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慕寒遙,你可知爺的心?
鳳傲天知曉他心中的想法,雖然,如今巫月國歸順了鳳棲國,可是,引起了軒然大波,更使得其他國心生忌憚,巫月國還是需要夜魅晞看着。
“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鳳傲天輕撫着他的容顏,這樣的夜魅晞,讓她越發的疼惜。
夜魅晞低聲嘆了口氣,他如今能做的便是等待。
夜魅晞纏了鳳傲天整整一夜,天未亮,她便起身,看着躺在身旁安然睡着的他,眼眸中儘是寵溺,對於她來說,夜魅晞是她來到這個世上,第一個想要好好心疼的人,她俯身,吻着他的唇,在他的耳畔輕聲道,“乖乖等着爺與你大婚。”
夜魅晞並未睜開雙眸,只是那嘴角的笑意,卻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緒,鳳傲天也不點破,而是起身,下了床榻。
衣袖卻被他緊緊地攥着,不願鬆開。
鳳傲天站在床榻旁,側眸,看着他,“不送送爺?”
夜魅晞的手緩緩地鬆開,睜開雙眸,美眸流轉,只是痴痴地盯着她。
鳳傲天看着他這幅惹人憐的模樣,將他鬆開的手握着,“傻瓜。”
夜魅晞自軟榻上起身,身上的常服不過是鬆散地披在身上,膚若凝脂,一覽無餘地赤着玉足站在她的跟前,儼然一副魅惑人心的妖孽。
鳳傲天將他攬入懷中,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怎得不說話?”
夜魅晞只是乖順地靠在她的懷中,緊緊地抱着她,他怕自個又說出不舍的話來,如此,便會將這處所有的一切丟下,隨着她離開。
他將臉緊緊地貼在她的頸項,感受着這些時日以來的溫度,他只能發出一聲無奈地嘆息,那噴薄的熱氣,散落在她的耳畔,讓她感受到了他對她的深情。
她任由着他抱着,只是這樣便好。
不知過了多久,夜魅晞深吸了一口氣,才將她鬆開,“爺……”
“嗯?”鳳傲天輕聲應道。
“爺……”夜魅晞的聲音很輕,卻又透着濃情,帶着幾分的蠱惑。
鳳傲天淺笑着,看着他,“嗯?”
夜魅晞嬌艷的紅唇微微地嘟起,“不論爺在何處,都要記得挂念魅晞。”
“好。”鳳傲天輕輕點頭,看着他,“可還記得爺說過的話?”
“記得。”夜魅晞嬌聲道,靠在她的懷中,“魅晞的身心都是爺的,永遠都是。”
鳳傲天抬手,將他的常服合起,“好好照顧自個,知道嗎?”
“嗯。”夜魅晞笑吟吟地看着她,“爺也要照顧好自個。”
鳳傲天淺笑着應道,他親自服侍她洗漱更衣之後,二人一同用罷早膳,目送着她離開,他一手扶門邊,一手隨意地垂落在身側,美眸透着濃濃地不舍。
初夏抬眸,看着夜魅晞便這樣站了半個時辰,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接着上前稟報道,“王爺,貝立女皇昨日去了樂啟國。”
“嗯。”夜魅晞微微點頭,“如今人呢?”
“連夜便趕去了鳳棲國。”初夏低聲回道。
如今,雖然巫月國已經昭告天下歸順與鳳棲國,卻並未像收復飛鶴國與靈鷲國時,將國改為了城,夜魅晞如今確是巫月國的攝政王,而被夏珞顏殺死的那人,便被草草葬在了皇陵的偏角。
即便如此,群臣們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畢竟,如今,能夠撐起巫月國的除了夜魅晞,便無他人。
如今,巫月國的皇室一脈已經徹底地斷了,夜魅晞抬眸,看着這偌大的皇宮,他多想這二十五日一眨眼便過去,這樣,他便不會如此地牽腸掛肚。
南回國,南鈺亦是得到了夏珞顏與夜魅晞各種的恩怨,他揚聲道,“當真是天助朕也。”
“皇上,您難道有了法子?”一旁的老臣低聲問道。
“嗯。”南鈺勾唇一笑,眼眸中射出冷厲的寒光,接着端坐於書案上,提筆揮灑着,過了片刻,便將手中的密摺合起,丟給身後的暗衛,“將這密折交給貝立女皇。”
“是。”身後的暗衛應道,拿着密函便飛身離開。
鳳棲國,皇宮內,藍璟書與顧葉峰亦是得到了巫月國的消息,二人抬眸,互看了一眼,顧葉峰看着藍璟書,“那巫月皇到底是何來歷?”
