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已到晚期

128已到晚期

黑夜退去,黎明來臨,太陽升起。

符流慶坐在院中躺椅上,曬着暖暖的太陽,昏昏欲睡,可每當他要睡着時,身上總會傳來一陣莫名的癢,將他從睡眠中拉回。

隔着衣服,抓抓痒痒的地方,符流慶鬱悶至極,最近沒下雨,天氣也不潮,衣服是乾淨的,被子也是曬過的,為何自己身上還會癢。

“公子!”兩個丫鬟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一人喂符流慶水果,一人輕輕為他捶腿。

院門口,建成扶着丫鬟的手,緩緩走過,符流慶驀然開口:“力道再重一些,你,給爺剝個桔子……”

聽到聲音,建成快速側目,從她的方向望去,符流慶與兩個丫鬟緊貼在一起,曖昧不清,建成氣的咬牙切齒,狗男女,真是狗男女,尤其是符流慶,豬狗不如,居然當著自己這個妻子的面,如此明目張胆與下人勾搭。

強壓着胸中的怒氣,建成狠狠瞪了三人一眼,徑直走回自己房間,再不走,她怕她會控制不住,撲上去狠狠痛打他們一頓。

走出院子,出了二門,符流慶正欲出門,迎面碰上下人請來的大夫:“誰病了?”

“回二少爺,是夫人昨晚咳嗽的厲害,老爺命小的……”

“行了行了!”符流慶擺手打斷了下人的話,拉起半截袖子,露出裏面健康的麥色胳膊,伸向大夫:“大夫,最近幾天我總感覺全身癢,手臂也不例外,你幫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有大夫來了,自己就湊個巧,不必再專門跑去醫館看診了。

大夫仔細觀察着符流慶的胳膊,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右手手指輕扣到了他手腕上,左手勸捋着花白的鬍鬚,笑容和藹:“年輕人,一般沒什麼大病的……”

話未落,大夫的神色猛然一變,目光震驚,這怎麼可能?

唯恐自己把錯,大夫抬抬手指,再次為符流慶重新把脈,目光越來越凝重。

“大夫,我究竟得了什麼病?”見大夫為他把了半柱香的脈,只是沉着眼瞼不說話,目光也越來越凝重,符流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很不詳的預感,自己的病,很嚴重嗎?

大夫悄悄望望四周,拉着符流慶的胳膊來到偏僻的角落:“符公子,最近是不是總感覺全身癢,□還有刺痛,出現暗瘡……”

“是啊!”符流慶不以為然:“是被子潮,衣服不幹凈,還是過敏啊?”

夏天到了,花花草草較多,有些花草有輕微的毒素,沾到身上就奇癢,長小紅疙瘩,符流慶也沒在意。

大夫重重的嘆了口氣:“實不相瞞,老朽把出公子並非被子潮,或過敏,而是身患了花柳梅毒……”

什麼,花柳梅毒!符流慶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確定沒有把錯?”

雖然他很風流,很花心,可他的眼光很挑釁,選的都是良家女子,身體很乾凈,怎麼可能得這種臟病?

大夫重重的嘆了口氣,目光凝重:“老朽行醫多年,絕對不會把錯!”年紀輕輕,卻得了這種臟病,命不久矣,任誰都不願意相信。

符流慶呆愣半晌,猛然伸手,緊緊捏住了大夫的肩膀,滿眼期待:“大夫,我還有救,還有救的對不對?”

自己以前好好的,最近才全身癢,肯定是剛剛得病,應該有救,絕對有救的。

“這……”大夫面露難色:“公子的病情耽擱了不少時間……”如果早點醫治,說不定會有救,現在已到晚期,病入膏肓了,哪裏還能救得回來……

“我是何時得的病?”自己一向小心,與之交合的女子,都是良家處子,不可能帶病的。

大夫捋捋花白的鬍鬚:“應該有半年了!”

半年!

符流慶沉了眼瞼,將半年前與他交往過的女子一一排除。

符流慶腦中靈光一閃,那名他在清水湖上遇到的女子,一向體弱多病,可每每生病時,她都會說歇歇就好,不必請大夫,難道花柳梅毒是她傳給他的?

