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寂寞的道路】

歷陽，荒廟外，

黑榜第二的突圖殺身中小李飛刀而隕落了。

李常歡看着地上的屍體，感嘆地說道：『不成武者之境，到頭終究是一場空！連武的真諦的邊緣都沒摸到，他又怎麼可能會在強者無數的九州上生存下來呢？』

這時，深秋的寒風吹至，刺骨的冷意升起。

『人的生死，永遠都是由比他強的另一個人所掌控，武之一道，當真是殘酷之極，絲毫沒有仁慈可言，也唯有修鍊到最強，生死方可握在自身手中！』

燕南天聽着李常歡的一番話，心中亦升起絲絲感悟。

只見李常歡露出了困惑嚮往的神情，緩緩地自語道：『最強？』

腦中閃過自習武來經歷的場場惡戰，無數在生與死間的徘徊，而關鍵的是那柄七寸長的飛刀，那柄飛刀似喚醒了他體內的武魂，這是他心裏頭的一個秘密！

這些天來，他腦中時常浮現一些陌生的畫面，李常歡清楚地知道，那不是他的經歷。

除卻那些零零碎碎的記憶碎片外，李常歡的靈魂深處似乎還存在着一股如浩瀚無邊宇宙般的無窮武念體悟被另一股同是浩大的意念封印着了，他正由絲絲從封印溢出的武念參悟着武道的真理。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在短短時間內成就武者之境的秘密！

一眾絕世功法雖然起了輔助催化的作用，但最根本的還是那股純正如萬物本質的無匹武念，李常歡就是依靠了那股武念才能在短短半年內踏足武道殿堂的外門，成就一般武林高手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境界，武者之境！

燕南天突然打斷了李常歡的沉思，插入道：『殺了這堂堂的黑榜第二突圖殺后，那少爺你的下一個目標到底會是誰啊？咱們都殺了這麼多著名的高手了，再殺下去恐怕會引起武林大變，到時候….』

『天下惡人殺之不盡，百曉生交代我做的這件事到底是什麼用意呢？以他的實力，不，就算是以他那老僕人的實力只怕整個江湖都找不到幾個能夠抗衡他的高手，為什麼他要把這事交予我做呢？』

這實在是個想不到答案的謎題？

回過神來，李常歡笑着對燕南天說道：『殺了個黑榜第二，黑榜第一，縱橫天下數十年的的黑道巨擎‘永靈刀’司徒北辰我自然是不可能放過的啦！』

燕南天聞言驚呼道：『司徒北辰？那可是非同小可的絕世高手，據聞其一身刀法實為百年來的第一，出道至今未嘗一敗，連天刀門的‘天刀’宋缺都曾以一刀之差敗於其刀下，經三十年來，除卻三大宗師外，他已算是武技高到極致的高手了！少爺，你…真的想挑戰他嗎？』

李常歡仰天笑道：『司徒北辰此人嗜戰如命，就憑我足以殺掉突圖殺的實力，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回來找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讓他久等呢？‘永靈刀’司徒北辰的實力，依我看他應該已達到了武者之境的頂峰了，實力之強不容小覷。』

燕南天語氣帶着些期待地問道：『那少爺你有達到了什麼境界呢？』

『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揣摩參悟着武道的真意，不知不覺中已臨武者的高階之境，距那頂峰之境也只差臨門一腳，如果我能與司徒北辰一戰，或許能突破瓶頸也說不定。不過嗎，以我此時的實力，就算敗在其刀下也能及時遁走。司徒北辰的刀….還殺不了我李常歡。』

聽着李常歡自信滿滿的語氣，燕南天卻沒有因此而感到他的狂妄，他的確有着這個實力說這句話，當今武林里，李常歡也是寥寥無幾能夠與司徒北辰叫板的高手。

『在與司徒北辰對決之前，我會在途中殺盡冊內的敗類，旅途的終點結束就在司徒北辰的永靈刀前吧！』

端出了小冊子，李常歡翻了幾頁說道。

『‘永靈刀’司徒北辰，‘赤炎神尊’欲無涯，‘三星洞’華陽真人，黑榜第三的‘斷魄鞭’風厲行以及武當山的太上供奉‘十絕劍’霍鋒元，除了這幾個人外，其他的人你就當作是你的武道歷練，把他們全全都殺了！』

隨手拋了小冊子給燕南天後，李常歡續道：『三年後，我不希望會聽到他們仍在人世的消息，南天啊，你能做到嗎？』

接過了小冊子的燕南天露出激動的神色，說道：『能！我一定能做到！少爺你放心吧，三年後該死的人一個也不會留下。』

『三年後如若你不死，經過生死的磨練，晉入武者之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好好感悟遊走於生死間的激情，從中激蕩出隱藏於自身的潛力，繼而全身精神氣與冥冥中主宰宇宙之密的武道奧妙結合而化為‘武念’！這是我贈與你的一個提示，具體如何去實行？那就是你的事了。路，總是由自己走出來的，不是嗎？』

燕南天聞言后，臉現迷茫之色，緩緩地自語道：『武者之境？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境界啊？我也能達到嗎？』

李常歡語氣堅定地說道：『如果你沒死，踏入武者之境絕非水中鏡月般虛無難至，武念是你進軍無上武道的第一步。領悟不了‘武念’，此生也休想踏入武道殿堂的大門！』

『少爺，我這就走了！你…多保重！』說罷，燕南天往外一縱，幾個呼吸間，其身影已消失在李常歡的視線里了。

李常歡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燕南天離去，又過了許久，方才落寞道：『又是孤單一個人了，武之一道上，也許每一個人，哪怕是強如老頭子，都逃不了寂寞的命運。』

『憂從何起，鄉愁何處涌？孤獨的路上，誰能與我相伴？』

放眼望去，九州之上強者林立，自己的武功雖不弱，但可與自己匹敵的人實在太多。而且，九州尚有許多詭秘的實力不曾浮現水面，就像是那自己以前不曾想像過的道術高手只怕大有人在。

李常歡遙望即將落日的秋紅，心中伏思萬千，口裏不自禁地自語道：『難道天下之大，神仙之說莫非不是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