藍璟書抬眸,看着他,“他便是當年攝政王府最受寵的侍妃。”
顧葉峰微微一怔,接著說道,“夜魅晞?”
“嗯。”藍璟書點頭道,“皇上又要大婚了。”
“是啊。”顧葉峰也跟着感嘆道,接着抬眸,看着他,“不過,依着如今的形勢,貝立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怕是會對皇上下手。”
“我也在擔憂此事。”藍璟書溫聲道,“如今,全國的七成的兵力都放在了攻打南回國,若是,貝立國突然來一個襲擊,這也便罷了,巫月國歸順,難免不會招來樂啟皇的怒火,若是,這兩國合謀的話,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是啊。”顧葉峰幽幽地嘆息,“千葉與寒遙遠在南回國,皇上如今在巫月國,貓公公與易沐已經不在,邢無雲不知去向,無風也走了,京中只剩下你我,還有衛梓陌。”
“嗯。”藍璟書看着他,“也許皇上有了安排,不過,你我還是要當心些,畢竟,你我不會武功。”
“難道這些時日,不用去都察院了嗎?”顧葉峰覺得在京都應當甚是安全。
可是,藍璟書卻知曉,京中知曉,京中怕是不會太平太久,邢無雲離宮時,告訴他提防之人,而如今,京中無人,正是給了那人可趁之機。
“我們怎得忘記了千凝公主?”顧葉峰想着這千凝公主自回宮之後,便再無任何的消息。
流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顧葉峰的身旁,湊上前來,“你說得對,那位千凝公主行蹤可甚是神秘,這些時日,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也不見她出自個的寢宮。”
顧葉峰聽到流星的聲音,側眸,看着他,“怕是她不在宮中。”
“千凝公主這些日子一直在西山軍營。”藍璟書淡淡地回道。
“哦,我明白了。”流星滴溜溜地轉着眼珠子,似是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地應道。
“你明白什麼?”顧葉峰看着流星,他與流星這些時日以來,能夠說上的話,都可以數過來。
流星湊近顧葉峰,鼻息見輕輕一嗅,接着問道,“你身上有股奇特的氣息。”
“什麼?”顧葉峰見流星顧左右而言他,不由得問道。
“你這些時日,感覺如何?”流星眨着雙眼,盯着他問道。
顧葉峰微微一怔,似是知曉他在說什麼,接着應道,“跟以往一樣。”
“哦。”流星點頭,接着拍着他的雙腿,“放心,等小白蛇出來以後,便能知曉如何解你的蠱毒。”
顧葉峰微微點頭,“嗯,我知道。”
流星繼續盯着他瞧着,這才發現,他俊朗的容顏雖然看起來不是很驚艷,可是,那一雙眸子卻是極為的清澈,不然一絲的塵埃,一眼便能穿他的心底,又想起素日聽說他的事迹,嗜書如命,笑呵呵地說道,“你還真是越看越有趣。”
顧葉峰被流星的話,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抬眸,看着他,“有趣?”
“對啊。”流星又湊上前去,盯着他的雙眼,接着問道,“你難道一點都不沒有感覺得到?”
顧葉峰搖着頭,“沒有。”
流星接着起身,幽幽地嘆了口氣,“這幾日你便留在帝寢殿陪我吧。”
顧葉峰抬眸,看了一眼流星,再看向藍璟書,直接拒絕道,“不了,我去津軒宮。”
流星仰着頭,看着他,“不行,你要留下來陪我。”
“我可沒有邢無雲那麼高超的棋藝,也沒有貓公公的廚藝,也沒有無風的醫術,不會聊天,也不會說笑話,與你待着,你難道不會覺得沉悶?”顧葉峰逕自說道。
流星點着頭,“的確沉悶。”
“那我還是回津軒宮。”顧葉峰連忙應道,他實在不解,自個怎麼就突然被流星纏上了呢?
