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該死的傢伙
血羅恩本來不想搭理那人,但是見他使勁的將眼神望瘋子伍德那邊瞟,不由的心中升起了一股猶豫——難道他真的有什麼秘密?或者說他知道我是從落鳳谷里來的了?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終究還是沉不住氣,走了過去,“什麼事?”血羅恩冷冷的沖他說道。
中年商人見血羅恩走了過來,半眯着的眼睛不由的眯的更細了,狡黠從眯成縫的眼皮中間透出,“尊貴的先生,請問你能讓這位狂戰士大人將我放下來嗎?你知道,我根本無法保持這個姿勢向你敘述我所知道的秘密。”
“放了他!”血羅恩沖狂戰士雷格打了一個眼色,狂戰士雷格在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終究還是選擇相信血羅恩將中年商人放了下來,商人被放下來之後,揉了揉肩膀,活動了一下身體之後沖瑞秋說道:“親愛的夥計,我們去那邊談談吧,這裏的耳朵實在太多了。”
“行!”血羅恩咬着后槽牙冷冷的應了一聲,從血羅恩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已經動了殺機,而這個商人無論說出什麼秘密,他都必死無疑,因為血羅恩不喜歡被威脅的滋味,沒有理由,與生俱來。如果真的要找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血統。
血羅恩抓着商人的手擠開人群,來到一個稍微僻靜的地方,血羅恩低聲的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商人先生。”
“尊貴的先生,你是來自落鳳谷,是嗎?”商人死盯着血羅恩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試圖從血羅恩的臉上得到他想要的結果,是的,他得到了,雖然時間很短動作很細——在商人將落鳳谷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血羅恩的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雖然很細微,但是對於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商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落鳳谷?那是什麼地方?”血羅恩稍微一晃神之後十分鎮定的反問道,但是,這個時候的鎮定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面對的是一個商人,一個奸詐的商人。
“呵呵,落鳳谷里住着斗神的消息整個威斯康星的人都知道,如果我猜測的沒錯,您一定是斗神的弟子,對嗎?您這次出來一定是為了歷練,對嗎?您不想被人知道你的身份,因為一定會有一群所謂的高手來找您切磋,試圖從您身上得到斗神的修鍊秘法。您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誘惑,任何鬥士都無法拒絕的誘惑,所以你並不想被人知道,而我是唯一知道這個答案的人!”狡猾的商人說出了他的猜測,不過他的猜測是錯誤的,但是卻在一個錯誤的猜測上得出了一個正確的結論,那就是血羅恩確實不想被任何人打擾,也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自己來自落鳳谷。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血羅恩仍舊矢口否認。
“我不得不說,您的偽裝真的很好,但是在一個身經百戰的商人面前,一切偽裝都是沒有用的。”狡猾的商人嘿嘿冷笑道,停頓了一兩秒之後,商人繼續說道:“如果我把你是斗神弟子的消息公佈出來,你猜會是一個什麼結果?”
唬~~血羅恩終於聽不下去了,於是手指一揚,將一粒失聲丸彈入商人的喉嚨,然後猛地一下拍在商人的嘴巴上,頓時商人喉嚨一骨碌,便將藥丸吞了下去。
藥丸入喉即化,入腹即融,不消一會兒,商人便發不出任何聲響來了,“哦,尊敬的商人,你是要跟我去威斯康星見公正的裁判長大人嗎?好的,如你所願,我們啟程吧!雷格!過來,將這個狡猾的商人扛起來,我們一起去威斯康星。”血羅恩大聲的說道,他可不想被圍觀的眾人發現什麼打破綻。
雷格聽到血羅恩的呼喚立即跑到兩人面前,將商人一把抱住扛在肩膀上面,可憐的商人張牙舞爪想要說些什麼,可惜他發不出任何聲音,而圍觀的眾人也沒有什麼意見,他們只是認為商人與血羅恩沒有談攏而已,畢竟這位狂戰士可是一名小公爵,公爵用得着跟平民講道理嗎?答案是不用,即使帝國法律的第一條就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是有人會相信嗎?答案是沒有。
“你們這些僕人也不能走,跟着我們一起去威斯康星,要知道你們都是同犯?別想逃跑,要知道根據帝國的法律,逃犯的處罰可是很嚴厲的哦!”血羅恩在制服住商人之後又對那些個獵戶跟伐木工人刷起了狠。而且用的是法律的武器,說來也怪,老雜碎自小就叫血羅恩背誦拜占庭帝國的法律條文,所以血羅恩對帝國的法律倒背如流。
那些個伐木工人與獵戶見此,立即戰戰兢兢,不敢出言反抗,畢竟現在他們的主心骨都被抓住了,自己想要逃是不可能的了,萬一供出來,那下場更慘,現在有主犯墊背,估計處罰還能輕點,關個一兩年也許不用死。
嚇唬住獵戶與伐木工人之後,血羅恩又走進茶館,沖老闆說道:“你算一下,我們應該賠多少錢?”
