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072章 惜秋合歡
碧穹宮,穹楠殿。雲里青柳,迎風兮兮。拂過的晨風,捲起池邊的幾片柳葉,嬉鬧的盎然。
入了秋,殿周圍的柳葉未遵從自然規律的仍青綠着,只是依着風的愛憐,時不時落下幾片,添些四季分明的情.趣。
平旦已至,向來作息規律的兮穹並未出現,同往常那般吩咐清疏宮內諸事務。而清疏也習慣了好些日子,知趣的沒來打擾。
正於穹善殿抄寫道經的清疏看了眼窗外蒙蒙亮的天,想着師尊殿內這每日來都將發生的事,有些頭痛,但心裏竟然反常的沒有厭惡和唾棄。甩甩頭,執筆繼續,管他呢,師尊言行自有道理,何況他這個弟子明顯感到了師尊在還是盛夏的某一天,生出的這前後情緒的變化。
——對於他敬畏的師尊,清疏向來是敬仰到頗為盲目的。
晨風帶着清疏的思緒飄回穹楠殿,竄進內殿,攙和進曖昧的氣息中。
青紗掩映,淡香環盈,案几上鏤空香爐燃香濃淡自知,隨着聲息的曖昧悱惻纏綿。
柔軟的玉床上,有硬.挺與軟媚的兩身影相合。
茗淮跨坐在她師父身上,半傾的純白內衫一片香艷,未着寸縷。她側首微仰了臉,將掃在脖間的紗幔拋開,嗔怪的一努嘴,那張已成熟的臉艷麗多姿。漂亮的眼移回她親愛的師父,帶着曾經的水潤,添了流轉嫵媚。
“討人厭!”
“怎麼?”兮穹幽深的眼掃過茗淮□的頸側,移至更加奪眼的鎖骨,眸子漸染上一片深諳,“紗幔惹着你呢?”
“不是,是師父惹着淮兒了。”茗淮細腰惡意一動,與她身體相連的某部位,再次灼熱硬.挺起來。
兮穹白皙的臉再次染上紅潮,他那一臉清冷算是白恢復了,愉悅的隨着她鬧:“還要再來次?”
“好啊,師父教導,淮兒求之不得。”茗淮一手撫過兮穹胸前紅纓,指腹貪戀的摩擦,一手執了兮穹的手放於自己鎖骨上,俯身,笑得魅惑而可愛。
不是凡夫俗子,兮穹不會庸俗的貪戀鎖骨下方那暴.露的柔軟,他僅是愛憐的摩擦過,一時眉眼都染上魅意,便移向徒兒額頭的蓮印,旖旎而沉迷的摩擦,而後抬首親吻。這啊,才是他最最貪戀的……
心心相惜,那些記憶的片段流轉腦海——
——淮兒,為何要為師穿紅衣?
——因為美人師父穿紅衣比白衣更美啊。
——很難看吧,淮兒。
——師父,漂亮的宮印回來了,它在你這裏…師父還是美人宮主,以後絕對絕對不可以說它丑哦,絕對,絕對不……
茗淮亦將手移向兮穹左鎖骨,細細描繪那蓮印的漂亮形狀,而後濕潤的粉唇在她師父的唇上狠狠吻上一口,擦過染得微紅的脖頸,親吻她同樣貪戀的印證,眷戀而虔誠。
晨風羞得竄出了殿,不敢再起絲絲波瀾。
掩映紗幔下,師徒倆已是唇齒相纏。
茗淮緊緊的摟着她親愛的美人師父,承受一**溫柔卻徹底的撞擊,放肆的呻.吟出口。
“師父,輕些……”
“嗯。”兮穹嘴上答着,腰部運動的力量不減,慣常清明的眼已不能單單用深諳來形容,那裏面是外人看來,不佳掩藏的、深沉到可怕的愛欲。
“嗯……啊…對了,小包子吃早飯了嗎?”
“竟不專心?淮兒乖一點,恆兒有清疏照顧。”兮穹壓根忽略了清疏這些日子來都乖乖在穹善殿整理和抄寫經書。
茗淮緊緊環着他的脖子,微眯的眼明顯嬌嗔,貝齒微張,唇沾上去緊貼,舌一勾,入濕熱的內部,狠咬了對方的。哼,叫你說不專心。
兮穹吃痛,環住茗淮腰間的手收得更緊。不在意的挑挑眉,欲交換位置好好教導一番,卻心上一擰,念訣染濃了爐中特有的檀香。
好大的膽子!
“兮穹,兮穹……”穹武扯着嗓門大步踏入內殿,提着酒壺的手就要掀簾。
一片酒氣。兮穹起身護着懷中徒兒,背對穹武:“師叔,何事闖我寢殿?”
入眼一片□的背,膚質瑩白、線條分明。微醺的穹武立時清醒,大喝:“白日宣淫!你這一宮之主當得好!”