流星拽着顧葉峰的衣袖,看着他,“反正,在聖主沒有回來之前,你要陪着我。”
顧葉峰抬眸,看着藍璟書,遞着眼色。
藍璟書看向流星,溫聲道,“想必,流星一個人不願待在帝寢殿,那我便與他一同待在帝寢殿,陪着你如何?”
“好。”流星爽快地應道,抬眸,看着藍璟書,笑着說道,“還是你善解人意,怪不得聖主疼愛你呢。”
藍璟書從未料到流星會誇獎他,忍不住地臉色微紅,輕咳了一聲,“我不過是做自個應當做的事情。”
流星微微點頭,抬眸,看着大殿外,接著說道,“那這些日子,你們便待在帝寢殿陪我好了。”
“好。”藍璟書淺笑着應道,他覺得流星定然有所隱瞞。
顧葉峰的性子本就淳厚,而且耿直,自然不太注意流星突變的態度,只是覺得待在帝寢殿,多有不便。
藍璟書拍着顧葉峰的肩膀,轉身,行至龍榻旁,這些時日,他雖然忙碌,卻每日都會按時照顧鳳胤麒,看着眼前的鳳胤麒比起往日有張開了許多,他欣慰不已。
流星站在他的身旁,也探着腦袋看着鳳胤麒,轉眸,看着他,“他如今氣色好了許多,不就是三年嗎?總歸是能醒來的。”
“是啊。”藍璟書輕聲應道,接着轉身,看着他,“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嗯。”流星點頭,接着轉身,離開了內堂。
神犬窩在一旁,看着流星,接着問道,“你是不是從顧葉峰的身上感應到了什麼?”
“嗯。”流星點頭道,“他身上有股煞氣。”
“何時發現的?”神犬緊接着問道。
“之前沒有,就是這兩日。”流星眨着雙眼,盯着神犬,二人並未說話,而是用眼神交流。
神犬如今與流星相處的久了,也便對他有所了解,有時候,只要一個眼神,便能知曉他要說什麼,二人的關係如今甚是融洽。
流星躺在軟榻上,眸光一沉,接着便合上雙眸,靜靜地睡去。
顧葉峰與藍璟書沐浴之後,便躺在龍榻上,不知為何,他這幾日,一直感覺心神不寧,似乎有大事要發生。
藍璟書側眸,看着他,“有心事?”
“嗯。”顧葉峰點頭道,“不知為何,這幾總感覺有事要發生。”
“該發生的總歸會發生。”藍璟書溫聲開口,“好好歇着,養足精神,才能應對。”
“說的也是。”顧葉峰點頭道,接着便合上雙眸,逼迫着自個睡去。
藍璟書抬眸,看着天頂,思忖了半晌,便緩緩地閉眼,安靜地睡下。
衛梓陌站在酒樓的窗邊,抬眼,看着對面的芙蓉閣,想起初見她時的情形,得知她大婚的消息,心中似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即便做好了接受她身邊所有人的心理準備,可是,心還是會流血,他很清楚,自個不應該如此自私,可還是心不由己。
突然,對面的翠蘭落在他的面前,微微行禮,“侯爺,奴婢奉皇上之命,特前來傳話。”
“什麼話?”衛梓陌收斂起心神,並未看眼前的翠蘭,而是,將目光落在一處。
翠蘭站在距離他十步之遙的地方,低聲說道,“皇上說,讓侯爺每日記得準時用膳,準時就寢,若是侯爺忘記了,奴婢會在一旁提醒。”
衛梓陌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地笑意,原來,她還是關心着自個的,他以為,她離開,便會將他給忘了,難道這便是愛上一個人之後的患得患失嗎?
“好,我知道了。”衛梓陌低聲說罷,便轉身,踏出了包間,前往自個的閣樓。
而翠蘭則是緊隨他前去,站在閣樓外,安靜地等着,直至衛梓陌躺在床榻上,閉眼睡去,她才放心地離開。
這一日,邊關再次傳來的捷報,阿九今日攻下了第四座城池,而冷千葉那處,亦是攻下了第三座城池,慕寒遙這處也不示弱,亦是攻下了第三座城池。
慕寒遙站在第三座城池的城樓之上,眺望着遠方,如今的天色越發的寒冷,冷風吹過,他卻巋然不動,鎧甲上沾染着血跡,眼神深邃,這一刻,他在思念着她。
一道銀灰色的身影翩然落下,緩緩地行至他的身旁,與他並肩而立,慕寒遙似是感覺到了那熟悉的氣息,微微轉眸,便看到那日夜思念的容顏,他肅然而立,握着佩刀的手一緊,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不發一言。
鳳傲天側眸,面帶微笑,與他四目相對,“可想爺了?”
