨天晚上的事,我喝多了,別放在心上。”
啊啊啊???昨天晚上什麼事?難道她喝醉了賀凌夜輕薄她了?對啊對啊,她是怎麼從“歡喜城”回到公寓的?回到公寓后都做了什麼?難道說……不是吧!!!
賀凌夜語出驚人,景陽腦中瞬間猶如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蹋得她空空蕩蕩的小腦瓜寸草不生,一片空白。
“去忙你的吧。”賀凌夜看景陽愣神便淡淡的發話,而後又開始埋頭在工作間。
景陽就不一樣了,雖然走出了辦公室卻整個人都處在緊張緊繃的狀態下,那些問題她現在簡直就是急需答案啊。
回憶回憶回憶……
景陽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想昨天的事情,貌似,好像,大概,也許……她記得最後見到的人是賀彥瑞,而且……好像自己昨天還拍他臉來着?
景陽思及此處一捂臉,什麼跟什麼啊,喝多了輕薄誰不好還輕薄他。可是現在景陽簡直強迫症發作,一定想知道昨天的事情,要不然她覺得自己肯定煎熬至死。
不管了,打個電話問問!景陽一狠心,撥通了賀彥瑞的電話。
“喂,那個,呃賀彥瑞,我有事要問你,我昨天……”
“現在在忙。”景陽還有一長串的話沒說出口就被賀彥瑞輕飄飄的四個字打斷了。
語塞,語塞,語塞……景陽開始不爽。
“你在公司的話,有急事十分鐘后可以到我辦公室來。”賀彥瑞大概聽出了此時無聲很不爽的景陽心聲,立即補了一句。
景陽掛了電話撇撇嘴,十分鐘后還是走進了賀彥瑞的總監辦公室。
賀彥瑞剛送走了幾個來述職的銷售經理,正站在落地窗前面看風景。
景陽火急火燎的進去,關上門就問:“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賀彥瑞微怔,“昨天……”
“我喝醉之後!你知不知道,今天賀凌夜對我說:‘昨天晚上的事,我喝多了,別放在心上’這是什麼意思啊,他,他昨天去我那裏了?”景陽緊張的看着賀彥瑞。
賀彥瑞頓了頓,似乎在消化她語速過快的話里的內容。
“怎麼樣啊,別不說話,他這是幾個意思啊?”景陽看他不說話更緊張了。
賀彥瑞笑了,“你想多了,他的意思應該是知道你不能喝酒,還強硬的讓你喝了酒。”
“啊?”景陽經他這麼一說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也可以這麼理解,但還是不放心,自言自語的念叨着,“那我昨天怎麼回家的,我記不清了。”
“我送你回去的。”賀彥瑞說,而後怕她誤會,又淡定的加上一句,“君子所為。”
景陽斜眼瞟了他一眼,這到了真相忽然覺得自己剛才太緊張了,簡直慌的有點丟人,於是尷尬的咳了兩聲偏過頭,看向落地窗外的城市街景。
“從二十三樓看下去,這裏的景色很不錯。”賀彥瑞知道她尷尬,也有意轉開了話題。
“艾瑪。”景陽念叨了一句,很嫌棄的向後退了幾步。
“怎麼?”賀彥瑞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猜測道,“你恐高?”
阿彌陀佛,景陽拍着胸口,垂着眼皮又看了一眼窗外,“不行,不行,我有被害恐懼症,已站在高的地方總覺得樓要蹋,以前上學坐火車都不能睡下鋪。”
“嗯,那你出來的時候一定吃過葯了。”賀彥瑞分明是跟她開玩笑,可他的表情就是很淡,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像故意似的。
景陽扁了扁嘴,難得沒有罵他,還很有自黑精神的說:“我已經棄療很久了。”
賀彥瑞笑了,轉過身說:“既然我們合作,那我還想問問你你們女頻的文里,是不是男主都像賀凌夜一樣反覆無常,我真的不明白他的很多做法。”
“什麼時候跟你合作了!”景陽根本沒聽出賀彥瑞說話的重點。
“昨天。”賀彥瑞認真的說。
景陽一拍自己的腦門,想起昨天自己那副沒出息的樣兒,簡直不忍直視,擺擺手道:“算了算了,既然你非要跟我合作,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好了。”
賀彥瑞被景陽逗笑了,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站着看她笑。
景陽被她盯得越發不耐煩,轉身道:“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這天下午景陽忙完了手頭的事情本想早點回去休息,沒想到剛到公司就接到了賀凌夜的一通電話。
“是的總裁,什麼,省立中心醫院?好的我馬上就趕過去。”
好好地,又特么除了神馬么蛾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