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苦力命
當王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rì上三竿了,王勇站起身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感覺頭很痛,卻只記得昨晚和幾個哥們喝酒喝多了,其他的事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了。
王勇敲了敲脹痛的腦袋,暗下決心:“以後可不能這麼玩命的喝了,喝死了也不算烈士,雖然酒錢是別人出的,可要是喝出毛病來,葯錢還得自己出,而且喝多了還是自己難受。”
王勇迷迷糊糊的抬眼打量四周,驚訝的發現自己身處一座小山上,仔細觀察良久,王勇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怎麼在樹林裏?這樹怎麼這麼高啊?家附近的山自己去過很多次了,沒發現有這麼高的樹啊。”
王勇一臉茫然的放眼遠眺,忍不住罵了一句:“我靠啊,這
是哪啊?”
王勇視線所及處儘是一片蔥蔥的綠sè,根本看不到有任何的人和建築的存在。
“難道昨天喝得太多了,走得太遠走丟了?”王勇心裏胡亂的猜測着。
王勇獃獃的楞了很久,最後嘆了口氣,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看看太陽的方位,決定順着若隱若無的山路向東走,希望能在天黑前找到回家的路。
王勇深一腳淺一腳的一個人在森林裏遊盪,見到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說有一人來高、五顏六sè的蘑菇,又濕又滑,而且黏糊糊的藍sè苔蘚,還有跑的比火箭炮還快的兔子等等。
一上午的時間,王勇都是在驚奇和探索中度過的,可抬頭遠眺,還是沒有走出這稀稀拉拉的森林,也沒見到馬路和其他的行人,這讓王勇有了一個很不好的預感。
偶爾一低頭,王勇看到身上的衣服不知怎麼弄了,已經變得烏黑一片,上面還有灼燒的痕迹。因為走了一上午的山路,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樹枝、藤蔓刮的七零八落,變成了不規則的布條,看起來十分另類,不用特意化妝,就可以去做行為藝術了。
吐了口唾沫繼續趕路,快到傍晚的時候,王勇已經餓的快走不動了。但讓王勇興奮的是,他的前方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小村莊,依稀還可以見到有人影晃動。
這村子和以前見過的不大一樣,很像在電視上看到的歐洲風格的村莊,但又有很大的不同。遠遠看去,村子中間有個類似城堡的建築,雖然不是很大,但卻是整個村子裏面最高的建築。
城堡四周是一片空地,空地外面環繞着很多的草屋,偶爾也有幾間石頭砌的房子夾雜在其中,看起來是那麼的簡約和返璞歸真。
遠遠的,王勇便看到村子裏有人影晃動,興奮的王勇用最快的速度飛快的奔向村子,打算問問路然後回家,或者給家裏打個電話報個平安。“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回去了,估計家裏人會很擔心。”
王勇愣頭愣腦的走進村子,一臉獃滯的打量着村子裏面的一切。王勇發現,這裏全都是外國人,因為他們頭髮的顏sè各異,有紅頭髮的、黃頭髮的、還有綠頭髮的......就是沒見到黑頭髮的。
這些人說的話王勇也聽不懂,嘰里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王勇獃獃的站在路邊,看着三五成群的村民有些手足無措。
發現王勇的村民也好奇的打量着灰頭土臉的王勇,其中有人對王勇說了兩句什麼,可王勇一句也聽不懂。