慕寒遙凝望了許久之後,輕輕地點頭,發出冷沉的聲音,“嗯。”
鳳傲天淡淡一笑,接着轉眸,看着眼前一片的火海,只因,他剛剛攻破這座城池,下面的將士還在整理着兩國的兵士的屍身。
血腥瀰漫,還未散去,她迎着冷風,任由着寒風瑟瑟,吹散她的青絲,她只是安靜地看着。
慕寒遙亦是收回視線,隨着她一同眺望着,每攻下一個城池,便意味着死傷無數,無數的累累白骨,才成就了她的霸業。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轉身,張開雙臂,笑看着他。
慕寒遙身子微微一頓,踏着沉重的步子,冷峻的容顏勾起難得的溫柔淺笑,張開強而有力的雙臂,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這一刻,他的心是滿的,因為,有她在自己的身邊。
二人便這樣相擁着,他感受着她的溫度,她感受着他強烈的心跳,她知道,他們才是她最寶貴的珍品。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低聲道,“幾日未歇息了?”
“皇上可想臣了?”慕寒遙低聲問道。
鳳傲天卻揚聲一笑,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如此主動的問她,她是否想他。
她環着他結實緊緻的腰際,他寬闊的胸膛,似是能夠容納她所有的力量,她喜歡這樣的懷抱,讓她很安心。
慕寒遙只聽到鳳傲天一聲低笑,故而,再一次地問道,“皇上可想臣了?”
“若是不想,怎會來此?”鳳傲天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親吻着他的唇。
慕寒遙眉眼間染上一抹喜色,巫月國之事,他自然知曉,當時的自個,心中竟然莫名地空了一下,可是,當他想要感傷的時候,她卻站在了自個的身邊,讓他無暇去感慨,只因,所有的難過,都在她出現的那一刻,便的微不足道。
鳳傲天吸允着他的唇,撬開他的唇齒,與他纏綿,城樓下面,李肅率領着將士們整頓,抬眸,卻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以為是自個看花了眼,狠狠地眨了幾下,待看清時,二人已經結束了深吻,相擁着站在城樓上。
其他的將士亦是隨着李肅的目光,透過火把看到了城樓之上那威嚴的身影,將士們即便如今傷痕纍纍,精疲力竭,可是,看到鳳傲天,這位他們從厭惡到崇敬的皇上時,他們齊齊地跪在地上,高呼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鳳傲天聽着將士們的高呼聲,側眸,看着慕寒遙嘴角掛着淺淺地笑意,他從來不苟言笑,可是,笑起來卻是那般的溫柔,似是能將所有的冰川融化,沁人心脾。
他緊握着她的手,“皇上,臣想您了。”
“爺也想你。”鳳傲天攬着他的腰際,二人轉身,離開了城樓。
將士們因為看到皇上親臨,而士氣大增,一身的疲憊隨即揮散,興緻勃勃地整理着戰場。
鳳傲天帶着慕寒遙落在了芙蓉閣內,翠環已經等候多時。
“主子,您到了?”翠環垂首,低聲說道。
鳳傲天點頭,“嗯,給爺備些吃的。”
“是。”翠環應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鳳傲天牽着慕寒遙的手,行至屋內,抬眸,看着他身上的鎧甲沾染着血跡,她抬手,親自將他身上的鎧甲褪去,拿過一旁已經備好的褐色常服,“去沐浴吧。”
“是。”慕寒遙低聲應道,自她的手中接過常服,便入了屏風。
他將身上已經多日未換的戰袍褪去,露出他精壯的身軀,他抬步,入了浴桶,逕自閉上雙眸,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個可以徹底地放鬆一下。
鳳傲天端坐與軟榻上,翠環垂首走了進來,立在她的身旁,“主子,膳食已經備好。”
“嗯。”鳳傲天微微點頭,“南鈺這處可有動靜?”
