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花夏的噩夢
歐文覺得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如果葉哲還不醒悟,那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望着歐文離去的背影,葉哲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手機鈴聲這時突然響起,葉哲麻木的按下通話鍵,左大衛的聲音頓時從話筒中傳來。
“阿哲,向雨晴去世了,就在剛才,她讓我轉告你,想要的就抓緊了別鬆手,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葉哲握緊電話的手緩緩垂下,他聽不清左大衛在電話里還說了些什麼,只聽到一個堅定的聲音不停的在他的腦海里盤旋着:他不能就這樣放棄花夏,他不能讓花夏嫁給別人!
和左大衛一起處理完向雨晴的後事,兩人便登上了飛往普羅旺斯的航班,一場搶奪新娘的大戰即將展開。
普羅旺斯,藍海酒店。
寂靜的黑暗中,花夏突然驚呼一聲,擁着被子坐起身來,額頭和後背全是冷汗。
她又做噩夢了,自從那天答應霍君傑的求婚之後,花夏就開始不停的做噩夢,夢裏有一個人在不停的質問自己,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深夜,花夏的叫聲顯得特別的清晰,立刻驚醒了霍君傑,輕微的推門聲過後,房間的大燈突然被人打開,霍君傑坐在床上,把花夏抱進懷裏,柔聲安慰道:“又做噩夢了?我在這裏,沒事的,只是夢而已……”
自從花夏開始做噩夢,霍君傑便為她換了一套連通房,花夏住一間,霍君傑就住在她的旁邊,兩個房間一牆之隔,中間有一道推拉門把兩個房間連通起來,萬一花夏有事,霍君傑可以很快的就知道,也方便照顧她。
霍君傑溫暖的懷抱很快就讓花夏冷靜了下來,但是想起夢中的情景,她依舊心有餘悸,“君傑,我好怕!”
“不怕,我在這裏,我會保護你的!”霍君傑拍了拍花夏的後背,試圖讓她放鬆下來。
“這幾天我總是做同一個夢,夢裏有一個人在不停的質問我,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那個人是誰?”霍君傑想起了在藍海酒店的那一天,葉哲失手推開了花夏。
“不知道,我看不清他的臉,感覺腦海里有很多的碎片,就是拼不出來……”花夏仍舊驚恐難安,“君傑,我是不是害過什麼人,所以他來找我報復了?可是我為什麼想不起來呢,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怎麼會呢?你這麼好,怎麼會去害別人呢?”看到花夏想要抓狂的樣子,霍君傑急忙安撫她:“不要胡思亂想了,只是一個夢而已。”
這一夜,花夏在霍君傑的陪伴下漸漸的進入了夢鄉,只是她睡的仍舊不太安穩,偶爾還會說幾句夢話。
霍君傑看着花夏的樣子,心如刀割,他害怕花夏記起來一切,可是同時內心深處卻又隱隱的希望她能夠恢復記憶,因為他做的這一切,並不是為了讓花夏受盡夢魘的折磨。
翌日一早,霍君傑起床的時候花夏還在睡着,想着昨晚她沒有睡好,霍君傑不願意吵醒她,便輕手輕腳的替她掖好被子,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吃過早餐,霍君傑習慣性的在酒店巡視一圈,卻意外的在咖啡廳看到了歐文,歐文抬頭正好碰觸到霍君傑的視線,他並不覺得意外,似乎一直坐在這裏等待着霍君傑的到來。
見霍君傑怔在原地,歐文急忙露出標誌性的笑容,伸手招呼他過來坐。
“什麼時候到的?”霍君傑坐下叫了一杯咖啡,不急不緩的問道。
“昨天晚上……”歐文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這次來不是為了參加你和花夏的婚禮,而是要把這個還給你們。”
歐文說著把一個文件袋推給霍君傑,文件袋裏面裝的是文喆工作室的合同、項目文案和鑰匙,霍君傑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立刻又把它推到了歐文的面前,說道:“這是花夏的意思,也是花夏的心愿……”
“如果花夏還記得我和歐陽喆,那我還有可能會考慮接受,可是現在,接受它會讓我良心不安的!”
霍君傑沒有想到歐文會執意推辭,這樣一來更加能夠看出歐文的品行,霍君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喜歡這個看起來沒什麼正形,渾身痞里痞氣的影星了,這個人,還是值得交個朋友的!
