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求婚舞步

酒吧內heavymetal的音樂震耳欲聾，加上偶爾傳出的爆笑聲，早已把我炸得昏頭轉向，更別提香煙與雪笳的氣味了，簡直刺鼻地令人作惡。何麗說錯了，酒吧的工作和餐廳或機艙的活兒是不一樣的，在酒吧工作，人的壽命會少十年。

”小李子帶着妳的情敵來了。”何麗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我抬頭看了一眼時鐘，才十點，他怎麼來了？

我目光掃射了一下，李家興不在他慣坐的吧枱位置，反而坐在角落的二人卡座上，他不是一個人，有個金髮碧眼的芭比陪他。

我走了過去，發現李家興桌上沒有他慣喝的7-up，反而要了啤酒，和那洋妞的口味一模一樣，這個墮，落的酒鬼！

我站在那兒三秒鐘，等着李家興介紹。

李家興看看我，又看看洋妞，再看看我，終於大夢初醒。

“oh！thisiscoco。thisisangela。”拜託，你反應也太慢了。

”hi，nicetomeetyou。”洋妞先開口。

“nicetomeetyou。”我回敬。

“她是我女朋友。”李家興揚起眉梢，頗為得意

這小子平常講話虛虛實實，讓人分不淸真假，此時我直視着他的雙眸，想看出個端昵。

“是真的，不信妳問她。”李家興的下巴指了指洋妞，那個芭比頗感趣味地聽我們說漢語。

“congratulations！”我轉向洋妞。

“what？”洋妞一副丈二摸不着邊的模樣，她轉向李家興尋求解答。李家興聳聳肩，然後伸出食指在太陽穴上畫圈圈，意思是我瘋了，這讓我大為光火。

“sorry，itakeitback。”我看了一眼李家興，又補上一句：“heisabadboy。becareful。”

“what？”洋妞這下子有些氣急敗壞，她知道我們肯定講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我無暇顧及她的感受，逕自離開。

酒吧的工作還是和平曰一樣繁重，我必須以小跑步的速度才能應付此起彼落的吆喝聲。突然，一個工人模樣的肥仔吹了一聲長長的曖，昧口哨，這意味着有一個性，感尤物走了進來，我轉頭望過去，竟然是毛太太和那個大鬍子。那大鬍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左右手斉發，直接問候肥仔的媽，肥仔怏怏然地閉嘴了。

毛太太是我看過最美的女人之一，可以說是雍容華貴，如果用花來比喻，大概也只有牡丹能襯托她的美。

這樣的美人，很少有男人能鎮得住，偏偏毛先生就是那萬中擇一，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這個大鬍子給毛先生提鞋還嫌粗糙呢！

我有些害怕毛太太會認出我來，但事實證明我多慮了，酒吧的燈光本來就昏暗不明，再加上毛太太是帶着幾分醉意前來，所以根本無視我的存在，這倒有利我的觀察。

一眼望去，毛太太簡直就是來放，縱的，與大鬍子大聲談笑不說，還舉止親昵，引起不少側目。

他們待了沒多久大鬍子便起身，一手扶着毛太太，一手拿着毛太太的隨身用品，兩人跌跌撞撞的離開。

“何麗，我出去一下。”我把堆滿酒杯的托盤，一股腦地塞進何麗的懷抱。

“去哪兒？正忙着呢！”

“馬上回來！”我大聲回應。

衝出酒吧，我很快發現那兩個你儂我儂的身影。

“不會在下個路口轉彎吧？！”我知道那裏有家酒店。

這下子我可真的成了007了。

我意氣消沈地回到酒吧，原以為毛先生和毛太太是幸福的一對，毛先生那麼成功，毛宅又那麼漂亮，毛太太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當我還在兀自傷悲時，突然想起李家興，眼光一掃，卡座上已換上兩個阿飛。

“凌晨1點他會回來吧？”我自問但無法自答。

當我和何麗走在寂靜的回家之路，身後少了熟悉的足音時，憑良心講，還真是不習慣呢！

“怎麼樣，失落了吧？”何麗壞壞地笑。

“說什麼啊妳！”彷彿被別人偷窺了袐密，我狡辯起來。

我失落了嗎？也許有吧，我一直以為只要我一回眸，李家興永遠會在燈火闌珊處等我---

當我盤着腿坐在床上，為我今晩的怪異感覺感到不解時，我的古龍水先生來解題了。

“喂，”

“我。”

“嗯。”

“在幹嘛？”

“在思考。”手機那頭傳來大笑聲。

“你笑什麼？”我問。

“沒什麼，我覺得妳太有趣了。”有嗎？我是個有趣的人？

“---噢，我想問妳明天下午能再幫我校對另外一份報告嗎？”

“可以，沒問題！”我求之不得。

“嗯，真乖。”

“乖小孩有禮物嗎？”

“有。”

“是什麼？”

“妳注意聽着---啵，啵，啵。”天哪，我的古龍水先生竟然在手機那端給了我三個吻。

“夠了嗎？”

“嗯。”我傻傻的回應着。

“那明天見了。”掛掉手機，我高興地在床上打滾。

這是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哪！李家興你就好好的跟你女朋友過二人世界去，我不需要思考了，因為我有我的古龍水先生。

我迫不及待地在床上舞起韓國勁舞團的求婚舞步，舞姿曼妙，一如m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