“奴婢得知,他得知夏珞顏前去了鳳棲國京城,便派暗衛送了一封密函給夏珞顏。”翠環在一旁低聲稟報道。
“嗯。”鳳傲天點頭道,“夏珞顏為何會去鳳棲國?”
“這個奴婢不知。”翠環接收到的消息,只限與南回國,至於其他的,她自然是不知曉的。
鳳傲天抬眸,看了她一眼,“這些時日辛苦,退下吧。”
“奴婢告退。”翠環垂首行禮,便退了出去。
“夏珞顏如今到何處了?”鳳傲天沉聲道。
魂的身影隨即落下,接着回道,“主子,夏珞顏自樂啟國離開,便趕往了京城,屬下已經派人暗中跟着她,卻被她察覺,如今,只能讓沿途的暗線盯着,若是不差的話,明日便能到。”
“南鈺的密折,她可收到?”鳳傲天緊接着問道。
“也要到明日。”魂低頭應道。
鳳傲天眸光微眯,“可只她與樂陵說了什麼?為何要前去鳳棲國?”
“那日,夏珞顏與樂啟皇交談時,並無旁人在場,不過,安插在內的探子似是聽到一些。”魂如實回稟道,“此事好像與彩國有關,夏珞顏還提到了齊太子之孫。”
鳳傲天眸光微沉,“可查出這其中的聯繫?”
“屬下已經派人前去查探,明日便能知曉。”魂緊接着回道。
“京中可有異動?”鳳傲天想着,這些時日,京中還未動靜,當真是沉得住氣。
“並無任何的異動。”魂連忙回道。
“退下吧。”鳳傲天微微擺手,接着抬眸,便看到慕寒遙已經自屏風後走了出來。
魂在慕寒遙出來時,便已經閃身離開。
鳳傲天起身,見他緩步向她走來,她淺笑着,“用膳吧。”
“皇上,若是您有要事,便不用陪着臣。”慕寒遙將適才鳳傲天與魂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便知,她的不容易,即便,他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可是,卻不及她謀略的十分之一。
鳳傲天握緊他的手,“爺這次來,便是特意來陪你,陪也用膳。”
慕寒遙點頭,便跟着她坐在桌前,二人再無話,而是安靜地用着晚膳。
如今,剛剛攻下城池,按照慣例,慕寒遙如今應當前去主持大局,可是,此時此刻,他卻將她攬入懷中,二人躺在床榻上,聽着彼此的呼吸聲。
鳳傲天抬眸,看着他,“善後之事,自然有人去做。”
慕寒遙微微應道,“皇上,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鳳傲天知曉他話中的意思,抬眸,看着他,“若是想讓爺過得好,便好好照顧自個,不能讓自個有事。”
慕寒遙冷峻的容顏微動,那深邃的眸子射出一抹柔光,低頭,吻上她的唇,他不敢保證,他能否陪她到最後,戰場瞬息萬變,誰又能料到日後還會發生什麼,他能想到的便是,盡自個最大的努力,能夠陪着她走很長的一段路。
鳳傲天壓在他的身上,指尖滑過他緊緻的肌膚,不似夜魅晞那般的滑嫩,也不似衛梓陌那般的柔軟,而是結實有力,富有彈性。
慕寒遙猛然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入懷中,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地禁錮着她,霸道的吻上她的唇,多次的親密之後,他已經熟能生巧。
鳳傲天被他吻得有些眩暈,想着自個有朝一日,還會處於下風,她好勝心極強,在慕寒遙意亂情迷時,趁勢奪取了主導地位,她雙手按着他的手臂,欺身而上,嘴角勾着邪魅的笑意,“越發的不聽話了。”
慕寒遙深邃的雙眸透着一絲的迷離,他低喘着氣,直直地看着她,接着抬頭,便封住了她的唇。