王勇強顏歡笑,表情極不自然的揮手問了聲:“嗨,大家好,哈嘍,嘔哈油.....請問這是哪啊?jǐng察局怎麼走?”王勇十分渴望與人交流,所以用自己各種語言和村民打招呼,希望有人能夠聽得懂。
至於為什麼找jǐng察局?那是因為王勇有些害怕,那些女人們穿的麻布衣裙到沒什麼,可是王勇看到那些男人中,有很多人在麻布衣褲外面,還套着硬皮甲,背後還背着大劍,很大很大的那種,足有接近兩米長,十幾厘米寬。王勇相信,要是自己挨上這麼一劍,就算砍不死也得被拍成肉餅。
而且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很不友善,感覺很有拔劍砍人的意思,這讓王勇很沒有安全感,於是想找jǐng察過來讓這些彪捍的猛男冷靜點。
在雙方說了幾句然後發現無法交流以後,村民們撇了王勇一眼,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幾個彪捍的猛男輕蔑的看了看王勇那瘦得跟什麼似的小身板,認為王勇沒什麼危害xìng,也就沒再理會,用眼神jǐng告王勇不要惹事後才轉身離開,只剩下王勇一個人站在路邊發獃,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知過了多久,王勇感覺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回頭一看,只見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一臉好奇的打量自己。
那少年金髮藍眼,長的很是瘦小,一張小臉臟不拉幾的,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少年身上穿的也是麻布衣,只是衣服上有好多大窟窿,也是破的不能再破了那種,和王勇身上的衣服有得一拼。
那少年比比劃划的對王勇說了幾句什麼,見王勇一臉茫然的樣子,於是就身手抓住王勇的胳膊往一邊走。王勇見少年應該好像沒有什麼惡意,而且和他對掐自己還是很有勝算的,於是也就沒有反抗,想看看小子到底要幹什麼。
兩人剛到走出不遠,王勇就看到城堡的那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然後里有十幾個騎着馬的人沖了出來,他們身穿着金屬盔甲,下身皮甲,手裏拿着長槍,順着村莊裏面唯一的大路向東急馳,帶起了一路的煙塵。
王勇賊眉鼠眼的四下打量,心裏想着:“難道這裏是在拍電影?可是不像啊,沒發現攝象機什麼的,而且那些村民看起來很真實,不像是在拍戲。”
這時,王勇見到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抗着一隻不知道是什麼,反正王勇從來沒見過的動物屍體從王勇和少年身邊經過。那不知名的動物身上有着一條長長的的傷口,而且傷口正在滴滴答答的流着體內殘存的血液。
王勇確定這些都是真實的,因為那大漢在經過王勇身邊的時候,和那少年說了兩句什麼,而那動物的血正好滴在王勇的手臂上。王勇顫抖着擦去手臂上依然帶着些許溫度,而且黏糊糊滿是腥味的血滴時,就確定這些血絕對是真的沒錯。
王勇傻獃獃的看着大漢遠去的背影,心裏的思緒起伏不定,看看這古怪的村子和這些古怪的人,王勇差不多已經能夠確認,這裏絕對不是熟悉的家鄉。
少年拉着依舊在震驚中的王勇東拐西拐走出很遠,一陣連說帶比劃,王勇大概明白少年是想讓自己幫忙抬什麼東西。
王勇心想:“自己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幫幫這小子交個善緣也不錯,說不定自己以後還要找他幫忙呢。”
於是王勇一邊滿臉微笑着說:“你妹的,你就不能說中文啊。”
一邊比比劃划的跟着少年離開。少年拉着王勇來到一個正在修建房屋的工地,這裏有很多人都在忙活着,有抬石頭的、鑿石頭的還有往牆上搬運的。