“我們怎麼敢收狂戰士大人的錢呢?要知道我們能在這裏安安靜靜做生意都是因為狂戰士大人他們在海疆守衛啊,這個錢我們堅決不能收,真的,創世神在上,我們絕對不能狂戰士大人任何的錢財!”原本追出來要錢的老闆聽說雷格是狂戰士小公爵之後連忙擺手,半是奉承半是真心的說道。呃,也許會有人問,人家有傻到你自己說是公爵就相信你是公爵的嗎?但是,拜占庭的法律是,冒充貴族者,誅殺三族!
“那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們也不再勉強了!”血羅恩沖老闆擺了擺手,轉身便朝驛道那邊走去,他可不是什麼迂腐之人,畢竟他身上只有十個金幣了,一切都是以精打細算為標準。
不消一會兒,浩浩蕩蕩的隊伍便開赴了起來,血羅恩怕商人搗亂,所以也沒將商人放到拉木材的車上,而是讓雷格自己將他扛在肩膀上,畢竟雷格也不缺力氣,扛着一個商人倒也不費勁。
在開行之後,血羅恩發現伍德也跟着幾個獵人在後面慢慢的走着,於是抓了一個獵人過來指着伍德問道:“他是怎麼回事,怎麼跟着我們一起?”
“回尊貴的大人,這個瘋子是大老闆要帶去威斯康星的人,所以我們從緬因鎮將他一直帶了過來?”獵戶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由於小時候將獵戶捉弄的實在太慘了,事實上灌獵戶喝聖液血羅恩也是幫凶之一,再加上現在看到獵戶現在淪落到這副田地,不禁有些同情,於是又多問了一句。“怎麼回事?為什麼帶他去威斯康星?”
“哎~~尊貴的大人,你有所不知啊,伍德的老婆是緬因鎮遠近聞名的美人,兩口子原本倒也恩愛,後來由於伍德太過於貪財,想要到落鳳谷里獵殺魔獸發財,哪知道卻因此得了魔障,整天瘋瘋癲癲的,他那老婆怕兒子受到他的影響,於是便帶著兒子去了威斯康星,而大老闆由於垂涎伍德妻子的美色,一心想要娶她為妾,軟磨硬泡了三四年,伍德妻子終於受不了寂寞與大老闆的軟磨硬泡,答應了他的請求,不過卻提出了一個要求——將伍德帶回家供養,所以這一次大老闆過來伐木便將伍德帶了回去,不過我聽說,大老闆是想要將伍德帶回去給伍德妻子看一眼,然後將他弄死,好讓她安了心,哎,伍德是可憐人啊……”獵戶感慨道。
“這該死的傢伙!”血羅恩狠狠的盯了被雷格扛在肩膀上的商人一眼,然後轉過身來沖獵戶說道:“你去跟你的那些兄弟說,我跟狂戰士大人都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只抓主犯,從犯不究!到了威斯康星你們從那商人的手中領了工錢便各自散了吧!”
“創世神在上,胡德感謝這位尊貴的大人!”獵戶聽到血羅恩如是說,立即對血羅恩大唱讚歌。
“去吧!”血羅恩一揮手將胡德趕走之後,然後一臉鐵青的跑了上去,磨着牙齒一臉冷峻的的盯了被雷格扛在肩膀上的商人,然後走到雷格面前,跟雷格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將商人放下來,然後從蠻牛靴里掏出匕首,在商人驚慌失措的眼神中將他的手腕割開,然後盯着商人冷冷的說道:“該死的傢伙,原本我只是想將你帶到威斯康星之後找個機會暗暗的送你去地獄,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狠毒,看了不給你一點苦頭吃就連創世神都會怪責我了!”
血羅恩冷峻的話語讓商人連忙求饒,可惜他發不出任何聲音,而後面的伐木工人跟獵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為兩人在交流呢,他們哪裏知道血羅恩的歹毒手段啊!至於狂戰士雷格雖然他也聽見了血羅恩的話語,但是並沒有出言阻止反而瞪大眼睛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在一片沉默聲中,血羅恩從衣袖裏掏出一個血紅色盒子,然後再從血紅色的盒子裏掏出一條血紅色的蟲,接着將其塞進被割開的血管,等看着血紅色蟲慢慢的爬進血管里之後,才叫雷格將商人扛上肩膀繼續前行……
血羅恩的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而且過程也是十分的安靜,因為三個當事人有兩個是說出話的,而其他的獵戶跟伐木工人們則根本沒有心思去知道三人到底在路邊做了什麼,他們正興高采烈的慶祝狂戰士大人不追究他們的連帶責任呢!至於他們的大老闆,誰在乎,反正他觸犯了狂戰士大人,按照帝國的法律,必死無疑。
是的,一切都非常非常的安靜,但是在安靜的背後卻是致命的危險,因為血羅恩往商人血管里塞的是,他培養了十多年的毒血蟲的母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