鳳傲天的雙手遊走在他彈性十足的肌膚上,看着他從最初的狂野,到後面的乖順,她勾起他的下顎,“這才乖。”
慕寒遙張開雙臂,將她牢牢地擁着,微微側身,便靠在她的肩上,閉上了雙眸,“臣乏了。”
鳳傲天側眸,看着他俊朗冷寒的容顏溢滿了疲憊,她抬手,描繪着他的眉眼,劍眉斜鬢,稜角分明的臉龐,有些乾裂的唇,如今透着瑩潤,讓緩緩湊近,盯着他良久。
慕寒遙許久未如此安心地睡過了,如今,靠在她的懷中,當真是沉沉地睡去,不一會,她耳邊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她拉起錦被,蓋在他的身上,一手撐着頭,一手搭在他的腰際上,陷入了沉思。
這一夜,南回國再次丟失了三座城池,這讓南鈺怒不可揭,大發雷霆,而他如今能做的,便是要堅守其他的城池,若是,再讓鳳棲國得逞的話,那麼,他當真是要當亡國奴了。
翌日一早,慕寒遙便習慣地醒來,他抬眼,便看到映入眼帘的俊美容顏,他覺得自個的心是暖的,他動作極輕地起身,轉身,緩緩地下了床榻,一雙手臂已經纏上了他的腰際,他側眸,便看到靠在他寬闊後背上的臉頰,“皇上,臣有要事去辦。”
鳳傲天低聲應道,“爺與你一同去。”
“是。”慕寒遙嘴角揚起一抹不可抑制的笑容,待洗漱穿戴妥當之後,用罷早膳,二人十指緊扣地離開了芙蓉閣,前往縣衙。
鳳傲天牽着慕寒遙的手,二人大搖大擺地行走在大街上,只可惜,城內的百姓經歷了昨夜血的洗禮,如今,城池被攻佔,他們更是懼怕不已,家家關門閉戶,嚇得不敢出門。
鳳傲天見到如此冷情的街道,除了鳳棲國的巡邏士兵,並無其他百姓,她卻一點都不擔憂,只因為,她知曉,過不了幾日,這裏定然會恢復以往的繁華。
二人行至縣衙,翠環已經帶着人走了過來,“主子,接替縣令的人奴婢已經帶來了。”
“嗯。”鳳傲天點頭道,“帶他們去忙吧。”
“是。”翠環應道,接着便帶着人進了縣衙。
鳳傲天看着慕寒遙,“縣衙之事,大可不必擔心,你攻下的那兩座城池,爺已經派人後援,如今,皆步入正軌。”
“臣知道。”慕寒遙看着她,知曉她早已經佈置好了一切,而他甘願做一顆棋子,他牽着她的手,便覺得很踏實,這一路走來,經歷了太多的風雨,可是,只要這樣握着她的手,他便覺得心滿意足。
鳳傲天看着他,“在這處休整兩日,再攻城,雖然,一鼓作氣是好事,但是,兵士們的氣勢最重要。”
“是。”慕寒遙垂首應道,隨着鳳傲天的步伐,二人已經離開了縣衙,前往城樓。
當鳳傲天重新站在城樓之上時,昨夜的血腥味已經散去不少,空曠的大地上,血跡清晰可見,兩國兵士的屍體已經被抬走,如今看去,卻顯得甚是蕭條。
慕寒遙始終站在她的身旁,二人雖然沒有過多的話語,可是,此時此刻,他們卻是心意相通,她低聲道,“在想什麼?”
“想這片土地。”慕寒遙畢竟是久經沙場的將軍,雖然,他能夠做到看着自個手下的將士死在自個眼前,可是,他卻無法忘記那慘烈的情形,這裏的城池,都是用他們的鮮血染成。
鳳傲天握緊他的手,“陪着爺一起殺戮四起,辛苦了。”
慕寒遙目視着前方,淡淡地扯起一抹笑意,“能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榮幸。”
鳳傲天側眸,看着他,“慕寒遙,你可知爺的心?”
“那皇上可知臣的心?”慕寒遙轉眸,低聲問道。
鳳傲天看着他冷寒的眸光透着堅定,一切盡在不言中,她明白他的心。
魂在此刻落下,接着便將手中的信箋遞給了她,“主子,這便是彩國關於齊太子之孫的來歷。”
鳳傲天接過信箋,展信閱罷,眸光一沉,冷笑一聲,“爺想過他的不同,可未料到,竟然有着如此的經歷,不知,他得知了真相之後,該如何承受?”