連兮穹都如此,他那擋着的寶貝徒弟更不知是什麼德行。
兮穹微怒的施下結界:“師叔,不知輕重。”
雖有紗簾遮掩,但看着這副更顯旖旎的春光,穹武他個巍峨嚴肅的大漢自然有些躁,耳根子微紅的轉過身,語氣還是生硬的很:“快些收拾,我在外殿等。”
“師父…”結界內,茗淮不羞不躁,伸手一推,重新女上男下,“教導別半途而廢,做完了我們再去。”
性子轉了許多,放開了許多的茗淮他照樣歡喜,兮穹依言而行,唇啟一聲“好”,終始皆掛寵溺的笑着。纏綿旖旎,風景甚好。
能不再受獨自記憶的痛苦,就算終有一日要再次對峙蒼孤的私慾,他也同四百年那次一樣,一樣甘之如飴。
……
兮穹一身紅色宮袍,攜着青色襦裙的茗淮步入外殿。
“師叔。”
穹武起身,放於殿外柳葉的視線收回,看向這完全超乎他想像的師徒二人,不知是躁還是惱。
“我見你躲了好些時候,也該說說怎麼回事了吧。”荒唐啊,和他曾經一樣荒唐。
碧穹上下雖早已吩咐噤了聲,兮穹和他那寶貝徒兒的異常被封鎖的很好,還未被宮外人得知,除了已做承諾不多言的半月仙和知空仙子。可是……不代表這事就可以忽略,可以不了了之。
兮穹看一眼他,因為蒼孤的私慾詛咒,狠下禁術也要天界平靜個徹底。他無法言明,只能說:“兮穹不過懂情之一字真意罷了。”
“情?”穹武思緒禁不住有些飄遠。情?那是什麼?不過一夜荒唐、一響貪戀、一春合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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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簾殿。
內殿內,同樣旖旎的床幔內卻是另一番情趣。
早早的醒來,在身邊宮妃的軟玉魅香上又釋放一回,蒼孤翻身躺下,難得懶惰的不願起身去正殿處理正事,各處感官沒有透着舒爽,反而明顯的煩躁不安。
這是怎麼了?
不帶憐惜的摸着床邊人的柔荑,隨後越發用力,顯現几絲蹂.躪的行為。
“啊……”女子從饜足的昏睡中清醒,怎麼回事?吃痛的勾了唇,嬌媚往寬闊硬燙的胸膛一趟,“陛下,您弄痛妾身了呢。”
淡淡閉眼,蒼孤扣上女子的手:“滾!”
被丟下床的女子在厚厚的綉金地毯上滾了圈,抖着身子撿了床下衣衫,迅速裹了身子退出。
她不想受陛下寵幸了,這已經是她這月第二次被喜怒無常的主子趕出來了。
內殿外,隨時候着天帝起身洗漱的衛德嘖嘖嘆息,瞄着狼狽離去的嬌媚身影,主子的意是越發難猜了。不過……
“陛下,該起身了。”衛德示意身旁的宮婢將洗漱用具端入,便整了整宮衣,抬步跟了進去。
……
躬身遞去玄色鑲玉腰帶,由宮婢為蒼孤系好,揮手示意閑雜人等退下,衛德端了清茶上前:
“剛沏好的茶,溫度剛好,陛下先清潤着嗓子。”
蒼孤接過,勻了勻,灌了幾口,在口腔中轉了轉,吐回黑玉杯中。
“這茶是越發的難喝了。”
“奴才這就吩咐下去改善,賞侍茶的那些個宮婢宮奴幾仙棍。”衛德附和的點頭,小眼珠子轉了轉,自出了注意,欲討蒼孤歡心:“陛下,衛德見你近日煩悶,何不再去天牢拿那罪妃解解恨?前日,那罪妃又鬧騰着要見陛下呢。”
“哦?難不成那燕娘還念想着孤?”
頭埋低了些,遮去眼中心虛,衛德連連點頭:“是呢。我前日看到的就是如此。好好個妃子,您還不認識呢,瘋了還如此愛慕你呢。”
衛德這話說大了去。實則,那燕娘只是呆在冰冰冷冷的房間,抱着雙膝,看着就無生氣。身子動都不動一下,一直呆呆傻傻,雙眼無神,不哭不鬧,不是呼吸着,簡直就是死人一個。哎……從沒念想這他家陛下呢。
……
蒼孤一路沉默,由着衛德引路,閑步至他天簾殿的最後方。前面躬身帶路的衛德心上掛着輕鬆與自豪。
他就說嘛,那燕娘啊,一定能引起蒼孤興緻。
前方不遠便是天牢,先前在寢殿與他繞了許久,還不是急着到這了,呵,連早膳都沒興緻用呢。
雖不知主子心裏到底想得什麼,但能夠揣測一二便夠了。思緒停止,衛德停在天牢門前,氣勢頗盛的吩咐:“陛下到此,將那罪妃的地方收拾收拾。”
“是。”守衛的天兵躬身領命,疾步入天牢收拾去了。
有何好收拾?他天界又不是那些愚蠢的凡人,吃五穀生穢物。呵,蒼孤瞥他一眼,嘴角冷然一勾,不置可否。
稍傾,收拾完的天兵返回來報告,衛德點頭。表情恭敬的一側身,抬手哈腰。
“陛下,請。”
見蒼孤踏步入內,衛德再裝腔作勢的輕咳一聲,吩咐“好生看着,不得打擾”后,亦穩步跟上,保持與主子的距離,不近不遠。
……到最幽深處,那最右側、來過數次的“房間”已然開啟。蒼孤大掌撫過玄冰鑄就的欄杆,入皮透骨,一片驚心的冰涼。他入內,看向這裏面似死物的活物——
仿造女子閨房所造的牢房內,陳設擺件沒有改變,輕紗半瓏的床榻上,坐着抱膝似是出神的燕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