而那少年拉着王勇跑到一個藍發中年人面前,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什麼,然後指了指王勇。那中年人看了看二人,最後點了點頭,又說了些什。
少年一邊滿臉興奮的揮手,一邊拉着王勇往村外跑,這讓王勇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出了村子,兩人來到不遠處的小山下,這裏怪石嶙峋,少年對王勇比劃着兩個人抬石頭的意識。王勇鬱悶的點了點頭,挑了一塊不大的石頭,但是也有一百來斤,兩個人彎着腰,卯足了力氣抬着石頭往回走。
王勇一邊吃力的抬着石頭,一邊滿臉笑容的對少年說:“你丫的這是要拉着老子干毛啊?如果沒好處,可別怪哥們翻臉。”
那少年聽不懂王勇在說什麼,因為抬着石頭,也不能用肢體語言表達,於是也微笑着對王勇說了幾句什麼,一臉的憨厚和真誠。
後來王勇才知道,這貨當時說的是:“你個滿嘴鳥語的傻X,再墨跡當心老子把你當成奴隸給賣了。”
因為兩人的語言不通,所以都以為自己佔了便宜,臉上雖然還都保持着笑容,但你一句我一句的威脅和辱罵著對方,都想在嘴上占點便宜。
一路上,王勇也見到有不少壯漢做着同樣的工作,但是他們都是身強體壯,一人抗着一塊大石輕鬆的邁着大步往回搬,看那樣子悠閑的很。
當這些人看到少年和王勇兩人那吃力樣子的時候,都是笑着和少年說上幾句,然後大步走遠。
王勇能看出那些人語氣中的調侃,但絕對不是嘲笑,再看看那少年一臉不服氣的樣子,王勇會心的一笑,感覺這裏的人很不錯,也很淳樸和善。
那少年很不服氣,於是也加快了腳步,但是王勇一天沒有吃飯了,而且還走了一天的山路,少年這一加快速度,王勇頓時就感覺大為吃力,氣喘吁吁的說:“你丫的着毛的急啊,忙着去死怎麼地?”
少年回頭看了看王勇滿頭大汗的樣子,微微一笑說了句什麼,(你個土鱉,一看就知道是個慫貨,快點走,不然一會幹死你。)然後放慢了腳步。
當王勇兩人抬着石頭回到工地的時候,已經過去大概一小時,其他那幾個壯漢在這段時間裏,每個人都已經跑了好幾趟,這讓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的王勇鬱悶之極。
放好石塊,王勇和少年喝了幾口水,便再次去村外抬石頭。王勇已經看出來了,少年找自己來大概是幹活賺錢是意識,他一個人抬不動,這才找自己一起。
王勇一路上悲哀的想着:“自己還真是命苦啊,人家穿越不是當王爺就是當財主,而自己過來卻是做起了苦力。”
王勇鬱悶了一會便回到現實,他身上沒有這個世界的錢,晚飯也沒有着落,但為了填飽肚子,王勇也只能撅着屁股和少年一起干苦力。
當王勇二人抬了三趟石頭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這地方也沒個路燈什麼的,村外已經看不到路了,拿着火把也不方便,於是二人結束了今天的工作。
少年帶着幾乎脫力的王勇找到藍發中年人,又是一陣鳥語后,那中年人來到負責記帳的人那裏,拿起本子看了看,然後讓人給王勇他們拿了三個黑黑的麵包。
少年高興的接過麵包,分給王勇一半,王勇有氣無力的說:“你丫的還算有良心。”
王勇餓壞了,麵包到手后也不管手臟不臟,抓起來就往嘴裏塞,幾口就幹掉了一個。王勇一邊吧唧着嘴,一邊暗自嘀咕:“這是啥東西啊,看着像麵包,卻一點甜味都沒有,和發麵饅頭基本差不多。”
一個麵包下肚之後,王勇找了點水灌了幾口,正要將剩下的那半個麵包也吃掉,卻見到那少年將黑麵包用一塊麻布小心的包好,然後揣在懷裏。
一臉滿足的少年正想離開,卻見王勇正在看着自己,猶豫了一會後,少年走到王勇身前比劃了一會,大概是問王勇有沒有地方住。王勇搖了搖頭,那少年想了想,最後嘆了口氣,便拉着王勇跟着他回家。
王勇清楚少年的意思,所以一邊跟着少年,一邊不斷的感謝他的收留。
少年看出了王勇想要表達的謝意,微微一笑,熱情的摟着王勇的肩膀,一邊走一邊教給王勇幾個簡單的詞語。也許是王勇的發音不準,也許是那些單詞另有它意,反掌王勇學說的話經常惹得少年一陣哈哈大笑。
