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到最深處
劉韌思感覺到了張韻的視線,卻沒有向往常般的對視,似乎一個眼神彼此都懂,這一次,卻沒有給任何眼神。
所以也並不知道,他心愛的那個女子現在眼眸是多麼的震撼人,也許,他和她對視,也許他對着她扯開一抹笑,都會死水微漾,可是並沒有,他現在的眼裏只有一個叫周怡絲的女子,聽由她說話,講她逛街的事,講她宴會的事,講她的一切,偶爾應兩句。
周怡絲也是一個頂級美女,只是粉色頭髮有些衝擊人的視覺。
美男和美女,在一起本就是王子和公主,這是情侶吧。
張韻反覆問自己,沒有劉韌思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兩個小張韻在發問。
小張韻一問的是,9歲那年沒有遇見劉韌思是什麼樣的呢?
張韻答,那時的我是冷漠的,從小在基地,早已學會弱肉強食,何況基地生活冷酷無情,我長大后,會殺很多人吧,滿手血腥,洗不清的血債,後來,我也有可能會像連羽那樣吧,我是堂主,亦或者是特工,不論怎麼樣,我也不會相信這世上的暖意,總之,我是殺人工具,而遇見劉韌思的張韻,則是一個女子,一個需要太陽照耀的女子,一個期待明天的女子,一個對愛情有所嚮往的女子,我甚至想過,我們的孩子,不過那都太遠了……
小張韻二問的是,那年毀掉黑閻半壁江山後,再也沒有和劉韌思相見是什麼樣的呢?
張韻答,這是不可能的,我始終都會回去的,要麼,劉韌思了結我的命,要麼我自我了結,可我始終得給劉韌思交代,雖然說,我記憶模糊,並不知道是不是我泄露的資料,也許那段錄音也是拼湊的,許是我自我欺騙吧,我並不想離開劉韌思,我愛的起,放不下。
我的人生太多都是劉韌思,我簡直不敢想像,張韻的人生里沒有劉韌思是什麼樣。
張韻從包里拿出藥盒,吃了兩片葯,便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
安眠藥。
記憶太痛,我也選擇逃,我不願意再想,至始至終張韻都沒有哭。
也許你哭的撕心裂肺,那不是最傷心吧,最傷心的是,想哭,卻哭不出,這定是最難受,最疼痛的,悲到最深處。
看着茯沫的人是沈澤析,劉韌思看着的是周怡絲,周怡絲同樣看着的是劉韌思,柳媛看着的是劉韌思,看着張韻的是從安和顧琛,各有心事。
張韻祥和的睡顏,落在了顧琛的眼裏。
顧琛低頭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身上的氣息,不似那麼的冷艷刻薄。
從安看了看張韻,又看了看劉韌思,輪廓有些許僵硬。
劉韌思玩着手機遊戲,幾次都走錯方向,心不在焉。
周怡絲擔心的問道:“韌思,你怎麼了?怎麼沒什麼精神。”
劉韌思說:“沒睡好。”
“啊……那你早些休息啊,要不要我讓管家去國外帶點安於睡眠的薰衣草香包啊。”
“嗯。”淡淡的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