“花夏說過,這是她能為歐陽喆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即使她現在失憶了,我也不會違背她曾經的心愿,收下吧,即便是看在你和花夏曾經的交情上,更何況,我也想交你這個朋友!”
歐文卻仍舊覺得受不起這份大禮,“交朋友是一回事,工作室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不會僅僅因為你送我一間工作室就交你這個朋友的,朋友是要用心來交換的,而不是這些物質的東西……”
霍君傑笑了,他知道花夏的這間工作室是送不出去了,“這樣吧,工作室已經做起來了,就算是現在退出,成本也是收不回來的,花家的人可是從來不會做賠本的生意,這個工作室就當是我們投資的,由你來打理,我們各佔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如果你做的好,後期可以從我們手裏把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收購過去,把它徹底變成你的工作室!”
看到歐文還是有些猶豫,霍君傑頓時說道:“這可是我們最後的底線了,不然這朋友可真的就做不成了……”
霍君傑見無法再推辭,只好笑了笑表示接受,談完了公事,接下來自然是要談私事的,歐文品了一口咖啡,輕聲問道:“你和花夏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兩個星期之後……”
說到這裏,霍君傑看了歐文一眼,突然說道:“在婚禮舉行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去見花夏……”
“怕我會攪了你們的婚禮嗎?”歐文眯起眼睛,語氣里充滿了調侃的味道。
霍君傑笑了笑,回答道:“我不希望你這張臉,帶給她任何的刺、激,讓她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那你為什麼還會在電話里邀請我來,如果你擔心,完全可以不讓我知道的。”
“其實我也說不清楚當時為什麼會告訴你!現在說起來我也覺得很矛盾……”霍君傑搖了搖頭,目光看向遠方,似乎內心十分的掙扎。
歐文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突然說道:“君傑,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命中注定不屬於你的東西,怎麼樣奪都是奪不過來的!”
“其實你之所以告訴我,是因為你對花夏對自己都沒有信心,你想通過我讓葉哲知道,以此來觀察花夏的反應,證明你在她心裏的地位,你愛花夏,想得到她,可是同時卻又不願意讓她這樣稀里糊塗的和你結婚,我說的對不對?”
歐文竟然能夠讀懂自己的心思,這讓霍君傑顯得十分吃驚,他內心深處的確藏着這樣的想法,就連他自己都不敢面對和承認,誰知今天卻被歐文一語道破。
看到霍君傑詫異的神色,歐文笑了笑,說道:“你不必吃驚,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霍君傑卻突然覺得自己像被人耍了一樣,他騰的一下站起來,冷聲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是要和花夏結婚的,你請自便!”
望着霍君傑離去的背影,歐文的唇角微微上揚,似乎心情十分的好,霍君傑一直以來都給歐文一種刀槍不入的感覺,今天看起來,他也會發怒,也不是堅不可摧的嘛!
雖然他欣賞霍君傑,很想交他這個朋友,可是對歐文來說,葉哲在他心裏的分量更重,這種危急時刻,他心裏的天平,還是會傾向葉哲的。
歐文並不知道花夏現在情況如何,她對霍君傑從無愛意,怎麼會答應嫁給他呢?
歐文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見花夏一面,可是霍君傑把花夏保護的很好,想要見她一面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更何況霍君傑已經要求他在婚禮前不要去見花夏。
歐文頓時覺得頭都大了起來,他在這邊費盡心思的替葉哲鋪路,不知道那個該死的土豪哲會不會辜負他的這一番苦心,哼,葉哲要是敢繼續把頭縮在殼裏,等他回到蘭海市,就打碎他的烏龜殼!
這時,歐文的手機突然嘀嘀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葉哲發來的短訊,“我們已經登機,普羅旺斯見!”
至此,歐文的心才算徹底放了下來,這個該死的土豪哲,總算是開竅了!
花家已經開始為花夏和霍君傑的婚禮做準備,霍君傑擔心花夏繼續住在藍海酒店會撞見歐文,更何況婚禮也有很多繁瑣的細節,所以便說服花夏搬去花家在普羅旺斯的莊園去住。
這樣一來,歐文想要見到花夏就更加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