當少年帶着王勇走到村子邊緣的時候,少年帶着王勇拐進了一個很偏的小路,王勇雖然依舊一臉笑意,但心裏卻提高了jǐng惕。
沒一會,少年便停在一間草房前,示意王勇到了。藉著月光,王勇見到草房前面有一個小院,小院的圍欄用枯樹枝圍成,看起來很是簡陋。
小院中間是一間很破的草房,歪歪扭扭的,王勇嘴角抽動,他甚至懷疑,一陣大風就能把這房子吹跑了。
少年拉着王勇進了院子,王勇看到院子裏的地面雖然是土地,但打掃得很乾凈,東面並排種着五棵不知名的大樹,每兩棵樹之間都用繩子繫着,繩子上掛着不少剛洗完在涼乾的衣服。
這些衣服什麼樣的都有,大人的、小孩的,黑sè的、灰sè的....王勇看着那幾十件衣服,暗自嘀咕:“這小子家怎麼這麼多人啊,就這麼一間草房能住得下嗎?看來今天自己說不定得打地鋪了。還有,他們家既然有這麼多衣服,這小子怎麼還穿的那麼破?難道是怕幹活的時候弄壞了?”王勇一邊打量着小院,一邊暗自猜測。
少年急急忙忙的帶着王勇進了草屋,一進屋,王勇見到裏面有一個和少年的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正蹲在灶前燒水。
少女見少年和王勇一起回來,先是對王勇微微點頭,然後高興的跑過來和少年說著話。
而那少年一臉嚴肅,語氣略帶責備的和少女說著什麼,還拉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溫柔的用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然後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少年將懷裏的麵包取出來遞給少女,少女接過麵包,先是對着少年甜甜的一笑,然後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少女吃幾口麵包,抬頭問了少年什麼,少年點點頭,示意少女快吃。
少女看了看少年有些乾澀的嘴唇,眼裏泛起了些許朦朧,拿起麵包,將大塊的遞給少年,而她自己捧着小塊的麵包慢慢的咀嚼。
少年臉上掛着欣慰的笑容,又將麵包遞過去,可少女卻轉過身子死活不接。少年沒辦法,他自己也很餓,而且明天還要繼續去幹活,於是也不再謙讓,拿着麵包有一口沒一口的慢慢的吃着。
王勇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很是感動,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半塊麵包,又看了看少女手裏已經所剩不多的麵包,然後笑着遞了過去。
少女一楞,疑惑的看了一眼少年,好像在徵詢意見。少年看着王勇笑了笑,然後對少女點頭示意。少女對王勇微微一笑,紅着臉接過王勇遞來的麵包。
王勇也趁機打量眼前的少女,她長得不是很漂亮,但她卻給人很美的感覺。輪廓清晰的瓜子臉,與少年一樣的金髮藍眼,她那一頭柔順的長發,就像是一匹金sè的錦緞,華麗而不耀眼。又長又密的睫毛微微上翹,遮住大半蔚藍的眼眸,顯得那雙大眼睛越發迷離。
靈秀的小鼻子,好像孤傲的雪峰,挺拔而又俏皮。紅潤的小嘴,因為吃着麵包,嘴唇略微乾澀,但卻猶如蘭芷,越發迷人。她的皮膚白皙,猶如凝脂,更增加了幾分嬌弱動人。
少女的身體比較單薄,一看就是那種長期營養不良的瘦弱,但她的氣質卻是顯得那麼堅定。她的手如柔荑,手指修長纖細,美中不足的是,那雙柔弱的小手上卻佈滿老繭,那是經常幹活的人才會有的徽記。
一身洗的已經發白的麻布衣裙,雖然縫着幾個補丁,顯得有些破爛,但洗的很乾凈,顯得整個人的氣質那麼清純、樸實,更有些水木清華般的自然味道。
兩人邊吃邊聊,少年偶爾還指指王勇,估計是和她說起關於王勇的事。每到這時候,王勇都會對兩人報以微笑,表達自己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