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對面的帥哥看過來
莫水水腦袋一熱,心裏一癲:“還是我給你伴奏吧。”
莫水水此話一出,各位boss紛紛打笑他們夫妻情深。
楊瑩瑩卻笑裏藏刀,故做親切:“水水,何總的二胡曾在國際知名,你的鋼琴水平如何?”
莫水水咧嘴笑了笑:“我不會彈鋼琴。”
莫水水笑的很自然,露出乳白的小虎牙,嬉皮的緊。各位boss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楊瑩瑩的笑聲登時就從鼻子裏哼了出來。
莫水水又說:“但我覺得,二胡古箏才是絕配。”
莫水水拉了拉何文的手,用撒嬌的語氣說:“老公,你覺得呢?”
何文寵溺的摸了摸莫水水的腦袋,聲音很輕:“恩,彈的不好我也不嫌棄。”何文回過頭又對幾位長輩說:“我媳婦兒彈的不好,你們可別嫌棄,她臉皮兒薄。”
“不嫌棄,不嫌棄,給年輕人一個空間。”
“對,意思到就成了!”
何文儼然是在給莫水水找台階下,想的倒也周到。
一位年長的地產大亨笑着說:“你這小子果然隨你父親,寵媳婦寵的讓我們這些老年人都羨慕,我倒是很期待你們夫妻二人琴瑟和鳴呢。”他對着服務員招手:“麻煩幫我們去取一把二胡和古箏。”
服務員保持微笑,點頭:“先生稍等。”
古箏二胡準備就緒,水池中央的三腳鋼琴被撤下,換上了一把紫檀木古箏。
莫水水忐忑的坐下,何文將凳子特意朝莫水水靠近了些,提着二胡靠着她旁邊坐下。何文笑容很清淡:“丫頭,放鬆些,別緊張,彈的不好我也不嫌棄。”
莫水水像是吃了顆定心丸,心裏也似乎沒那麼緊張了。
台下各界名流停止來回走動,看着台上的何文和他的新婚妻子,大家都表示很好奇。
珠光寶氣、俊逸非凡的小姐公子哥兒們端着酒杯,打量着水池中央的夫妻二人。
楊瑩瑩抿着嘴,不屑的切了一聲:“看她能彈出什麼花兒來,逞英雄?別把自己老公的人給丟了乾淨。”
楊謙沒說話,笑看着台上的人。
何文這邊還沒準備好,就聽見旁邊琴音亂起,猶如狂魔風中舞——暴躁!
何文默默擦汗:媳婦兒不帶你這麼玩兒的?
大廳的里的人愣了愣,甚至有一部分人已經開始掩嘴笑。
楊瑩瑩握着酒杯,紅唇一揚:“果然是個草包。”
楊瑩瑩話頭剛滅,亂音戛然而止。
莫水水偏頭對着何文眨了眨眼睛,俏皮吐了吐舌頭:“琴不錯,音很准,開始吧。”
何文鬆了口氣,身子坐正,手臂一彎,拉動二胡,一連串兒的音樂緩緩流淌而出;《思念》的凄婉愛情從何文的二胡中流動出來,宛如一幕生離死別的戲劇。
莫水水吸了口氣,思念深處必定是牽腸掛肚的,理足了情緒,指間輕快撥動琴弦,一思一念,情意纏綿,生離死別,都在兩人精妙絕倫的演奏下表現的入骨三分。
音樂上了高。潮處,兩人似乎都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
何文閉着眼,斂着眉,深情拉奏□最高傷的部分,似乎相愛的人被迫分離,兩人不舍中嘶聲力竭。
莫水水也皺着眉頭,手指飛快掠動,調子嗖然緊張起來,似乎相愛的人正面臨分離危機,不舍,與此同時也在竭力掙扎、吶喊……
二胡和古箏痴怨纏綿的樂聲交纏在一起,綿綿不絕,扣人心弦。
莫水水的心裏也跟着揪疼,大概是太入情了,很多年沒彈古箏,手上雖然有些不靈光,但是投入的情感顯然彌補了手生的缺憾。
台下掌聲嘩嘩四起,過來採訪的記者錄下了整個全過程。
楊謙偏頭看了看自己的小堂妹,笑說:“看來這個何夫人也像你說的那麼草包,琴彈的不錯。”
楊瑩瑩一臉豬肝色:“哥,你胳膊肘子能拐回來嗎?”
莫水水挽着何文的胳膊下了台,雖然已經演奏完畢,整個大廳依然還有些安靜。
何文和莫水水合奏可以說讓人大開眼界,莫水水的琴技不差,何文的二胡更是沒的說;就算在國家大劇院,也難看到這樣動情八分的二胡古箏合奏。
很煽情,但凡是有點兒故事的人,大多都會產生感傷的共鳴。
莫水水和何文演奏結束,她陪着何文又走了一圈兒,腳實在有些累。何文扶着她在一邊兒的吧枱前坐下,給她倒了杯清水。
結婚這麼些日子,何文是第一次聽莫水水彈古箏。莫水水古箏彈的很有水準,無論是樂感還是情感方面都掌控的非常好,實在很難得。
莫水水知道這樣的精英會一來是各位老闆聯誼的好時機,二來是為了擴展各位老闆彼此間交際的渠道。
莫水水捧着水杯,抬眸看着何文:“你去忙你的吧,我一個人ok。”
何文質疑的問她:“你確定,不會再招惹來什麼毒蝴蝶?”