“來人,去太原,幫我找個人!”符流慶目光陰沉,如果罪魁禍首真是她,他一定會將她碎屍萬段!

“大夫,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父母,大哥都是反對自己玩弄良家女子的,如果得知自己患了花柳梅毒,肯定會狠狠訓斥自己,自己不被病死,也會煩死。

符流慶語氣陰冷,聽到大夫耳中,如同地獄使者,讓人毛骨悚然:“是是是,老朽明白,絕不將事情外傳!”

“大夫行醫多年,經驗豐富,應該有辦法幫我緩解病情吧!”對這名大夫,符流慶不是完全信任,不過,他得了花柳梅毒是真的,先想想辦法,緩解緩急病情再說。

“老朽這就去開方子!”大夫低垂着頭,快步走遠,心中暗暗嘆氣,花柳梅毒的病發,要看各人體質,有的人得病十多年,活的好好的,有的人得病幾個月,就會病發身亡,符流慶身體素質不太好,得病半年,就到了晚期,就算喝湯藥,也拖不了多長時間……

大夫走後,符流慶也凝深了目光,放眼京城,醫術最高的是劉琅,自己去找他診病,或許還有救!

翌日,蔚藍的天空晴朗如洗,暖暖的太陽照射大地,是適合走親訪友或出遊的好日子,可符流慶卻關在房間,暴跳如雷,太原那名女子死了,居然死了。

花柳梅毒,不治身亡,想到侍衛傳來的調查結果,符流慶就不寒而慄,自己的花柳梅毒,就是她傳染的,她是無意間遇到了自己,還是有人故意安排!

想想那天在碧水湖上,兩人浪漫的相遇,符流慶總覺不對,不是自己疑神疑鬼,她一定是別人故意安排來設計自己的,一定是,絕對是!

她的幕後主使是誰?

她死了,線索也就斷了,可符流慶每日都活在花柳梅毒的陰影中,眼看着病情越來越重,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他痛苦、憤怒的快要抓狂,幕後主使究竟是誰,他和自己有何冤讎,為何要這麼對自己?

“公子!”兩個丫鬟楚楚可憐的敲敲門,走了過來,望着滿地狼籍,雙眼淚汪汪的,如同小鹿一般,驚慌失措:“誰惹公子生氣了?”

最近這段時間,符流慶沒去找她們,整個府里的人都知道她們失寵了,勢力的下人,給她們的吃喝用品,也比以前差了不少。

建成也開始時時找她們麻煩,昨天更是公然扇了兩人四五個耳光,到現在臉頰還疼呢。

“滾……滾……”符流慶心緒煩躁,怒吼着,拿起一隻青花瓷的筆冼,狠狠扔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公子……”她們滿眼驚慌,公子今天怎麼了,自己以往這般溫柔時,他都是目露寵愛的啊。

“滾,不要讓我再說一遍!”符流慶滿目陰冷,她們嚇的一個激靈,低垂着頭,快步退出了房間:“奴婢這就離開!”

兩人走後,符流慶又砸了滿屋的瓷器,心緒煩燥的出了府,沐浴在陽光下,漫無目的的走着,如同行屍走肉,隨着他的走動,衣領下的脖頸里,現出兩顆紅色的圓疙瘩,那是花柳梅毒的標記。

“符兄!”溫和的男聲自身側響起,符流慶停下腳步,抬頭望去,是慕容羽凌:“慕容公子!”

“符兄可是有心事?”慕容羽凌風度翩翩,溫和有禮,回來不久,就和諸多高門貴族的年輕公子成為好友,符流慶風流倜儻,又是將軍府府的嫡子,慕容羽凌自然熟悉,看她那眉頭緊鎖的模樣,他就知道,出了大事:“心事悶在心裏,可是會悶壞人的,說出來,心情舒暢些,也可以讓大家幫忙想想辦法。”

符流慶重重的嘆了口氣:“我的心事,一言難盡!”

花柳梅毒是絕症,沒人治得好,就算告訴了慕容羽凌,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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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嫡當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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