何文倒是擔心莫水水再遇上像楊瑩瑩那樣的名媛,那些名媛哪個不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壞脾氣?莫水水將胸脯一挺:“你還怕你媳婦兒被欺負不成?”莫水水彎了彎自己的細胳膊,結實露出自己的小肌肉:“我這粗胳膊粗腿,還怕人欺負我?我欺負人家差不錯。好了好了,去忙你的吧,我坐在這兒休息會,誰欺負我我就一瓶酒灑他臉上!。
何文揉了揉莫水水的腦袋:“好,有人給你臉色看,你就一瓶酒潑在他臉上!別顧忌後果,萬事有我善後,自己別受委屈就好;那你先休息,我一會過來接你。”
莫水水乖巧點頭,像只小羊羔似得,萌的何文直想捏她的臉。
莫水水坐在原位東張西望,總想從茫茫人群中抓住蘇宣的身影。蘇宣的身影沒瞧到,倒是驚鴻一瞥,瞥到了一個看似熟悉的背影。
莫水水盯着對面男人的脊背,男人坐在輪椅上尤其顯眼;男人將手中的酒杯遞給身邊的人,就那股舉手投足間的勁兒,吸引莫水水愣神。
莫水水雖然看不見男人的臉,但單單看個舉止大概也能猜到那人身殘智堅;那男人如何文,隨便往哪一站或者是一坐,都透着股沉着穩重的范兒。
莫水水挺好奇的,盯着男人的後腦勺,恨不能用火眼金睛將人家腦門兒看穿。莫水水實在不好唐突的走過去,過去專門看人家正臉,未免有些冒昧。
莫水水手捧着水杯,盯着人家後腦勺,念經似得念叨:對面的帥哥看過來,對面的帥哥看過來……
莫水水覺得自己一定是太無聊,以至於魔怔了才會對一個殘疾男人的背影產生遐想,莫水水沉了口氣,無力的垂了垂眸子。
卻聽那個男人渾厚的嗓音飄了過來:“走吧。”
莫水水這回真的是被晴天霹靂給劈中了,身子一抖,從吧凳上滑了下,好容易穩住了腳,男人已經被相隨的人推出了門。
莫水水趕緊站穩身子追了出去,眼看兩人進了電梯,莫水水幾乎是飛奔過去的;以至於腦袋被電梯門夾了一下。
莫水水柔着腦袋和輪椅上的男人打了照面,莫水水心一揪,腦中轟隆一響,整個人僵愣不動了。
孟海對她清淺一笑,笑的莫水水直想捧住他的臉,狠狠揍一頓。
思念了那麼久的親人.....
此時竟然坐在輪椅上雲淡風輕的對她笑,讓她覺得像是幻覺;
這幻覺,真是美好又殘酷。
莫水水緩慢跨進電梯,上下打量着身着西裝,端正的坐在輪椅上的孟海,目光停留在孟海臉上那道駭人的疤痕上,直覺觸目驚心。
莫水水嗓音啞啞的叫了聲:“哥。”
孟海低沉的聲音從喉嚨里滾出來:“恩。”他頓了頓又說:“跟我走。”
兄妹兩多年不見,再重逢的時候沒有太多餘的話;莫水水坐進了孟海的車,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闊綽的莫水水更是有幾分茫然。
直到車子開動,莫水水才反應過來,她偏過頭捧住孟海的臉一陣猛掐,好真實的幻覺……
莫水水又掐了掐自己的下巴,恍若大夢初醒——不是夢!
“不是夢!”莫水水歡呼雀躍,伸出手一把摟住了孟海的脖子。
孟海整個人沒太大動作,嘴角勾勒出微笑,好半晌才抬起手,拍了拍莫水水的脊背,以示安慰。
莫水水鬆開孟海:“到底怎麼回事兒?蘇宣是不是在你那?這些年你去哪裏了?”
一連串的問題朝孟海砸了過去。
孟海沒有說話,因為他實在不知道應該從哪說起。
說他幾年前出任務,被人拋棄?繼而被敵人救下這才大難不死?
說他這些年忍辱負重,改名換姓,終於坐上了當家位置,撐起了一片天?
說他這些年有家不能回,有妹妹不能認的煎熬?
時隔幾年,他總算站住了腳跟,蘇宣找到了他。
不是他先找到的蘇宣和莫水水,而是蘇宣先找到了他。
蘇宣也不知道找了多少條線索,摸了多少條藤蔓,才去h找到了他。
孟海大概這輩子都忘不了,外面兒大雪紛飛,蘇宣就立在他公司樓下等着她。
孟海大概這被子也忘不了,蘇宣蹲在他跟前,撫着他的膝蓋、手指劃過他臉上的舊疤說:“孟海,無論你他媽的變成什麼樣!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帥的!”
聽起來像是小姑娘意氣風發的話,卻深深烙印在孟海的心裏。
莫水水巴巴望着他:“現在不想說沒關係,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我給你說啊老哥,我結婚了,你有妹夫了!等會我帶你去見他!”
孟海皺了皺眉眉頭:“不準回去。”
莫水水啊了一聲:“啊?”
孟海重複道:“我說不准你再回去,不準再見何文。”
孟海很認真,很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莫水水愣了兩秒,聲音高了幾分:“為什麼啊?他是我老公!我丈夫!你妹夫!我不見他怎麼可能?”
孟海眼神銳利,像把刀子似得:“我說不準就不準,你跟我回h市。”
作者有話要說:已替換~~~╮(╯▽╰)╭哥哥身殘志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